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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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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离云彻也不记得走过了多少里路,眼前仍是一片荒芜。

身边的士兵早已有人坚持不住,可后面的赵国人穷追不舍,离云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继续鼓励其他人,安慰他们说将军不会放弃他们的。

可祁钰目前在哪里,她也没把握。

连生死都未知。

“军师,离营地还要多久?”面前的士兵眼神恳切,趴在地上询问她,右腿有一条明显的伤痕,层层的血痂粘连在衣服上,形状十分可怖。

“不久了,再坚持一会。”离云彻歪过头去看向远方,山下的路格外难走,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着,完全看不清前路。

“过了雁荡山就是营地了,我也派了人去找将军,你们大可放心。”副将在离云彻身边解释道,她明显有些被吓到了,连脑子也不太灵光,听了副将这番言语才有些缓过来,“对,下了山就是,再坚持一会。”

“军师,赵国人追过来了,我们快点撤吧。”一个士兵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禀报,整个队伍又开始慌乱起来,急忙地往山下走去。

离云彻看着他们将伤员先抬下去之后,才往山下走,赵国人的飞箭又开始如暴雨一般乱射,离云彻有些躲闪不及,左右手臂都受了些轻伤,只好忍着继续往前走。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不由自主地有些心慌,突然被地上的藤蔓绊了一跤,整个人瘫在地上,一瞬间那种濒死的感觉浸满了她的整个脑海,全身止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

“军师,你怎么还在这里?”副将赶紧将离云彻搀扶起来,往山下狂奔而去。

赵国人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似乎与她的心跳声融为一体,离云彻不敢相信明明上午还是那么明媚的时光,怎么瞬息之间胜负已经明了。

她怎么会输得这样惨。

如是这般又走了几里路,副将也逐渐体力不支,流出的汗水滴滴答答流在离云彻的伤口上,痛得感觉很难受,但只有这种清楚地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前面是清澈的小溪,离云彻让副将将自己放下来,跟大部队一起走,没想到副将却摇了摇头,

“我不会抛下军师一个人。”

“前面的离国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立刻投降。”赵国人粗狂的嗓音从山谷里传来,离云彻却觉得这语句格外熟悉,却也不记得到底在哪里听过。

赵国人的马蹄声逐渐清晰可闻,离云彻看着背下的副将,心下一狠,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往后面走去,大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副将看着果断转身的军师,脸上的表情变得尤为复杂,但来不及再思考什么,便迅速跑走了。

赵国的将军看离云彻一路小跑过来投降,哈哈大笑几声,转头看向身旁的世子,邀功道:“我就说了,离国人没心性的。”

赵德炀眯了眯眼,不知是阳光太过刺眼还是什么,看着眼前跑过来的小人,感觉有些熟悉。

“大人别杀我,我还有话对大人说。”离云彻跑到赵国人那边,却发现赵德炀也在此,果然祁钰他们是中计了,营地这边才是赵国攻击的重点。

“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赶紧在这里说,留你一命。”赵国将军明显不吃离云彻这一套,拿起大刀就要威胁她,可离云彻并不畏惧这一点,反而走进了些让赵德炀看清自己,“将军太吓人了,我有些话要同世子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要和世子说!”赵国将军明显有些怒气,挥刀就要斩杀离云彻,离云彻也没有一丝害怕,双目紧紧地盯着赵德炀,直到他挥舞缰绳,从队伍中款款走出,制止住了将军,“我来。”

赵德炀翻身下马,缓步走到离云彻的面前,嘴角微微上扬,极为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阮良娣,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

离云彻嘴角一扯,恭维的话随口而出,“世子好记性。”

她静静地望着他,只觉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但现在还不行,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能够让她与他一同毁灭的机会。

“所以,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德炀这高高在上的语气真让人不爽,离云彻不屑地笑,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地挑衅道:“你是不是特别好奇为什么?”

“是,你的身上总是充满我不清楚的东西,比如为什么对我的敌意那么大,就因为姜肆吗?”赵德炀一番极为经典的自信发言让离云彻忍不住发笑,但最后的这个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姜肆…好久远的名字。”离云彻故意陷入沉思一般,想要套一点姜肆的信息。

“是啊,我也很奇怪,你居然能从姜肆的手里跑出来,跑到离赵边境这种鬼地方。”赵德炀没有多说什么,还继续着对离云彻的谜团进行探索,这让离云彻有些头疼,毕竟她的底牌可就只有这么一张。

“是啊,我真是一个奇怪的人,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我跑到这种地方来,你真的不知道吗?”离云彻离得赵德炀极近,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逐渐变得诡异,她能听到赵德炀的呼吸有些凌乱,随后他给出了一个几乎令离云彻抓狂的回答,“因为你喜欢我。”

“什么?”突然起来的回答让离云彻的思维彻底混乱,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道。

但奇怪的是,赵德炀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重新掌握了对话的主动权,“阮青,是常州人士,十岁时来到了周都,十二岁被买入风仙楼,十六岁成为太子良娣,二十岁因病暴毙而亡。这是能够查到的对你的记载,但很明显,你并没有死,那为什么姜肆会说你死了?以及你为何要到这边来,如果不是因为你爱上了信王的侍卫祁钰,那还会因为什么?”

“在你眼里,女人就只有爱情这一种事情,不是爱上你,就是爱上祁钰,对吗?”离云彻对赵德炀的话不置可否,可赵德炀确实一脸严肃,甚至还有些真诚,“对,不然我想不到。”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是恨呢?”离云彻面色发狠,直接将手中的匕首向赵德炀刺去,赵德炀躲闪不及,眼睛怒瞪,眼底的血丝如蛛网般细密,炽热的鲜血喷涌而出,让她回忆起自己的结束,鲜血也是如同这般飞溅而出。

她继续扶着赵德炀不让他倒下,随后将手中的匕首往里更深一步刺去,幸亏赵德炀没有穿很厚的盔甲,离云彻将匕首狠狠地扎在心脏的位置,毫不手软。

赵德炀闷哼一声,双手紧紧地把着离云彻的手往外拽,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断断续续地与离云彻说道:“恨我,你是谁...离国人?”

“是啊,我是离国人,最恨你的那一个。”离云彻将手中的匕首抽出,往腹部又捅了一刀,“还不记得吗,你就是这么...杀我的啊?”

“你是...你是...”赵德炀话音还未落,离云彻又是一刀,她感受到赵德炀的身体渐渐冰冷,顺着她的手臂滑落下去。

离云彻看着赵德炀倒在自己面前,没有一丝涟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为何会这样?

为何感受不到一点痛快?

明明,自己报仇了啊...

她站立在赵德炀的面前,看着他如此痛苦的面容,也感受不到一点痛快,似乎时间与情感都停止在了这一刻,只是陷入了长久的虚无。

是那种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的感觉,似乎只是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杀了他,杀了他,等到真的杀了他之后,那声音也停止了,她才真正地陷入了寂静中。

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没有情感。

什么都没有。

连周围的环境都感受不到。

突然,赵德炀猛地起身想要干些什么,可长久凝固的血液早已不支持这样猛烈的行动,随后又猛然倒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离云彻重新注意回周围,抬眼望去,赵国的军队已在蠢蠢欲动,她看着地上仍在抽搐的赵德炀,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这就是赵德炀看到的最后一幕,两个女人丝毫不相像的背影渐渐融为一体,离开了他的视野。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可惜他现在才明白。

一股咸腥涌上喉头,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视野渐渐模糊,什么都看不到,只留下那个模糊的背影,逐渐清晰。

是他每日梦里的红嫁衣。

之前的日日噩梦,那个身穿红嫁衣的女子,那个与离云彻拥有同样面孔的女子...

不,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那个刚一见到他就展示出厌恶的女子,原来,都是同一个人。

是他活该。

眼前的视野变成一片黑暗,漆黑的视域下,只见那名女子的盖头被微微吹起,露出了那副熟悉的面容。

人们都说走马灯,会看到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原来,他最重要的时刻,竟是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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