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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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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午间,骄阳烈烈,树荫之下微风浮动却有凉意。

林荫小道上,芸娘辞别三公子,沿着树荫而行,走出园子时,她回望一眼,想起临走之前那人的话,崔家之人皆知不等通报闯入竹林皆会被松石剑杀。

再遇领路丫鬟,对方笑语嫣然,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芸娘心底发寒,“我该向采薇娘子辞别,请姐姐带路。”

此时院中,正屋之内偶有谈话声,芸娘和领路丫鬟沿着溪边抄手游廊走时,芸娘忽然落了水,领路丫鬟慌了神,花容失色,虽是腿软却也转身跑得飞快,久不见人回来。

“救……救命!”

芸娘泅着水到岸边,有三三两两婆子丫鬟听见呼声,赶过来把芸娘扶上岸,湿衣未换,她被人扶着进了晴园,见到晴娘和屋内公子,她脸色发白,目光微愣,一幅吓得痴傻的模样。

晴娘当即红了眼,抓着芸娘的手,扑到身边男人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娇弱美人脸上还残留着可疑的绯红,笑意隐隐的双眸,变得泪水涟涟,无助的哽咽隐忍又悲戚。

崔道远搂着仿佛软弱无骨的晴娘,抚了她脸上的泪,“哭什么,谁惹到你,合该让她全家哭不出来才对。”

“常青,给爷滚进来,审审出了什么事。”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芸娘,被常青询问事情经过,她从离开晴园说起,说到竹屋松石拔剑,说到崔家公子出言帮助,说到路途归来落水丫鬟逃跑。

特别是当芸娘说到竹屋的崔家公子,常青看了她好几眼,并未纠正,“小姐请稍等,待审问过采芳后,公子自给小姐和采薇娘子一个公道。”

常青去寻人捉了领路丫鬟,又亲自去竹屋。

芸娘被安顿在西厢房歇息,晴娘端着姜汤,灌了她好几碗,埋怨道:“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何苦自个儿受苦。”

芸娘和晴娘的外祖(祖父)是帝都郊县的地主,两姐妹在外祖家长到七八岁,春天上山采花抓鸟,夏天下河摸鱼抓螃蟹,晴娘一早瞧出芸娘落水的模样不对,这是个水泥鳅,哪能被院子那池子水吓住。

晴娘心底懊恼,护不住表妹,嘴上却越发不饶人。

“这丫鬟心忒毒,这不赶上了。”芸娘知道晴娘在这崔家没名没分,哪里还去告状添堵,但这丫鬟无冤无仇却想要她的命,她也不是软柿子,被人打了左脸还递上右脸。

正巧落了水,就想让对方吃个亏,长长人性。

晴娘哪能不知芸娘的心思,她叹一口气,大公子待她虽好,可他待其他人也好,她又是外面采买的丫鬟,确实不如采芳家生子有根基,吃了几次暗亏,却也没法。

芸娘自小聪慧,只怕早已看透。

晴娘却不愿芸娘担心,祖父去世之后,如今还替她担心的,也只有姑妈一家,这心就更不愿辜负了,“我已和大公子说了周家的事,他答应今儿让崔管事送你回去,崔管事顺道去周家一趟,有些事儿知会一声,也就过了。”

清河崔家大公子崔道远,想必周家要卖这个人情,晴娘这一说,算是板上钉钉。

芸娘松一口气。

晴娘拿出一包鹅黄手帕包着的首饰,有一只拇指大金刚石水滴发簪,一个白色料三股手镯,一对粉色珍珠碧玺耳环,这是她全部值钱的身家,不等芸娘拒绝,她说:“留我手里,迟早被三个冤孽哥哥收刮干净,就当你替我保管,我日后这丫鬟赎了身,还指望投靠你和姑妈。”

这通房丫头确实不是长久的活计,色衰而爱驰,芸娘想了想,认真而郑重的点头,“我替姐姐保管好。”

晴娘又递了银钱,这次芸娘坚决不再收下,她和晴娘说了卖宅子的事,原晴娘还反对,可听了芸娘的分析,她也被说服,只有一件事,“崔家你别来了,若有绣品只管拿去西市锦绣阁寄卖。”

不等芸娘回答,常青便回来了。

芸娘和晴娘一同出门,常青走到了院子里,他身前跟着广袖长袍,青衣黑发,神仙似儿的谢馥深。

身后的键仆押着采芳。

到了正屋,芸娘原以为要审,崔道远听常青说了几句,便说:“既得罪了三公子,灌了药打发出去,老子娘瞧着也不是长眼的,一并卖了。”

一句话,采芳面色如灰,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被人捂了嘴拖出去。

芸娘并未多高兴,今儿她是“客人”,托着崔三公子的福,惩戒了算计她的崔家奴仆,若没有崔三公子呢?若晴娘失了宠爱呢?若今儿这奴仆便是她呢?

她想到了手段强横的周家,想到了在只愿为奴为婢却不得不委身于人的晴娘,若无实力运气,到底是低调远离才好,如今李家,欠缺了几分运气,若是强留帝都,怕并不比采芳一家好多少。

卖房离开,以待后续发展,还要替表姐留条后路,考量越多,离开的心越发的急了。

想着自己的事,芸娘并未在崔三公子为何前来,她心底也不甚关心,她一个微末的丫头和崔家的公子,又能有什么交集呢?

芸娘和晴娘告别,回去时健仆架着车,崔十二庄大管家坐在车头上,马车驶出庄子,芸娘紧绷的后背才敢松懈。

马车下了春山,走上进城的土路,陆陆续续有贵人骑马而过,她们时而停车避让。

崔大管家担心芸娘无聊,一路和乐的和芸娘聊天,言语中,他瞧出芸娘似是担心才采薇娘子,有意无意说起崔家的情况。

飞扬的尘土中,“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疾驰而来,在青帷马车跟前放缓步伐,是三公子。

这三公子,不是崔家三公子,这是谢家嫡长子。

崔谢两家传承百年,谢家更甚,钟鸣鼎食,簪缨之家,为世家之首。不论朝堂之上如何风云变幻,金銮宝座几易其主,谢家始终如一颗巍峨大树风雨之中屹立不倒。

这几百年间,谢家人才辈出,有名流千古的风流雅士,有权倾朝野一人之下的权臣,然都不及一个谢三公子谢馥深。

这位从一出生便被泰和寺得到高僧预言,他将带领谢家走向辉煌,权倾天下,无人能出左右。他真似上天宠儿,满腹才华不够,要三元及第,要帝王看重,年纪轻轻官至三品,堪比封疆大吏。

清俊绝世容貌不够,气质更似人间月天上仙,他人像是染上了仙气,洁身自好,房里连通房丫鬟也无。

崔大管家自不多情认为三公子为他而留,他瞧着,却好似谢三公子对芸娘似有不一般,他这话说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但他却有自个儿的逻辑。

他想起崔大公子房中的事,大少夫人嫉妒成性,因她出身豪门王氏,是主脉嫡长女,崔家各人都对她出手收拾大公子的女人忍让三分,便是大公子,也不多言。

采薇娘子却是个例外,她未曾入崔府,而是留守崔大公子常驻的崔十二庄,盛宠无人能及,虽无名无分,看似不在意,但何尝又不是一种幸运,谁又知道,这究竟是幸运,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三公子和崔大公子是表兄弟,这两兄弟指不定爱好手段也是相同呢?

不管如何,比起旁人,崔大管家更看重采薇娘子三分,因这看重心底反而高看芸娘。

谁知道采薇娘子的妹妹,是否和她一样,有着别人没有的运气。

只这看重不足以让崔大管家站位,这终究只是小道,崔大管家想要随着大公子入主崔家,成为崔府一人之下的大管家,还是要靠他自身能力和眼力。

不过是多尊重芸娘一二,博个好感,承几分香火情,“小姐,是三公子,可是要下车打招呼?”

这人为何而来,是看出了什么吗?

芸娘心一颤,稳着语调,“不敢耽搁崔三公子。”

崔大管家错愕,正要纠正,却被谢馥深制止,崔三公子也好,谢三公子也好,今日一过,都无关紧要,“请李家小姐珍馐楼一聚。”

“不知公子所为何事,如今家中恰逢多事之秋,母弱妹小,正盼着我归去,只怕……”

谢馥深轻描淡写,“周家事小,无需挂怀,自有人解决再告知你家中。”

崔大管家见缝插针,“小姐放心,奴虽老,周家却也要给几分薄面,只这告知一事,未免李家小姐夫人心急,可否劳烦松石小爷走一趟?”

松石抱着剑,冷冷的看了崔大管家一眼,那目光倒显得崔大管家痴心妄想,不知所谓。

谢馥深点头,“可以。”

松石莫名,盯着青帷马车却有几分杀意,又说:“公子,今日谢淳要来复命。”

“无妨,让谢淳到珍馐楼。”谢馥深三言两语定下行程,和马车并列而行,芸娘坐在车内惴惴不安。

各人心思不明。

但这于谢馥深而言,只是思考前世被全族背叛,被新帝以谋逆罪抄斩,五马分尸,不得善终之时,额外的一点小乐趣。

毕竟,谢家繁花依旧,崔家全族被抄,和他一同覆灭。

他愿替崔道远解决一些小麻烦,送佛送到西,更何况,谢馥深想起车内芸娘红着眼、要哭不哭似是亮着爪子的样子。

这个疑似被他处理的小兔子看起来还挺乖。

寅时末,夕阳只剩余晖,暖黄的光洒在珍馐楼五彩的楼檐上,雕梁画栋在微光中透一股纸醉金迷,帝都西市最大的酒楼,达官贵人,富庶豪商,来来往往却不见喧嚣,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芸娘八岁跟着家人落户帝都,见识过它的繁华安定,今日又见到了这座都城的另一面——流淌着权势的豪奢。

珍馐楼掌柜亲自迎客,只接待贵胄的三楼,兰字包厢的高几上随意摆着名品建兰黄光登梅,双面绣鼻祖周五娘的成名屏风敦煌飞天摆在入口,只为隔绝门外的视线。

一路上,各个世家公子,朝廷官员隐晦的恭维,在谢馥深进包厢后,却再无人来打扰。

崔大管家见芸娘似有不解,主动解释,“扰了三公子雅兴,反倒不美,各家公子都是聪明人,至于那些纨绔子弟,在帝都能风生水起的纨绔,自是有这个心眼。”

当纨绔子弟,也需要一两分的技术。

芸娘心中惊异更甚,越发摸不透对方的用心,但她不愿坐以待毙,主动开口,“听闻崔家在渭县有田庄,我不自量力,想请三公子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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