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啊。”
林映替他高兴,“叫什么啊?哪的啊?说来给阿姨听听。”
安然透过右视镜,往后看去,这让他怎么说呢。说那个人是她的侄子吗,还是说他喜欢的人是个男生。
安然道:“有机会,我会让阿姨见到的。”
这可太让人高兴了,林映很乐意的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好。”安然也答应着。他以后可要怎么圆这个谎呢。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咯,就是把林之望带到他姑姑面前,说这是他的男朋友。想着想着,想着,安然笑了。
开车的林映捕捉到这个笑容,道:“哟,这是想着谁了啊,这么开心。”
尽管安然摇摇头,但是啊但是,林映是不相信的。
大年三十的下午,他们下了高速,开车从炅西回到镇上。
严寒的冬天,很早就不能对安然有什么反作用了。
安景度少时父母双亡,天下是自己打的,爱人是自己遇到的。不过他生意上的成功,与妻子孟夏是有些关联的。他们每逢年过节,没有主要事情,都会回来慈桐镇,看安然的外公外婆。孟夏自从安然长大些,回的频率就稍高些。
孟夏和安然的外婆他们正包饺子呢,看到了安然的短信。知道他们快到镇口的时候,孟夏是比较激动的。过年的气氛烘托,就算这一年中是见过面的,那到除夕这天,大家全都聚在一起,那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郑褚月知道孟夏过年会早两天回家,他就把老家钥匙提前给孟夏寄回来,拜托孟夏把他们的屋子稍微的给收拾那么一下,他们过年回来住几天。
但是孟夏过去一瞧,他们那个屋子啊,窗户都掉了一半,她一碰,就全都掉了。幸好没砸着人。屋子里有些下雨天的潮湿味、霉味等,他们那小栋楼的房子几乎都没有人住了。人家都说,没人住的房子破的最快,这果然是这样。
孟夏没按照郑褚月说的,给他们收拾屋子,转头去找了黎江妈妈张子栗。
张子栗很热情,听孟夏说好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要回来,并且借住他们家。张子栗赶紧和黎江的爸爸说了。
“林驰飞回来了,好多年不见了。那都过来。”
“我和他妈都非常欢迎,我们这也住得下。”
看得出来,他们非常欢迎,孟夏先替郑褚月一家谢谢他们了。他们家翻修过,盖了二楼,完全容纳五六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短信又响了,是安然手机。
“新年快乐,安然。天空好美。”
是林之望看到随着晚霞升起的烟花,迫不及待发给安然的。
这时,两辆汽车到了安然的外公外婆家门口。里头的人都出来迎接了。
孟夏和郑褚月、林映拥抱,表示开心。邵寰和席秀棠看着孩子们相拥而乐,也不由拥抱,表示真的很开心。安景度和林驰飞也是。
那都拥抱了,安然借着机会,也拥抱了林之望,并道:“新年快乐,林之望。天空是真的好美,有你真美。”
孟秋站过来两个最小的孩子这里,安然和林之望互相看看笑笑,一一拥抱了他。
“新年快乐,外公。”
“新年快乐,孟爷爷。”
孟秋笑道:“好,好。”
随后,侧过身去,用手挡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他们,道:“这是孟爷爷攒的,这是外公攒的。”
安然开玩笑道:“外公攒了多久?我外婆知不知道,我要不要去告诉她。”
孟秋看看邵寰,对他使眼色,摇摇头,“不行的,你外婆要来搜外公的口袋了。”
“快,收好。你外婆也会给你的。”
“好。”
林驰飞提着礼品和酒,递给过来帮忙的安景度。
安然、林之望收好红包后,看过来,这边需要帮忙的话,他们也来。
人齐了,饺子马上就要下锅了。两口锅一起下,下了四次。
吃饺子的期间,安然趁谁都不注意,给了外公一个红包,厚厚的。外公开始是婉拒,后来就乐呵呵接下了。
还有他外婆,也有一个厚厚的红包。就等外婆先把小红包给他,他再把大红包给他外婆,和小时候反过来了。
晚上烟花红灯,只要家里有人在的,灯光都是非常明亮,除夕夜守岁,有的甚至亮个通宵。林驰飞和安景度拿着酒,先到黎真山这里。
配上张子栗炒的下酒菜,那更是完美搭配。
三个成家立业的男人,酒桌上,畅快了说,敞开了喝。
黎江在家看他们怪下血本的,难不成还要喝个通宵,说个通宵不成。他也想喝点了,但是差着辈分和时代呢,和他们说的话,诉的情都不一样。他出去找楚原,和楚原一起到孟爷家,找林之望、安然。
人在房顶上呢。
楚原道:“安然。”
黎江道:“安然。”
楚原、黎江过来时,老远就看到安然一个人站在房顶上,另一个人不知道是在房顶上,还是不在房顶上。
“林之望,你也在啊。”
听到声音,林之望站起来,黎江才看到他。
“你们下来吧,镇上有个好地方,我带你们去。”黎江说。
他们下来了。
“什么好地方?”林之望下来就问。
“当然是个好地方,我才带你们去的。”黎江故意这样说,就是激起他们的好奇心。
在阖家欢乐的除夕,他们四个在没人的时候,都各自拉起了相爱的人的那只手。
楚原是有点胆怯的,安然是有些抗拒的。
没办法,这是前面黎江带的头,林之望说什么也不会丢了安然的那只手的。
“怕什么。”林之望对安然说。
“这镇上相邻的,有认识我的。”安然说。
“没认识我的。”林之望说。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你看前面,人家也是一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
黎江回头了,“别担心,这条路我特意找的,没什么人。你们快感谢我。”
林之望:“感谢你。”
安然无语,不想说话。
楚原道:“黎江,你现在怎么这么多小心思了。”
嘿嘿一笑,黎江亲他一口道:“还不因为你吗。”
是谁前面害羞打黎江,是谁后面捂脸,想给黎江一脚。
是安然呀,脸都替他们红透了。但是晚上路是暗的,林之望是看不仔细的,还好。
黎江说的好地方,是一个可以彻夜唱歌玩闹的地方。黎江请客,他们开了一个包间。
尽情唱歌,尽情在这个夜晚玩闹。安然偷偷把门锁了,黎江和楚原太过分了,唱着歌碰个杯,气氛完全是黎江带起来的,还亲吻着楚原。哎……,哎,安然在一旁,是真看不下去了。
他离得远远的,靠在包间门前,用手挡着脸,没眼看没眼看,他真的没眼看。黎江要来这秀恩爱,为什么要喊上他和林之望。安然后悔,真的后悔,后悔来了这里,看着两个人秀恩爱。
林之望是个例外,离得近近的,抱着酒瓶,抿着一口一口酒,看着黎江和楚原做游戏。
为了把包间的气氛烘托到最大,黎江推着安然,把他推到林之望怀里。楚原在旁边助力着,晕晕的,把一杯酒洒在了安然身上。
怎么办呢,安然出去清洗。林之望又喝了两口大酒,后面跟着去了。
黎江正在使坏。
安然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林之望外面站着,他问:“怎么了?”
刚想说话就摇头,林之望到洗手间就吐了。他之前吸过太多次烟,但却没喝过几次酒。
安然扶着他出来的时候,他是有点晕的。
看着林之望像是喝醉了,安然打算和黎江或楚原说下,就走,这地方他不想多待。哪知道,黎江过来了。
“黎江,黎江。”安然喊他。
听到的黎江,就是道:“什么?”
在这地方说话,有时候简直累死人。安然只怪这音乐,他又道:“黎江,林之望喝醉了,我和他先回去,我们走了,你们玩尽兴,也早点回去。”
“什么?”黎江又是听不到。
安然干脆不说了,朝他摆摆手,意思是走了。
黎江拉着他,说着自己的话,道:“不就是找个地方睡觉吗。这有,这有,睡这,睡这,先歇歇。”
黎江把安然和醉着的林之望一起推到一个无人小包间,黎江就是不相信林之望会莫名的就醉了。那不是错过一个好机会。
怎么说呢,安然真后悔来这地方,他拉着林之望就走,林之望突然醒了。
林之望道:“安然。”
安然道:“你醒了。”
“安然。”林之望又一次喊。
“你醉了。”安然只是以为他醉了。
林之望抱住他,抱紧他,用他那醉中又醒的声音道:“安然,我想亲亲你。”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安然是不羞于做些亲吻的事情的,他说:“那你亲了我后,能不能跟我回家?”
“就算不亲,也是可以跟你回家的。”林之望醉里醉气,又太多温柔。
安然解释:“不是那个意思。能不能跟我回去,好好睡觉?”
林之望道:“睡觉?睡觉,不用说,都是可以的。”
林之望误会,不是那个意思,安然左想右想,他怎么什么都说可以呢,难道是自己的话有问题?他道:“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没问题。”显然,林之望又误会了。
怎么办?越解释越误会了。安然好像也明白过来,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呀。
“行了。我们回去吧。”这句,应该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林之望让他站住:“不行。”
安然道:“怎么了?”
林之望道:“我还没亲你呢。”
说着,林之望带着酒气的唇吻上安然什么酒气都没有的唇。安然是清醒的,林之望多少是有点迷糊的。
迷糊中做着正常的事情,林之望顺着他的嘴唇亲吻他的脸颊,吻蔓延到耳垂,安然担心着什么。猛然制止了他的动作。
安然道:“我们要回去了,林之望。”
林之望又拉他回来,“我还没亲你呢,安然。”
安然要被气笑了,该说他是醉了不记得呢,还是该说他是醉了只记得呢,安然道:“你亲过了。”
林之望:“没有。”
安然:“亲过了。”
林之望:“没有。”
和醉意的人讲道理,安然也是不想了,没有用,他妥协道:“那就再亲一次,只亲脸,不许做别的。”
林之望:“好。”
安然:“你怎么反悔呢?”
和醉意的人讲道理,真是讲不通,说了亲脸,却亲嘴。
“没有,我就亲了一次。”林之望学会耍赖了,不知道他明天酒醒了,还记不记得。
“行吧。”安然拉着他走出去。
黎江在外面候着,“你们怎么出来了?”
一句话,就让晚明白的安然,明白了黎江为什么能听见,却要装作听不见。
要不是林之望醉了,他也想和黎江过几招,他道:“你说呢。”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黎江一脸懵:“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也不说,安然不理黎江,快快走了。
一出来这个地方,林之望就醉得摇摇晃晃,晚上走路,一会儿要亲亲安然,一会要抱抱安然,搞得安然好难好难。顺应着,还要担心他醉倒了怎么办。
林之望是亲了一路,亲得满满足足,快到家的时候,安然更难。小心提防周围有没有什么人出现,还要把脸凑到林之望面前,前两下用脸还行,后面用脸就不行了。林之望偏不同意,就不同意。
安然只好找个隐蔽的地方不动,让他自己过来亲,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吧。这醉酒的人,事怎么还那么多,要求也是。他一路还没有怀疑过林之望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