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家的绝对防御啊！”

“真是厉害，往常这可是很棘手的。”

周围传来其他人的惊叹，日向雫抬头看向十尾头顶。

那两人身上多了两根链接十尾的条，看起来更恶心了。

日向雫没有出声劝导的兄长一起挡在鸣人身前。十尾变化后尾巴像极了人手，加之其数量上的优势，日向雫认为此刻的自己在旁戒备会比较好。

她看着上面的两个宇智波交流片刻，十尾的十条类手的尾齐齐抬起，细小的尖逐渐变大，近了才发现竟是人长的枝干。

木遁·扦插术！

什么东西！为什么这玩意会木遁啊！

日向雫跃过蹲着的鸣人，将不会回天的日向雏田一把拉到身后，旋身向前，拦下最初一波攻势。

数量太多了，她停下时下意识偏头，躲开躲在第一波后几根参与。

回天适于应对集中某一时刻的攻击。这样长时间持续性的反而戳中回天的弱点——日向家的人再厉害，也不能持续转个不停。得想个其他办法。

“兄长，我们轮着来，互相查缺补漏，可以试试空掌……漩涡鸣人你干什么！”

日向宁次的护额在第一波中猝不及防被击落。日向雫看着兄长额头的咒印愣怔了几秒，就见刚刚还略显颓势的漩涡鸣人从两人中间站起，接连扔出三个螺旋手里剑。

“哈、哈……真可惜，才进入仙人模式，我也应该来大显身手……”

仙人模式并不代表自身查克拉恢复。鸣人脱力蹲下，大口大口喘着气。

“既然好不容易才进那你倒是省点用啊——兄长，左！”

“明白。”

日向日足在三人几句话间击落飞速靠近的尾巴。十尾指尖凸起，又是一波扦插杆。这次目标更加明确，数量密度远超周围。但被击退后暂无继续的态势，可以用用回天。

“兄长——”

“好。”

两人一左一右，将最密集的一波当下。稍落后几步的日向日足和日向雏田父女用空掌击落偶尔突破放线的扦插杆，姑且算是把突如其来的第二波防下。

然后前两波太过突如其来。忍者联军再度折损大半，日向雫白眼扫视全场，看见几个熟悉的查克拉才姑且放下心了。

“查克拉量还够几次？”日向宁次压低声音问。

“两到三次——兄长也差不多吧？”

“啊。”日向宁次说，“空掌可能还够多几次，但是范围可能不够。上面那个多出来的部分应该是加强控制用的——像给狗多牵条绳子一样。看来他们的控制也不太强，希望他们意识到这样大范围可不是单单加条绳就可以拉住的。”

他略带嘲讽。话音未落，前方的庞然大物发狂地摆动起头。尾巴随着身子一同摇摆，凸起的类似指尖的圆端，扦插再度冒出。这次随摆动的弧度以环形的姿态飞来。

“果然。雫，坚持住，可能最多再两轮敌人就要变攻击方式了。这么多扦插杆……哼。”

两人肩膀一抵，向左右两边跃出。日向雫掐着杆快到眼前的时候才使出回天，确保回天的时间尽可能地覆盖扦插杆。这一轮结束时，还有几根漏网之鱼，身后的雏田用空掌将其准确击落。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

“——两个疯子！”

日向雫飞扬的发尾才划过眼前，就看见新的扦插杆接踵而至。只有这一片上空，极高密度覆盖，加上十尾将将稳定时又甩出的几根扦插杆，现在这一波人几乎被团团包围。

日向宁次能看出的事，在战场经历过无数生死瞬间、还曾用写轮眼控制过九尾的宇智波斑如何看不出。

带土控制得越发费劲。他正看两人斗嘴斗得起劲，索性帮助带土加强了控制——但是介入晚了些，这样形态的十尾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最后一次，那就物尽其用吧。

他毫不掩饰地用瞬间的压迫力制住十尾，最后的扦插杆，顺发。

他甚至坏心眼地控制了一点点先后——那站着最前面那个日向的时间根本覆盖不了，她后面跟着的小姑娘似乎根本不会。

宇智波带土只觉得自己对十尾的控制轻松了一瞬。他抓住这个空隙，操纵暂时未被前置的两条尾巴沿着近地向前抓去。结印的手越发用力，他瞪大眼睛，写轮眼边缘渗出血丝。

有惊无险个鬼！

日向雫首先跃起。距离不够解释，她只能相信几人间的默契。

其他日向族人正在协助其他人防御，眼前只能靠他们四个了。

“顺着来！雏田小姐，掩护！”

日向雫挡在正前方，没再刻意卡时间，直接旋起第一波回天。

她转下大半攻击后毫不犹豫后撤，在她身后、拉开日向雏田的日向日足瞬间转掩护的空掌为回天，续上了第二波防御。日向雫拉着日向雏田，架起脱力的鸣人，稍微又往后站了些，给之后一波的日向宁次留下交接的空间。

查克拉近乎耗尽了。日向雫也止不住地喘，随手一扶旋转多次变松的护额，勉强抬手击落日向雏田暂时防不到的左边。

自己至少比想象中更强……没想到两轮回天后还有几次空掌。她虽然说的是两道三轮，但是她估计两轮或许就是极限——剩下的一轮是残缺的。

“现在看来，第三轮应该可以勉强但完整的做下来……日足大人，快后撤！”

她和雏田齐齐出手，将间隙时向前逼近的扦插击落。日向日足落至最后，日向宁次续上最后一波。

日向雫转头，将滑行至周测的一尾击退。那尾巴颤抖着又逼出少量扦插杆，但不足为惧。

右侧的手由日向雏田和刚停下的日向日足顺利解决。日向雫看着已经可以看清的天空，以及十尾头顶看上去要变印的两人。松了口气。

只可惜这气只松了一半。

她敏锐发现，十尾身后盘旋的尾巴少了一根。

在哪？

周围地面到处都是带着木遁查克拉的扦插杆。日向雫在这几瞬间暂且无法立即找出那条尾巴。

不用她找了。

在日向宁次回天接近末尾、但仍遮蔽住日向日足与日向雏田攻击直线角的时刻，那条消失的尾巴从当前阵型的左前方猛地滑出。日向雫抬手将其击退，这次尾巴颤抖，类指尖端剧烈抖动，抖出的扦插杆以不同角度飞来。

日向雫睁大白眼。

曾经在中忍考试里那开玩笑一般的难题浮现在脑海中。

日向雫当前不用吹灰之力就分析出了这些飞散扦插杆的路径。

轻轻一碰就会四散开来，根本无法一次性解决。

好刁钻的角度。

倘若刚才没有后撤，身后的日向日足也可以协同防御。但现在那东西在弹出的作用力下飞得极快，日向日足快速协防也来不及。

来不及，来不及，来不及。

一定会中的。自己、站着露头的日向雏田和日向日足，刚刚停下回天还未接触僵直、查克拉量明显不足的日向宁次。四个人站得太近，空掌回天都有顾忌，要是能从源头，但是稍微偏移的角度一定会漏——

偏移？

日向雫恍然大悟。

明明已经是查克拉将要耗尽的状态，她却轻盈地点地向前，舒展双臂，背影像极了自由的飞鸟。

……

日向宁次在日向雫开口瞬间就明白了。

他指了指正用回天拦下开头的妹妹，果然看见日向日足立即反应过来点头。他主动排至最后，三言两语给日向雏田解释清楚妹妹的掩护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日向日足已经跃起，接替才结束的日向雫。他上手示范，击落交替时短暂间隔间与左右已经甩飞而至的扦插杆。

仅一人的回天无法做到大范围防护。几人站得紧密了些。日向宁次估计着刚刚看见的距离刚要开口，就见两个妹妹架起鸣人稍微后撤。

他安心且稳定地接替扫尾的工作。回天旋转至最后一圈，他敏锐地察觉新的尾巴被击退。此时刚好转至白眼死角，日向宁次能肯定正前方最大威胁已接触，两侧甩飞的扦插杆在自己上阵前已经消灭得七七八八。最后这次抖出的扦插杆以日向雫的水平定能完全截断，他安心地停下，转至妹妹的角度，准备随时帮助她解决漏网之鱼。

一只染血的飞鸟重重地抛入他怀中。查克拉量快见底的日向宁次重心不稳，抱着人摔坐在地上。耳边是金属落地的清响。他下意识劈掉多余的东西，调整怀里的人为舒适的姿势，才来得及低头望去——

哪怕他并没有关闭白眼。

日向雫目光涣散，头发凌乱，护额似乎刚刚终于滑落了。

膨胀、分叉出枝丫的杆，主体部分从腹部穿透，不规则延伸，在日向雫体内捅出好几个大洞。

多处贯穿。是无力回天的伤势。

“……雫？怎么回事？”

“……嘿、果然偏移是，可行、的……”日向雫满足地勾起嘴角。

日向雫侧着挑起。

她尽可能的击中最密集的地方。那里有几个扦插杆受击后极大概率可能往日向宁次所在的方向飞。

只是可能没办法再多一只手解决偏移的。不过没关系，这很简单，很好解决。

只要控制好力度，那偏移的角度就会变成必然。

日向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她只觉自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在跃起瞬间借助击中扦插杆的力空中变向，顺利地用自己对身体当下几乎无法破解的扦插杆。

和她脑海中瞬间闪过的想法一样。

在被刺穿的瞬间，日向雫想。

而且还刚好落到了哥哥怀里。

血点零零落落，溅在日向宁次脸上。他明明抱着妹妹，却感觉连抬起指尖替她擦去吐出鲜血的力气都没有。

“你、看……我就说，我可以，保护你……”

日向雫呼吸变得急促，像破损的空风箱。日向宁次压低声音，声线颤抖：“别说话，你先别说话……小樱，小樱在吗，至少看一看她——”

“……嗯，真不行了……”日向雫自说自话，没理会兄长的请求，“……偶尔来看看我，要是、玄间老师，卡卡西老师，偶尔、也能……来，就太好了……”

“……我会去的。我一定会去的。他们不去我也会拉着他们去的……”

卡卡西带着春野樱落地，总算确认了混乱间被击中的人是谁。春野樱上前几步，看清伤势时，狠狠握紧了拳头。

“……哥哥？怎么你的心跳像是停了……你可得活着啊……”

日向雫没有回应他的话。

“雫？”

怀里的人微弱的脉搏明明还没停。

日向宁次按着颈间的手顺势抚上日向雫的脸庞。

对上彻底死灰一片的双眼的瞬间，日向宁次注意到，她微微轻颤的眼睫终于不动了。

日向宁次找回手臂的知觉。

他用力，将没有声息的、尚还温热的妹妹按着脑袋，嵌入自己怀中。

日向雫脑袋埋在日向宁次肩颈处，身子被随意摆动没有动静。

明明上次这样抱，她还会觉得疼。日向宁次更用力了些。

这次没有奇迹。

“……这种时候才叫哥哥，真是太过分了，雫。”

日向宁次摸索着捡起日向雫的护额。他按着日向雫脑袋的手滑到正面，替她阖上双眼。从妹妹身上抬头时，顺势蹭掉脸上的眼泪。

轻轻把人放下，日向宁次郑重地抬手，将妹妹的护额牢牢系紧。

他按上咬唇不甘的鸣人的肩膀。

“……得活着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直接进后日谈了——

哦对了，封面就是死亡瞬间定格，雫是靠在宁次怀里的。

例行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