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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98章 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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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乘风一铁锹下去,铲起一把土,往旁边一撒,复又一铁锹,又铲起一把土,如此反复,独自埋头苦干,一言不发。

叶清影铲了两把土,担忧地看了看叶乘风,小声对叶年年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叶年年也压低声音,道:“你也发觉了对吧,怪怪的。”

叶乘风犹自认真铲土,并未发觉给他造成困扰的两个妹妹正在小声嘀咕他。

此时叶家三兄妹和请的几个工人正在为叶家旁系的叶老二叔一家挖土,准备埋葬他一家。

一排普通的木棺材整齐排列在旁边,咋一看之下,触目惊心,就连最胆大的人都要觉得阴森可怖。

叶清影道:“都是你的错,好好跟言书回去看那烧毁的宅子不行,非要跟来这里挖土。你看看东方姐姐不在,大哥多不开心。”

叶年年辩驳道:“我没见过叶老二叔,就不能来给他老人家尽点孝心吗。而且大哥多胸怀磊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情小爱就不开心。我真是看错了你,竟如此眼光看待大哥。”

“少来了。”叶清影鄙夷道:“老二叔以前还是因为反对你爹你娘在一起才从叶家分的家,你还尽孝心……说吧,你和言书回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叶年年心虚道:“你小小年纪,怎么整日都在想这些?”

“哪些,我想哪些了?你倒是给我说说嘛。”叶清影反将一军,笑得不怀好意。

“咳咳。”叶乘风清了清嗓子,回过神来发现两个妹妹又在斗嘴。平日打闹还行,眼下这场合却是不合适的。

叶年年和叶清影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赶紧都住了嘴,专心帮忙挖起土来。

一铁锹一铲土,节奏不疾不徐,按部就班,慢慢得就使人神思遐游。一时间也没人说话,只有铁锹铲土声和疲累的喘气声。

“胡师傅,胡师傅,”一个年轻工人紧张道:“您过来听听,这边有个怪声音。”

胡师傅是这帮工人的工头,四十几岁模样,平时在永岩城里接活,什么苦力活都干,为人稳重老实,城里家家户户有什么事便先想到他,故手底下也有些小年轻跟着他干。这次重新下葬叶家旁系,时间仓促,只能一切从简,东方君由紧急找到他,他也不嫌晦气,叫上几个小年轻,就来帮忙。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叫东家笑话。”胡师傅停下手里的活,边说边走了过去。

那小年轻名叫东水,跟着胡师傅才干不久,就被差来做这种挖尸下葬的事,心里有所芥蒂,奈何谋生不易,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此刻挖着挖着,总觉得听到一阵细细嗦嗦声音,又细细一听,才发觉那声音是从旁边的一口棺材里传出。

他汗毛竖起,却不敢声张,只好叫胡师傅赶紧过来。

“您听听,那里面是不是有声音。”

胡师傅眉头一皱,看东水指着那口棺木,细细地听起来。

是有一个非常小的声音,不仔细听也不会察觉,细细嗦嗦,好像什么小东西在不屈不饶地挣扎。

“小虫子吧。”胡师傅脸色凝重,“光天化日,难不成诈尸啊,赶紧干活去。”

一听“诈尸”俩字,东水一脸惊惧,苦着脸道:“师傅,我实在怕,要不今天我不干了,今日的工钱我也不要了。”

这时两人的动作言语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停下来,看着他们。

叶乘风将铁锹放下,走过去,问道:“胡师傅,怎么了?”

没等胡师傅回答,东水急道:“那棺材有问题,里面有东西……”

“住口,”胡师傅气得赶紧喝住他,“什么有东西,胡说八道,你回家去吧,这里不要你了。”

又转过头对叶乘风道:“东家,他胆小,听到点声音就吓成这样,别听他的,我们赶紧干活吧。”

胡师傅对叶乘风印象极好,少有主顾一起下手帮忙的,叶乘风和两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却一起下手帮忙,毫无架子。这一宅十几口人全部命丧火海,叶乘风他们从外地赶来连日重新安葬,也是一片拳拳孝心。现下他手地下的人却这么不懂事,专挑晦气话讲,简直丢了他的脸面。

东水一脸无奈,但是又怕得紧,只能委屈地瞧着叶乘风,手还指着那口棺材。

叶年年已经听了个大概,直接走到那棺材旁,耳朵贴着棺材就听起来,那模样完全就没有任何顾忌。

东水有点扎心,看这娇花一样的小姑娘年纪似乎比他还小,却这样胆大,只得求认同问道:“你听听,是不是,有个声音,还是里面穿出来的?”

一时间几双眼睛都在叶年年身上。

叶乘风离得近,也听到那个声音,环视旁边草木,却没有别的异样,一时脸色也颇凝重。

叶清影问道:“怎样?真是棺材里的?”

声音确确实实是从棺木里传来的。

叶年年心下一转,笑道:“是里面的,应该是小虫子。要真是诈尸,这棺材板早就按不住了。”顿了顿,走上来,继续道:“继续干活吧。”

工人们见人家小姑娘神色自若,也定下心,冷嘲热讽了东水一两句,又继续干起活来。

叶年年偷偷向叶乘风和叶清影使了个眼色,便若无其事一般,又干起活来。

胡师傅给了东水后脑子勺一个栗子,道:“滚滚滚,回家去,这点胆子干什么活。”

叶乘风温和道:“胡师傅,我看应该是工人们累了,前面不远有个小摊,让大家伙先去那里歇歇,喝点水吃点东西,记我的账便行。”

胡师傅不好意思道:“哪能呢,活没干完,就去休息,传出去丢死人。”说着还埋怨地看了东水一眼。

叶清影帮腔道:“没事没事,你们去歇着吧。也干了大半天了,休息休息。”又睁眼说瞎话道:“我大哥也要看看这个……这个风水,太多人在这他不能专心。”

胡师傅这才感激地领着工人们离去。

“怎么回事?”他们的身影才在视线里消失,叶乘风便沉声问道。

叶年年摇摇头,道:“有古怪,我怕又是尸体会动什么的,引起骚动,便不声张。”

叶乘风也想到这层,殷氏山庄的活死人确实令人发怵,不管有没有异常,都想着先遣开哪些工人。

他迟疑道:“可是昨天挖出来时并没有异常。”想了想又道:“这些尸体都烧焦了,辩不得面目,一时间也只能将就找到这些普通劣质的棺木,会不会是棺木有问题。”

“打开看看吧。”叶清影盯着那棺木道。

叶年年点点头,就上前去推那棺材板。

那板子被推开,三人紧张地屏气。只见那棺木里,一具焦黑的尸体绻着身体躺在里面,并没有别的异常。

但那细嗦嗦的声音仍在,细听之下却正是从尸体嘴里发出来的。

三兄妹对望了一眼。

叶清影倒吸一口凉气,看那尸体,道:“他的嘴闭的这样紧,能是什么?”

叶年年低呼一声,道:“只好得罪了。”手轻轻一扫,一道妖术就忘那尸体的嘴去,霎时间焦黑的皮肤豁出一道口子,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飞了出来。

却是一只已经变形的叶家纸燕。

那纸燕一得自由,横冲直撞、东倒西歪便直往叶年年身上飞去。

叶乘风急道:“年年,你身上带着纸燕吗?”

说话间,那纸燕已倒在叶年年肩上。叶年年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红色纸燕。肩上的纸燕仿佛有了灵性,奋力振起残翅,跃到叶年年手中。

大概是那纸燕最后的一跃了,它蔫蔫地瘫倒,再也不动。

叶乘风道:“难怪昨日没有动静,我这两天恰巧没有将纸燕带在身上。”

叶年年疑道:“不是说是在睡梦中走的吗?怎的嘴里还含着纸燕?”

叶乘风脸色凝峻,看了看那尸体,又看了看叶年年手中的纸燕,,默了半响,才道:“这是老二叔的纸燕,他临死前,必是念了启动纸燕的法咒,又怕它被烧掉,才含进嘴里。”

他的思路快上他的话语,脸色又是一变,继续道:“老二叔必是在等叶家人来寻他,一旦叶家人带着纸燕在附近,嘴里的纸燕便会有反应,去寻另一只纸燕,他大概有什么要告诉我们。”

叶年年突觉手上的纸燕沉甸甸的。叶乘风没有明说,她和叶清影却已经想到,这具烧焦的尸体,是活生生烧死的,死前嘴里紧紧含着一只纸燕,一句痛苦都不曾宣泄!

叶清影如梗在喉,忽而有点难受,默了默,才道:“老二叔想告诉我们什么?”

叶年年将红色纸燕收起来,小心摊开那只变形的纸燕,只见上面字迹刚劲,细细辨认下,却是一封写给叶家老太太的家书。

“大嫂 ,见字如晤。自上次一别,已匆匆十七载,银发满头,念及过往,仍悔恨莫及。大哥走时,吾因一时意气,不肯前去吊丧,现吾至暮年,夜不能寐,常常回想,悲痛不已。妖道人道虽殊途,真情仍在,吾罔顾亲情,有何脸面再去指责他人。吾无颜见你,更无颜见九泉之下的大哥,思来想去,作书一封。吾深知纸燕不能达,此信亦不能至,但权做念想,全一片悔恨之意。吾弥足深陷,万不能原谅,希自珍卫,至所盼祷。”

这一段下方,又补了一段,字迹十分潦草,似是匆忙写下。

“永岩有巨妖九婴出没,被我察觉,纵火灭口。永岩城危矣。九婴擅变幻,捉弄人心,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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