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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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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能看见个熟人,即使是过去的,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下意识地是要抬腿往他那边走的,可反应过来之后,很快便老实呆在了原地。

我发现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正回来了,除了还是有点疼之外,没有了那种分筋错骨的痛感,只是我还是有一口气吊着喘不上来的感觉,靠着身后的树才勉强站稳。

到底四年没见,崔邵慈跟以前相比变化真是太大了。

当年在初中,我俩都是校草,还是同桌,兼邻居,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诚如我妈所说,跟他相比,我除了一张脸,其他的都太接地气了,综合来看,着实也够不上我在心里觉得我俩是发小这个称呼。

崔邵慈长得人如其名,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哥的那一挂,成绩永远的第一名,各种体育竞赛永远的第一名,家庭背景就更不用说了,脾气也是好的一塌糊涂,很讲义气,对我基本上有求必应。

可能人生唯一的污点就是有了我这么个不靠谱的朋友。

比如说我幼儿园当年太害怕狗,跨了一整条街就跑,结果害得我俩被那条狗追了两条街,我小学让他直接把作业改成我的名字,结果一下子就被老师逮住了,两个人双双站走廊……

当年的回忆直击我的大脑,但从我上了高中他家搬家开始,我俩好像基本上就没怎么联系过了,只有逢年过节朋友圈里点个赞,我才想起来,多少年的朋友,我居然连他大学去哪儿上了都没关心过。

不过眼下这都不是重点,我看着已经快走过来的崔邵慈,他的脸是没怎么变化,个子拔高了不少,起码比我高一点。

但他的气场,却跟以前截然不同了,我看到那边被他踹得仍然跪在地上的老炮儿,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寒意,只觉得眼前的人还是崔邵慈,可这整个人对我来说,已经是太陌生了。

我不知道是该随着以前其他人那样叫他一声崔少还是该叫他的名字,索性就闭了嘴。

眼下一阵阴冷的山风吹过来,我忍了忍,没忍住,阿啾一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崔邵慈没笑,他身后那个扎着小揪揪的男人倒是笑了。

我拿回了我的大T恤大裤衩白色薄外套和手机,拿到了我的身份证,坐在空调拉满的车上,一下子就觉得刚才的苦难有点遥远了。

就是衣服我还没换,湿湿地贴在身上,有点难受。

那个小揪揪在开车,胖子抢着坐了副驾,也不知道在抢什么,后座上坐着崔邵慈和我,小揪揪介绍完他叫司裁之后,车上就没人再说话了,安静得很。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这幅鬼样子崔邵慈到底认出我来了没有,但车后座中间有个放茶杯的板,他的食指就一直在点那个板,看上去是下意识的动作,计时一样,点得我心烦意乱。

我就报了个酒店的名字,说要往那儿去,然后点开了手机。

才意识到胖子威胁我来的时候,都是胡扯的日子,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直接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来这儿的那天是周四,今天是周日凌晨,吃完早饭赶着飞机走,还能赶上中秋节,就今天晚上,绰绰有余。

我着急忙慌地跟我妈发了个微信,然后点开了通讯录,找我初中同学杨飞,他家经营的特别广,其中一项就有医院,我就叫他跟之前军训一样,帮忙再给我开个病历,中秋节和国庆没挨着,但我准备请假。

杨飞是个夜猫子,夜店咖,他这个点指定没休息,果然我发出去微信两分钟不到,那边直接回电话来了。

我不想在车上接,奈何崔邵慈没有半点自觉,瞄了一眼过来说这不是杨飞吗?

胖子哪儿哪儿凑热闹都少不了他,听见声音就探了个脑袋过来了。

我无语,硬着头皮接了,杨飞那边的背景音乐是震耳欲聋的DJ声,他说的什么我是半个字都听不清,但他这个人的优点就是特别有耐心,两分钟了也不挂掉,我一只手捂着额头翻白眼,听到他扯着嗓子冲那边吼,“都安静,再不安静老子不买单了啊!”

那边的声音小了下来,估计杨飞也往外边走了,他问我,“咋了,小江风,又要军训?我之前听说你中秋节都不回来的吗?”

杨飞的声音含含混混的,估计还在喝酒。

我叫他少喝点,心说这回可比军训惨多了,我就叫他给我开,最好是脚崴了,不,脚折了,下不了床那种,我准备今天回家一直休息到国庆结束。

“行行行,”杨飞一口答应了,“十分钟,”他一口保证道,“十分钟后准时发给你,回来了吃饭啊。”

我随口就应了,再一想时间大半夜的,让他等人家上班了再开,真不着这个急。

杨飞也同意了,他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是只要答应了的事儿还是能办到的,我就放心了,叫他赶紧让司机接回家吧,他糊弄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看得出来崔邵慈是想开口问点什么,不过他没胖子开口快。

“你军训就这么糊弄过去了?难怪半点痕迹看不出来”,胖子挑了下眉,他说他们当年军训都是直接拉到部队里,站方队的时候要是敢动一下,就直接烈日暴晒三十分钟,等军训完之后,他的身子是白的,胳膊腿和脑袋跟奥利奥似得。

我说大人时代变了,不过我确实大部分时间是坐那儿看着的,但我也不是没有半点贡献,我后来被拉去当升旗手了,虽然不用晒太阳,但是胳膊快断了。

说着我为了给自己正名,把当时的朋友圈翻了出来,穿着学校发的礼宾服,白色的,胖子看了一眼,没话说了。

但他大概是看到了下面密密麻麻的评论,就说没想到你朋友还挺多的。

我愣了下,想了想,“还行吧。”

崔邵慈和开车的司裁都不是多话的人,插曲过后,车内又陷入了安静,崔劭慈一直在翻手机,头都没抬,过了会儿,我听到司裁发了条语音。

“知道了,一共几个抚恤金批下去,别惹事儿。”

我意识到他是在说来的时候我们一行人中的那几个,这个时候那种身边的人真实死亡的后怕才一点一点地涌上来。

生命以标价的形式出现,化成了数字,当然最关键的是司裁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习以为常的状态。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干什么?我已经不愿意多想了,也不愿意去想如果我死在这儿,会不会也是简单地标个价就打给我家里。

我就想逃离这种氛围,胖子再逗我我也装成困倦的样子不说话了。

到最后真的困了,但我一直强撑着,到了酒店套间。

这国际金融大酒店是我另一个同学家开的连锁的,特意给我整了个vvip,装修跟在南京也差不多,我在熟悉的环境待了会儿,热水泡完澡,泡得全身都红了,才逐渐松弛下来。

我头上裹着浴巾,身上披着浴袍,严严实实躺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看着酒店下面的人工湖。

胖子没过多久也出来了,至于崔邵慈他们,好像就只是来接应我们回来的,送完我们就离开了。

胖子也没多问,也没打断我的发呆,我俩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了早上。

胖子走得也急,他说家里还有一猫一狗等着喂呢,也不要他的洋房火锅了,着急忙慌地说下次再见。

我说别,真别,一拍两散再也别见了,并且我不是开玩笑。

胖子唰一下就笑了,“行行行,”他一口答应,“万一我一不小心撞见了,也保证下次的见面会比这次愉快。”

胖子的背影也很快消失了,我本来叫了个车去机场,后来又想了想,去了高铁站。

踩在了南京的土地上,玄武湖就在不远的地儿,才让我有了几分真实感。

我直奔家门就去了,我妈还没来得及去我外公家里,见我回来,先是惊喜了下,不过她冷静得特别快,叫我赶紧去把我这一身可笑的衣服给换了,十分钟后出门。

这几天下来,我自认历经生死,心理素质成熟了太多,感觉快一辈子没见面似得,鼻子都酸了,心里叹口气,一步迈过去,有点哽咽,“放心妈我以后都听你的,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这大概是我俩闹小矛盾以来我头一回这么乖巧,但我妈冷静依旧,淡定地睨了我一眼,看看手表,问我以前是怎么教我的,凡事话不要说得那么满,还有七分钟的时间。

果然我妈还是我妈啊,我的千言万语,感情的百转千回都憋进了肚子里,点点头,飞快地奔上楼换衣服去了。

我在家呆了快小半个月,平时做做饭,跟杨飞约了顿饭,就老实回学校去了。

经历了上回,我是没法再面对我的室友了,本身就有房,就申请了校外住宿。

我对我的专业更加排斥,纯粹是为了及格,十二月份的时候开始对着老师和学长学姐们给划的重点死记硬背,加上平时分,好不容易算是全部低空飘过了。

天已经冷下来,黑得很早,学校开始放春节。

我再次回到家,先陪着我妈购物,去了恒隆广场,顺便也从几个店里熟悉的sales那里订了十来只表,五十万的七八个,十万的七八个,又给杨飞挑了个,其他的分批打包寄给我玩得还算不错的同学家里。

我妈说知道的当你在social,不知道的看你那直接按价买的架势买出了一种批发的感觉,让我至少看看款式再买。

我想想太麻烦了,算了。

当然我也收到了不少礼物,不过我习惯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吃完年夜饭再打开,就总是攒一堆儿,快把玄关给填满了,最后在我妈的勒令下,才暂时都先放到了车里。

填了满满当当一个后备箱,最后车后座上都堆满了,大年三十终于到了。

这么长时间的安逸,之前的那几天经历对我来说就像梦一样,包括萧肃生和胖子,在我的脑海里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我似乎终于告别了那段不愉快。

到了下午,我妈开车带着我去了我外公家里。

南大的老家属院,里面其实住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当时我家就把对门也买了下来,设计了一下,连通两边,做了一个小三百平的平层。

我其实晚上吃饭不多,在这个三人年夜饭里,我负责的角色主要是做饭。

当然我仪式感还是有的,每个菜做几口,摆在盘子里,到底也摆满了整张桌子。

我吃了几口就叫着饱了,跑去旁边的落地窗那儿坐在地毯上,开始拆我的礼物。

署名的有,没署名的也有,有高中同学的,也有初中同学的,有的跟我一样敷衍,表、手链,新款的随便挑点,关系比较好的像杨飞他们,就会精心挑挑,挑我比较喜欢的寄过来。

像杨飞,他喜欢哈雷,说要给我也整一个,不过被我连续拒绝了两年,他老人家还没放弃,寄过来表的时候还附带了张照片。

这个人就喜欢刺激冒险。

我把照片搁到了一边儿,开始拆下一个。

这个地址特别特殊,一听就像是少数民族的村子,我印象中绝对是没有家在那里的同学,就上网搜了搜,发现离昆仑山挺近的。

东西装在信封里,确定是寄给我的,我起初还以为是杨飞又搞的什么极限探险的明信片,看到上面骑缝章后觉得他应该没有那么严谨,我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很薄,只有两张照片,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拿到照片的时候,手就莫名地抖了起来,等看清楚上面人的脸,心里一股子寒意陡生起来,忍不住坐着往后退,一直退到角落里,靠着墙壁,才觉得安定了点,继续看那两张照片。

是我爸的照片,确定是他的脸,不过我不确定那照片是不是合成的。

一张是在山上,还算正常,一张是躺在病床上,似乎是睡觉的时候拍的,闭着眼睛,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特别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QAQ哒哒哒、如竟没有炬火 10瓶;冻感超人Z字号 5瓶;观山月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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