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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诚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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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佳第二天到警局,发现徒弟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自己了。他喘着气,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压低声音问她:“师父,你就这样结案了?”

“怎么了?”文子佳坐到椅子上,冷淡地回复他。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问我怎么了!”徒弟言辞激动,刚刚压着的声音提高,几乎是大声喊叫道,“为什么匆忙结案,那个女的是无辜的吗?我们根本就还没有调查完成,这是你一个女队长的工作能力,还是你故意包庇她!”

“卡。”赵霜浓看着摄影机里的画面,“卞梓庆,你这里演的不行。”她下完评语之后,应该是想着再来一遍看看,并没有给出解释。

卞梓庆才二十来岁,本来拍这部电影心理压力就很大,赵霜浓的每一句负面评价都让他深感受伤,不免有点乱了阵脚,再次开拍的时候,比上一次还要激动,吼得天崩地裂。

江雪荷脑子嗡嗡直响,感觉坐在了个大音响旁边。

“你那么大声干嘛!”赵霜浓说,“比上次还不行,不是激动就行了,你这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卞梓庆答道:“我特别生气,我觉得游沁就是凶手,结果师父就这样草率的结案了,我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还有呢?”赵霜浓其实最讨厌和别人讲戏,让她有种对牛弹琴感,“只有愤怒吗,你对你的师父很不满,不仅是此案的不满,还隐含着一种你认为双方地位的改变,否则你上次顶撞她还害怕她给你下绊子,为什么现在你不害怕了呢,懂吗?”

江雪荷看得出来,卞梓庆不仅没懂,而且不敢说。

她不得已,柔声说道:“你不害怕了,是因为知道我不会给你下绊子,对吗?”

卞梓庆抬起头,感激地望着她:“对,师父不会的。”

“为什么?”江雪荷又说,“因为我是个好人,我是个善良的女人,对吗?”

“对。”卞梓庆跟着她的思路,“师父是个很好的女队长,她从来不会为难别人的。”

“所以你瞧不起她了,对吗?”江雪荷循循善诱,“女人就是软弱的,对吗?遇到游沁这样的嫌疑犯,不论是感同身受还是怎样,居然选择包庇,就连工作能力也失去了。”

卞梓庆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原来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

江雪荷向赵霜浓点了点头,旁边坐着的白寄凊笑道:“赵导,你还不如江姐会讲戏呢。”

“拍我的戏本来就靠悟啊。”赵霜浓理所当然,“不过我会给雪荷加工资的。”

又拍了两条,卞梓庆清楚心中地位转换这点之后,很顺利的过了。

等他发泄完,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妥之后,文子佳让他出去了。

文子佳没有生气,她坐在椅子上,天人交战了一会,霍然起身,拿出了还没有封存的卷宗和证据。

每次拍戏,江雪荷喜欢用一个名词来形容她的角色,或许不能概括全貌,但一定点题。

文子佳善良,冷静,是个年轻有为的警官,更是个不诚实的女人。

她对自己的目标不诚实,对自己的愿望不诚实,对自己的爱更不诚实。

而文子佳最不诚实的地方,在于她甚至不敢面对这些不诚实。

她接下来的举动也并非是要打破这些不诚实,而是当潘多拉魔盒摆在面前的时候,谁能忍得住不说一声芝麻开门呢?

白寄凊透过摄像机小小的画面,看着她的沉重纤毫毕现。她的手指按在卷宗上,似乎还在犹豫是否要打开。

里面还夹着一张游沁和丈夫的合影相片,滑出了一个边角,文子佳将其抽出来,深深地凝视着,好像要看破这张薄薄的纸片。

“她爱我。”白寄凊忽然说。

“对,观众也看得出,她很爱你。”赵霜浓说道,“能演到这里,已经完全可以了。”

江雪荷爱慕的神情格外令人动容,她冷冰冰的眉目都因为这份迟来、突兀、不合时宜的爱而显得生动起来。

卡声响起,她的面容动也不动,任由机位变换。

然后,就像一块冰凌渐渐崩裂出了缝隙,她的神情摇摇欲坠。

特大的近景镜头,拍着她的手指翻开案卷。购买记录里的手机壳,吻合。

那只手又翻开游沁的第一部小说《自白》,久久地停留在一页上。

那一页几行黑字,内容是生活在渔村的女主角,被邻居骚扰,猥亵,假惺惺地对她说:“小鱼妹,你长得这么漂亮,将来实在不该嫁出去啊!”

小鱼心想:我要杀了他。杀他一个还不够,我要一直这样杀下去才行。

“卡。”

江雪荷苏醒回来,即使是读过很多遍这部分,她都是心如擂鼓,无法想象这一句话里,到底蕴含了多猛烈的恨意。

真相也是昭然若揭了。

她看到赵霜浓身旁的白寄凊,思绪忍不住飘到很远:她还是小鱼的时候,一定很可爱吧?

从只能任人鱼肉的小鱼,到一条足以捕猎的毒蛇,她已经杀了足够多的人,帮她能坦然的回归小鱼了吗?

白寄凊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这是几?”

“你根本没比数字。”江雪荷说,她情不自禁地放软了声音,就像面对着游沁一样。

怪不得白寄凊这些天的行为,对我仿佛很亲密。江雪荷心念一动,看来也是保持了一点入戏的状态。

“这个呢?”白寄凊比了个V。

江雪荷自信预判了她的预判:“这是耶。”

“这是二。”白寄凊惊异地笑了,“你还会讲这种冷笑话啊。”

江雪荷真是无话可说了。

白寄凊却很乐在其中,又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一。”江雪荷很容忍这个没有趣味的游戏。

这下白寄凊满意了,对她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戏拍出来,会很意蕴深长。”她和江雪荷一起去休息室,“没有告白,没有接吻,甚至连拥抱都没有。”

“爱不是通过那些方式展现的。”江雪荷简明地说,“说不定对于观众而言,他们看满溢的爱看得太多了,正希望看到这种克制的。”

“但是我觉得,”白寄凊说,她们走进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许听南和郑滢应该是忙着在保姆车里收拾东西,也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白寄凊转过身,突然冷不丁,紧紧地抱住了她:“我觉得游沁想这样拥抱你,文警官。”

她把下巴搁在江雪荷的肩膀上:“男人对她的好是有条件的,你不是。你这样帮她,也不是为了求爱。”

江雪荷吓了一跳,不过作为文子佳,她当然不会推开游沁:“可是文子佳也不会回应这个拥抱。她判了错案,是她不诚实的代价,她的人生都会在这种虚伪中崩塌。就连你,游沁,”她轻轻地说,“你也没有她爱你这么爱她,她虽然逃避,但是无法控制的爱你。而你,只是在利用她。”

“你胡说。”白寄凊想也不想,“利用不假……”她居然卡壳了。

从剧本来看,她真的完完整整的利用了文子佳,至于爱是否也是利用的一部分,可能要交给观众评断了。

她没话可说了,江雪荷身上素雅的香水味始终钻进她鼻腔,“你用的什么香水?”

“玉龙茶。”江雪荷说,“松开吧,说不过我了。”

白寄凊笑了:“这叫说不过你?明明是你爱的多一点,你输很大吧。”她仍然抱着江雪荷,久违地想起那段很遥远的大学时光,大阶梯教室,淡到几不可闻的白玉兰香气,还有优美的读书声。

可她并不打算告诉江雪荷,只是问道:“一直用这一样吗?”

“有点记不清了,说不定用什么,不过一瓶基本都会用完再买新的。”江雪荷回忆道,再次要求,“松开呀,总抱着干嘛,又没在演戏。”

白寄凊真挚地回答她:“替游沁多抱一会,今天这场戏结束,咱俩短暂的时间要结束了。”

这人还挺感性的。

江雪荷默认了,反正她也不妨为文子佳多抱一会。

“如果你是一条小鱼,我应该是一个外来物种吧。”江雪荷想道,“在剧本中,我似乎没有象征。”

“因为你不需要象征啊。”白寄凊说,“你是流动的善意,就像空气和水一样,无处不在。”

她这话说的很煽情,江雪荷却略带惆怅的说:“但你把这份善意给害死了。”

白寄凊略略松开一点拥抱,与她面对面,乌黑的瞳仁凝视着她:“可你死得其所呀。”她笑盈盈地说,“你知道我和别人恋爱的时候,多少人说为了我去死都可以吗?”

真漂亮的一张脸,又带着调皮的坏心肠。

不过江雪荷才不吃这一套。

“那一定是年纪很小的时候吧。”江雪荷不动声色,“可不能当真。”

白寄凊端详她,反驳道:“才不是,你信不信,我下一个对象,也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不信的。”江雪荷说,“你如果找年龄相仿的人,估计是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她巧妙地给白寄凊设了一个年龄限制,万一白寄凊找了个十八岁的逃课,那可并非自己输了!

白寄凊:“那咱俩打赌。”

江雪荷也不吃这套:“这有什么可打赌的。”

白寄凊不依不饶:“在剧组闲着没事,玩一下嘛。”

江雪荷有理有据:“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谈下一段恋爱,这不完全是空头支票吗?没必要啊。”

“那这样。”白寄凊说,“反正就记得这件事就好了。如果将来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反之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江雪荷打赌到那时百分百她俩联系都不会再联系,谁还记得这赌约啊。

于是她答应道:“好啊。”

白寄凊心满意足,终于松开这个拥抱:“你俩回来啦。”她轻松地说。

许听南和郑滢站在门口,都拎着她俩的包,已做好回酒店的万全准备。只不过一个面不改色,一个面如死灰。

白寄凊走到许听南旁边:“走吧,还没问你俩昨天玩的怎么样呢——江姐,拜拜。”

江雪荷:“你那个脸色是干嘛?”

郑滢说:“姐,为什么你俩抱在一起?”

“别误会。”江雪荷很坦然,虽然她也不知道两个女人有什么好误会的,“只是谈了谈戏。”

郑滢很悲愤:“请不要把我的忠告当耳旁风!”

江雪荷瞥了她一眼,将这句话也当耳旁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友友们的疑惑是应该的,我们淳朴的(直)女江姐早期看到这偶尔的暧昧情节的时候,真的没往那方面想,类似思维盲区。她心里belike这种真挚的互助,女性之间幽微的感情,真的很模糊,很难界定,很动人诶!(所以说赵导要是不卡江姐一回,她后面能演成什么样还真是蛮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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