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嫣瞬间晃到了楚湘湘前头，迈着莲步，慢悠悠围着楚湘湘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番。

“你这就不懂了，这妖谁都怕，但这像妖的女人，却是男人最喜欢的。你的样貌身段虽比不上我，也算能堪堪入目吧。”

施嫣与楚湘湘前后出生，两人自小什么都要比较一番。之前楚湘湘率先化成人形，她还不忘耗损着妖力，特意幻化出一个虚影，在施嫣面前挑衅了一番。结果没曾想，她转身默默也化成人形，且这修为好像还精进了不少。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

楚湘湘双手环胸，冷眼瞧着这个在眼前晃得自己头疼的仇敌。

“寻我何事？我可没什么闲工夫跟你在这儿叙旧。”

“湘湘，你的试炼如何了？”

这人怕不是与我犯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楚湘湘自不能认弱，于是挑着眉，一脸自信说道，“还行吧，反正也差不多了。”

施嫣掩袖轻笑了两声，“湘湘，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死要面子。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小心把命给搭上。”

“什么意思？”

施嫣虽一身黑衣，却藏不住那浓烈的血腥味。结界已破，四周渐渐响起人声。

夜色清幽，月光清冷。持剑少年披着一身星辉走来，飘然出尘。雪白衣角沾染的猩红，昭示着他的残酷、冷冽。

施嫣终于撑不住，捂着左肩，单膝跪在地上。

“湘湘，你还愣着，做甚？快跑！”

少女不紧不慢的移步到施嫣身前，额间火红妖印显现，鬓边的发丝随风吹拂。

“原是如此，你我皆有欺瞒，我们算扯平了。但有一点，我要问明白，你早知我是妖，却还一直陪我演戏，这又是为了什么？”

往昔的那如履薄冰的温馨假象，终于在二人面前轰然破碎。

“湘湘，你我之事，延后再谈，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但现在我要的是你身后的那只妖。”

“若我不呢？”

楚湘湘嘴角微微挑衅扬起，身后的五尾尽显。她想起时芽被柳弦村民背叛时的那种不可置信、愤怒，果真看似无最害的，才是那个最应该提防的。

她的失望、难过，书怀安尽收眼底，他知道这一刻迟早都会来，他们两个最终还是会背道而驰。他所坚信的“道”，从不允许他对妖抱有仁慈之心。可真正当楚湘湘以“妖”的姿态站在他的对立面时，他持剑的右手却始终抬不起来。

“湘湘，我从未想过害你。你身后那只妖，背负了人命，我是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

书怀安话音未落，一条缠绕狐火的朱红鞭子随即劈向面前。他只能执起手中剑，边守边退。

一银一红相撞，荡出巨大的余波，可见二人都较上了真。施嫣趁着间隙，偷偷躲了起来，她瞥见书怀安的左手真在偷偷画符。

“这些狡猾的凡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梦魇，快将他拖入阵法中。”

一团黑雾悄然而至半空中，书怀安早有防备，他聚神一挥，黑雾并未消散，反而一分为二，顺着狐鞭，缠住了楚湘湘。

“湘湘！”

“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