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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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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弥远是人妖混血,父亲是三界当中最精通变幻之术的魇兽一族,幻术戏法出神入化,就是黑白无常来了也分不清这趟到底要锁谁的魂。

有他出马,骗骗守荒那两个脑子只有核桃仁大的仙卒还不是信手拈来。

辛昼同他对好了暗号,让他一听到猫叫就变成师尊的样子从暗处现身,秦弥远表示没问题,掐了个隐身诀就开始大摇大摆地坐在仙卒背后纳鞋底。

辛昼对他的爱好表示不敢苟同,但仰面对上秦弥远还是违心地赞了句纳鞋底使人平心静气,可以陶冶情操,实在是妙哉,妙哉。

这边厢事情谈妥,蛮荒那头又让辛昼心里头有些七上八下。

他可不觉得温峫会那么听话的乖乖同他结下主仆契,堂堂魔尊心气儿比天高,对着仙门中人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让温峫甘愿委身受自己差遣,还不如一刀捅死他来得痛快。

“要不还是一刀把他捅死吧。”

辛昼怏怏不乐,阴森森地想。

蛮荒依旧白雪皑皑,满地尽是乱琼碎玉。

虽则已经过了一整天,但辛昼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之时,还是没忍住觉得有些牙疼。

不对,不仅是牙疼,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他摸了摸自己不忍直视的颈子,刮下了一层大白腻子。来时借了秦弥远的脂粉往脖子刷了厚厚一层,将所有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都盖了个无影无踪,虽然乍一看上去比人死了三天还白,但辛昼对脂粉的效用还是很满意的。

就是这味儿实在有些冲人。

辛昼五官错位,抽抽了片刻之后猛地对空气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

憋得眼泪都差点出来。

这动静在荒雪田地里震耳欲聋,吓得几只雪鸦连滚带爬地扑棱上了天。辛昼擦了擦眼角湿润,刚消停下来就觉得鼻子眼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赶紧撕了片衣摆围在脸上当面罩,才终于好受了一点。

愈近村落,愈闻鼎沸人声。虽然前一日才发生了牲畜异变暴动这等令村上众人人心惶惶的事情,但蛮荒不愧是蛮荒,妖魔鬼怪个个胆大如牛见多识广,不过冷清了一日,就又欢欢喜喜地出门走街串巷,预备喜迎新年了。

姚娘子的医馆前也挂了两匹喜气洋洋的红绸,两个小药童围在一堆放炮仗,兴奋得乐不可支。

其中一个点燃了引线捂着耳朵跳将起来,一蹦三尺高。小孩子激动起来就顾不上周围,跟头小牛犊子一样兜头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辛昼。

辛昼被他撞得呼吸一滞,心道这孩子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力气倒是不小,这要是换个人来,非来个双双人仰马翻地里啃雪不可。

他伸手扶住小药童,低声斥了句:“看着点儿。”

可谁料那孩子转身瞧见是他,黑溜溜的眼珠子猛地亮堂了起来,惊喜得好像见了自己亲爹,还没等辛昼反应过来,就一边扯着嗓子一边朝屋内飞奔过去。

“师父!师父!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这孩子嗓子都差点给自己嚎岔劈了,辛昼真怕他给自己喊岔气儿。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小药童敲锣打鼓似的喊法,原地纳闷:他也不过就走了一天,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另一个药童慢了半拍,愣愣地看了他一眼,辛昼看他猛提了一口气就准备跟同伴一样张嘴开嚎,生怕他俩来个二重奏把自己脑瓜子吵裂开,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辛昼压下眉眼吓小孩儿:“嚎丧呢你们?安静!”

孩子睁着乌凌凌的双眼小鸡啄米似的用力点头,辛昼面露满意,刚一放开手——

“师父!师父!师父!!!”

鬼哭狼嚎,绕梁不绝。

辛昼黑着脸掏了掏耳朵,怀疑这俩孩子原身是破锣成精。

走了也不过大半日,姚娘子家的医馆自然也没有什么变化。

辛昼推开雕花木门的时候动作还有些踌躇,从来没想过自己这种脸皮厚得刀枪不入的人,也会有觉得尴尬的一日。

他也不知道温峫到底记不记得昨晚的事,若是不记得还好,要是记得......

辛昼在门前徘徊了两圈,心烦意燥,面色沉重地站了半天,忽然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一脚踹开了大门。

心道做了亏心事的是他温临崖又不是我,老子在这儿跟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纠结个什么劲儿?

木门经不住他这一脚气吞山海的踢踹,哀鸣一声差点散了架。

屋里原本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都被这动天震地的声响吓了一跳,以为又有暴动的异兽来袭了,纷纷就地拾掇起家伙什,转过身来气势炯炯地瞧着来敌。

辛昼沉着脸扫视众人。

众人全神戒备地回看着他。

温峫不在。

恰逢姚娘子从内室出来,一抬首就看到辛昼杀气腾腾地堵在门外,姣美的面容很是愣了一番。

自昨夜开始他们就都在担心辛昼的安危,任见了雪地上那一泼泼血都会觉得心有惴惴,生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可如今辛昼不仅不像他们想象中的奄奄一息缺胳膊少腿,还甚是龙精虎猛。就凭他一脚差点把门踹得四分五裂这架势,姚娘子突然有些怀疑起来中了燥血的到底是谁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辛昼故作镇定地扶了一下还在一声声发出吱呀惨叫的雕花木门,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常。

“温临崖呢?”

姚娘子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想要打量一下他周身还有无伤势,边看边道:“你来得不巧了,他刚回去。”抹了一把辛昼涂满白泥的脖子,纤细的秀眉疑惑地蹙起,“这是什么?药膏?”

好奇怪的味道……

辛昼尬笑两声,挡住了姚娘子试图再抹两把研究一下的手,编瞎话道:“蓬莱洲独家圣药,碰不得,碰了就减效了。”

姚娘子将手指凑到鼻下闻了闻,透出了一脸将信将疑,但到底没再追问。

看见他这么快就全须全尾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姚娘子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老张他们都很担心你,还有温峫,虽然不说,但我也看得出来他心中愧疚。”

辛昼笑着点了点头,心道温临崖他最好是。

然后下一句他就笑不出来了。

姚娘子说:“温峫体内的燥血已经全部纾解,但我问他是以何种方式解毒,他却避而不言,你昨夜单独同他待了那么久,倒是同我说说最后是如何将他制住的?这种燥血此前闻所未闻,我得将解法记下来才是......”

姚娘子兀自轻声细语,辛昼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僵,他眼珠子左右转了一圈,正逮到一小胖子偷偷摸摸去够桌案上的烤鸭,当即大喝一声:“你!小崽儿!没到饭点儿呢,不许偷吃!”

姚娘子下意识转头去看,辛昼趁此机会脚底抹油,边跑边喊:“我放心不下他,先走一步了!”

·

明明离开半山腰上那栋小院子也不过就两三日,辛昼再次站在篱笆面前时,却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唏嘘。

听姚娘子那样讲,温峫既然避而不言,那肯定是对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记得一清二楚。

辛昼托着腮帮子站在篱笆那儿又开始纠结,那股尴尬从脚趾头一阵儿一阵儿地翻上来,搞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脑子里不断涌现出昨夜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辛昼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脖子,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才屏气凝神,推开了篱笆院门。

“吱悠”一声轻响,在安静的院中显得分外清晰。

天在辛昼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渐渐阴沉了下去,此时四下都是一片洇染晕开的浅墨色,昏蒙蒙的,像阴湿处捂出的霉迹。

竹屋外围毛皮毡子将内里光亮遮了个严严实实,泄不出半点光亮,叫人无法判断室内是否掌了灯。

不知道温峫现下到底在做什么。

辛昼也不知为何,知道了温峫就在屋内,就怎么也酝酿不出刚才那股力拔山兮的磅礴气势了。

他做贼似的放轻了脚步轻轻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鬼鬼祟祟的往里一望。

乌漆嘛黑的,一个人都没有。

辛昼顿时站起身来,心说我真是有病,到底在干什么?晦眉丧眼的用力一把推开了房门,想骂还没骂出来,就看到暗处有黑影一闪而过。

有人。

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入了身后的黑暗。辛昼背后遭袭,霍然一惊,但他反应飞快,反手就是一击,格开了那人妄图将他双手反拧在后的动作。

娘的,一天不着家居然还有贼了?

辛昼怒从心头起,心道敢偷到你爷爷头上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有气没处撒,誓要给这小贼点颜色看看。

但岂料因为房间窄小,又看不清楚,辛昼顾忌着怕弄坏屋里的东西,打得束手束脚,居然很快就落了下风。

一个不察,便被一个擒拿按在了墙壁上。

那人身躯沉沉压近,压迫之势倏然涌来,却并没有杀气。

温热呼吸喷洒在耳畔,辛昼耳后立马就敏感地竖起了一列寒毛。

黑暗中一把熟悉的嗓音冷冷传来,带着点质问的语气。

“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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