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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中女翻红指南 > 第7章 蛇与血

第7章 蛇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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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不好的人不能同白寄凊交谈超过三句话,否则很容易背过气去。江雪荷很难不把这条记在自己的演艺圈守则之中。

但是下午拍的是文子佳和徒弟初次上门,确认游沁丈夫的死讯。别说三句话了,保守估计,应该三十句都打不住。

赵霜浓不着急:“需要给你俩十分钟先对下戏吗?”

白寄凊翻着剧本,不置可否。倒是江雪荷说:“好,赵导。”比起和白寄凊的个人恩怨,她更急迫的是,想知道赵霜浓到底要文子佳的什么感情,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呢?

“请问……”白寄凊接戏倒是快,明明头也没抬,台词已经出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台词都背的很流利。

这样没用。

江雪荷敏锐地察觉到,这样完全没用。

只是念台词而已,没有场景,就没有情绪。白寄凊也不怎么抬脸,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幸好赵霜浓很快示意她们过来,准备开始拍摄了。

白寄凊脱下大衣递给许听南,江雪荷刚才一心放在剧本上,这才瞥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换好了戏服。

她还没看清,白寄凊进了屋子,把门严严实实地锁上了。

“开始吧。”赵霜浓示意。

文子佳和徒弟并没有急着按门铃,而是在门外略作观察。

这是个颇为高档的小区,安保措施也还可以,他俩一路走来,看到该安装监控的地方都安着监控。

徒弟看了看门上的电子猫眼:“师父,监控应该能发现不少东西。”

文子佳抿紧嘴唇,她习惯性的不会对任何一条线索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向徒弟点了点头。随后她按响门铃,几秒钟后,里面就传来声音:“请问你是?”对方应该正通过猫眼观察她们。

“您好,我们是警察。”文子佳拿出证件,放到猫眼面前。咔哒一声,门被拧开了。

房间里很冷。

这是文子佳的第一感觉,又冷,又干燥,仿佛是把屋内的窗户都打开了一样。

这么冷的房间里,女主人穿了一件青色的睡裙,肩膀上搭了一件针织开衫,手臂环抱,想必是带有警惕心和抗拒感。

白寄凊长相浓丽,演这种角色,眉宇之间却十分阴沉、忧郁。

文子佳不着痕迹地望着她的脸,打量她的穿着。“您好。”文子佳说,“我姓文,这位姓林,我们来这儿,是想问下您丈夫的事情。”

“我叫游沁。”女主人语气平静,“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文子佳紧盯着她:“很抱歉,他死了。”

游沁的眼神并不闪躲,冷淡地说:“我知道了。”

文子佳明显感觉身边的徒弟呼吸加快了。丈夫死掉的案件,妻子向来是重点调查对象之一,这位的态度又如此平淡冷漠,根本逃不脱嫌疑。

她不怕吗?还是故意这样作为?文子佳生性多疑,目光也在闪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玄关,露出的一角客厅布局。

“他多久没回家了?”

“两天,从前天早上八点出门,就没有回来过。”游沁紧紧地抱着胳膊,皮肤上起了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她简明扼要地回答,预判了警察的问话,“他经常这样,所以我不担心,也不打算报案。”

徒弟问道:“他的工作有这么忙吗?”

游沁略带讽刺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没有,大约不是工作。”

文子佳适时地打断了他俩的对话,她的脑海中已经先入为主地出现了一整个故事,不过她不会受惯性思维的影响。略停了一停,她问游沁:“你冷吗?这种天气,为什么要把窗子都打开呢?”

游沁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我不喜欢家里有气味,所以定时开窗通风。而且,”

她轻轻地把针织衫拽了下来,在她雪白的右肩上,盘踞着一条黑色的蛇纹身,蛇头鲜红,鳞片上绽出数朵斑斓的小花。只是周围的皮肤全是一片潮红,还有淤青,简直是一种鲜艳的伤痕累累。

“很痛。”游沁说。

不仅是文子佳,江雪荷都感到眼中一刺,游沁肩膀平直,一边完好无损,更显得另一边触目惊心,蛇几乎像活过来一样,随着呼吸缓慢地轻微游动。

白寄凊两片嘴唇张开,台词一个字还没念出来,江雪荷忽然略带惊讶地“啊”了一声。

赵霜浓眉头一皱,明显的抢拍错词,刚要喊卡,江雪荷急促地捏住鼻梁,血沿着她的手直往下滴。

道具师吃了一惊,使劲摇头,示意不是自己的错,还没到捏破血包的时候!

徒弟的演员叫卞梓庆,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演员,在赵霜浓式剧组的高压之下根本没考虑突发情况,条件反射的露出既定好的惊讶神色,去扶江雪荷:“师父!”

白寄凊没多想,自然而然地一惊,像剧本上的一样伸手扶住江雪荷的脸颊,另一只手去捏她的鼻翼。但江雪荷没按剧本出牌,反而伸手盖到她手背上阻止。白寄凊当然不会让她妨碍剧本的发展,轻轻一捏,江雪荷又是“啊”的一声,鲜红的液体哗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才是血包!白寄凊猛然反应过来,向前踏了一步,不断地按压着她的鼻翼。

赵霜浓不喊卡,江雪荷就虚弱地用台词挽回道:“不好意思……”

徒弟说:“我师父有流鼻血的老毛病,你这屋开着窗,空气太干了。”

“没事、没事。”游沁处理的很到位,血渐渐止住了,她白皙的手上,胳膊上沾满了鲜红的痕迹。

摄像机终于停了,赵霜浓居然事不关己的鼓起掌来:“太好了,我本来想着文子佳知道自己有流鼻血的毛病,不会惊讶。但是现在这么一看,她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流,一点拟声词,反而会更生动一些。”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真流就是比血包好,你们说呢?”

此女已经灭绝人性了。江雪荷暗暗想道。

她第一次流鼻血,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头也隐隐发晕,更怕搞砸了整场戏,脸后知后觉地一片血红。

卞梓庆很有眼色,帮忙拿了冰毛巾,江雪荷还没伸手,白寄凊已经接过去了。

她一点点地用毛巾擦净江雪荷脸上的真正的鲜血和假血浆,一边说道:“赵导,放会假吧,别真工伤了。”

江雪荷忙道:“没关系,马上就好了。”

赵霜浓倒不在意:“不要紧,休息吧,今天第一天,挺开门红的。”

此女已经完全灭绝人性了!

两人坐到休息室的椅子上,白寄凊已经擦到她的手,江雪荷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该擦我的了,你来?”白寄凊说,一面拿毛巾擦拭自己的手指和胳膊,一面示意工作人员再拿一条毛巾。

白寄凊把新毛巾递给江雪荷,简短地说:“敷前额。”

江雪荷不会不识时务地说自己知道,默默地将冰毛巾敷到自己额头上。

白寄凊说:“赵导就是这样,能拍多久就拍多久,不喜欢喊卡进入下一镜。”

“这样流畅,反正机位都准备好了。”江雪荷按着毛巾,很真心的,“谢谢你。”

白寄凊没答话,她很怕冷,忍不住扯了扯针织衫。

江雪荷站起一点身,把旁边的毯子给她拿了过来:“化妆组什么时候做的纹身,很逼真。”

“不是做的。”白寄凊搂着毛茸茸的毯子,将毛抚顺,“本来就是我的纹身。”

江雪荷顿了一顿,忍不住诧异:“从来……从来没听说过。”

“因为一直在拍戏,就会遮住。”白寄凊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粉丝知道。”

也是,自己又不是人家粉丝,怎么能对这点小事如数家珍。

江雪荷若有所思:“所以剧本里才写的是蛇吗?”

白寄凊嗯了一声:“一开始不是,赵导改的,原来反正也是类似的,挺险恶一个纹身。”

江雪荷很赞同这个形容,鲜红的蛇头至今仍残留在她的视网膜上,吐着长长的信子。太过艳丽的东西,一定是有毒的。

白寄凊忽然抬起眼望着她:“江姐,你不会因为害怕蛇,才流鼻血的吧?”

“不是。”江雪荷立刻说,“我不害怕蛇。”

白寄凊听完就笑了,“不是害怕,为什么流鼻血,难道是因为太漂亮了吗?”

江雪荷其实不知道为什么。

当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通常会以不变应万变。

她沉默不语,尽量平静地看着白寄凊,努力挥掉脑海中影影绰绰的黑蛇。

白寄凊经常看到她这种神态,在各种采访中,一旦媒体提出了什么尖锐的,或者不好回答的问题,江雪荷就这样温和、平淡地凝视对方,表明自己在认真思考(怎么打太极拳),有时候还会含着微笑,微微点头,用以敷衍。

江雪荷就是这样的人,看似平易近人,其实心防很重,又很内向,怪不得没什么朋友。

白寄凊把毯子放到一边,脱掉针织开衫,江雪荷蹙眉,立即领会了白寄凊的意思:“放心,不需要暴露疗法,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失误的。”

她面上平静,心里怦怦直跳,竟然分神在想:大事不妙,听说流鼻血是大病预兆,我既不怕蛇,也不怕纹身,难道确实是身体出了问题?

白寄凊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轻轻地说:

“这个纹身两万二,刚做好的时候我也以为它会咬我,但其实它性格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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