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后,安然、林之望对视,好久看着林之望脸上的青块小紫,安然道:“疼吗?”
摇头,“不疼。”林之望说。
“拳头打在脸上,怎么不疼呢。”
安然说后,沙发上起来,放在林之望半边脸上的手,摸了摸他的淤青处,又问:“疼吗?”
乍时林之望笑起来了,“哪有那么多疼啊。”
“你不会躲吗?”
“早两拳过来,晚两拳打来,不管几拳,都会打到我才消气,那我还不如不躲,让他打着好了。”不经心的话,让林之望说着。
“可是……我心疼啊。”
站太久伤口处只会更疼,安然完全忘记,他盯着林之望的唇部,无所顾忌的亲了下去。
知道他伤口疼,林之望不敢多在安然的唇齿上留恋,他浅浅尝了尝这次的味道,就结束了这次亲吻。把安然扶到病床上,帮他理好被子,坐下后忽的笑了。
安然说:“怎么了?”
林之望:“你相中这一个?”
似乎懂了他的笑意,安然就揣着明白的道:“一个?那好像没有两个完美。”
“你说什么?”林之望语气变了。
“没有两个完美。”安然说。
“我没听到,你说的,什么?”看着安然,林之望不相信给安然改口的机会,他会不要。
“哦,没听到,我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没有两个,完美。”安然嘴上是带着笑容的。
林之望要发飙,他把椅子往前挪,摁着安然的头部,看着他的嘴唇,硬生生咬了上去。本来他是不打算这样惩罚安然的,可是安然不留住机会,只有这样了,堵着安然的嘴,一定要堵着安然的嘴。
惩罚可不是说说的,安然的嘴唇被他咬得生疼,可都没有破。林之望的咬唇力度,把握的非常好,欲放欲收,他咬着亲,咬着吻,从微肿到凸起的肿,唇里面只有安然清楚,起泡了。
林之望的力度控制的再好,时间稍长一会,嘴唇也难免不破。
“……可以了。”安然靠在病床床头,很累的说。
林之望觉得不够,惩罚换了说,他道:“你就相中这一个,是不是?”
“怎么还较起劲了。”安然闭着眼睛说,又睁开。
林之望接着道:“你就相中这一个,这一个是我,是不是?对不对?”
该后悔还是不该后悔逞口舌之快呢,安然也接着说:“是,是的,对的。”
安然还是后悔了,早知道林之望较真,他就不故意揣着明白了。
得到这样的回答后,林之望道:“你说的敷衍。”
“我敷衍什么呢,我这疼……”说实话,安然刀口疼,这要怪林之望,不知道他怎么说,用怎样的语气去说,都像是在敷衍。
女医生来了两次都不是时候,这一次在病房外等了会,望到里面情况正常时,马上调整表情,敲了门,捧着病历本进来,先撇了陪床的人。然后看着病人,不快的把陪床人放在病人左手上的左手,打了下去,“贱男人,他如果是女孩,我第一个通知他父母,你在他生病的时候欺负他。”
语言翻译过来,林之望领会其中隐藏的含义,闭着眼睛不舒服的安然,迷糊的也听见了。
不说溢于表面的心情吧,林之望的心里是窃喜的,相貌看着显老的女医生,虽然是带着凶感,但是女医生的话是温柔的。
护士进来给病人换药,女医生多方位检查病人身体,就是看不顺这个陪床的人,又询问了一些情况,交代好注意事项后,撇了陪床的人一眼,走了,顺留一句:“没分寸。”留给陪床的人自行体会。
什么理由也解释不清,林之望无奈的看着安然,又笑再笑。
……安然受伤一个月零三天了。
这段时间,没有兴风作浪的人,日子温柔且美好。
而他们的关系,林驰飞有些微微察觉了。
安然出院的这天,阳光肆洒,明亮又暖,在他心里,无疑代表着下一阶段的新生。但当窗外光线照在安然身上,安然心里,总感觉到什么不定。而这种感觉,从起床收拾衣物的时候就出现了,想回头问问林之望出院手续办好了吗,他没有看到人影,林之望不在。人不在,安然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慌了一慌,突感后背有什么,还没回头,就被人用刀抵住了。
“乖乖走。”背后传来冰冷声音。
“你是谁?”安然惶惶问。
背后人袖口出来的刀深了一点,只道:“乖乖走,不要说话,不然,你的代价就是你的命。”
身在异国,林之望又不在身边,安然只好听话,转身的时候,打算借势和人过过招。哪知身后那人早有准备,用一手铐,迅速铐住他的左手,安然借机,正好看到了身后那人是谁。“是你。”安然说。
身后这人笑笑,“想你啊,请你吃吃饭。”
安然道:“哦?我是贵客,你要尽地主之谊啊?”
身后这人使劲踢了安然,“什么地主之谊,都是国人,走。”
安然被身后人威胁,走前,他咬开右手食指,叫指头流了血的落到地上。走在外面的他,想着喊人逃脱,当看到这里有小孩、中年、老人,他的念头突然止住了。如果他喊了,引起的恐慌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话说,林之望办出院手续,应该早回来了。
确实,要是没被有心人利用,他早回来了。办出院手续的地方,有位当地女人,拦住林之望,向他求助。
女人道:“就他!就他!欺负我!”
女人又道:“别过来,这可是有满满腹肌的人,你们敢来找我麻烦,就先看看他的腹肌!”
这位当地女人,连着拍了两次林之望的胸脯,林之望退两步,女人就跟两步,走几步,女人就过来几步。
帮忙演戏的几个男人,没想到女人不按套路出牌,明明说好的是好男人穷追不舍单身女,而单身女要死缠烂打已婚男的戏码,结果演起来,成了这样,离谱的简直不像话。
男人道:“我哪里欺负你,你是我老婆,你给我过来!”男人也胡编乱造起来了。
男人女人交流用英文,林之望已经想好也用英文来说,中和他们的关系。不料没开口,就被女人的腔调碾压下去。
女人道:“滚!滚蛋!我没见过你这么丑的老公。”说着,说着,女人竟切换成了中文,道:“你配不上我,配不上我!”
男人道:“我丑?我配不上?”
女人道:“是啊,对啊,有点自知之明吧。”女人说的又是中文。
男人来了劲:“自知之明?我劝你也有点自知之明,长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啊!你妈没教过你,对别人说自知之明的时候,先照照镜子,黑痣虎牙,你瞅你哪个地方,是有优点的。我呸,我这样的还配不上你,你单一辈子得了。”男人从长相看,是位华人,说这话的时候,也跟着女人自动切换语言。
林之望排队,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路过他们,他们还在争吵。
女人说:“我有优点。”
男人已是戏中人:“你有什么优点?”
女人说得嗓子干,咽了一口水,往下看了自己,说:“我是女人。”
林之望看着他们吵架好有趣,根本不像谁欺负谁了,他走了几步,回头再看看他们,倒还真像一对夫妻。男人和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他们已经忘了他们被请过来,是来干什么的。戏已经乱了,跟着过来的另外凑数,整阵势的两三个人,此时正在中间劝和本来演戏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到病房的林之望,第一时间不见安然,没有怀疑。直到他看到了地上的几滴血,他不镇定了。
下一时刻,他人已经在医院监控室,看了安然所有离开的画面,他的心啊,一下慌乱太多了。
铃声来,他的手机响了,接起陌生电话,林之望不问,就大概知道那头的人是谁了。因为监控上面,安然身后的人,林之望放大,几乎可以看到是谁把安然带走了。
“我把你照顾的人,请来吃饭,你不介意吧?”那头的电话传来这样的言语。
“介意,很介意,最好的办法是,你送过来,我们二人就再也没有任何恩怨。”林之望理性谈判。
“哦,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我们那里有句老话,拿人钱,办人事,该干的事,我一样不会落下。”那头电话中的语气太嚣张。
“你出个价,我给你。”林之望说。
“乱了规矩,不好,庞山尤口,佛珠馆,一个小时内,必须见到你。”那头的话不容拒绝,电话也火速挂断。
林之望来不及多做打算,他很快开车离开医院。
原定的一个小时,林之望四十五分钟内,来到这里。他看看时间,并未下车,拿起手机给林驰飞那边打去电话,“爸,安然被人绑架,庞山尤口佛珠馆,记得来赎我们。”
林驰飞万分意外,安然被人绑架,想说什么,没有机会,电话已被终止。
林之望刚挂断和林驰飞的电话,自己的手机却在一个小时内,又来了那人电话。
“喂。”
“小子,不懂规矩啊,通风报信?”
“你看到我身边有人了吗?你不交代,我都懂,哪有人拿命来开玩笑。”林之望说,那头就是诈他。猜他们就在佛珠馆的窗内望着,林之望下车,很直白的朝佛珠馆的窗边看去,道:“你在几楼?”
那头一滑笑,“忘和你说了,我们刚刚换了个地方。”
“换哪了?”林之望移回视线的说。
“不能告诉你啊,等着吧,有小弟请你来。”那头笑着说,心眼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