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婕将剩下的队伍分成了三层，分别是SSS级队伍、SS级别队伍和S级队伍。

SSS级别队伍包括JOL（Just On Line）、ODBG、3W（3Win）、ZZG（ZealousZanyGame）和TBG（TomBoyGame）。

SS级别队伍包括R7（Real7）、FOU、DSB（D saber）。

S级别队伍包括BM（BadMan）、YY（Your youth）、AW和RTG。

鹿星星视线和手指一起从上往下，小声嘀咕：“强、一般、弱…… ”

李龙城：“谁告诉你这么认的？”

“一般情况下，S多的那一栏就是最强的，不是吗？”姜闻音说。

“我来教你重新认一下，”李龙城抱着手臂，下巴一抬，换了个顺序，从下往上念道，“一个s代表着我们要很努力才能啃下一分，两个S代表我们能啃下一分就算赢，三个S代表我们想都不要想。”

鹿星星有点茫然地张着嘴，因为未褪去的婴儿肥的关系，他活脱脱像一个typeC接口。

姜闻音差点没忍住就上手揉了。

typeC接口很不解地反驳：“我们也没那么弱吧…… 星火之杯我们是冠军呢…… ”

石头拍拍小狗头：“你也说了那只是星火之杯，星火之杯的含金量还不如赛季冠军，赢了虽然也有值得肯定的地方…… 但是说实话，和其他的冠军比起来，它也太没有分量了。”

年末大家都很疲惫，又恰逢转会期，各个队伍都在休整磨合，很难说就发挥了各个队伍下个赛季的真正水平。

“而且就算是这么凑合的一个星火之杯，我们也赢得很勉强不是吗？”

鹿星星陷入沉思。

弯弯：“确实，有运气好的成分。”

话音刚落，后脖颈就被他的亲亲好友姜闻音来了一记犀利的手刀。

“嘿！很痛！”

弯弯吃痛地捂住脖子，怒目而视姜闻音。

姜闻音收回手，吹了吹手上不存在的烟，纠正他：“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弯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以为它们是反义词。”

姜闻音耸了耸肩：“fine，maybe，但在我这里不是。”

一直没说话的杜明春突然开口：“说起运气，我找人算过，我们今年运气会很好。”

姜闻音不知道自己是该震惊杜明春这样一个道德标兵文明楷模竟然也有搞封建迷信找人算命的一天还是该震惊算出来的结果竟然是他们今年运气很好。

“拜托！我连再来一瓶都没中到过！怎么可能有好运气啊！”

从小到大逢奖必中，逢再来一瓶必再来一瓶的鹿星星听了之后有点心疼，安慰他：“哎呀，说不定就时来运转了呢？老天觉得你之前太倒霉，所以就为了弥补你，今年你的队成绩就会很好。”

姜闻音听了，更愤怒了：“要让我时来运转的话也拜托来点实际的比如昨天买的彩票中了三个亿之类的吧！”

靠在椅子上装酷哥的白枫：“虽然我们昨天去超市的时候你是多看了一眼彩票区，但是你不是只看了而已吗？”

压根就没买彩票啊这个人！

姜闻音理直气壮：“对啊，没买都能中的话那才是老天显灵吧！不然我自己花钱买的话，有老天什么事啊？”

杜明真：“我是老天爷的话就冲你这个态度，你这一年都别想好过。”

“你咒我！”

姜闻音委屈，跟莫婕告状：“教练，你看他！他咒我倒大霉！”

莫婕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看遇上你们这帮弱智是我倒霉。”

揉了揉太阳穴，稍微地缓解了一下头痛，莫婕手撑着桌子，环视办公室里的这一帮兔崽子，最后总结道：“总之，我要你们都看看这个金字塔，想一想，他们为什么能被划分到现在所处的那个分级里…… ”

她的眼睛锐利如鹰。

红色眼影在增添妩媚的同时，更突显的是一股骇人的杀气。

被她视线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莫婕的最后一句话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 同时再想一想，甚至连底层都够不到的你们，要怎么做才能被加入这个结构里。”

出了办公室，姜闻音后知后觉：“所以我们不在那个金字塔里，是因为她觉得我们不配？而不是因为那些被划分等级的队伍是’竞争对手’、和我们立场不同？”

杜明真瞥了他一眼：“哇，可喜可贺，姜闻音那除了外卖点什么之外基本不会思考的脑子也有动起来的一天，虽然解决的是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和显而易见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早已经对他的冷嘲热讽脱敏的姜闻音堆起笑脸：“同喜同喜。”

然后转向杜明春，双眼放光：“对了，阿春，你找谁算的命？”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像看到骨头的小狗，杜明春有些出乎意料，显然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提会让姜闻音这么感兴趣。

但是对象是姜闻音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意想不到。

毕竟姜闻音可是会因为对队友们睡觉的时候到底是用的左鼻孔呼吸还是右鼻孔呼吸好奇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人。

他会好奇这个东西也很合情合理。

而且恰好，这个算命的人，还离他们很近。

“其实也不是我特意去找的，”杜明春说，“我只有点烦闷去花园散心，然后在花园里看到楠楠用药渣摆卦被她发现了，她就主动给我算了一下。”

“这句话槽点很多，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嘴，但是你为什么要在就和我们训练室一窗之隔的、小到让李龙城这个文盲都能学会摩肩擦踵这个成语的花园里散心呢？”姜闻音觉得不可思议，“至少去小区里的公共花园吧？”

那里至少地方够大，可以和人保持社交距离，甚至还有一个可以许愿的小池塘呢！

“你的关注点永远这么奇怪…… ”弯弯深吸一口气，“难道只有我觉得我们的队医用药渣在花园里摆卦算命这件事很让人呜呼吗？”

鹿星星懵懂地看着他。

石头贴心翻译：“呜呼就是amazing的意思。”

杜明真显然关注点也不在此，他只是微微地皱眉：“你有烦心事？”

“那你怎么不让她先给你解决烦恼？”姜闻音接嘴道。

杜明春微笑着看着他，但笑不语。

“啊，我懂了，你的烦心事就是我们今年的成绩…… ”姜闻音大受震撼。

虽然知道阿春向来宅心仁厚博爱天下活佛在世普度众生但是他还是又一次地为杜明春这舍己为人大局为重的举动折服了。

姜闻音感动地看着一脸淡然的杜明春，忍不住伸手，虚空地摸了摸他头顶根本不存在却十分耀眼的金色佛光。

“下次赛前摸摸我的手吧，”姜闻音动情道，“这样我的爪子也算开过光了。”

弯弯：“…… ”

弯弯望天长叹：“所以真的没有人觉得我们队医会算命这件事很奇怪吗？”

“还有啊，要开光也是我更需要吧！”

弯弯一把打掉姜闻音的爪子，义正言辞：“抢女巫是运气活好不好？”

游侠才是最需要运气加持的那个。

春季赛开得晚，赛程排得也就比往前更紧，崔现抱着日历一通写写画画，最后远远一瞧，全是画的圈，日历上基本上没有几天空白。

“我们今年这么忙啊？”

姜闻音有点不适应。

“这才是正常的好不好？”李龙城说，“去年那么摆烂才是不对劲！”

“啧啧，说的好像去年你不在似的。”

李龙城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这么一看我们前面赛程还挺吓人的啊。”

“可不是嘛，教练列的SSS级对手…… 啧！怎么全是SSS级的啊！”

姜闻音一排紧挨着的赛程看下来，有些不可思议：“我们小队伍何德何能啊？”

这赛程怎么这么搞心态啊啊，前期基本上高密度打强队，这么看得起他们？

鹿星星有些委屈：“就是啊，这强队打强队就有休息期，中间夹几个弱队练练手回回血，怎么就我们整个月无休，给这么多强队当沙包？”

孩子年纪小，还不知道看人下菜这几个字就是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写在赛程里。

“我横看竖看，这字里行间，都写着’看人下菜’和’你算老几’。”

姜闻音说完，瘫在自己的椅子里，半撑着头，耷拉着眼皮，道，“星星，本宫头疼。”

训练有素的星星宝立马左手无糖可乐，右手低脂奶茶，殷勤道：“姜哥，喝哪杯？”

李龙城表示自己难以理解。

弯弯拍拍他的肩膀：“接受现实吧，你徒弟已经成为姜闻音的小走狗了。”

李龙城大怒：“要当走狗也是当我的！”

说完怒气冲冲地过去：“我要无糖可乐。”

姜闻音当好人：“哎呀呀，那我勉为其难喝奶茶吧～”

李龙城：“我又想喝奶茶了。”

姜闻音：“你怎么不想飞去月球？”

鹿星星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是师父，还是姜哥？狗腿的人生，没想到也这么艰难。

最后还是辜乱云的出现拯救了他。

辜乱云刚从外面回来，他还戴着老式的有线耳机，一边摘耳机一边看着这边剑拔弩张的三人，随口问了一句在干嘛。

鹿星星如遇救星：“辜队！要喝奶茶还是可乐？”

辜乱云：“可乐吧，奶茶你留着自己喝。”

鹿星星美滋滋道：“好嘞～”

什么都没捞着的姜闻音和李龙城：“…… ”

身侧那灼人的视线实在是难以忽略，辜乱云一边整理着耳机线一边看过去：“怎么？”

弯弯不怕添乱，笑嘻嘻道：“两个人争小弟呢。”

辜乱云难得地笑了一下：“星星这么抢手？”

鹿星星刚好端着可乐过来，辜乱云随手揉了一把小孩毛茸茸的头毛。

小孩刚洗过头，头发蓬松得像是一朵炸开的蒲公英。像是小鸡仔的绒毛一样，细细软软的。

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