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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夜逃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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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昼平生还是头一次同人结主仆契,见那契约钻进了自己领子里,心里有些不自在,微微动了动肩膀,然后心道,这也没什么感觉。

他掀了半边眼皮看温峫,试探性地说道:“给我倒杯水?”

话刚说出口就被温峫不咸不淡地刺了回来:“我只是同你结了契,不是被你练成了傀儡。”

言下之意就是,免谈。

主仆契的确没那么大的威力,不能让契仆一言一行均随契主的指令而动。

辛昼早有准备,但还是摆着一脸意料之中的惋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罢了。”辛昼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给自己重新到了杯冷茶润了润嗓子,温峫全程就冷冰冰地盯着他,他也当没看见。

喝完扫视了一下四周,巴掌大的内室烘着暖热的火盆,那里边的炭还是他从姚娘子那儿装乖卖巧免费顺回来的。

墙边的竹榻和地上的软铺都是他一手一脚亲自布置,还有挂在门上的兽皮帘子,角落摆的常青绿植。

半山腰上的这座小院,一草一木都经由他手所植,温峫这六畜不辨五谷不识的高贵魔尊,可没出上一撮力,自然也没辛昼感触深厚。

在这儿好歹也住了一年,辛昼是个念旧之人,摸了摸面前的粗木小几,真情实意地叹道:“桌兄,下回再见,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他把冷茶泼到桌上,带出了一脸兄弟结义般的感慨,“今日我便以茶代酒,同你道个别吧。”

温峫一言难尽地看他做法,显然是没搞懂他又在发哪门子神经,还以为他是在摆契主的架子装腔作势耗他性子,脸色顿时就有点臭。

辛昼跟桌兄敬完酒,又再认认真真地看了屋里一圈,东拍拍被子,西掖掖窗帘,等屋里东西都被他摸了个遍之后,还非要对着桌椅板凳都长吁短叹一番。

眼见着都过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终于肯收了神通,慢悠悠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个天青玉瑷。

那玉瑷一看就是个传音的法器,但蛮荒和外界不处于同一空间,一般传音法器到了这儿就都失效了。

这东西看起来再普通不过,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温峫耐心原本已经快要告罄,魔尊大人什么时候憋过气性?辛昼再磨叽一会他可能就装不下去了。

这玉瑷一现,温峫目光顿时犀利起来,心道辛昼以结契为代价允他出蛮荒,不直接点墨画阵,却在这儿东拉西扯弄一出莫名其妙的有的没的,本座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要搞什么名堂。

辛昼用中食二指轻叩玉瑷三下,那玉瑷立即腾起了淡淡青光。

温峫面容严肃,聚精会神地将注意力放在了玉瑷之处。

辛昼将玉瑷凑近唇边,薄唇轻启。

“喵?”

温峫:“......”

辛昼又喵了几声,温峫忍无可忍,黑着脸上前一步扳过辛昼的肩膀,声音隐隐带着怒气:“辛子竹!”

辛昼学完猫叫以后正等着秦弥远回应,冷不防却被人从后大力一扳,头也没回的就条件反射给了温峫一拳。

温峫这次没避没让,硬是生生受了,辛昼揍他可从不手下留情,温峫脸色顿时就是一白,但他劈手就要去夺辛昼手中的玉瑷,磨牙道:“要是让我验出这东西就是个破烂,你就死定了!”

辛昼这才反应过来温峫以为自己是在耍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勃然大怒:“放你娘的屁!要是没有我你才死定了!”

两个人当了十年的死对头,唇枪舌战拳脚相加都是家常便饭,辛昼火冒三丈根本不屑解释,拖起温峫就往院外打去。

院里的仙草灵植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温峫非要去拿他手里的玉瑷,打着打着莫名其妙就滚到了一起。

辛昼一拳砸向魔尊大人英挺的鼻梁,骂道:“我操!这就是你对老子这个契主的态度?”

温峫也怒道:“你果然是故意骗我结契!”

两个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此时身后却忽然一阵巨大的吸力传来,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猛地拉扯了进去。随后眼前白光一闪,身躯重重撞向地面,二人再睁眼时,身旁的景物已然天翻地覆。

辛昼和温峫保持着互殴的动作,跟面前突然出现的三个人沉默的对视。两名荒卒头一回见有人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一起出来。

均面面相觑,愣成了哑巴。

长旸……不,变成长旸的秦弥远反应最快,短暂地愣了一下之后将手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淡然道:“吾徒。”

辛昼反应飞快,立即利索地从温峫身上爬起来,没忘记自己还得演出戏,拱手施了个弟子礼,和秦弥远装出了一派师严徒敬,变脸比翻书还快:“师尊,弟子已将魔尊温峫带出,接下来当如何处置?”

他这话一出温峫就冷笑了一声:“处置?就凭——”

辛昼面不改色地飞速捂住了温峫的嘴,朝秦弥远使了个眼神。

秦弥远会意,立即道:“既已结下主仆契,往后如何处置,便由你决定吧,为师乏了。”说着就作势要走。

辛昼立马高声喊道:“恭送师尊!”

那两个吓愣的荒卒被辛昼嚎这么一嗓子如梦初醒,立马忙不迭地朝秦弥远施礼。

虽然表演略显浮夸和潦草,但显然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荒卒唬得一愣一愣的,一点儿也没觉出不对劲。

温峫看着长旸就这么轻易飘然远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丝狐疑,掰开了辛昼的手不依不饶地说道:“长旸老——”

话还没说完,又被辛昼扯得差点一踉跄,三番两次被打断,就算泥人也有三分性,更何况是魔尊。

温峫面色怫然:“辛子竹,你到底在搞什么?”

辛昼没空和他解释,权当耳朵聋了听不见。

他把温峫偷偷放出来这件事原本就是打算的先斩后奏,斩是现在斩了,至于什么时候奏么……

总之不能让第四个人发现。

天色已晚,夜深人静,蓬莱洲晨昏严苛,这个点儿大部分人都睡了。

辛昼拿出自己偷鸡摸狗的本事,带温峫从蓬莱洲小道下了山。这平时总是寡言少语的魔尊今夜莫名聒噪,辛昼被他烦得没边儿,只能将自己骗过长旸偷放他出荒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他。

夜色清幽,淡淡月光映在温峫脸上,衬得他薄唇勾起的弧度越发明显。

辛昼从来没见过温峫笑得这么开怀,连眉梢眼角都飞扬得别有神采。

温峫看着他意有所指。

“长旸可真是教了个好徒弟。”

这是第一次他们二人之间,轮到辛昼想把温峫嘴缝上。

一路下山疾行,辛昼谨小慎微满心焦躁,生怕被哪个半夜不睡满山遍野瞎晃悠的长老发现,温峫却悠闲得像去踏青。

好不容易才成功将这遭瘟的魔尊安然无恙带到了蓬莱洲山脚的落青城。

辛昼在这鸦雀无声的夜色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有功夫理温峫:“你走吧。”

抄着袖子悠哉悠哉打量周围景色的魔尊大人闻言却一怔,好似有些意外:“我?”

辛昼觉得他今晚是不是好不容易重归外界太兴奋了,兴奋得脑子都有点起泡,疑惑地反问道:“那不然我?”

温峫一哽,哑口无言,默了一会看着辛昼道:“你同我结契,放我离荒,原本就是私自为之,已经违反了蓬莱洲的律例。假如再不寸步不离的管束我,任我随心所欲行事,就不怕我再乱三界,你也被重刑处置?”

辛昼直想翻白眼,心道还要你说。要是有选择,老子也知道要先想个万全之策。

但事情已经做了,律例也已经违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辛昼哈哈假笑了两声,阴恻恻地威胁:“所以我给契画加了料,你要是敢兴风作浪,就会死得很难看。”

温峫:“……”

魔尊大人沉默半晌,然后一甩袖子,冷冷道:“那倘若是仙门先行挑衅呢?”

辛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温峫在他这样暗含威胁的目光里最终败下阵来,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好,我答应你。”

辛昼满意地点头,准备送他离开,自己赶紧躲去无上洞闭关,他老早打好了算盘,就算师尊要秋后算账也得等他渡劫出来再说。

只要温峫不出幺蛾子,到时候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远处却忽然传来兵戈之声。

隐隐有光亮从蓬莱仙山上次第亮起,辛昼脸色遽然一变。

被发现了?怎么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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