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最后一次，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了。”她话音刚落，飞快亲了他的唇，笑意盈盈扑入他的怀里：“江温，江温，盖章，合同生效了。”
最后一丝芥蒂，没了。
江温伸手回搂她的腰，缓缓收力，隐隐噙着一抹笑意。
他觉得自己真没救了，几句话就被她哄好了。
嗯，这就是现在的她，努力过后的她，也是他没见过的她，是清醒知道爱他的她。
还是一直在嗅他的她......？？？
“你属狗吗？闻什么？”江温受不了她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无奈把她拎出来，那双眼透出危险的意味，仿佛在说‘你最好是有个不错的理由’。
程琂看清后又赖在他胸襟前，仰头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颚骨，声音软软开玩笑：“我是妖精呀，要吸取你的阳气补充体力。”
江温：“我又不是唐僧。”
“嗯？”程琂疑惑盯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温由着她胡闹，正儿八经逗她玩：“没他那本事，能让人闻一闻舒经活络，吃一口长生不老。”
“不试试怎么知道？来，我试试。”程琂抓起他的手，轻轻咬了口，口齿不清：“捂嚎池。”
不好吃。
江温皱眉，缩回手，整个人后挪了些，假意露出那种看智障的眼神，无声控诉：“你不是妖精，你是狗，敢咬人。”
程琂擦了擦嘴巴，哼哼唧唧：“汪汪，我就是狗啊，我敢认，怎么样？”
江温：“幼稚。”
“你才幼稚。”程琂反驳。
江温：“就是幼稚。”
程琂：“就幼稚了。”
忽而，他们一愣，随即默契相视一笑，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她也不再闹，踏踏实实抱了他，听着他心脏跳动，心想还好，还好没把他弄丢。
困扰程琂许久的压抑一扫而空，就连应酬一天都不觉得疲倦，她爬下床拎起那个行李袋，把他的衣服都倒出来，翻出了一套问他：“江温，穿这套睡衣？”
冰释前嫌，房间里的空气带了丝丝甜，氛围流转，仍有亲昵，月亮捂住眼睛，仿佛在戏笑人间。
江温扯了扯身上这块像似破布的T恤，下到床边，慢悠悠拎起她拿出的那套衣服，冲门口抬起下巴示意，唇形动了动：“拐杖。”
“嗯，我去拿。”程琂转身轻快趿拉拖鞋往门外走，片刻，拿着拐杖回来给他，神态自然扶着他一起去了浴室，按开灯，调试水温叮嘱：“有什么事响一下，我就在外面。”
江温淡然拄着拐杖靠在门边，侧过身，伸手向外，作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她出去。
程琂把手里拿着的花洒喷头放在卡处，正正经经走过去，在他面前顿足，踮起脚跟，亲了亲他那张脸：“别洗太久了。”
得到的回应是他果断关门。
程琂怔怔站在门口，无奈摇头笑了下，一眼扫过房间，着手去收拾烂摊子，边挂衣服边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惹他。
等江温穿着松松垮垮睡衣出来时，他的东西已经整理整齐，那只贴满标签的行李箱摊开在地上，她蹲在旁边把几个小号的瓶瓶罐罐密封在袋子里，拉紧封条，最后塞了几件衣服叠进去。
他路过行李箱，忽而眯起双眼，好似看到了什么，坐到床沿，用拐杖往行李箱戳了戳，给了点信号，等她看过来，他无声问：“要出差？”
“嗯，明天早上十点的高铁，很近的。”程琂若无其事把他那套衣服盖在上面，将行李箱一盖，扣紧，调紧密码锁。
江温挑眉盯着她：“你出差，带我的衣服？”
“怎么，不行啊？”程琂应得理所当然，弯腰将行李箱推到角落里，回敬他一句：“以后，我把你揣口袋里，去哪就把你带哪，怎么样？亲爱的男朋友，这样够不够有安全感？”
“行啊，你说了算。”江温勾唇一笑，只当她开玩笑，没放心里，将拐杖放到边上，整个人懒洋洋靠到床头，拎着在那处理堆积一晚上的客户信息，头也没抬，不管她有没有看到，无声：“我睡床，就委屈你睡沙发了。”
“我去洗澡，你早点睡，很晚了。”程琂笑了下，过去捞起一套棉质睡衣，瞥了他一眼，谁要睡沙发啊？
程琂故意在浴室磨蹭了些时间，洗了头发吹干，把这两套衣服洗了，她端着盆里的衣服出阳台晾晒，回到房间，看到他那只长脚随意弯曲，身躯微微前倾趴着，衣领宽松，手往前伸时，若隐若现露出即将成型紧实的腹肌，有种别样勾人的魔力。
程琂心不在焉坐到桌前，翻出护肤品，偷瞄浑然不知的江温，心里惊叹，他什么时候练腹肌了？
良久，他扯起纸张整理，抬眼凑巧撞见她目光呆滞盯着自己，随意开了口，无声：“还不睡？明天不是要出差吗？”
“嗯，是要睡了。”程琂动作有些不自然，接过他递来的纸张放到桌面上，起身，开了床头的小夜灯，过去把房间的灯关掉，一口气直冲床的方向，甩脱鞋子爬到他身边，拉过空调被盖着：“睡觉。”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江温眼帘低垂睨着她，推了推她，反被她伸手抱了过来，还眯眼装睡，呢喃：“嗯呢，快睡觉。”
江温顿了片刻，只好让她睡沙发的想法作罢，刚躺下来，那只手就攀了过来。
“......”江温沉默，你还学会装上了你，喂，手摸哪里啊你？
程琂伸过去的手被他抓住，装不下去了，发出低低的笑声，抬头看着他，企图糊弄过去：“我是你女朋友呀，我摸下不行吗？”
“不行。”江温淡淡瞥了她眼，伸手穿过她后颈，把人往怀里一带，以抱着的姿势，将她两只不安分手攥紧，带了丝警告的意味，无声：“规矩点，不然出去睡。”
程琂不想因小失大，收敛起来，从流如善：“好，好吧，那你放手，我抱着你，我真不乱动了。”
江温盯了她一会，她倒是装的那叫一个真诚，看着他眨眨眼，不禁失笑，顺她意松了手，无奈张唇：“睡觉。”
程琂一个劲‘嗯嗯’敷衍，倒抱紧了他，静了没一会，心里的涌动翻了一遍遍，格外的兴奋，她悄悄在他耳边问：“江温，我能亲亲你吗？”
江温闭着眼帘，没什么动静，好像睡着了。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唇，凑上去，亲了下，满脑子的紧张，她又看了会那张平静的脸，这一次胆子越发的大，亲了他，忍不住轻咬一口，好软。
决意要入定清心寡欲的江温躺在那，随便她折腾，谁知她后来又咬又舔。
他是睡了，不是死了。
他无奈按着她的后脑，渐渐回应，有一下没一下加深了这个偷吻，她想撩他，还嫩了点。
她睁开双眼，撞入他眼底的戏谑，他就那样漫不经心下下亲着她，整个人稳如老狗，甚至还侧过脸，断了吻，无声调侃：“小色胚，够了没？”
程琂挫败躺直望着房顶的天花板，脑子放空，不管不顾发出感叹：“江温，你说，我老对你上瘾是什么病？”
她还不忘转脸过去盯着他，心一横，特别直白：“你嘴巴一说话，我就想亲你。”
“......”江温淡然的神情有了片刻瓦解，他是不是也得感叹下，自己宠了那么多年，宠出个什么小色胚？不是看着挺乖的吗？现在这种望着自己如狼似虎的眼神是什么鬼？
程琂往他那又靠近些，不满：“你再往外面退，就掉下去了。”
“你要不要拿镜子照下自己什么表情？”江温正说着，还退了退，表示抗拒：“我现在要考虑下自己的安全。”
程琂看着他那捍卫自己清白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江温，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江温一脸不信，更是直接翻了个身不理她，便听到她慢悠悠在身后说了句：“江温，什么时候我们能合法就好了，那样你就是我的了。”
江温：“......”
他默默离她再远一点，靠到了床沿边，不禁为自己以后的婚后担忧，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有被身后那小色胚吸干的可能性。
程琂黏上去，抱着他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软软：“江温...江温...江温江温...你真睡啊？江温...真不理我啊？江温啊，你不会嫌我黏人了吧？江温啊，江温...小江江，小温温....”
江温压下心里那丝痒，默念：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这时的程琂，怎么也想不到在以后的某些天，他会用不能抱，不能亲，不能靠近来惩罚自己，如果知道的话，一定很后悔自己不该仗着他爱自己，而馋得太直白。
上午，阳光透过没拉上窗帘的窗户倾斜流入地面，照亮了整个安静的房间，手机闹铃不厌其烦，一遍遍催促着床上拥抱而眠的二人，空调在入睡前定时关闭，热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江温大汗淋漓像在梦里洗了个澡，伸手到床头柜捞起手机按掉闹铃，推了推还赖在自己身边的人，待她嗯了声，他便拄着拐杖走到床尾的衣柜，随手拿了套衣服，真去浴室洗掉一身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