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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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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宛如无底的黑洞,月亮藏匿在层层乌云之后,明星四散潜逃,无影无踪。高耸的楼房好像那连接天庭的天梯,站在上方给人一种手可摘星辰的错觉。

男人漫不经心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四处碰撞散开,让人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没有上钩又怎样?无所谓呀,”他垂下手,抚摸着一只拥有蓝宝石般美丽瞳色的白猫“反正我们的计划是毫无瑕疵的,这个赌约从开始,他就是必输的一方,不论他最后是选择A,还是选择B,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只是这部喜剧的推动者,亦或是观众。”

男人站起身,朝房屋中央蜷作一团,满身皮肉绽开的活人走去,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声宣告着那人的死亡剩余时间。

他嘴里哼唱着某首不知名的欢快歌曲,语调轻盈:“关于你是谁,去干嘛,谁指使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全部原因,我不用脑子都能想到。你不过是剧本中的某个无名小卒罢了,你是死是活都没有意义,也没人在意。”

“知道我为什么说这场戏的结局无论如何都是一样的吗?”

倏地,男人手中寒光一闪,那人闷声一哼,倒在地上不在喘息。他抽回沾满血渍的手,随意抹在自己雪白的衣衫上,不疾不徐地回答了自己上句话中的问题:

“因为,他本就为恶呀。”

四天小长假到手,祁逍难得睡了个万年难以一见的懒觉,难见程度已经达到江潇差点以为他是半夜被人谋害,死在了床上。

“亲爱的,太阳已经在天上挂了整整十个小时了。”江潇趴在床头,看祁逍的眼神仿佛实在欣赏什么绝色尤物般,直勾勾的。

祁逍不理。

“亲爱的,早饭也被我来回热了三遍了,甚至我们都该讨论午饭吃什么了。”江潇伸手扯了扯他的被角道。

祁逍还是不理。

“亲爱的?宝贝儿?祁宝宝?逍大少爷?甜心?”

祁逍充耳不闻,仍然不离。

江潇揉搓着他的头发,将其缠在手指上绕了几圈:“你再不理我,我就上床了啊,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

祁逍惜字如金,扔出一个“滚”字。

江潇弓起身子,趴在床边笑了好久,最后直接强行把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抱到怀里,逃也似的带他离开了这个充满催眠魔力的房间。

祁逍盘腿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看着江大妈把早饭从餐桌移到茶几,耐心给自己喂食后,又将碗碟从茶几移进厨房。

忙完这些还不算,勤劳的江大妈又开始收拾家务,打扫卫生。祁逍全程赖在沙发上,如同一只高傲的猫儿。

终于忙碌完的江师傅腰酸背痛的瘫到在祁逍身上,他摆出一副委屈姿态来,语气乖软,楚楚可怜:“亲爱的,勤快小江在线祈求表扬。”

祁逍扬起嘴角,帮他捏了捏酸涩的手臂,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潇猛地翻身坐起,笑眯眯开口问道:“真给奸吗?”

祁逍也笑眯眯的回道:“不给。”

江潇重新瘫下来,移开话题:“你今天还没醒的时候,你们队里的小男生给你打电话了。”

“小男生?”祁逍一边掏手机一边问:“找我什么事?”

江潇“嗯”了一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说今晚他有个什么富二代朋友要办生日Party,还说他们都去,然后问你去不去。”

祁逍扒拉着手机,果然一条来自陆凡的通话记录赫然躺在那里,“你呢?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你还在睡觉,”江潇捏了捏祁逍空闲的左手“等你醒了我再帮忙转告你。”

祁逍已经能够想象出陆凡听到江某人声音后相当丰富的面部表情,他笑笑,说:“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帮我拒绝。”

“有这个想法,不过没付出行动罢了。”江潇捞过祁逍手里的手机,按灭了屏幕“我不想你去,你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多陪陪我不好吗?上次考试,你在里面握别人的手,这次又要丢下我去跟其他男人出去玩,我真的会生气,亲爱的。”

“参加派对不也是休息放松的方式之一吗?”祁逍故意这么说,一来是有意气他,二来是喜欢看他为自己吃醋的样子。

江潇轻轻笑了笑,叹了口气:“哎,你怎么就总喜欢让我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你的爱意呢?亲爱的,我们远比你想象的相处时间要久得多,我早就把你嚼烂了,所以用这种叛逆话来骗我吃醋的小把戏...”

江潇用右手捧住他的脸:“有点过时了。”

祁逍望着躺在沙发上衣冠不整,要露不露的男人,喉结微动,他压下身,声音斯文绵长:“谁说我是骗你的?我可是很认真做的决定,你......”

“呃!!”

祁逍周身一颤,一整个撞进江潇怀里,他翻身将自己埋进沙发与人之间的缝隙中,左手用力攥紧右臂,身体止不住的蜷缩痉挛。

“祁逍?!”江潇立刻将人揽入身下,一手轻柔的覆住那双因痛苦而皱眉紧闭的眼,一手替他握住那缠绕着一小节黑色的正冒着蓝光的荆棘玫瑰图腾的小臂。

随即他手心立刻发热变暖,帮祁逍缓解着疼痛。

这一小节图腾是什么时候使用技能导致出现的,其实祁逍自己也记不清了。他怀疑是十七岁那年,因为只有那年的记忆最为模糊,无论他使用什么办法、方式,就是做不到像其他记忆那样清晰。

江潇告诉过他,这种现象可能是由于他那年在考试中精神受到了创伤所导致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也不重要,出现就出现了,又不能让它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仍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祁逍饱满的额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嘴里还时不时会发出微弱蚊蚋的□□。

直到手臂上的蓝光消失,江潇才撤回了按在他眼部的手,随后便对上了一双水汽氤氲,尾角赤红的深蓝色眼眸。

祁逍说:“江潇,我疼。”

江潇,我疼......

他的血液随着时间开始倒流。

十岁,祁逍满衣鲜血,眼神中是惶恐不安与...兴奋,他的将神复杂混乱,尖刀落地,双目赤红,他抬起眼,指着自己的头,说“江潇我疼。”

十五岁,祁逍衣冠不整,灰头土脸,一个人团在衣柜的角落里,喃喃自语,“我根本没体验过亲情,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他们为什么要批评我?他们有什么资格?他们凭什么......江潇,我难道真的错了吗?我疼,江潇,我好疼。”

十七岁,一把长刀将祁逍整个贯穿,鲜红的血淌了一地,可他却疑惑地指着自己的心脏问道“江潇,你是不是把这里也刺穿了?好疼...为什么会这么疼?”

十七岁,祁逍眼神黯然,面色惨白,毒药正一步步腐蚀着他的肾脏,他说“江潇,下次别丢下我,我疼,可我不想疼。”

十七岁,祁逍明明活了下来,却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面上带着解脱般的笑容,毫不在意脸上划过的泪水,他说“江潇,我疼,我分不清楚你和他了,我有错,你别怪我...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继续爱我?”

......

仿佛一个魔咒,将时间永恒定格在了那年十七岁,没有多彩的青春,没有难得的友谊,没有可贵的回忆,更没有什么充满活力的阳光少年。

有的只是无尽的噩梦,反复的死亡,以及一次次绝望的哀求。

祁逍不记得,但这些画面就宛如一根鱼刺,深深扎在江潇的心脏之中,久而久之,这根刺早已连同血肉长在了一起,被埋入其中,无法忘却,也无法拔出。

他将祁逍按入怀中,不敢再去与那双重合多个场景的眸子对视。

一时间,他如鲠在喉,能做到的也只有不停抚着那仍在微微颤抖的脊背,以示安慰。

终于,祁逍紧攥着对方衣衫的手缓缓放松变轻,他捏了捏江潇宽厚的手掌,哑声道:“我没事了,真的。”

江潇重重吸了口气又吐出,说:“亲爱的,你这次发痛怎么这么吓人?”

“嗯?有吗?”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臂,并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

“有,”江潇也跟着站起来,把头埋进面前人儿的脖颈中,“我要被吓死了。”

祁逍抬起他的头,他将面前的几缕长发别到耳后,温声说:“好了,没事了,午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祁逍的眼神里明明是平静如水的,可江潇透过那抹深蓝看到的却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以及被埋葬在那深不可测的海地之下的众多尸骸。

江潇垂下眼帘,摇头道:“算了,我需要一个人待会儿,晚上...晚上玩得开心。”

祁逍看着他在原地凭空消失,阳光透过玻璃,将屋内的一切都染上了暖洋洋的金色。

隔壁小孩中午放学回家开门的声音,楼上夫妻打扫卫生时搬动桌椅发出的响声,祁逍动了动手指,扫了一眼自己意义上的家。

奇怪,明明江潇才刚刚离开,可为什么恍惚间会有一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呢?

祁逍重新渡步回到卧室,躺回被窝里。他讨厌这种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情绪,于是只好选择暂时性逃避——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被晋江二杀了,我就不信这个约我签不上(≥皿≤)

又是凌晨三点准时下班,宝贝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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