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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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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韶虽从父亲那里继承了静安侯的爵位,但实际却无权无势,连闲钱都少得可怜。

太.祖戎马一生建立了夏朝,登基之后大封天下,跟随他的几百功臣拜相封侯、封妻荫子,但夏朝经过二百多年的传承,这些子承父爵的贵族们逐渐成了朝廷的负担,若族中无人为朝廷效力,则岁俸锐减。

谢韶的祖上几代恰好都是酒囊饭袋,他只是静安侯的庶子,因为嫡子与人起了争执,杀人逃跑,他才继承了爵位。

他虽有文采亦有美名,但一直未能考取功名,他对外宣称自己向往自由与山水,不爱那些仕途的虚名,所以在科举上未放太多心思,但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沉不下心做学问,他唯一擅长的便是钻研人心。

他年少时时常一袭白衣参加诗会、花会、对弈……装作不趋炎附势的模样,但他参加那些聚会,写那些赞扬京都、山水的诗词,都是为了宣扬自己的美名,继而结识达官权贵。

在一众爱慕他的贵女中,他挑选了身世最好的林家嫡女,如果不是林晚盈执意要嫁给他,他哪里能官至礼部尚书。

他知道自己的家世和出身在遍地达官贵胄的京都实在不够起眼,更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来自林家,但他听不得别人这样不堪地讨论他。

夫人之前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这种话,她每每看见他,眼中都饱含情意,难道她是因为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才恼怒了他吗?

他心里有些气愤,气夫人当面说他对林家殷勤,更气那些在背后嚼他舌根的妇人。

他必须要挽回自己在夫人心中的形象,还好晚盈性子温柔,最好哄骗……

谢韶控制着内心激荡的情绪,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他拉着林晚盈的手,温和从容地说:“原来夫人是在替我鸣不平,可是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虚名,我在意的是与你的情意。”

他竖起三根手指朝天,“我向上苍起誓,如果夫人不愿意我继续在朝堂上做事,我明日便向皇上请辞,再也不让其他人在背后说你我的闲话。”

他又露出向往的笑容:“当一个闲散侯爷,陪我夫人绿窗描眉、吟诗作画,这才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

林晚盈莞尔一笑,深情地回望他:“你的心愿很好,我也确实不喜欢你在朝堂上早出晚归的忙碌,你明日就去向皇上请辞吧。”说着她抽开了他抓住的手,起身往梳妆台走去,对着镜子脱去繁重的金钗、玉簪。

谢韶眼眸微动,一时顿住了。

甜言蜜语不管用,只好装可怜博得同情了。

他跟到梳妆台边,双手从林晚盈的腋下抄过环绕在她的身前,他轻轻地搂着她,更委屈地说:“夫人,你今夜怎么对我如此刻薄?我都分不清你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了,我心头堵得慌,自你我成亲以来,我还未曾有过这般难受的时候。”

谢韶那双温润的眸子里饱含伤情,似晚秋落叶般黯淡无光。

林晚盈侧头看向他,两人脸庞只隔咫尺,他借势就要吻上她的唇。

她略慌了一下,立即蹙起眉头,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的语气过于冷淡,谢韶心里“咯噔”了一声,又开始打量她的神色,他是背地里做了不少的坏事,但是那些事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让夫人对他发出滔天怒火,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含笑带讥。

她虽语气上有几分刻薄,但又未真正与他闹得不可开交。

他实在是不懂了,她今日怎么这般难哄。

林晚盈趁他迷茫的时候,赶忙一把推开他,接着红唇微翘,眼里涌动着一点泪花,看着比他还要委屈百倍千倍,“你今夜去书房里睡,别在我身前惹我烦,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

谢韶还想上前安慰她,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想只要能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事情就能解决。

林晚盈气愤地瞪着他,纤纤玉指指着他的脸庞,“你不走,是想让我走吗?”

谢韶和她成亲三年,从来没闹过脸红,更没有他哄不好她的时候。

他心里升起几分不安的情绪,但这奇怪的感觉又让他把握不准,他恰好今夜还有点事情要做,于是低头道歉:“”夫人切莫再生气了,我让茴香进来伺候你,我去书房睡。”

他走后,林晚盈的手放在砰砰乱跳的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

茴香走进房间。

林晚盈把她拉到身前小声说:“今夜我让你盯着家主的事,你谁都不能告诉,别人问你关于我的任何事,你都说不知道。”

茴香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她自小照顾林晚盈,是林府的家生奴婢,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夫人,水烧好了,去次间沐浴吧。”

谢韶出门之后并未立即去书房,而是唤来了林晚盈的另一个贴身婢女玉香。

他站在廊下,宝绿色的华服衬得他肤白似羊脂玉,春风吹起他的宽袖,他背手含笑问玉香:“白天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人来叨扰了夫人?是不是老夫人来了,与夫人闹了不愉快?”

谢韶知道自己母亲颇有几分作威作福,与夫人相处不好,夫人作为高门贵女已经竭尽孝道的服侍她了,母亲依旧有许多不满之处。

夫人在他面前提过一次婆母苛刻,他也看不惯自己母亲那副小家子气的嘴脸,而且他每每与母亲相处,都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年幼时在侯府被欺辱被轻视的庶子时光。

于是成亲不久他便带着夫人从静安侯府搬了出来,但老夫人偶尔会来谢府指点一通。

他怀疑夫人是与老夫人起了冲突,所以才对他摆脸色。

“白日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老夫人今日也未来府上。夫人还是如往常一样插花、点香、看书。”玉香眉眼生的柔媚,又有一张尖瘦的瓜子脸,她自认有几分姿色,一直盼着大人收他做通房丫鬟,她虽是夫人的婢女,心却向着大人。

谢韶点了点头,琢磨不透夫人的心思让他心气不顺,“你帮我盯紧夫人,只要与夫人相关的事,事无巨细都向我回禀。你若寻到机会,再去套一下茴香的话,看看她知不知道夫人在想什么。

玉香笑着答应,又娇笑着把大人送出了西跨院。

***

月上中天,林晚盈翻来覆去了几次,终于睡着了。

茴香刚踏出厢房,玉香就递上来一块烤得香甜的红薯,两人笑着一同往耳房走去。

玉香问:“夫人是不是生气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分房睡。”

茴香啃着红薯,塞了满嘴的甜润,“我不知道。”

“夫人没和你说些什么吗?你是她的陪嫁丫鬟,夫人有话肯定会告诉你。若是夫人心情不悦,你也悄悄给我说一声呗,否则我惹恼了夫人,那就没人给你带吃的了。”

茴香掏出袖帕擦了擦嘴,又揩尽了手上的污渍,“夫人只说让我少吃一点,否则脸盘子太大以后不好嫁人。”

她又推了玉香一把,“还不快去守夜!若夫人醒了发现面前没人,那才真的会恼了你。”

说完茴香便哼着小曲溜回耳房去泡脚了,不再搭理玉香的询问。

玉香自讨没趣,暗暗白了茴香两眼,决心自己多留几个心眼盯着夫人的一举一动,好在大人面前长脸。

谢府的灯笼陆续熄灭了,唯有书房中的一盏明灯在夜色里绽放。

谢韶奋笔疾书,写信向林婉仪告罪,详细地说明他为何不去私会的原因,以及向林婉仪保证改日他一定找机会去看望她。

今日午后他在宝寿殿安排晚宴的事情,贵妃身旁的宫人珠绘私下来寻他,让他晚上找到机会便往御花园走去,路上的事情贵妃都打点好了,自会有人来接他。

他觉得在宫中相聚实在太过冒险了,无异于将刀悬在头顶上,因此在宴会上他格外注意众人的一举一动,他看向贵妃的时候,眼角余光意外地发现皇上身边的德昌公公在注视贵妃,这让他心里忐忑。

他左思右想之时,又看到夫人和岳母出去了,皇上望着李氏的眼神充满情.欲,随时可能离开宴席,他担心自己出门后撞见夫人和岳母,又担心去御花园的路上遇到皇上。

种种迹象都让他惶惶不安,他索性不去了。

他能够一路高升确实有林家的相助,但更多的是靠着贵妃在皇上跟前受宠,贵妃时常给皇上吹耳边风,这才让他得到了皇上的信任。

但林婉仪对他越来越依赖,他感到厌烦,他是想要偷情的快乐,但不想掉脑袋。

他和林婉仪的私情始于前年夏天,那时他与夫人新婚燕尔,但他总觉得贵妃娘娘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妹夫,而是一个猎物。

于是他故意在她面前展露了几分才华,他也想吸引这个高高在上,随时用轻视的目光看人的女人,她那股高傲令他着迷。

恰好那年盛夏,阖宫去京郊皇家别院避暑,贵妃去了不久便患了病,被单独隔开养病。

那夜,贵妃身边的宫女唤谢韶出府,他见到了扮做婢女出现在他面前的林婉仪……自此,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地享受偷情的欢愉。

他时常被林婉仪的胆大吓到,也被她的脾气弄得疲惫,她最初对他的那股吸引已经荡然无存,他越看她越觉得她有一股病态的偏执,但他丝毫不敢得罪她,她对他仕途的帮助实在太大了。

谢韶望着漆黑如墨的庭院,眼眸深邃,半晌写下“婉仪吾爱,吾心甚念”。

写完却想起方才夫人推他出来时眼含泪珠的娇俏模样,竟觉得比平日温婉的模样更可爱了几分。

所以,她到底在生什么气……他撑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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