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谁知助国无成,碧天连水水连云—”
“泪斑斑,带月披星—”
“这头儿望不见汉长城—”
台下的宾客来来往往,不少人聚在堂前,听着台上唱的《昭君出塞》。
台下时不时响起阵阵掌声,茶客的议论,唏嘘,感叹。
周家人仿佛天生就是唱戏的料。而且还能将词改成曲,唱成了戏。
即使是再晦涩难懂的句儿,也能变得更易理解了。
戏唱完了,那青衣却还留在台上。
大多数只知道他是周家独子,唯一的传承人。
可那大多都是在台上,下了台,就不知晓了。
以至于,有些想给自家女儿说某也出不着人。
周言晏坐在椅子上,抱着个琵琶,他挽起水袖,对着台下的看客说道:“明儿是中秋,茶楼关张一天,戏班子也不表演。”
“所以呢,今儿就给大家唱一个水调歌头,祝大家团圆节欢乐罢。”
拨弦声响起,婉转的戏腔与乐声融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中秋节时,街上也比平常热闹上几分。
周言晏坐在院子里,桌上摆着几个月饼,都是街坊邻居送的,
虽然大多数时间也是在屋子里无所事事,但今天却感觉自己格外孤独,像个空巢老人。
虽然这个称呼有点好笑,但形容却莫名合适。
太闲的时候还会去思考他喜欢什么,后来想了几次都没个结果,索性也就这样算了。
晚上八九点钟的样子,周言晏洗漱完出来,站在院子里望着头上的月亮。
市里高楼的灯火映进他的眼眸,门外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他微低着头,额前的发还有些湿,他随意的甩了一下,正准备回屋睡觉,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周言晏以为又是什么街坊邻居来给他这位空巢老人送月饼来了。他拉开门。
“不…顾桓?”
顾桓似乎是刚到北京就过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让周言晏只不住笑了一下。
“你这是…真把我这当家了?”但还是侧身让他进来
“嗯,”顾桓进了门,带着笑意问他:“怎么?不欢迎?”
“哪有?欢迎欢迎。”周言晏坐在院子里随口道:“住一辈子都行儿。
“那我可记住了。”顾柜说:“听说你昨天唱了《水调歌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弹琵琶呢?”
“一时兴起罢了。”周言晏说,“平时很少弹。”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
周言曼听见这话儿忍不住笑道:“那我现在再给您弹一曲?”
顾桓倒也不谦让:“行啊。”
周言晏走进杂物房,那里放的是各种各样的戏服道具,周言晏从房里拿出张琵琶,坐在院子中央,一边绑片一边说:“可能不太熟。”
他抱着琵琶试了几个音,试好之后才抬头看向顾桓。
他就一直望着他,目光平静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言晏笑着看着顾桓说:“顾先生,唱完这一曲。咱就算是过中秋了。”
琵琶声空灵清冷配上婉转的戏腔,甚是好听。
刚刚那些喧嚣都成了背景,只听得见歌声。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而今晚的月亮却有些例外。
月光一泻千里,似之在这一方合院中,似要溢出院外。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今年的中秋,好像也不是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