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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遇刺结案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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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靖国公府离开那日,狄秋私下里问了豆卢宝。

“你认为上官是什么上官便是什么,莫要想太多。”

豆卢宝说得云里雾里,狄秋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百思不解。

待狄秋离开,乌满说道:“狄秋是个有分寸的人,你何必唬她。”

豆卢宝叹了气,道:“欺君之罪,又不是什么好事。”乌满点点头。

豆卢宝又道:“上官执毫无根基背景,年纪轻轻就成了御画院的画师,其人绝非等闲之辈,只是背后种种千难万险……”

乌满意味深长地看着豆卢宝,豆卢宝一丝苦笑,这后面的话淹没在夏日无休无止的蝉鸣之中,其实也不必说了,她与她如何不懂?傍晚闲来无事,宝月坊差人偷偷送来了新季银簪子的样品。豆卢宝找了乌满一起看。店里的匠人依照上官执的样图做了十几种样式,有簪子也有发冠,样式精巧,确有南疆格调。两人一边看,豆卢宝一边记着需要改进的地方。乌满拿起一根银钗,似是随问道:“那日灯会的事结果如何了?”豆卢宝边记录饰物的批注边随口答道:“结了。”乌满道:“狄秋也将从靖国公府撤了,这几日都平安,想来这件事没有连累到靖国公府。”豆卢宝写完了批注,搁置了笔,道:“那日的冷箭都是从一行花船放出的,表演的人早被杀害。待狄将军去查的时候,从那营管花船的掌柜府上搜出黄金五百两,但府上几十人均被暗杀,死状惨烈。”乌满摇了摇头道:“作孽。”豆卢宝继续道:“府上死者身中数刀,听说那伤口狰狞恐怖,形状是参差交错的锯齿状。”乌满思索片刻,问道:“突厥人的锯齿弯刀?”豆卢宝点点头。豆卢宝喝了茶,道:“此事便盖棺定论,是那突厥人欲刺杀南诏少国主,意在嫁祸大安,挑起大安与南诏重开大战,突厥坐收渔翁之利。”听闻这话,乌满冷笑道:“还真是煞费苦心。”豆卢宝看了乌满一眼,犹豫再三,觉得因与乌满分属大安与南诏,这话问了颇不合适,但她还是试探问了一句,“乌满也是这样想的?”乌满细看这手上的簪子,那簪尾雕了一个极写意的虎头,那小小虎纹方寸间竟有万千气势,与乌满双目间的邪气好似双生双缠。乌满悠悠道:“你方才说,那死者身中数刀?”豆卢宝点点头,道:“狄秋与我说的,定不会有错。”乌满笑了一笑,好像世间万事都尽在掌控。豆卢宝心想,这乌满不愧是南诏未来国主,这般年纪便已有几分君王气度。乌满道:“你大安称礼仪之邦,突厥人茹毛饮血,大安定将其视作凶残不仁的蛮夷,这灭门的凶残行径倒也符合大安对蛮夷的一贯印象。”说道这里,乌满停顿片刻,后又徐徐道:“但岂不知,那突厥人素来信奉阿汉大神,敬万物,习惯一刀毙命以示对生灵的敬意。其二,那弯月刀本是为狩猎而制,意在一刀割断猎物喉管,不给猛兽反扑之机。况且,听闻这突厥人生于西北荒漠之地,武功路数以勇猛为上,想来那船家上下老小都是平头百姓不曾习武,凡此种种,若真是突厥匪徒杀的人,那尸体上必然是一刀封喉,怎来数道伤口?倒像是惯用刀剑之人用不惯这弯月刀,借刀杀人罢了。”豆卢宝点点头,眼中已有钦佩之色。

豆卢宝赞叹道:“乌满好心思!不过我也听说,狄大将军已突袭搜查了突厥人在大安的聚集之处,搜了弯刀数把以及备用箭支两百,人证物证具在。此事尘埃将定,估计不日就将上书刑部。待上达天听之后,此事便了了。”听闻此话,乌满叹了气。突厥、回纥、吐蕃、南疆均有族人在大安落生计,想到这里,乌满叹道:“也罢,只是想来,这突厥在大安剩下的人,从此便难有好日子过了。”豆卢宝默默不语,二人静坐半晌。乌满看着豆卢宝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阿宝以为,此事如何?”豆卢宝把玩着手中的白玉元宝,说一句,“疑点重重。”“此话怎讲?”豆卢宝道:“我倒是好奇这兵刃与箭矢从何而来。”乌满不说话,静待下文。豆卢宝道:“听闻那祁王安抚伤亡百姓之事倒是办得不错。不但请了御医院的御医为伤民医治,且汤药费均由祁王所出。有死者的人家,一命赐金五十,听闻竟赐去千两黄金有余。一时间,有些人家竟暗跳脚,恨不得家里也多死几个呢。”乌满静静听着,面上笼上一层阴寒。豆卢宝把手中的白玉元宝放在桌上,她指着这元宝道:“别的不说,算计掂银钱倒是拿手,如此一来,数十人命,那日箭矢必有上百,与军库相比虽不算大数目,但也绝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张罗来的。”乌满问道:“若是从外面运输而来的呢?”豆卢宝答到:“如此数目,大安把守城门的武官难道都是废物?”乌满想到自己来到大安之时,随行的行李也确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有女官近身检查。这上百箭矢,想要掩人耳目运进大安,谈何容易?于是乌满点点头,表示赞同。豆卢宝把白玉元宝重新放回手里,叹了气道:“此事你我都看来颇有蹊跷,我就不信刑部那些个饱读诗书断案无数的大人也看不出来。”乌满冷笑一声,道了八个字:“明哲保身,尸位素餐。”豆卢宝颔首。那夜的事,目前看来是突厥行刺南诏质子意欲挑起战事,面上看着倒也无大纰漏。但有一件事豆卢宝说的有理,她与乌满都看此事颇有蹊跷,难道别人就不会吗?比如,还有狄大将军之女狄秋。狄秋抱拳对其父说道:“南诏少国主遇刺一事,孩儿有疑惑之处。”狄将军抚须道:“说来听听。”狄秋回道:“父亲大人有所不知,孩儿分别审问了那南诏少国主与豆卢县主,这二人本意是偷溜出府并无人知晓,怎的就刚好遇上行刺呢?若说这突厥贼人日日盯梢倒也罢了,但是这花船放箭,想来定是贼人蓄谋已久,怎的如此刚好?倒不如直接在哪个无人陋巷出手岂不简单?”狄将军冷声道:“若是那靖国公府里通外敌也未可知。”狄秋扑通一声跪下,急道:“孩儿在靖国公府看护数日不曾懈怠,那靖国公府并无不臣之举,父亲大人明鉴。”

狄将军道:“贼人风声鹤唳!你看护数日,靖国公府不敢有通敌之举倒也不稀奇。”

听闻这话,狄秋连忙说道:“孩儿与那豆卢县主有几分交情,靖国公也对孩儿照拂有加,他父女二人绝不是卖国之徒!”

狄将军冷声道:“你只与其相处不过几日,怎知人心险恶?难道说靖国公府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堂堂神策禁卫军统领的女儿竟帮着乱臣贼子与歹人勾结?”听了这话,狄秋瞬间面色煞白,不知从何辩解。她只得低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见狄秋此状,狄大将军走到狄秋跟前,弯腰扶起狄秋。又拍了拍狄秋的头。他和缓道:“为父不是老糊涂,今日只是唬你一番,叫你知道这人间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事,从长计议也好,装聋作哑也罢,莫要刨根问底。”狄秋低头,委屈道:“若颠倒黑白,让这贼人逍遥法外,狼子野心欲壑难填,这岂不是置大安国都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吗?”狄大将军没有回答狄秋的问题。狄秋见状,又大着胆子说道:“身为习武之人,又为大安将士,护不了百姓安居,又有何脸面领取朝廷俸禄?”狄大将军听闻这话,颇有些气愤的说道:“你这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为父走到今日这个位置,难道全凭一腔保家卫国的年盛意气吗?”狄秋小声道:“难道一点也没有吗?”狄将军好似没听见狄秋的话一般,只厉声道:“为父让你习武,本意是望你自保,也是为显示我狄氏一门豪迈之家风。不想这身本事竟让你生出这许多无端心思来,想来你一女子如何领兵做将?圣上事从权宜,派你看护靖国公府,赐你封号,你还真以为一介女流之辈就保家卫国了?”狄秋低头不语,双手攥拳,捏得死紧。见女儿这般面色沉重,狄将军也觉说得过分了些,于是便又和缓了颜色道:“不过你刚才所说一事为父心里有数。为父与那靖国公豆卢研同朝为官,他身体不好,也是个安分之人。那豆卢氏自幼丧母,她被靖国公骄纵溺爱,致使其顽劣异常,你与她相处。”狄秋闷闷应了一声。这孩子从小勤奋习武,周围皆是五大三粗的男子,也没几个龄女子玩伴。想到这里,狄将军又觉愧对女儿,于是又松道:“与豆卢氏结交倒也罢了,只是你要辨明是非,莫要与她一般轻浮行事。她若有不得体之行为,你规劝着点,将其引入正道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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