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不远处的仪器就传来尖锐的轰鸣,吓得艾菲尔还以为是回光返照,连忙去看生命测控仪。
结果发现生命检测仪正非常具有生命力的跃动着,发出尖啸的竟然是一旁可有可无的精神力监控仪。
要知道一个雄虫的血脉分化等级就是依照他的精神力等级来判定的。
此刻象征精神力饱和度的液压柱高度,正在呈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向上飙升。
液压柱上标尺先是毫无滞留的迅速带过象征着B级精神力的镌刻铭文,然后又速度丝毫不减的轻轻带过A级刻度处。
手术室内安静得掉针可闻,年长医师颤抖着手扶了下有些下滑的银边眼睛,动作轻微到小心翼翼,好像力度再大点就会打破这场美梦一般。
要知道他这么紧张也是有原因的,由于星际大一统之前战争对雄虫的迫害惹怒了虫神,自300年前帝国星系统一后,高等级雄虫的数量就在飞速凋敝着。
一个社会体系的顶层需要尖端人才来带领,而雄虫的数量和等级飞速下降,直接导致了下一代的精英断层,间接影响了虫族未来的长足发展。
即使创世虫皇紧急发行了雄虫保护协议来阻止虫族社会的衰亡,但整体走向灭亡的总趋势并没能被如愿减缓。
直至今日,据星网系统统计,帝国星系几千万雄虫中总共才仅有几千名A级雄虫,更不用说S级雄虫更是屈指可数,他们自出生之日起就会被皇庭赋予爵士爵位,享受着帝国的一切优待。
年长医师目光炯炯地盯着持续上升的液压柱,心中狂喜,帝国竟然又要新添一位S级阁下了。
别的虫不知道,他可太清楚了,因为医术高超,主任医师经常作为健康师,前往宫中给十位S级阁下做身体检查。
十位啊,那是多么的稀有!
因此每一位高等级雄子阁下都是虫族的瑰宝。
液压柱上升的速度缓慢下来,懒懒散散地靠近S级标度处,在距离标度仅仅一步之遥时戛然而止。
年长的医师先生差点没被一口老血噎死,他使劲儿顺顺心口,安慰自己A级雄虫同样珍贵。
可是好不甘心啊啊啊!
柯拉眼睛死死地钉在那一小截距离上,但他马上又颓然,毕竟一般液压器测量的数据都非常准确,血脉分化等级已成定局。
霍地,都不等众虫反省一下,液压柱调皮地啪嗒朝上蹦了一下,正好卡死在S级的刻度线上。
一屋子的虫族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般,指着液压柱嗬嗬作声,仿若大型丧尸异变现场。
等到这口卡在喉管里,不上不下的气团终于被理顺溜了,柯拉咂咂嘴刚要说什么,就又一脸见鬼的表情。
液压柱:我蹦!我蹦!我蹦我蹦我蹦!
一口气又卡死在喉咙里,众虫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室内是静寂无声,而每个虫的内心都是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这被动的沉默震耳欲聋。
精神力饱和度仍在攀升,柯拉纳闷地看向手术台上的谢琅。
只见谢琅抱着怀中不停抽搐痉挛着的雌虫轻轻安抚着,一只手慢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但重要的不是这些!
柯拉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见少年贴在手上,连接着精神力测控仪的体感芯片,正随着他拍打的动作一会儿贴合,一会儿分离。
罪魁祸首找到了!
不顾小情侣之间的粉红泡泡,柯拉薅过谢琅的右手,就给他贴合好体感芯片。
果不其然,液压柱连续平稳的上升,直逼SS级标度,这等级虽然让虫很不可置信地腿脚发软,但高度的职业素养并没有让柯拉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叮!
双S!
仍在攀升!
今天的这一切都太挑战众虫的认知了,异兽入侵,雄虫用情至深,雄虫打败高等异兽,雄虫诈尸,惊现SS+级雄虫……
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能让星网地震的大新闻。
精神力还在叠加,但遗憾的是这台测控仪并不能精准地检验出雄虫的真正血脉等级。
因为这台机器的上限就是SS+,毕竟制造机器的机械师可能也想不到这最上方的那部分还能有用上的一天吧。
煎熬的一天接近尾声,疲惫不堪的众虫看着一切都在朝好处发展,纷纷向谢琅提出告辞。
萨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了抱谢琅就被萨勒特给拖走了,阿骨斯汀和贵雌天团也都顺势说明改日再来拜访。
虫声渐消,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谢琅和赫尔斯。
咚咚咚——
赫尔斯痴痴地听着谢琅胸腔里健康的心跳声,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同享受着灾难过后难得的拥抱。
恢复药剂在身体里生效,谢琅身上的疤痕飞速地愈合着,生发出令人疯狂地痒意。
但这都不重要,什么都比不上此刻的安宁。
就好像赫尔斯从来不去问谢琅的出处一样,哪怕谢琅愿意对他说。
谢琅也就默契地不去问赫尔斯的异常,为什么夜半时分总是惊惶地站在他床头,为什么一个清闲的军校首席总是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
爱的那么猝不及防,又那么的顺理成章。
若说刚开始谢琅是赫尔斯不被往生禁锢的救命稻草,那么现在的小狗就是束缚住他心中魔鬼的一道枷锁。
教会他去爱,不要去伤害。
去守护,不要去破坏。
不要去执着于踽踽独行的偏激,不要去强迫自己享受孤独。
看清风,看深海,看日落跌进迢迢星野,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
谢琅抱着赫尔斯,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大事。
虫崽啊啊啊啊!
谢琅把手附在赫尔斯平坦的小腹上,眉眼含笑,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老婆老婆,这……这是我们的崽崽哎!我也要当爸呃……雄父了。”
刚想看看崽崽,谢琅就意识到他们还没来得及换洗衣物,全身脏兮兮的。
微微一琢磨,根本不像是刚刚抢救过来的谢琅就龙精虎猛地把赫尔斯抱进了浴室。
一放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扒赫尔斯的衣服。
赫尔斯轻微躲闪,有些犹豫:“你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合做那种……要不然……我帮你吧。”
谢琅疑惑的眼神一僵,顿时脸都红透了,害羞地握住赫尔斯隔着衣物给他强制开机的手。
“不是哈呃……别。”
“我只是想先看看崽崽。”
听到这话,赫尔斯知道是自己想错了,任他再厚的脸皮也有些扛不住。
他呐呐道:“那……那这怎么办?”
谢琅有些头疼的看着立正敬礼的大家伙,刚打算好静置处理,面前就投掷下一片暧昧的阴影。
“赫哥!”
雾气缭绕,灯光晕黄,谢琅的指节分明的手指深深的抓进赫尔斯浓密的发根,潺潺水声与另一种黏腻的水声相和。
谢琅能够轻易的感受到他的生涩,他的唇舌,和他狭窄紧.致的喉管。
吞咽间太过于急躁,唇齿不小心的剐蹭都让谢琅想要发疯。
“赫哥……老婆哈呜。”
赫尔斯喜欢谢琅为自己着迷,喜欢看他痛苦而欢愉地轻哼出声,喜欢他把青涩的身体放任给自己亵.玩。
他有时蜻蜓点水,勾的初尝情.事地青年动情不已,有时又猛地饿虎扑食,气势汹汹。
赫尔斯就是这么恶劣,他喜欢谢琅在这种时候哭出来,始终不可能给少年一个痛快。
最后谢琅被磨得神思恍惚,眼中闪过一道白光,崩溃地哭了出来。
赫尔斯抱着浑身通红的谢琅从浴室里出来,倾泻出一室的无边欲.魇。
望着少年熟睡的脸庞,赫尔斯过分复杂的眼中充满爱意,轻叹一声,从枕边摸索出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合作吗?明日教学楼器材室详谈。]
窗外夜色深深,繁星漫布,赫尔斯若有所思:
“以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