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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地窖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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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峫简直是稀里糊涂被张大娘拉过来的,手里塞进一把杀猪刀的时候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辛昼哭笑不得,想到他当初杀鱼被鱼打,烧火炸厨房,为了不让他在刀疤张家里丢人现眼闹出什么祸事,赶紧过去将温峫解救了下来。

“他哪会杀猪,刀给我。”

几个汉子将一头膘肥体壮的年猪五花大绑,从猪圈扛到了空阔的院内。

那头猪应该也是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路嚎叫得撕心裂肺。

这猪叫声直冲云霄,活生生把胆儿小的孩子们吓得嚎啕大哭,高亢哭声和猪叫声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端得是魔音贯耳,吵得人脑浆子都要洒出来了。

张大娘冲着外边围观的大人们喝道:“快把自家孩子抱下去,别来添乱!”

“还有你!”有个胆大包天的小男孩握着把不知从哪搞来的菜刀,趁大人不注意悄悄溜到了年猪旁边,正举着刀跃跃欲试。

张大娘一把揪住他耳朵把他薅了出去,“老何!管好你家的小兔崽子!”

忙着哄小孩的大人,兴奋得满屋乱窜的熊孩子,还有一头拼死挣扎的肥猪,这场面当真是人仰马翻、混乱无比。

辛昼见此情景扔了手中的杀猪刀,心想君子不立乱墙,我跑。

趁着张大娘还没发现,拉着一脑门官司的温峫就是一个走为上计。

离开了那吵吵嚷嚷的后院,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下来,辛昼呼吸了一口凛冽的新鲜空气,脸上带着一股劫后余生般的宁静。

“在有一大堆熊孩子的地方杀猪,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这人间的年节过得的确热闹,但热闹得又稍微有些过了头。

温峫脸色冷白,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刚刚那鸡飞狗跳的院子吵的,总而言之看着不大好看。

辛昼还没忘了他刚刚消失的半天,便问:“你刚刚上哪去了。”

他这话听起来问得漫不经心,实际上心里头却在全神以待,好像担心一眨眼就错过了从温峫嘴里吐出来的那一字半言。

才分隔不过半天,他就这样在乎温峫的行踪,不仅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还想知道他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就好像只要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一定要刨根问底弄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像老妈子一样担心他的安危?这个念头从心里冒出来,连辛昼自己都想笑。

温峫是魔尊,在他出生以前就已威震寰宇,统领魔道众生,这样一个生杀予夺的枭雄,什么时候需要他这些莫须有的担心了。

这样事无巨细的操心过问,只不过是出于自己狭隘的私心而已。

辛昼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偏头看温峫的脸,想让自己显得更加若无其事一些。

而他神态表情也的确看上去再自然不过,温峫拂开了飘落至肩头的乱雪,毫无所觉地答道:“去祭拜了一下父尊。”

辛昼喉结一动,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他以往舌灿莲花的本事如今对着温峫时不时就会失灵,譬如此刻,默了一瞬之后也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无他言。

这其实并不是温峫第一次过凡间的新年。他母亲苏饮香,虽是应天地气运,集万物灵气而生的神女,却从始至终都亲近凡间。

她住在秋极崖的时候,父亲顺着她的心意,将凡间各式各样的节庆都原模原样地搬到了魔界。

元宵、上巳、清明、端午、中秋......每每节日来临,秋极崖就真的热闹得好似凡间。

他还记得父母手把手教他包粽子、折秋菊,放河灯……儿时也曾无忧无虑,只逐鲜活温暖之物,幸福美满。

...

刺骨寒风呼嚎肆虐,伴随着身后杀猪而起的惨叫,蛮不讲理地冲散了四周微不可查的淡淡伤绪。

辛昼从阶上跳下来,熟门熟路地揽住了温峫的脖颈,脸上不知何时又凑出了一脸没心没肺,朗声道:“大过年的,想什么不开心的事,过来。”

他把温峫拉着往后拖,动作语气都强硬到不容拒绝:“刚在老张家地窖里发现了一批好酒,先来陪我痛饮几回合再说!”

·

刀疤张是个好酒之徒,平日里或搜集或自酿的宝贝都偷偷藏在地窖里,等闲不愿意拿出来与客分享。

但防不住辛昼鼻子灵得跟狗似的,光循着味儿都找到了他的藏酒之处。

地底下的酒香浓郁扑鼻,辛昼光站进来都差点被氲得醺醺然。信手拍开一坛不知存了多少年的佳酿,埋首用力一吸,被扑鼻的酒香味冲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他毫不客气地仰头猛灌了一口,富醇幽郁,绵甜爽口,回味悠长。

“好酒!”辛昼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就是半坛子下了肚。

温峫看他这般不知死活地豪饮,想到他之前在云静起那里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直觉不阻止他要出事。

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一顶酒坛子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喝啊,还得给你找两樽琉璃盏是不是?”

温峫虽也喜欢美酒,但大多都是浅尝即止,醉酒易误事,温峫不喜欢那种局面不在自己控制之下的感觉,所以从不多饮。

但辛昼显然就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喝就得喝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人。

温峫片刻犹豫的功夫,他脚边竟然就已经扔了两口空坛子了。

酒坛子自他那边骨碌碌滚来,温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冷冷道:“待会要是喝醉了,我可不会背你回去。”

辛昼正拍开第三坛罗浮春,白皙如玉的脸颊上已经迅速开始泛了红,听到他这话“嗤”的一声笑了,琉璃色的眸子里溢满不屑:“你开什么玩笑,我。”

他用手用力指向自己心口,一字一句道:“辛昼,千杯不醉!”

......这就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明明是带温峫过来喝酒消愁,温峫还滴酒未沾,他倒先把自己灌了个神魂颠倒。

辛昼这人酒量眼见着也实在不怎么样,嘴上夸着自己千杯不醉,实则几两黄汤下肚脚步就开始摇晃了。

温峫看他这副不自量力的醉鬼模样,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想把他扔在这儿不管直接走人,这厮又偏偏揽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走。

“还没喝够呢,上哪去?”

浓厚酒气扑面而来,辛昼醉意朦胧的眼眸近在咫尺。

温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醉了还是故意胡搅蛮缠,嫌弃地向后仰头,避开了冲天的酒气,冷漠道:“关你屁事。”

“又关我屁事。”辛昼垂下睫毛嘟嘟囔囔,仰头又灌了一大口酒,擦去了唇边沾上的酒渍,大声喊道,“就关我屁事,谁知道你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是不是又去干什么坏事?我可是奉命——嗝!”

他打了个酒嗝,咽了口口水,才继续道,“奉命看着你的。”

他这个样子,就算是装的,那也离真醉不远了。

温峫可没兴趣跟一个酒蒙子在这拉拉扯扯,面色不善,只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但喝得半蒙不蒙的辛昼可没平时那么好打发,二人推推拉拉,竟然在这低矮狭窄的地窖里过起招来。

辛昼此时出招没什么章法,但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反倒比正常的时候更难缠,温峫被他缠得烦不胜烦,又不能真的出手宰了他,显得自己好像趁人之危似的。

于是干脆趁他不备时掏出了他乾坤袋里的捆仙锁,一声令下将辛昼捆了个动弹不得。

这下就算是再不消停,也得给他老实下来了。

温峫拍了拍袖子上打斗时沾上的灰尘,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蠢货,呆在这儿醒酒吧。”

正准备冷漠无情的一走了之。

却不防这醉鬼脑子都喝得不清醒了还知道出手偷袭,在他将要跨出地窖的时候居然阴险狡诈地伸出一只脚给他使了个绊子。

温峫实在没想到他都被五花大绑了还能使阴招,吃了轻敌的亏,重心不稳,差点面朝地板砸个狗吃屎。

但好在魔尊身经百战反应神速,硬是在当空稳住了身形,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险险地立在了原地。

温峫脸色黑如锅底,低吼了一声“辛子竹!”,准备去跟这狗东西算账,转眼一看却见这罪魁祸首发完一阵酒疯之后,居然直接闭上眼睛昏昏大睡了。

温峫声音一滞,停下了动作。

要离开蛮荒,只能凭借特殊的阵法,掌握此阵之人寥寥,但辛昼一向能在蛮荒与外界之间来去自如,显然是其中之一。

温峫幽黑的眸子里聚起不明之色,聆听着辛昼平稳的呼吸,缓缓蹲下身。

只要探查他的识海……

地窖隐蔽,隔绝人声,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前来打扰。温峫闭上双眼,分出一缕神识静心潜入。

但不过片刻就受了阻,辛昼的识海之外犹如铸了铜墙铁壁,哪怕醉得七荤八素,意识尤为薄弱,也依旧百毒不侵。

温峫神识探进去后转了个空,什么也没搜寻到,心下烦躁。辛昼似乎是察觉到识海中有异物入侵,眉头微皱,像是要醒了。

温峫仍旧毫无察觉,只要今日得手,日后就不必再费心从他嘴里撬出阵法。他拧眉凝神,正准备再行一试,自己那抹神识却忽然被猛地击退出去。

温峫霍然睁眼,看到辛昼双目已张,眼神清明,再无半分醉意。

寂静的地窖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微浅的呼吸声。

辛昼躺在地上,被捆仙索缚住全身,仍是砧板上的鱼肉。温峫撑着一臂,同他面对面相顾,二人靠得极近,几乎是一个称得上暧昧的距离。

明明是这样落于下风的处境,辛昼也仍毫不在意,他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遭,叹了口气:“你一开始答应同我住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温峫不知为何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他头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辛昼的脸,目光落到他鼻梁上的那颗小痣。

像雪白宣纸上不经意间洒上的一点墨。

他莫名其妙神思一晃,这个想法就突兀地从脑中冒了出来。

长时间不说话便是默认,辛昼早已习惯了魔尊时不时的沉默。

他看着魔尊同自己不过一线之隔的薄唇,忽然笑了,还是惯常那副浪荡郎当的神色,好像是在同温峫开玩笑。

“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阵法。”

他说这之前,就已经预料出了魔尊的反应,或许勃然大怒,直接掐了他的脖子;又或许冷眼而视,一派高岭之花的不屑鄙薄。

可独独没有想到,温峫听完这话以后瞳仁微颤,辛昼没看清那一瞬间他眼中到底流露出了什么,只感到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我这回真是醉得不清了,辛昼睁着双眼,愣在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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