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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第一节课是飞行课，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又双叒叕被分到了一起上课。

“……”这是第几次了？他记得过去校内为了避免狮蛇两院在课上出现不必要的纠纷一般是将两个学院的课分开的。

是因为他吗？

很可能。

阿尔塔扪心自问自己虽然这些年练出了些演技，但比起邓布利多这种见过的人比自己吃的饭还多且相当敏锐的老校长还是太嫩了点，也说不准是哪个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又或者是分院帽那家伙对邓布利多说了什么。

思考间，他突然听到尖叫声——一个孩子的扫帚突然失控，将人带到了半空中，而那个孩子已经支撑不住了。

阿尔塔立刻抽出魔杖，指向那个终于脱力自半空坠落的孩子：“Ventus！Wingardium Leviosa！”

漂浮咒降低了下坠的速度，小型的飓风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成型，让那孩子在落地前被脱了一把，虽然摔在地面的样子有些狼狈，但好歹没有因为坠落而受伤，唯一的伤势便是被扫帚带上天时脱臼的手臂。

阿尔塔也为此被霍奇夫人赞扬：“很及时的反应，格兰芬多加十分。”

不少蛇院的小孩在霍奇夫人领着受伤的孩子离开后就开始不满地对阿尔塔这个被分进格兰芬多的“纯血叛徒”阴阳怪气，并同时不忘嘲笑那个出身于麻瓜家庭的孩子。

[先生，您看他们如何？]阿尔塔看着一群小孩儿学着父辈端着副架子连骂人都骂不利索的样子，问。

[聒噪。]这群小傻子真是蠢得让人无力生气。

[一针见血的评价。]

“Langlock。”阿尔塔赞同地挥动魔杖，在那些小鬼愤怒的目光之中不紧不慢地开口，“如果诸位少爷小姐对我这位纯血叛徒有任何不满，我们可以考场或者决斗场上见。”

阿尔塔浅灰的眼眸一一扫过那些斯莱特林的脸，脸上依旧是标准的贵族式微笑：

“我想诸位纯血的荣耀、纯血的未来之光，应当不至于连一个叛徒都比不过，对吧？”

然而很快那些孩子便发觉在决斗方面他们根本比不上阿尔塔。

那金发的少年仅仅是淡写轻描地挥挥魔杖，就能用漂浮咒之类的低年级魔咒制服前来挑战的孩子。

至于课业，不说在决斗时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的魔咒，在他们还在与蛇牙挣扎的时候阿尔塔已经做出一份完美品质的魔药交给教授了。

越接触他们便越是发觉这个被分进了格兰芬多的马尔福少爷有多么优秀——近乎完美，强大到令人神往。

于是等到圣诞节的前夕，斯莱特林那里对于阿尔塔的冷嘲热讽在明面上已经销声匿迹。

而那些本来看不起阿尔塔——或直白表露或压在心底的小蛇们即使依旧不服，但慕强的心理让他们无意识地对阿尔塔多了几分尊崇，即使被尊崇的本人并不在乎这些。

如今最让阿尔塔苦恼的是那两个过分热情的韦斯莱。

他还没靠近长桌肩上就感受到两个熟悉的重量，随即欢快的声音一唱一和地响起。

“让路让路——”

“看看是谁来了——”

“用实力让斯莱特林折服的猛人——”

“格兰芬多的英雄！”

“……”阿尔塔抱着本砖头研究，“我说了很多次了，不需要这么夸张。”

“可你把整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几乎全打了一遍诶。”乔治咯咯笑着，夸张地说。

“甚至把几个来找茬的二年级也打趴下了。”弗雷德已经用上了咏叹调。

阿尔塔露出无奈的神色，由着他们拿自己吹牛。

[背负盛名的感觉如何？]

[令人沉醉，诱人沉沦。]阿尔塔依旧那般平静，他垂着眼，切开眼前的南瓜派，看着里面软烂的暗色内馅流出，[他人的溢美或出于推崇，或出于有所求，有心或是无意地将人高高托起，但一旦消失，无翼的鸟儿又如何能独自飞翔，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于晨光的熙攘中平静地插起被他切下的那块，像是插起一只被他刺穿胸膛的知更鸟，放入口中。

[我知道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强大，也从不是个英雄。只要我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明白自己真正所欲所求的是什么，他人如何评说便无法左右我走上何种道路。]

这么说着，金发少年眼底隐隐绰绰闪烁着某种疯狂的光芒。

[傲慢的小鬼。]

那声音中甚至多了几分欣赏和笑意——这些年的相处让他看清了阿尔塔的傲慢与偏执，但这些竟并不让他感到讨厌。正相反，明知自己的傲慢但并不加以掩饰，知晓自己的偏执但并不会改变选择的真诚和与这份傲慢相匹配的能力反而让他渐渐开始欣赏这个自我认知过于清醒的小鬼。

“阿尔塔，马上要圣诞了，你打算留校吗？”珀西推了推眼镜，问道。

珀西·韦斯莱，一个更像是拉文克劳的格兰芬多，阿尔塔平日和他的交流多为学术方面，他涉猎甚广，可惜在某些方面还是过于保守。

“我并不打算留校。”阿尔塔咽下口中的派，微笑着回答道，“不过我也并不打算回家。”

“我这次的假期计划是去意大利旅行，”阿尔塔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笑意更甚，“当然，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