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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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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卓嬅给了 Iris 一个地址,不是他们家,也不是庄卓源的工作单位,而是他常去的一个酒吧。

PC Bar。

连去了三天,都没遇上庄卓源。Iris 想,这或许是一个考验,毕竟看 Madam 庄如此正经的模样,理应不会与她开玩笑。那么就不打紧了,一年半都等了,再多一周也无所谓。要说真令她忐忑的,还是未来另一位当事人的态度。一见钟情,说来就是很不靠谱的一件事,倘若当时乘胜追击,趁热打铁,那她和庄卓源大概率是能顺顺利利地在一起。但现在,她单方面失联了 18 个月,还不知道两人能不能解得开这个误会呢。

“唉……”淡蓝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Iris 拿起酒杯又放下,连看酒保调酒的心情都不再有。柜台里侧站着的老板娘见她如此,热心肠地上来搭话:“周小姐,你要找的人今天又没来么?”

“没有,”Iris 瘪瘪嘴,随即又牵出一个笑容,“不要紧,还没 9 点,我再等等,老板娘千万别赶我走。”

“你安心坐着吧。”嘈杂的音乐声里,老板娘 Pauline 姐回以微笑,心里却在犯嘀咕,越想是越觉得奇怪,要说是常客,这几天没来的也就只有那帮出去训练了的虎崽子,除了他们,可真没什么能跟周小姐相衬的人了,难道……她灵光一闪,忙拉住丈夫展云超:“你说那位周小姐等的会不会是阿韬队里的谁?”

“谁在等阿韬?”门口走进来一个齐刘海的美女,听到老板夫妇的交谈,尤其是谈话里涉及的人物,即刻加入了他们的对话,“Pauline 姐,超叔,阿韬已经到了吗?”

“慧慧来了啊,”Pauline 姐招呼儿子的女友,“你朋友的婚宴结束了?怎么没让阿韬去接你?”

丁慧慧挽住 Pauline 姐的手臂,甜甜应声:“阿韬刚回来嘛,我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回来就行了,而且也有朋友送我,很方便的。对了,你们刚刚说谁在等阿韬?”

“哦,不是等阿韬,是等阿韬的朋友。”超叔指了指 Iris,“那位小姐在找人,你 Pauline 姐在猜她找的那位会不会是阿韬的朋友。”

“Iris?”目光探向吧台,丁慧慧定睛,面上一下布满惊喜,她几步跑到周宜诗身边,激动地握住后者的手臂,“Iris,真的是你!”

“慧慧!”反应过来,Iris 也很是高兴,在陌生的城市遇上老朋友,绝对值得她再叫一杯酒,“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二人拥抱,丁慧慧即刻就拉了 Iris 的手,热情地带她去认识展云超夫妇,她边走边说:“这里是我男朋友爸妈开的酒吧,一会儿我男朋友也要过来,来,我先给你介绍他们两位。”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交往的顾虑就可以少很多了。于是九点整,当飞虎队的一众成员进门,为首的展瀚韬首先看见的就是 Iris 和他爸妈以及丁慧慧相谈甚欢的场景。他第一时间发现了酒吧里的这个新面孔,正讶异于记忆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居然出现在此处时,被关注的人已经向他走了过来。

“Hello,展先生,我是Iris,希望你还记得我。”

“哦!”展瀚韬身后,人高马大的一群男人里有人发出怪声,Iris瞥过一眼,那出声的人已经被同伴给压制住了,她听到其他人的低喝:“贱仁,闭嘴!”

展瀚韬选择了一套非常谨慎的说辞:“周小姐,你到香港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Iris是来香港找人的!”丁慧慧也走了过来,撒娇般地挽着展瀚韬的手臂,“阿韬,既然你也认识Iris,那就帮帮她吧。”

甜妹攻势果然无敌,尤其这种甜腻还是来自女友。展瀚韬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他拍了拍丁慧慧的手背,重新转过头来询问Iris:“不知道周小姐要找的人是?”

“你知道我要找谁,”Iris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如果这一帮人都是他的朋友的话,那那么喜欢热闹的卓源怎么可能不出现,“展先生,他是不是一会儿就到?”

“啊,是。”展瀚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时又想起当初在阿姆斯特丹,庄卓源甩开他独自消失了一下午的事。而他一答完,笑意盈盈的Iris就探身从座位上取了包,顺带向着吧台要酒:“成叔,他们这一轮的酒钱算我的。”

欢呼声在惊讶中只得了一半,回过神来,莫名得了好处的A team人为此更加八卦,还没等到Iris出门,就迫不及待地围住了展瀚韬,东一句西一句发问。

“展sir,那位小姐是谁?”

“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为什么要请我们喝酒?”

“她在找谁?”

“现在出去是做什么?”

展瀚韬只觉得无奈,伸手驱散了这一群八婆,牵过女友就往常坐的座位上走:“我什么都不知道,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切!”众人发出嘘声,可惜实在没法从他们队长嘴里套料,只能在成叔上酒之后,带着满腹疑问讪讪地挑了位置。

“阿源呢?还有妈打,怎么也还没到?”撬开瓶盖,阿星就寻起了人。贱仁举瓶与他相碰,大口饮了三分之一:“妈打肯定回去交人,慰妻嘛,哪有那么快?阿源,估计一会儿就到了,他迟到了更好,下一轮就叫他请。”

酒吧内瞬时又爆发出一阵笑声。Iris站在门口,隐隐能听见里头的喧闹,她对于庄卓源的思念,随着这种热闹的吵嚷,顷刻间变得深重。她想立刻马上就见到他!

展瀚韬大概能猜到Iris的心情,当然,他更了解的是好兄弟的想法。与某人失联之后,庄卓源堪比失恋的状态至今令他记忆犹新。在追求丁慧慧这件事上,庄卓源为他出了不少力,所以现在,当失联故事的女主角出现,展瀚韬自然是要帮上一把。

「源,抓紧两步,你的一见钟情来了。韬。」

“搞乜野啊?”看着展瀚韬的短信,庄卓源莫名其妙,脚步不由自主也慢了下来,“什么一见钟情?又开我玩笑!该不会是Pauline姐又找了女仔来同我相亲吧?要不要这样啊?我行情有这么差吗?”

路灯之下,庄卓源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停在原地自言自语,正好给了Iris缓冲的时间。掏出手机快速照了张相,又深呼吸几次,见心念的人好似没有立即过来的打算,行动派Iris便直接奔向了对面。

“山不就我我就山,希望没有吓到你才好。”

别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就是那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都足够令庄卓源条件反射地摆起防卫姿势。见他如此动作,Iris自然不会高兴,但还好她也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因而只是瘪了瘪嘴,带着些失落问道:“庄卓源,你有女朋友了啊?”

“没,没啊。Iris?!你怎么会在这里!”庄卓源语气大变,好似刚刚才看见她,惊恐的神情在经历一场过渡后仍旧惊恐。Iris为此更加郁闷,连头都低了下去:“看来你不是很高兴见到我出现,那你就当没见过我好了。”

“等等!”庄卓源下意识就去拉她的手,但顷刻间又意识到不合适,急急忙忙就放了开。Iris的眼神已堪称幽怨。庄卓源的心怦怦直跳,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我,我不是不想见到你,我就是太惊讶了。Iris,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Iris鼓起脸纠正:“不是遇见,我专程来找你的。历尽了千辛万苦的那种找!”

平常冷静自持的狙击手这一晚仿佛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进行思考,Iris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让他的大脑有一瞬又一瞬的空白。庄卓源很想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是他的期待,抑或是他的误解。

Iris终于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前头的反应还可以理解,到这一刻,那么善解人意的卓源还在发愣,就不由得不让人多想,他对自己的情感是不是已经在18个月的毫无回音里消磨殆尽了?

“阿源,我很难过,要一个抱抱才能好。”

熟悉的撒娇声里,庄卓源看见Iris张开手臂,他的思绪纷飞得更乱,一时难以确定是否该接受她的示好。Iris步步紧逼,但在最后一公分时,他们的距离又停止了缩短。庄卓源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没有。”他急切地回答,心如擂鼓。

对方还是很淡定:“确定以及肯定?”

“确定以及肯定。”大概下一秒就会是一个“Yes, madam!”

“那我抱了!”Iris心情大好,穿过他手臂和腰间的缝隙就亲昵地与他搂在了一处。庄卓源颇有些不知所措,刚刚恢复一点神智的大脑刹那间又当了机。这多像一场梦,他有点害怕转瞬间Iris就会消失不见。

“Iris,你真的回来了?”

“应该说是我来了,”Iris在他颈间蹭了蹭,“当然,如果你要给我一个家的话,那可以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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