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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智对半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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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旸被乌吉带着到清河时,韩昙与北青王、国师半乾坤均已到。

乌吉一到清河便迫不及待拉着梅旸去见国师半乾坤,北青王暴虐好色成性早已一头扎进了温柔乡。

乌吉牵着五花大绑的梅旸在殿中等着,不多时走出来一女子青色对襟宽袖长衫,柳枝一般温婉,脚步盈盈。

梅旸以为是半乾坤的婢女怎料直接坐到了正座上,更让人惊诧的女子后面跟着韩昙,还是原先那身粗布袍子。

韩昙身后还有一位十五六的小女孩儿,一身石榴红的小袖短衫,同色半身襦裙,嘴里吊着糖,长的极可爱喜庆,是半乾坤爱徒,名为凤于飞。

梅旸心想若告诉别人这就是心狠手辣,搅的北青南靖两国不安宁的妖师半乾坤,断不会有人信。

乌吉双膝过下以头磕地:“末将叩见国师,敢问可否面见陛下?”

半乾坤:“陛下旅途劳累,已经歇息。”

乌吉面露失望,韩昙与半乾坤走的比他近。

半乾坤玉指一抬:“乌大帅请起,请坐,韩医师也坐。”声音也是柔声细语的,石榴红的小姑娘端端站在了半乾坤后左侧。

乌吉起身得以的斜瞟了一眼静立在一侧的韩昙,心中又窃喜,正好可以当面算账,看你再如何狡辩。

待两人坐下,半乾坤问道:“乌大帅何事?”

乌吉:“启禀国师,卑职抓着一件宝贝,我北青不出一兵一卒便能拿下滨州。”

半乾坤声音微挑:“什么宝贝?”

乌吉眼尾扫着韩昙:“南靖的祥瑞皇子”,韩昙竟毫无反应,平静的垂视着自己的脚尖,乌吉心想看你装到几时?

半乾坤:“哦,大名鼎鼎的祥瑞,那自然要见见的。”

“就是此人”乌吉推了一把梅旸,梅旸被捆成棍子一个站不稳趔趄了两步,衣裳还是之前那身破烂,胸前挂着血,脸上鞭痕狰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浪荡样子。

乌吉让梅旸跪下,梅旸抬眼瞟了一眼半乾坤道:“我南靖皇子,拜她一个国师,怕她折寿。”乌吉气急一脚踹在膝窝处,梅旸不稳双膝栽跪下,索性一歪侧躺在了地上,舒服的喊了一声:“还是躺着舒服啊……”

韩昙全程面如秋水没有看梅旸一眼。

半乾坤红唇微启:“无妨,乌大帅你怎的寻到这人的?”

乌吉:“此人自投罗网,以己身换香雪海百姓。”

半乾坤点点头:“还是个大公无私的。”

乌吉得意的看了一眼韩昙:“国师大人,此人说与韩医师是朋友,不知韩医师何时通的南靖?”

半乾坤微抬眼眸看向韩昙:“韩医师认得此人?”

韩昙扫过躺在地上的梅旸,梅旸也正看戏般的盯着他,韩昙起身颔首道:“小人不识。”

乌吉踢了梅旸一脚:“你说是不是认识韩医师?”

梅旸撇撇嘴:“是啊,认识,但没想到这厮不认我。”

乌吉质问韩昙:“韩医师如何解释?”

韩昙笑笑道:“先不说此人与我是否相识,这人身份真伪大帅可查验过?”

乌吉:“此人与我画像上的一模一样,自然是真的。”

韩昙:“哦?敢问大帅画像从何而来,南靖宝贝的祥瑞可从未来过滨州更何况海州清河?”

乌吉:“自是找认得的人画的”乌吉此话一出便后悔了忙改口:“我在滨州见的一画师说见过祥瑞,说的有鼻子有眼。”

韩昙:“那大帅也无法确定这画师是否可信。”

乌吉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定不能说出是找了南靖暗地投靠的官员画的,否则通敌的帽子就是他的。

韩昙对半乾坤行礼道:“国师大人,小人想大帅应是被诓骗了,寻了个乞丐来挑拨,此人应是有几分侠义,为香雪海百姓担了责任。”

乌吉急道:“画师若是假的,可他从未见过此人,如何能画的如此神似?”

韩昙:“画师想南靖国宝自是眉清目秀的,照着好看的模样画,乌大帅再寻个模样好的一样与画上神似。”

乌吉气的脸通红,回不出一句话。

梅旸瞥着韩昙冷笑一声,心想与我一起时可从未见你有这口才,街边摆摊都快饿死了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现在倒是巧舌如簧起来。

韩昙:“国师大人,此人如若再回大帅手里挑拨关系,小人实在不安,交于小人手里又脱不了干系,不如先严加看管起来,等大事方成,再拉到南靖面前辩真伪?”

半乾坤:“韩医师所言在理。”

乌吉怨恨的盯着梅旸:“这人可恶不如直接杀了!”

半乾坤看向韩昙,韩昙道:“杀了倒是省事,若万一真的是祥瑞又该如何?”

乌吉已然气的七窍生烟:“不是是你,是也是你,是不是全在你一张嘴了么?!”

韩昙行礼:“乌大帅稍安,这画师是大帅寻的,大帅辨不出真伪,这人就辨不出真伪,真假五五开,既如此,何不先留着等大事已成,假的便杀了,真的不是还能与南靖再谈一笔生意?眼下这一仗我们定胜无疑,何必浪费了这颗棋呢?”

半乾坤点头:“那便依韩医师所言,先关起来,如何?乌大帅?”

乌吉悻悻的草草行礼:“全凭国师大人安排。”

梅旸被关进了清河大狱。

等韩昙与乌吉离开,遣退护卫只留下凤于飞。

凤于飞口中含着糖蹲到韩昙跟前打量着道:“师父这到底是不是祥瑞啊?”

梅旸眼看着半乾坤额上生起一层黑云,五官还是那五官,面目却狰狞起来,一股恶寒从脚底一直蹿到天灵盖。

凤于飞手指点着梅旸头顶:“怎么怕了?你该感到荣幸,师父从未在其他人面前现过一丝真颜。”

梅旸惊恐的盯着半乾坤,无论曾经陷入何种境地,他都没如此惊恐过……他有极为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半乾坤,韩昙并不了解……

半乾坤:“飞儿,将人带过去吧。”

凤于飞兴冲冲道:“好嘞!”从腰间抽出跟黑布蒙了梅旸眼睛,竟一只手如拎包袱一般轻松将梅旸拎起来,蹦跳往后殿跑。

乌吉故意缓着步子等韩昙走上来,挑衅道:“你莫要得意,本帅总有一日会撕下你的真面目。”

韩昙颔首恭敬道:“大帅与其在此处与我做无畏争论,不如去想想此仗如何打,我等损着阴德为大帅铺垫至此,若打不赢,大帅自行凌迟都无法抵罪吧?”

说完行礼走了,单留下气到七窍生烟的乌吉,没想到韩昙又加了一句“提醒大帅一句,莫要私自找那乞丐,免得到时再加一条通敌罪。”

乌吉无处发泄,凶恶的冲到大狱见梅旸手铐脚镣规整坐着,恨不得狠狠抽他一顿鞭子,但想起韩昙的话,抽了一顿木头栅栏走了。

梅旸被蒙着眼也不知去了哪,像洗猪一般被清洗干净,换上一身白色里衣也像囚衣。

四处漆黑如荒野,只有一顶鲜红丝绒帐篷,被铁围栏围住。

还没进帐透过缝隙已隐约看到里面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被捆在十字木架上,额头被白布包裹垂在胸前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被压进去才看清,营帐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金色雕花大床,上面铺的是大红色百鸟朝凤的锦被。

梅旸研究着捆男人的粗绳心想,果然这人好色起来真是不分男女,半乾坤打仗坑人美色三不误,真是会享受。

此时,随着到当当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极为妖艳的女人,带了一身的璎珞珠宝,活像画上的妖女,身后跟着凤于飞进来。

梅旸盯看了半天才确认这是半乾坤啊!与白日简直江南闺秀与青楼头牌的区别。

“别费力了,那绳子里掺了铜丝,刀剑砍不断,火烧嘛除非被捆的人不怕烫死。”这女人的声音慵懒柔媚,比他去红愿街时听到的声音还要缠绵,但比她们瘆人,就像一根在身上挠痒痒的柔软无骨的针,突然扎进肉里。

梅旸站在在男人身前尽可能表现的淡定,但依旧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做熟了吃干抹净。

半乾坤凑到梅旸跟前几乎抵着鼻尖,语气温热暧昧:“弟弟长的可真是招人喜欢,你这身嫩肉香血我老远就闻到了,一直忍到现在。”

说着就要上手捋梅旸的头发,梅旸一个躲闪笑道:“那也不似姐姐香甜啊,姐姐长的可真漂亮,全无白日的无趣,又是女中豪杰,也是招人喜欢的很。”

女人手指涂着鲜红的蔻丹,捂嘴吟吟笑道:“好弟弟,就你这张嘴,比这根木头有趣多了。”指着被捆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眼眸闪过一丝怨怼。

梅旸:“既无趣,轰走不就成了。”

半乾坤抬手抵着梅旸下巴,眉眼妩媚睨着梅旸:“你留下,不仅此人,整个香雪海我也都放过。”

梅旸心想这地方应是半乾坤的秘密私宅,韩昙都不知道这女人私下是这么个样子,心思深不可测,弱不可欺模样,毒辣的手段挑拨的数万男人在外面厮杀打仗,自己摇身一变在这里享受,

男人们啊……梅旸悲哀的一叹……

女人见梅旸眼神空散,一时不言语,道:“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我半乾坤说话算数,这人我说放就绝不再碰一根头发,你要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我也绝不再找你麻烦。男人嘛我多的是。”

梅旸陪着笑道:“姐姐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了,能呆在您身边学习是弟弟的荣幸……既然如此姐姐放人吧。”梅旸对着十字架上的男人傲娇的努努嘴。

半乾坤派随从将捆绳解开,男人虚弱的跪坐在地上,半乾坤对凤于飞道:“飞儿拉走,一根头发丝都别伤了。”

凤于飞却用手一把拽着男人头发连滚带爬弄了出去。

梅旸对着半乾坤娇气的说道:“姐姐你说话可要算数,不再找他们麻烦,要是反悔弟弟做鬼也不会安生的。”

半乾坤抬着抵着梅旸的下巴诡异的笑道:“那是自然,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不瞑目,”说完转身冷冽的对着下属道:“来人,把他给我捆上!”

梅旸故作惊慌道:“姐姐这是做什么?”

半乾坤不理会,进来的两个男人瞳孔如墨皮肤惨败毫无生气,木头一般只管将梅旸的双手和双脚捆在十字架上。

半乾坤倚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等凤于飞进来,懒懒道:“飞儿,放血。”

凤于飞迫不及待从桌上拿起一把纯金打造的匕首,另一只手拎起挂着把手的海碗朝梅旸走去。匕首在梅旸手腕上割出一寸长的口子鲜血顺着流到海碗里。

梅旸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又取一个碗,另一只手腕上再割出一寸长的口子,不一会儿两个海碗各盛了半碗鲜血。

梅旸脸色和嘴唇开始没了血色,全身瘫软,眼前虚影叠叠。

梅旸心里感叹,没想到他这辈子大事没做几件,难不成要被放血成人干而死,也太惨死相太难看了……

将来史书上怎么写,康定二十四年三皇子梅旸为北青妖师俘,血尽为人干……太耻辱了!

心里不禁咒骂,韩昙你个蠢物,都看不出半乾坤的两副面孔,知道这样还不如落在乌吉手里。

梅旸再次想起之前的那个假设,韩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半乾坤和北青王都来了清河,假如韩昙听命于二哥,那只有一条路走的通,挑起两国国战,趁机将大哥拉下太子之位,可如何确保自己登位后不受北青钳制呢?

除非……除非北青也跟着大乱,比南靖更乱,自顾不暇。北青绝不可能只有韩昙一个内应,可会是谁呢?

梅旸觉得血带着他的体温都流到那海碗里,没有多少气力再调动脑子。

是不是半乾坤?半乾坤与二哥合作,但二哥不知半乾坤还有另一层目的……

可如是这个妖人,凭她的手段根本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梅旸的思绪像被裹了茧的蚕蛹,一坨一坨的塞在脑子里。

梅旸心想,赌一把吧……谁让自己自找苦吃呢,死了就死了,史书上难看就难看吧……

好在此时凤于飞在两个手腕伤处撒了白药粉,伤口止住血。

梅旸虚弱的问了一句:“北青与南靖是不是要开战了?”

半乾坤慵懒的脸先是一怔,然后媚笑如桃花,起身到梅旸跟前,故作心疼:“你这么聪慧的弟弟,我还真是舍不得杀了呢。”

梅旸:“南靖会赢吗?”

半乾坤小臂环在梅旸肩头:“你们南靖当然会赢,会赢的很彻底。”

梅旸:“南靖赢了你会得到什么比做北青国师更具吸引?”

半乾坤玉指抵着梅旸的额头:“你们人啊,目光只能看到想到人性以内的事,看不到想不到也理解不了我要的。”

梅旸:“那你为何与南靖合作?”

半乾坤玉指落在梅旸嘴上:“错了,不是与南靖合作,是与能为我所用的人合作,我知你在套我,不过都无所谓。”

凤于飞将两个半碗汇到一碗端到半乾坤跟前,半乾坤从腰间掏出个小瓶,倒了一滴黢黑的东西进去,海碗瞬间如烧开的水咕嘟咕嘟沸腾起来。

“果然啊,这副身子是天生养蛊的!”半乾坤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两个手心捧着梅旸的脸道:“真是好弟弟,姐姐找了几万人终于找到你这副身子……”

梅旸眉目紧蹙盯着半乾坤:“蛊毒不是韩昙研制吗?”

半乾坤顿时大笑起来声音魅惑尖锐,七分骄傲三分嘲讽:“你们人啊打来打去,斗来斗去,无所不用其极,其实都是井底之蛙,你们自以为什么都能掌控,其实你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掌控不了,还不如一块石头见识多。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好骗的活物。”

梅旸半垂着头眼皮上翻盯着半乾坤哂笑道:“你不是人吗?”

半乾坤诡笑着对着梅旸,瘆人的说了一声:“我当然不是人,我只玩弄人。”

梅旸本就觉得冷,此时更是觉得数条蟒蛇顺着脊背爬,阴寒的禁不住打了个寒蝉,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妖精……比他还精。

“你不用费尽心思盘算了,这个地方谁都找不到,当然你也跑不了,”半乾坤凑近“不过嘛我可以放了你。”

梅旸真的惊愕了:“放了我?”

半乾坤轻抚着梅旸的脸颊:“虽然你长在我的心窝上,但我这个人向来不夺人所爱”

梅旸:“我是谁的所爱?姐姐给指条明路?”

半乾坤重拍了一下,嗔怪的瞪了梅旸一眼:“姐姐我啊就喜欢看你们人啊爱别离求不得,才不告诉你呢。”

半乾坤悠哉的躺在那大床上,身上飘着一层黑烟。

梅旸打了个寒蝉,难不成自己真的遇见了……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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