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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塞西莉娅(上)【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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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娅(上)

暂且这么说吧,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小村庄,有过一个精灵。虽然这听起来很像一个笑话,毕竟精灵不是早就在几千年前死的干干净净了吗?就连那仅剩的几个都在漫长封印中消逝于时间的长河中。但确实是有过这样的事。

那个精灵,不,也不太能说她是一个精灵。就像人和狗的造物一样,你能说那个玩意是人或者是狗吗?她差不多就是那样的存在,只是一个半精灵。不过我们都知道人和狗是不可能有后代的,至于她的诞生,那就是一个谜了。

故事要从那个小村庄的一户人家讲起。那户人家一共有两个人,一个是要半步脚迈进土的老奶奶,另一个是瞎了眼的小姑娘。

就暂且先从那个老奶奶讲起吧。那名老奶奶名叫珍妮塔,她是十几年前搬到这个村庄的。那时候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她抱着一个女婴突然的出现在这里。她的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贯穿左眼直到鼻梁上,鲜血从伤口溢出,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红点。没有人知道她来到这里前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她只是沉默的跑到村长家,第二天她就在这里有了一栋自己的房子。

她当年抱着的那个女婴就是那个瞎了眼的小姑娘,小姑娘名叫塞西莉娅。

塞西莉娅一开始称呼珍妮塔为“奶奶”,但珍妮塔从来不叫她“孙女”或其他什么的称呼,她只是叫塞西莉娅为“塞西莉娅”,也不和塞西莉娅有额外什么交流。小塞西莉娅虽然并不太懂什么爱呀恨呀这些复杂的情感,但她也察觉出她的“奶奶”,这个养育她的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也不想和她有什么亲密的亲子关系。在想通这点后,塞西莉娅也开始称呼珍妮塔为“珍妮塔”了。

随着年龄增长,在不知道多少次听那些同村的小孩子骂她:“没爹娘的杂种”时,塞西莉娅产生了对她父母的好奇。她想,她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他们和她一样都是瞎子吗?为什么他们不和她一起?他们会像那些童话里的父母一样爱她吗?他们会陪她聊天吗?他们会拥抱她给她讲那些奇妙的童话故事吗?

怀抱着这些好奇和疑问,她战战兢兢向珍妮塔询问她父母的事迹。珍妮塔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了塞西莉娅一眼(虽然塞西莉娅看不到),没有回答塞西莉娅的问题。她讲了一个故事。她说在很久以前,在遥远的海的那边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那个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吸食各种东西进去——马车啊,兵器啊,植物啊,还有人啊这些各种各样的东西。所有的人都想把这个洞填满——他们不想在一回家就发现自己的家人朋友突然消失了。

他们花了很多很多年去寻找合适的石头试图堵住这个无底洞,他们也确实找到了。他们在一对兄妹家找到了那个石头,十分的契合那个洞,就像瓶盖和瓶子一样,盖上去一滴水都不会漏出来。但是那对兄妹并不愿意把那颗石头交出来,那是他们老祖宗那传下来的。可惜兄妹俩必须要交出来。

最后那对兄妹想出一个馊主意,他们把那些追杀他们的士兵的骨头抽出来,熬成了一锅香喷喷的大骨汤,倒进了那个洞里面。

“然后呢?”塞西莉娅问。

“没有然后了。” 珍妮塔说完就不再回答了。

小小的塞西莉娅不明白这个故事和她问的“父母的事”有什么关系,她觉得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听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她跑到家门口的那条小河那丢了一颗又一颗石子,从早上丢到下午,连天空都被染上大片大片的红色,像是滴入水中的红颜料,瞬间蔓延。可她什么都看不到。

路过的孩子看到塞西莉娅跟傻子一样乱丢石子都笑成了一团。因为塞西莉娅根本分不清哪边是河的方向,她丢的好多石子全到了岸上,弄的到处都是。他们笑完就继续骂她“瞎眼仔”,说她是个瞎子所以她父母才不要她。有些还会说一些*秽的,不堪入耳的东西。

塞西莉娅觉得有点酸涩。她想起以前她听不懂话的时候,那时候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不懂,只是傻哈哈地笑。她又想起今天珍妮塔对她问题的敷衍,那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她想珍妮塔为什么对她总是这么冷漠。耳边一句又一句的话让她厌烦,她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奔腾而出,她能体会到自己的心跳的厉害。

她本来以为她习惯了,习惯了这些东西,习惯了珍妮塔对她的态度,习惯了以“瞎子”,“杂种”,“没爹妈”这几个词为中心的谩骂。那么多次她都接受了,她想她现在也是能接受的。可是她举起了手把她有的,能摸到的石子朝有声音的方向扔了出去。她似乎听到他们喊疼的声音,不过她不在乎这些了。以前她一直都很害怕——害怕她惹事,珍妮塔嫌她烦不要她了。她知道珍妮塔不喜欢她,可以说是厌恶的。而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她想好像有什么东西弄湿了她的衣领,她顺着摸过去,发现是自己的眼泪止不住地掉。她楞了一下,立马跑回了家。

令她奇怪的是,珍妮塔居然没有责骂她。珍妮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叫她该睡觉了。塞西莉娅躺在床上,吸了吸鼻子。她问珍妮塔:“后来那个无底洞怎么样了?”

塞西莉娅永远不会知道珍妮塔当时的表情,她只知道珍妮塔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说了句:“……可能无底洞喜欢上大骨汤的滋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题,所叙皆伪。

这个村庄其实就是第七章的小镇,没统一用词是我的锅。不过都“伪”了,就不管了。

这时候塞西莉娅也就十岁左右,是一个小学鸡,有点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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