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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本少主被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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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清晨日出,东城府台惊鸟飞起。

一群家仆匆匆忙忙,从府上各个出口冲出来,围近院子里的人道:余公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余千晨转头,有些怒意:“你们家殿下呢,他,到底去哪了?”

细算之下,他来阴界已有三日了,可就第一晚与良穆打了个照面,后面几日连他的鬼影都没见着,整日被锁在府中不说,连个能陪他讲话的人都没有,简直岂有此理。

一名家仆道:“殿下近日有公务在身,所以不常在府上。”

“公务?”余千晨好奇:“什么公务?”到底是什么天下大事,以至于整日不归,他有事情忙,可为何要将自己锁在府中不能出去。

家仆低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人见不着,做什么去了也不知道,余千晨一肚子火气,这个良穆实在太过分了,他可是冒着丢小命的风险跟他来到这儿的,居然就撇他一个人晾着,先不说摆个宴席啥的,可最起码这地主之谊他的尽尽吧!

家仆见此满脸不悦,估计以为是他还不相信,又道:“余公子若是不信小的,可以去询问一下砚浓大人。”

“砚浓?他在哪里?”

家仆道:“前院。”

找到前院时,砚浓正在用磨盘往碗里研磨着什么,系着围裙如家庭主妇一般,当然这些举动在余千晨眼里除了有点反常之外,没什么其他感觉。

他气冲冲来到跟前,似一位生气的小娘子般抢过砚浓手中的磨棍道:“你家殿下呢?去哪里了?”

砚浓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抬头睁大了眼睛,他茫然的看着磨前人没有说话,余千晨叉腰道:“看着我做什么,你家殿下呢?”

砚浓反应了一会儿,回道:“殿下公务繁忙,出府去了。”

又是公务繁忙,就不能确切的说到底干什么去了吗?他道:“什么公务?何时回来?”

砚浓从他手中夺回磨棒道:“公事,余公子找殿下所谓何事?”

听那语气好像在说良穆乃是阴界的穆王殿下,公务繁忙,有事可登门,无事便哪凉快哪呆着去。

余千晨苦笑道:“私事,你告诉我,他什么时辰回来。”

听见私事两字,砚浓面色微变,“咳咳”了两声道:“晚上回来。”

又是晚上,他有些不满道:“晚上都睡下了他才回来,早时还没醒他又离开了,哪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噗嗤!”砚浓笑出声,看着他道:“是余公子歇的太早了。。”

余千晨道:“快到三更还早?”

并非他睡得太早,是这整日呆在府上,身体无聊的都快散架了,又无事可做,所以才逼得他只能用睡觉打发时间了。

砚浓继续手中的研磨,道:“若余公子实在觉得无趣可以在院子里练练法术什么的,但若是出府,在殿下没回来之前还是得委屈公子呆在府上了。”

“啧~”

听见法术两字,余千晨叹了口气转头便走,他吃饱了撑的,大费周折从阳界赶到阴界只为到他良穆府上来练习法术。话说,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过来了,来了之后还要被冷落。

“余公子,等等!”刚走两步,又被叫住。

余千晨回头,眼露星光:“怎么?是我可以出府去吗?”

砚浓无奈的回了声:“非也。”

他从一旁的碗中拈出一颗黑色粒丸道:“殿下吩咐,余公子把这个吃了。”

余千晨看着他手中的不明物,出府的欲望早就将他其他记忆挤兑开了。

他疑惑道:“这是什么?”

砚浓道:“药丸,余公子之前吃过的。”

“哦……”他挠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是那什么生气丸是吧!”

“我吃还不成。”余千晨走上前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药丸,放进嘴里,这一次毫无防范的嚼了两下,一股奇苦传遍口腔,他忍住才没吐出来道:“这么苦,莫不是毒、药吧!”

“苦吗?”砚浓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道:“和之前余公子所吃的是一样的啊!”

“放屁!”余千晨擦了擦嘴巴,苦得眼含泪花道:“那日殿下给我吃的分明是甜的。”

说着他伸手指向砚浓道:“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砚浓不以为然,笑道:“我可不敢,我只是不像殿下那般习惯往药丸里加糖。”

加糖?难怪是甜的,没想到良穆还有这个爱好,余千晨收回手指冷哼一声对他道:“殿下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

*

白日里的鬼都城倒是与阳界并无两样,街中除了“人”来来往往之外,也会有摆卖各种玩意儿的小商贩,余千晨好不容易才从府中偷溜出来,乐得悠闲,反正无人识得他,便上街闲逛了起来。

“公子,买些胭脂吧!”路边摆卖胭脂水粉的女“人”喊住他。

余千晨闻声转头,跟前的货摊上摆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银盒子,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女子又道:“公子生的如此俊俏,买盒胭脂吧!送母亲、送姐妹、送爱人都可以的。”

余千晨抬头,胭脂水粉的他不感兴趣,不过这话倒是挺中听的,他瞧了一眼那吆喝的女子,果真是身处阴界,那女子倒不如说是女鬼,白面黑瞳,抹的红一块紫一块的,,幸得是在白日,若是晚上他估计心脏都得被吓出来。

他苦笑道:“抱歉,这位姑娘,我没带钱。”

女子听他讲没带钱,也就不拦他了,余千晨继续走,一摸兜里,是确实没带钱啊!阳界用铜钱银子,这阴界得用冥钱,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了,也没顺手揣点在身上,,那这还逛个屁啊!

泄了气,就只能随便在街上瞧瞧了,不知不觉间他又窝了一肚子火,全怪那个良穆,忽悠他来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也玩不好;自己几日见不到个人影,就这一回,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公子,买个面具吧!”

“不买。”

商贩道:“公子,买一个吧!您瞧……”

“说了不买,你啰哩……”余千晨怒吼着转过头,口中话还没讲完,只见那商贩手中的面具格外眼熟,虽然只有上半张脸,但却跟真的一样。

“这。”再仔细的瞧了一番,那眉眼、那鼻子,“这特么不是我自己吗?”

他道:“老板,这面具捏的是谁啊?”

那商贩见他感兴趣,也来了劲儿,道:“这个啊!捏的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是当初我们鬼都城内的一位府王。”

“府王?”余千晨从他手中夺过面具,翻看了一遍,确定是跟自己很相像了后,才问道:“是哪一位府王?”

商贩道:“冥王殿下。”

他念叨了一下,冥王不就是那位南城府的府王吗?昨日他还和良穆谈到过他;书中说这位冥王殿下是阴界与阳界的大罪人,可听这卖面具的讲话语气又分明像是在夸赞他。

余千晨道:“冥王殿下不是已经故去了吗?”为了以防这人觉着他对冥王不敬,他还特地换了个词。

“没错!”商贩回答:“冥王殿下确实已经故去一百多年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惋惜道:“可他却还一直活在我们心中啊!”

余千晨有些明白了,大概是这位商贩以前受过冥王的恩惠吧,即便后来他成了别人眼中的罪人,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敬重有佳,不然也不会在这一百年以后还用他的模样捏做面具。

心中推测完,他道:“那我买一个吧!”这等有情有义的人,他少见的很,若不光顾一下也实在是讲不过去了。

见他要买,商贩急忙从后面拿出了很多不同种类的面具,问道:“公子喜哪一个?”

余千晨捏了捏手中那个半面脸面具,莫非这相貌是个巧合?他道:“就这个吧!”

“二十钱!”

可一摸口袋空空如也,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带钱出门,那这个怎么办,答应了要买,要是转脸又说没钱,岂不是很没面子。

望着商贩期待的表情,余千晨思前想后了一会儿道:“今日走得急,忘带钱袋了,要不这样吧……”

戴上面具后,再走到街中,倒是吸引了不少注意,那些“人”指指点点的相互谈论着什么,余千晨也不在意,权当他们是在夸赞自己长得俊了。

“哎!卖酒嘞!卖酒嘞!上好的花酿,女儿红,快来品尝。”

吆喝声入耳,余千晨站住脚步:“女儿红?”没想到这阴界还有这等好酒,那可不能就此错过了。

“老板!”他快步走到酒摊前,只见酒摊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很多酒坛,红布细绳封口,还贴上了酒名标签。

“来勒。”

酒贩很热情,但在看到他的面目之后,表情突然变得僵硬,不知惊愕还是害怕,结结巴巴半天才询问:“公,公子要买酒吗?要哪种的?”

喝酒当然要喝最好的,他抬手比划道:“先来一碗女儿红尝尝。”

“好的!公子你稍等。”

酒贩也不吝啬,抄起酒坛,便满满倒上了一碗递到跟前:“来,您尝尝!”

余千晨接过碗,一阵扑鼻的异香,又浓又香,但是闻着又怪怪的,他瞧了瞧碗中,酒水颜色倒无差,仰头放心的饮了一大口。

“咳咳!”可这还没入喉,他便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啊?”味道酸酸涩涩的,又甜又咸,完全没有该有的酒味,哪能称得上“女儿红”三个字啊!

酒贩见他没喝下去,脸色换上心疼道:“公子,我这可是自家酿的非常正宗的女儿红,您可别浪费了呀!”

余千晨不服:“老板你确定你这是女儿红?我怎么喝着像洗澡水啊!”

酒贩一听,脸上忽然有些开心道:“公子,是啊!我们这女儿红啊!就是选用年轻的黄花姑娘的浴液酿制而成的啊!绝对正宗好喝。”

“什么?”余千晨吓得赶紧撂下碗,吐着口水道:“真的是洗澡水啊?”

“是啊!不然公子以为是什么酿的能这么好喝!”

女人的洗澡水酿酒,普天之下,他闻所未闻,这阴界也真够变态的,这么恶心,能喝的下吗?回想一下方才卖胭脂的女人那模样,反正他是喝不下了。

酒贩见他一脸嫌弃,面色有些难看道:“若公子是外来的可能尝不惯这酒。”他伸手换上另一个酒坛道:“要不您尝尝我们的花酿吧!”

花酿,又是什么品种的酒?他恐惧道:“不会又是什么洗脚水,洗头水酿的吧?”

酒贩道:“不是,公子放心,这花酿之所以称为花酿,是因为它是用纯花酿制而成的,虽不及女儿红香甜,但喝了后劲很足。”

余千晨道:“用什么花酿的?”

问道这儿,酒贩开始有些得意了,嘻嘻笑道:“您别说,这花酿啊!在整座鬼都城内只有我这一家酿的出,其他地方想喝都没有。”

“这花呀!是采自黄泉孟婆庄里面的曼殊沙华,然后经过重重发酵自然制酿而成的,天然香醇、浓厚,一碗入口浸心入脾,两碗一下回味无穷,三碗一喝醉生……”

“得得得。”余千晨懒得听他摆谈,举手道:“来一碗,先尝尝。”

只要不是洗澡水,他都还能接受,主要是酒瘾犯了想尝尝鲜。

“来,公子请!”

余千晨壮着胆子轻轻抿了一小口,入口纯柔,花香满吼,确实不错,咽下之后,还留有一股辛辣的余味儿,有酒的味道,比方才那什么所谓的女儿红好喝多了。

酒贩笑着问:“味道怎么样啊!公子?”

“嗯!”他点头咕噜将碗中喝尽,道:“不错。”

酒贩得意道:“那是,这花酿可是世上最好的酒,就连当年饮酒极挑的冥王殿下喝了它也上瘾的再不喝其他酒了。”

怪哉,怎么哪里都有冥王,余千晨端碗的手顿了顿,难道是因为自己戴了他的面具?

“那公子要几坛酒?”酒贩将酒坛举在他跟前。

余千晨回过神,习惯性的摸摸口袋,道:“两坛吧!”

“好嘞,两坛就两坛,来,公子您的酒,拿好。”

“谢谢啦!”

余千晨提起酒罐,边喝边走。

“唉,公子,您这还没给酒钱哪……”

“不能白拿白喝啊,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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