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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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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几番推杯换箸,各怀心思地吃着桌上的饭菜。

“不过一日夏伯伯他们便要班师回朝,祁钰作为你的人,居功甚伟,不知阿姐想如何安排?”离云洵问得清楚明白,只是有的字眼,还是表露了他的心意。

不过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夏英秀的意思。

离云彻面色如常,并未有过多表露,“他既然愿意去守边,便也是我离国臣子,与普通士兵一样,按律赏罚。”

“阿姐公私分明,阿洵佩服。”离云洵将手边的茶杯抬起至她面前,往前一举,“敬阿姐。”

离云彻没有什么表示,依然如夫子训话一般,“凡事有律依律,无律依旧,总不至于出错。”

“阿姐在大周待久了,连行事作风都变得尤为谨慎。”离云洵轻描淡写,用书抚了扶明黄的袖口,将高司监叫了进来,“阮姑娘如今在宫中待腻了,你派几人,送她出宫罢。”

离云彻将玉箸悄声放下,巡视几眼,见周围也没有什么生面孔,也不计较那些虚礼,跟着高司监回了潇澜殿。

高司监是个明白人,眼看要到潇澜殿,便站在院外等着她,“姑娘,收拾完,就跟着奴家出宫吧。”

“多谢公公。”离云彻行完礼,转身便往潇澜殿内走去。

“主子,这是?”门内的满柳看到门外站立的高司监,颇为疑惑不解。

“收拾收拾,我们出宫去住。”离云彻巡视一番,这几日居住于此,本以为进了行宫,便诸事顺利,没成想只是麻烦的开始。

宫内宫外,从前她不可选,如今选择的机会落在她手里,出宫对她而言兴许不是最好的结果,可宫中是非,她不想再沾惹。

尤其是东宫那些纷扰的过往。

在她眼里,宫中犹如年华青春女子的坟墓,靠近些,都会沾上死气。

“阮姑娘,这是什么情况?”

夏英秀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还不等离云彻回复,便见她推门而入,望着这冷清的殿中一顿鄙夷,“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你应该比我清楚。”离云彻并不想理会她,随口敷衍,转去里屋收拾东西。

夏英秀见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咬了咬牙,“明日爹爹便回来,你今日出宫,莫不是怕见到他,心里发颤吧?”

离云彻看着夏英秀小人得志的面容,神色愈发鄙夷,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我算计整个离国的人,也不会算计夏伯伯。”

“话说得那么漂亮,你敢说,你就没有一点私心,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祁钰。”夏英秀的面容骤然靠近,两人视线相碰,火花四溅。

“我做这些是有私心。”离云彻一把捏住夏英秀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道,“我想让方家去势,我想重振离国兵力,如果这也算私心,那便如你所言。”

离云彻将夏英秀一步一步推到墙边,狠狠一推,“鉴于你是夏伯伯的女儿,阿洵的妃子,我暂时不会动你,但你若再如这般没事找事,我不介意让你长长教训。”

“你...”夏英秀涨红了脸,嘴里支支吾吾,却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姑娘,走吧。”高司监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离云彻也不再犹豫,向宫外走去。

行宫的甬道极为狭窄,高耸入云的砖墙矗立两旁,连日光都进不来。

“姑娘,奴家便送到此处,若得空,还是常来看看殿下。”高司监面带微笑,礼数一丝不差。

“我会的。”离云彻微一点头,便毫不留恋的走出这行宫,直奔驿馆走去。

驿馆正巧剩了姜肆离开的那间,她便安稳住着,把一切都安顿好,却看满柳眉头紧锁,不知思考些什么。

“怎么,有事?”离云彻见她这愁眉不展的样子,询问道。

满柳摇摇头,“主子出宫之后,行事要更为小心。”

“我不过是大周一个小小良娣,谁会害我?”离云彻自嘲地笑笑,随便躺在了驿馆的大床上,望着上面木质的镂空雕花发呆。

“主子这是自谦。”满柳将桌上的杯盏倒满了水,“有人让我告诉您,如今东阳城内,有您不可容忍的东西。”

说罢,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一个赵字。

离云彻缓缓起身,望着这个字凝视了很久。

“我知德马关一战赵国定不会善罢甘休,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也会用这种手段。”离云彻幽幽开口,悄然接过桌上的茶杯,用袖子抚平了上面的水渍,“算了,与我出去见个人吧。”

街面上繁华依旧,路过茶馆,大周良娣与离国世子的故事还在上演,观众甚至比上次来都多了几番,她不禁回想起昨日那光怪陆离的梦,浑身不自在,赶紧逃离了这街面,拐进巷子里去了。

不过片刻,钱府两个大字便出现在眼前,她刚要开门,却见梅娘从里走出,梅姐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布裙荆钗,仍不掩其柔媚。

“姑娘怎么来了?”梅姐先是一愣,随后尴尬的笑笑,“进屋坐。”

“不瞒梅姐,本次上门拜访,却有一事相求。”离云彻稍微正色,“如今我从宫内搬出,对宫外的诸多事宜还不甚熟悉,比如这附近的宅子。”

“姑娘从宫中搬出?”梅姐十分意外,可看向离云彻淡如秋水的面容,将那些疑问又咽了回去,“这附近的宅子都是达官贵人的,离这边最近的出售的宅子,也要半刻脚程,姑娘若不嫌弃,不如住在这里。”

“这...总归不太好吧。”离云彻有些犹豫,将目光投向满柳。

梅姐目光柔和,只是面色略带了些落寞,“这里是别院,平常也无人居住,姑娘来了,倒还能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

“这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离云彻点点头,整个钱府虽是大周样式,唯有别院的风景还有种离国风韵,六棱窗内框起碎冰纹,白墙黛瓦,绿水枯荷。

梅姐见离云彻答应下来,面容也放松下来,“姑娘答应便是再好不过,我这就让小青她们给姑娘将别院收拾出来,明日姑娘便过来吧。”

“也好。”离云彻点点头,“如今钱掌柜的酒馆如何了?”

“忙得很,如今连家也会的少了,不然见了姑娘,我也不会央求姑娘留下了。”梅姐说道钱掌柜的时候,眼底尽是温柔,并无一丝责怪之意。

离云彻随着梅姐的步伐进了正厅,正厅是一派红木桌椅,不见人影,着实冷清。

她在红木椅上坐定,接过婢女的茶水,“如今东阳城内大大小小酒肆食馆也不下百家,梅姐是怎么劝动钱掌柜开酒楼的?”

梅姐淡然一笑,“酒楼不比苍蝇馆子,图的是贵人们的消费,至元从大周而来,应学到不少大周贵人的消遣,边想着模仿一番,在东阳也开一家。”

离云彻眸光一暗,这话倒是并无错处。

只是酒楼这种信息繁杂之处,再联想起钱掌柜的身份,很难不叫人多想。

梅姐还是那番从容,“姑娘若是不放心,平日也可来酒楼里看看,酒楼便在西街往里走几步,名字起得俗气了些,叫品味居。”

“好。”离云彻低头品茗,茶叶虽淡,却有股子清香,想必这梅姐也不是个俗人。

梅姐将她们送出府,不由得感叹,“之前祁公子在的时候,院子里也可热闹,如今他一走,便又冷清许多,如今姑娘却要来了。”

“祁钰之前,也是住在那院子里?”离云彻倒有些好奇。

梅姐摇了摇头,随后又笑了起来,“倒也不是,他住了不过几日,便跑去给隔壁铁匠家打铁,现如今铁匠全家回了桐城,那院子留给他了。”

人家一个王府侍卫,倒被她弄成去铁匠铺打铁的,离云彻有些哭笑不得。

“姑娘,您真认为那钱府是好去处?”满柳跟着离云彻出来,便向她询问道。

离云彻倒觉得奇怪,她一路上都没开口,莫不是有什么忌讳,“你怎么说?”

满柳略一思忖,缓缓言道:“住在人家家中总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赶紧瞧准宅子,再做打算。”

“宅子的事,我也会注意着。”离云彻明白她说的,便连祁钰都不愿白住在钱掌柜的地方,她的地方,其实也应早日找回才是。

离都那一把大火烧毁的离宫,才是她的归宿。

两人到了街上,才发觉阴云密布,离云彻皱了皱眉,刚晴不过几日,便又要下起雨来。

滴滴点点,大雨说下就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拼命用物品遮掩自己,而满柳,早就把自己的伞拿了出来,将两人遮住。

离云彻下意识抬头看,那把伞虽然普通,但她记得,这是姜肆送她的那把。

她将这把伞遗落在潇澜殿前,却没想到被她捡起。

“姑娘,走吧。”满柳见她瞧着这伞出神,不由得出言提醒。

离云彻将心绪收回,平视前方,却见一男子持伞而立,双唇紧抿,圆领黑袍更称白皙的面容。

两人视线相对,却是道不尽的纠结心绪。

雨滴犹如利刃,纷纷敲打着脆弱不堪的伞面,再也不复之前的绵绵细雨。

“离云彻。”

两人隔得很远,她还是能看到他所言为何。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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