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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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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轻快,许多白衣云纹学子匆匆从教室走出,面色颇为劳累,无一不在讨论陈夫子教学之苦累。

离云彻留在教室之中,看着身边人四散离去,心里尤为不是滋味。

可陈夫子火眼金睛一般,打了一下她的手背,“不专心,不将这周史稿抄完不准离去。”

她只好嘟囔着嘴,斜眼瞥向旁边陪她受罚的齐之珩,虽为受罚,他却正襟危坐,该有的礼数半点不差,笔下的字迹尤为板正,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而她因了是被罚,百般不情愿,连字都不好好写,全都乱作一团。

有人早已写完,站起身提交给陈夫子,微风吹动纸页,那字迹虽一板一眼,但个中比例却大小不一,显得十分不和谐。

离云彻抬头看向那人,那人却也如感应一般瞧过来。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赵德炀,眼神狠烈,那种杀意似乎从那时便有些体现,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画面一转,夜晚月光是如此明亮,照在那人的肩膀上,她偷偷出门想去中秋的夜会,却被他直接拦下,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直视着眼前一身书童打扮的离云彻,提示道:“你现在出去,不怕被大周的人发现吗?”

“你不说谁会知道?”离云彻怪没有好气地回他,她不明白是哪里得罪了他,连去个灯会都要如此与她作对。

“大周到处都是眼线,作为质子,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变,但还是那一份让人讨厌的盛气凌人。好像就这个时候开始,离云彻还以为赵德炀能够懂得他们同是身在异乡的悲哀,但最后还是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周围的画面变得额外地快,旌旗飘扬的书院校试武试训练场,赵德炀举弓,射击,一气呵成,正中红心。

离云彻自然不甘示弱,她为了这几日等了太久,赵德炀在书院中屡次话里话外讥讽离国,若能在他最为自豪的弓箭中击败他,不仅能挫挫他的锐气,没准还可为自己谋求些什么。

她抬眼看向远处的齐之珩,略一咬牙,利箭离弦而出。

同样正中红心。

底下的人群立马沸腾起来,如此刺激的场面,还是头一次在书院校试中见到。

旁边观战的大周帝眼神格外幽深,可面上却是一脸笑意:“离赵这两位世子如此厉害,都是我大周的福气。”

大臣们频频附和,还不忘夸上几句皇子们,“质子们文韬武略都仰仗陛下的教导,皇子们也是个个文武兼备。”

姜肆听惯这些恭维之声,未予理会,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家二哥将这些人的话一一接下,目光一转,赵德炀又是一箭正中红心,场面逐渐偏向了赵国世子。

而离国世子,面上仍无任何惧怕之意。

离云彻紧握着手中弓箭,往远处看了过去,天边闲云朵朵,让她的心情放松许多。

慢慢往下,她与一人视线相对,同样的冷漠,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可那人一袭竹绿色长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还有几丝好奇。

好像从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那种极度渴求真相的欲望,让她猛然从梦中惊醒,身体上的痛楚一如死后重生。

怎么会是姜肆。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梦到了书院校试的那个时候。

离云彻缓缓起身,玉衡殿陈设如旧,这般不免让她有些泄气。

圆桌旁,青桔正一手扶额,昏昏沉沉地睡着,砰的一声整个头磕在桌子上,猛然抬头却看到离云彻在榻上坐骑,连忙跑到离云彻身边:“良娣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还没等青桔说完,离云彻将她的手移开,哭笑不得:“你别压着我的手。”

青桔看到她转危为安,眼中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良娣,你知不知道前几天你被送过来的时候都是血,吓死奴婢们了。”

她无奈地笑笑,贴心给她解释:“出宫出了点事。”

褚云此时拿着食盒进来,看到离云彻已然醒了,也凑了过来:“没事就好,陛下要是知道良娣醒过来,定然开心的不得了。”

离云彻下意识出声反驳,“可我私逃出宫是板上钉钉的事。”

整个玉衡殿陷入极为尴尬的氛围之中。

满柳从外面走进,不知这对话她听了多久,打破了这玉衡殿的僵局,“陛下还是关心您的。”

“是吗,也许吧。”离云彻缓缓从榻中起身,可身体还是那般彻骨地疼,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离得最近的青桔赶忙扶着她,哭诉道:“良娣,您为何就不愿好好待在宫中呢?”

离云彻没有正面回答她,却也没有呵斥她。

她知道青桔是关心自己,这点毋庸置疑,作为阮青的婢女,她的诸多不解都十分合理。

可她不能解释说阮青早就死在那年的品茶会上,而自己根本就不是她记忆中的良娣。

“因为我见过太多女子迷失在这宫里,包括太子妃,包括陈亭眉,包括蒋皇后,林昭仪。”她缓缓扶着青桔起身,“我不想重蹈她们的覆辙。”

青桔依依不舍,“可您出了宫,这遍体鳞伤的,真的值得吗?”

离云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旁边的褚云见青桔有些过了,伸出手去,将她拉走:“宫中该做秋装了,我们去尚衣局瞧瞧。”

一时间殿内就剩下满柳与离云彻两个人。

满柳拿过她的杯子,自顾自地为她倒水,“有时候我也很不理解你,不过我明白,你的使命不在此处。”

杯中水波倒映出她的面容,脸上大大小小受了不少的伤。

离云彻笑笑,看向她的眼底,“可你心思不纯。”

满柳被她戳破心思,脸上顿时出现几丝慌乱,刚要出声反驳,却见一群女子从外面走进,领头那人神采飞扬,一改那日楚楚可怜的模样。

来人身穿鹅黄月羽纹纱综裙,又是浅色宫服,只是这次她将发髻梳得更为拘谨,没了几分陈亭婉的随性在。

行走之时,鬓边的金莲流苏步摇近乎不动,可见一步一行都是大家规矩。

白玫舟款款走进,见到离云彻的面容大吃一惊,将之前来此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怎么是你?”

离云彻看着她的大吃一惊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两眼弯弯,“还没恭喜你如愿以偿进宫来,怎么到这里来?”

白玫舟还没回过神来,她身后的婢子率先答道:“回夫人,我家主子是来问安的。”

“以后问安便不必了,你果真进了宫,想必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离云彻脸上笑意不减,来回审视着她,“可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陛下最记恨别人欺骗她,你若有什么隐瞒之处,还是早日告知为好,否则等陛下自己查出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她笑意盈盈,似是要将她的底子都看出来一般,可白玫舟自然也懂,她轻笑两声,巧妙将这话揭过,“姐姐说笑了,妾身可不敢欺瞒陛下。”

“你说是,那便是。”离云彻笑得更为灿烂,“宫中目前就你我二人,也别想着整那些手段,没用的。如今我身体还未大好,就不送你了。”

白玫舟被她这似是讨好似威胁的话语摸不清头脑,只得讪讪离去。

满柳一脸幽怨地瞧着白玫舟的背影,给她解释道:“这是宫中新封的白美人,是主子出宫那日受封的,原本是个落选秀女,不知为何便又...”

离云彻摆了摆手,“我明白了,日后宫中的事不用告知与我,这几日我要好好养伤歇息,你去叫太医再过来一趟吧。”

满柳也没了脾气,出去寻太医了。

白玫舟进宫一事于她而言倒不算坏,若是她要找到办法说服她帮助自己出宫,倒还是件大好事。

但她估计是不愿帮自己的,毕竟心爱之人若是身边挂念着得不到的人,她获得不了半点好处。

索性离云彻不再想这事,可胸中还是如闷了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

难不成这打手如此狠毒,将她的脏器都打伤了?

离云彻轻轻地躺在榻上,周围隐隐约约传来远处婢子的洒扫声,迷迷糊糊的,有人接过了她的手,定然是太医来了。

她安心地躺着,这一次不再有那种光怪陆离的梦境,只觉得陷入了棉花之中,周身变得格外轻快。

等再醒来时,周围已经大暗,宫中的灯光透出点点昏黄,她赶紧起身,原先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已然褪去,感觉身上的伤似乎都好了些。

她低头一瞧,果然有些地方上了些许清凉的药膏,想必是太医来过的缘故。

只不过那时她还是太困,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

可不管是在东阳还是在大周,她的身子和以前落水那时候相比,还是好了不少。

离云彻悄悄起身去接杯茶水,却发现那对面正坐着个睡着的姜肆,她顿时被吓得将茶碗打翻,茶水滴落一地。

闹得动静太大,连姜肆幽幽转醒,眼底满是通红,瞧着眼前闯祸的女子。

周身的青紫清晰可见,新伤旧伤全混在一起。

那是离云彻第一次看到姜肆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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