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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宁愿他们带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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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理我,一口一口地吃掉了那块三明治,然后接过我手里的纸,默默在眼旁摁了摁。

泪水却越来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我在旁边看着她哭,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我最不擅长应对女孩子的眼泪了,尤其是这种无声的暗自落泪,看着让人心疼极了。

就像我刚捡到鹤朝的那段日子。

她被抛弃惯了,突然被我捡到身边,每天都在惶恐我会不会也把她抛弃,心里压抑了就偷偷地在夜里哭,闷在枕头里静悄悄地一声不响,或者没有枕头就咬住胳膊上的衣服,埋在怀里慢慢地掉眼泪。

那时候我也真的很混蛋,刚刚从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出来,虽然随手救了这么个小姑娘,但心里根本不想有这么一个拖油瓶跟着自己,对着她的态度也实在算不上好,只是看她实在无处可去,我一丢掉她就会没命的份上才一直带着她。

其实当时看着她白天死乞白赖抱着我大腿不放手的样子,夜里睡的很沉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当时心里有多么害怕——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被突然到来的危机感惊醒,一把捞起她就跑,等跑到安全地方才意识到她满脸的泪水还没干。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地开始尝试着和别人有所交流并开始多管闲事——后来我随手管的闲事越来越多,有几个闲事怎么说都不肯走,硬是要跟着我……后来就慢慢变成了鹤鸣战队。

他们当然本来是有自己的名字的,但鹤朝说她不想要那个名字了,于是在成立战队的时候一并把自己的名字也改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其他人就都把自己的名字改了,还很整齐地全都换成了以“鹤”为姓的二字名。

其实我感觉怪羞耻的。

“毕竟是老大你救了我们的命嘛,”鹤封当时背靠着沙发背,两手肘撑在沙发背表面,放松地面向我:“过去的人生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直到遇见你,我的人生才真正开始——所以对于我而言,我也只有鹤封这一个名字。”

“这不是改名,而是起名。”

后来过的副本越来越多,他们的天赋也逐渐开发完全,开始能帮一些忙,不再需要我一个人一拖四撑着整个队伍。我们战队逐渐从一个普通队伍爬上顶尖Top1的位置,我也看着鹤朝从一个敏感多思的小姑娘成长为一个豪爽利落的女战士。

她再也不会因为被欺负和惶恐而掉眼泪了,而是遇到事第一时间用武力让那个让她伤心的人倒霉。

所以我也很久没有见过默默垂泪的女孩子了。

我急得在她身边团团转:“诶你别哭啊,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他——还是是我惹得你不高兴了?我的错我的错,是我该死……”

她还是在那不停地掉着眼泪,仿佛全太平洋的水都被她给搬来了。

正当我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她突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微微地发着抖:“白——白兰地,”

我忙应道:“我在我在。”

“我看了你的基因对照表……是你对吧……你回来了……是吗?”

我慢慢地拍着她的背,感觉自己好像在安抚着一只应激的波斯猫幼崽——虽然看着高贵又骄傲,心里却充斥着不安感,平日里却又死撑着不表露出来,直到见到大猫才一个飞扑过去在怀里寻求安慰似的喵喵叫。

好吧虽然把自己形容为猫感觉有点怪。

但至少面前这只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

“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我好怕,我也好累,有些时候夜里都在做噩梦,梦见我满手是血。”

她低声呜咽起来:“他们走了,姐姐也走了,苏格兰也走了,现在你也要走——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留下来的……”

她的声音低落下来,人也慢慢地往我怀里滑落:“求求你了,别留下我一个人……”

我弯腰把她抱起来,低声道:“没事,我回来了,不会再走了……睡吧。”

她平时穿着件白大褂,看着很是成熟理智的一副负责人的模样。但现在缩在我的怀里,却只有那么小的一只。

我把她抱到休息室床上盖好被子,抬手整理了下她蹭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她沉睡的尚带泪痕的脸,心想——还是个孩子呢。

我走到门边,关灯并掩上了门。

——————————

被认为是个孩子的雪莉睁开了眼。

她慢慢地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心想:果然是他。

当时那天拿到血样她就送去做了检测,确定这个叫“鹤辞”的新人与之前白兰地的基因重合率高达99.98%,但她忍住了没在当时就上去询问他。

既然一开始他就表露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想必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自己最好不要去坏了他的计划——尤其是那天琴酒也在。

他们心照不宣就好。

本来这次也不该就这么戳破这件事的,但当她吃到那满是熟悉味道的三明治时,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

她吃着那独属于苏格兰口味的三明治,身处组织的地下研究室,面前是带着一副随意态度说着“我没那么容易死掉”的白兰地,突然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在长野XX研究所的日子。

但苏格兰已经走了,一号也不在了。

而琴酒……琴酒变了很多。

她感到口中一片苦涩,但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三明治。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正默默地掉着眼泪——直到看见那个向来倦怠又冷淡的青年一反往日的懒散,急得在她身边团团转,嘴里还说着极为不讲道理的话:“别哭了别哭了,谁欺负了你,我去收拾他……”

泪眼朦胧中她突然有些想笑。

如果你当家长,一定是护短的过了头的那种,她想。

她又想起了之前给她当监护人的日子里,白兰地干的那些好事,默默地把“如果”两个字给划掉了。

她知道他最受不了别人的眼泪——尤其是女孩子的。

也许现在并不是一个坦白的好时机,黑发青年刚从研究台上下来,唇色都有些发白。

但她不想忍了。

放肆,软弱,委屈——这些都是家长在时幼崽的特权。

她一个人在黑暗中等了太久了。

爸爸妈妈,姐姐,白兰地,苏格兰……在她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虽然她并不相信玄学,但有些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自己身上有着诅咒,会使所有靠近她的人倒霉。

……也许我真的是颗灾星呢,她略带嘲讽地想。

但为什么,命运要这么不公呢?

我宁愿他们走的时候把我也一并带走,也好过我孤零零地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我还杀了很多人。

虽然琴酒并没有明说那些药他拿去干了什么,但雪莉清楚地知道,制作出药的她也是共犯。

——就像哪怕再不乐意,现在对着白兰地做实验的自己也是boss的帮凶一样。

所以这就是报应吗?她略带恍惚地想。

很多时候她并不能理解白兰地或者苏格兰这类人,她并不在意——或者说不那么在意所谓的正义。如果达成正义的代价是牺牲周边我爱的人的生命,那我宁愿不要这正义——她想起了那个曾欺骗她姐姐的卧底莱伊。

我只想要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活下去。

她知道这也许并不符合父母对她的期望,但是——她颇有些嘲讽地想——他们既然把我带进了这个泥潭里,就不要再对我的行事作风指手画脚。

也许我确实不是个好人,也是,在组织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长出来真正纯白无邪的花。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更紧地抱住了白兰地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请求——“能不能,不要走。”

她听着白兰地对她轻声的承诺“这次不会再走了”,颇有些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任由自己陷入了沉睡。

——————————

我走出研究所的大门,坐进停在门口的保时捷356A内,驾驶座上靠着背椅假寐的琴酒睁开了眼,发动了汽车——“走吧。”

除了第一次来时他领着我进去,后来都是他送我过来,我一个人进去,而他留在停在路边的车内休息——在繁忙的任务中还要抽出时间送我,真是辛苦了。

其实我也提过让伏特加来送我或者我自己来,但当时闭眼假寐的琴酒只是睁开看了我一眼,然后抱胸冷哼了一声:“就你?别半路倒在地上要我去医院接你。”

我对着后视镜照了照确实有些苍白的脸,默认了他的说法。

一般来讲,在做过实验的那一天琴酒不会让我参与他的行动。不仅如此,连分配到我头上的任务也会被他给接过去代为完成——用他的话说,是:“废成这个样子就别做任务了,别还要我去捞你——那作为我搭档就太丢脸了。”

我无视了他的嘲讽,快乐地接受了他的好意——这样想想,也算是做六休一?

今天又到了休息日。

我拒绝了他一直送我到家的想法,在摩天轮下面骑着自行车就回了家。

刚进家门没多久,隔壁的眯眯眼又来敲我的门。

我叹着气打开了门:“冲矢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猫塑自己的鹤辞:……感觉有点怪

突然发现了这个感谢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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