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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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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说的。”

白鸟低下头,一步一步、踩着石砖的缝隙,“…现在能和你们一起打排球,就很高兴啦。”

“唔哦…”

黑尾大为感动,研磨表情丰富地眼神平移,哼了几声。在场的三人只有他还没有上场的机会…虽然也不是那么有想要上场的干劲,但被排挤在外的感觉也稍微、有点、那么不好受。

但白鸟只是温柔地笑着,揉了揉研磨的头发,在他怒视着瞪过去时,黑尾趁机偷袭,跟着揉了一把,然后嘎嘎乐地看着研磨气得张牙舞爪。

他们最终走到街口,研磨和黑尾比邻而居,而白鸟家还在两个街道外的河边,他们本该就此分别。就在白鸟要和他们说声再见时,研磨拉了拉他袖子:“妈妈想让你来拿点东西。”

“怎么这么突然…?”

“喂,别那么懒得跑腿啊研磨~”

“阿黑好啰嗦。”研磨抱怨性地嘀嘀咕咕,“明明就是妈妈找他来玩的借口,又不一定要我真的跑一趟…”

对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研磨来说,他无比清楚妈妈超级·非常·想要让白鸟成为自己儿子的盘算——这虽然只是个比喻的说法,但没有哪个妈妈会拒绝‘别人家的小孩’。

当然,这份关爱同样真心实意,这份偏爱,以至于有时会让研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领养来的。这个女人甚至以白鸟为原型写了一本分类不明的小说,严禁白鸟询问的同时,连他这个儿子也严防死守。

但嘴上再怎么抱怨,研磨还是乖觉地带着白鸟和黑尾回了家。

他们刚一进家门,孤爪松远和孤爪千代就“砰砰”地拉响了庆祝的礼炮,在研磨一脸‘我就知道’的嫌弃表情里,千代欢快地搂住了他们。

“呀~为了庆祝小伙子们首轮比赛旗开得胜——”

“…千代,这才只是第一轮预选中的预选…”研磨对自己的妈妈向来直呼其名。

“老公,这个小鬼好烦呐。”

“…”研磨眼神死了。

黑尾嚣张地笑得东倒西歪,白鸟顶着研磨的杀人视线,非常努力地不让自己笑出来,被恨恨的研磨捏了下手指。

痒痒的。

“谢谢千代阿姨。”

白鸟憋着笑拿下了落在研磨发顶上的一片红纸,廉价的礼纸上散发出颜料的味道,算不上好闻,但他很喜欢。房间内的灯光柔和得像是午后。在研磨父母的邀请下,他们一起切了一小块草莓蛋糕。

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比赛,他们却高兴得像是在庆祝世界冠军。千代美名取材,一口气兴奋地问了不少,还接连抱怨研磨打死都不让他们俩去观赛之类…

“这不是打算留到四强的时候嘛,预选赛也就那样啦。”黑尾故作轻松地说,还自信满满地比了个V字笑脸,“不过学校电台特地来采访了,说不定能看到我帅气的照片哦?~”

黑尾讨巧的话逗笑了千代。

“谁要看你的啦。”

她笑倒在丈夫身上,“什么时候把小研拉进全国,那样的场面才算稀奇。”

“喂…千代你…”

“臭小鬼,给我叫妈妈啦!”

研磨家轻松自在的氛围,让白鸟也不自觉地跟着露出了轻松的笑。明天还要上课,两个调皮的大人也不好拉着小辈们嬉闹太久,最后是身为摄影师的松远提议合影留念,于是就连最别扭的研磨也被按在椅子上,一起拍了个合照。

——千代趁机将奶油抹到研磨脸上,惊得三花猫向后躲闪,撞到了白鸟,手里端着蛋糕摆姿势的白鸟猝不及防地将手中的蛋糕泼向了黑尾,让他的表情扭曲地定格在‘耶!’和‘WTF!’之间。

混乱美好的一瞬,就被举着相机捕捉,永远定格。

闹剧在研磨气冲冲(但毫无威力)的愤怒下划上终点,他指挥着黑尾去打理衣服上的蛋糕,愤怒地让爸爸删掉照片(不被搭理,反而又被拍了几张)。在嘈杂中,巧妙脱离战场的千代叫白鸟走进了书房。

“你之前让我帮忙打听的事有结果了。”

身为新闻编辑的千代总认识形形色色的朋友,也见过不少。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白鸟:“刚好有朋友想搬去国外,那边的店面刚好想要低价出手…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鸟在她的印象中就是个早熟腼腆的孩子——明明本该是待在大人羽翼下苦恼学习成绩、偷偷摸摸早恋的年级,但他从小就不愿太过麻烦别人,总是独来独往。

这让看似豪爽却心思柔软的千代难免有些心疼,总忍不住把他和研磨放在一起照料。

“嗯…有个长辈想要新开个分店什么的。”

“靠谱吗?”千代不免担忧地多问几句,“要小心熟人诈骗啊,就算你想着自立,也别草率地去签什么合同法人之类…”

“不会的。”

白鸟乖巧地回答,“我也只是帮忙问问合适的地址而已…要有什么事,一定会跟千代阿姨说的。”

千代又双叒叕一次被白鸟乖巧的模样哄骗,才放心地摸了摸他细软的白发。

“要和小研阿黑他们比赛加油哦。”

白鸟微微眯眼,感受着她顺过发顶的指尖,露出轻柔的笑意。

“一定会的。”

和黑尾从研磨家出来后,隔壁就是黑尾的家。黑尾的爷爷奶奶似乎早就睡了,只剩他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灯。

“今天的比赛,多亏了有你,白。”

黑尾笑着说,他眼睛亮晶晶的,“就这样一鼓作气地冲进全国!”

“然后好暴打木兔前辈他们一顿?”

“嘿嘿,这种暴力的事说出来不太好吧?”

黑尾坏笑一声,薅了一把白鸟的头发。

“稍微,有喜欢上一点吗?”

“不是一直都很喜欢阿黑吗?”

“………………”黑尾沉默半晌,费了很大的劲才保持面部平静,“我是想说排球…”

他看着白鸟丝毫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的坦诚神情,认输似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算了,当我没问……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喜欢不喜欢的…不重要?”

“…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白鸟困惑的表情,黑尾闷闷地说:“白,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真正的喜欢,是一旦沉迷就会被不顾一切地吸引,不计较得失、不计较回应…”

他本来想问,在比赛时默契维系的那个瞬间,有没有让白鸟真的在享受排球带来的乐趣,但现在…

夜风拂动树梢,沙沙作响。

“总之…”

黑尾紧张地吞咽了几下。白鸟偏了偏头,紫色的双眼端详似地凝视着黑尾。

“…不管是对什么,喜欢不是为了回应谁的期待。”

“我不明白。”

“就比如…就算没被要求,你会有想亲吻谁的冲动吗?”

黑尾把背包换到另一侧,借着夜色掩盖了发红的耳垂。

“是指哪一类?”

白鸟询问,“亲吻的象征意义很多,从表达爱意到象征意义,或者只是单纯地表达激动…它能拥有的含义,取决于行动者间的关系…”

“但我说的是冲动。”

“冲动…?”

“就像饥饿,”黑尾耐心地解释,他的语气带上了某种意味深长的隐晦:“不受理智和文字释义束缚的…强烈渴望。”

顺着黑尾的话语,白鸟想到了某些时刻意图填满自身的食欲…那想要进食的、吞噬的欲望。本能的食欲也是喜爱的一种吗?幼驯染的话让白鸟不禁沉思。

但黑尾并没有等待着答案,他只是循循善诱地,耐心地给白鸟注入某种情感。

“要试试吗?”黑尾说。

他只是靠近、再进一步,两人之间不是没有过亲昵的举措,但此时的亲密带上了令人屏息的压迫和犹豫…但白鸟默许了黑尾的试探,随后,就是青涩的吻。滚烫的体温,藉由唇齿互相传递,细微的啃咬感。黑尾空出的手忍不住搂紧了白鸟。

白鸟没有闭上眼,他注视着黑尾半阖的眼睛,想到了那日研磨的吻。

这会有什么不同吗?白鸟想。

喜欢,爱。人和人的爱意(具象化信息)就这么坦诚地展露在他眼中,以至于任何对人类而言拥有特殊含义的亲密举措,都只是含义模糊的肢体接触而已。

生理性的进食和亲吻有什么不同吗?

纷至沓来的回忆,涌动的咒力,所有的一切…

都让白鸟感觉有些饿。

他轻轻环住黑尾,不自觉地回应起这个吻。几秒钟后,才如梦初醒般从怀抱中抽身。黑发少年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露出满意的戏谑笑容,尽管他脸颊绯红。

“喜欢这样的KISS吗?”他笑着,一字一句地问。

“…我该走了。”

白鸟避开了黑尾的视线。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再轻易地说出“喜欢”二字——起先,在某些时刻,他的回应取决于「他人对他的期待」。这并不意味着他了解这个行为本身具备的情感意义,但凭借对他人情感(咒力)的微妙感知,这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具有被需要的价值。

因此他才会轻盈地说出这些话语,譬如对待排球,譬如回应同样的喜爱…

但归根结底,白鸟并不擅长分辨这些模糊的界限:友情、亲情、爱情、乃至对美好之物的浮浅欣赏…尽管每种‘爱’都会绽放出不同的花形,但它们却无法体现人类那具有创造性的、极为不确定的心理性素。

爱就是爱。对排球的爱、对游戏的爱、对美好之物的爱,针对概念的模糊的爱同样是爱,针对个人的爱也是爱…

白鸟只能看到这些情绪的模糊轮廓,并被这些情感光芒闪烁的独特性和创造性吸引,并本能地给予回应。

这份本能,同样源于母亲对他的,最深的期待。

然而现在,黑尾的话语和举措让白鸟陷入了陌生的迷茫之中。他第一次开始审视起这个答案背后的真正含义,这让曾经本能的回应,带上了某种重量,仿佛…不再受控。

他顺从束缚的存在,这让他愿意为任何「誓言」付出行动;同样,他重视他人投射在他身上的情感,并愿意为这份维系给予「回应」…但为什么要问属于他自己的意志呢?难道他这么做也不对吗?

白鸟试图保持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那空白的茫然感在黑尾眼中却一览无余,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最终和白鸟挥手告别。

……

等到白鸟在黑夜里醒来,他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哪里仍然饱满鼓胀,留有痛楚、却没有受伤;咽喉处也完好无损,仿佛疼痛已经全部消失。

这一刻,他再清晰不过地意识到:他始·终是属于玉子的孩子。是妈妈的爱,让他拥有形体,也是妈妈的爱,让他不受伤害…因此追究是否受伤毫无意义,追究‘这样是否合理’也毫无意义。

妈妈始终都在渴求着他回应的爱——这是身为孩子,必须给予母亲的回应,这也是他对母亲的亏欠。

但这份空荡荡的感觉,又是为什么呢?

这时,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从后面贴上了他,把他紧紧地搂在怀中…是玉子。在疯狂的恨意平息后,她不着寸缕,就像是拥住自己般锢着白鸟,悲伤,愧疚和懊悔,就像三月细密的雨,把他淋得湿漉漉的。

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自己的孩子,说她的幸福只剩白鸟,说着一定要一辈子在一起…然而白鸟只感觉被淋湿后的寒冷与恍惚,在茫然而空洞的冰冷中,他的视线越望越远。

一个巨大女人,正匍匐在房顶上哀泣,不断重复着同样的、悲伤的疑问:“为什么不再多爱我一点?”“为什么您不再看着我?”“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看着我吧…”“爱我吧…”

——啊,啊…这都是他的错。

“妈妈…”

白鸟轻轻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响,“没关系的。”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听话,伤害了妈妈。”

“我最爱您…只爱您。”他说,“…不要伤心,妈妈。”

白鸟没再提起去上学的事,就连黑尾偷偷在墙外学猫叫他也佯装不知。

之后不久,为了奖励他的乖顺,玉子第一次带他出了门,在小笠原舞蹈教室,他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老师:花冈松原。那里离她工作的地方不远,家里有孙女的花冈对白鸟也很是喜爱,愿意在授课结束后继续代为托管照料。

等到玉子下班,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家。

这让玉子非常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了一下还是这么写了。

白鸟看待人类的情感,等同于人们在看颜色区块拼接的剪贴画,能够辨认颜色,却无法对其产生‘感同身受’的情感。同样,回应他人的渴望,讨好他人,这样的行为本身源于母亲对他的病态控制。

尽管,研磨父母,还是黑尾长辈,亦或是尚未出场的继父母,义兄,都向他展示了‘正常的人际关系’是怎么样,不代表他自己就能有样学样,脱离被一直支配的心理环境,就像植物无法脱离土壤。

不过,前几章较为意向的‘把玉子关进记忆深处’,某种意义上已经是反叛的开端,所以在这里他会在黑尾的诱导下去自主地思考这件事。另一方面,研磨的kiss实在时机不好,以至于没有留下较为冲击的后果()

再一次重申,即便有这样微妙的三角关系,还是会为了需求去写一点其他人对白鸟的箭头。而白鸟‘没有边界感’的本性,包括对于正常情感的隔阂,都让他缺乏基本的,正常人的情感道德观念和常识(总之求生欲很强)

最后就是在老饭堂放了白鸟的新约稿,是大美女!!老师画得超级棒!快去看看吧><

照例求评,得到反馈能让我更有码字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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