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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六朝金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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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心说胖子没病吧,千里迢迢从北京过来南京就找我借钱,我俩的交情应该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但他一说跟萧肃生有关,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琢磨了下,准备吊吊胖子,就说半天时间我自己大概能凑到四五千万流动资金,更多的话需要点时间,借给他没问题,但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胖子似乎是被我的爽快惊呆了,他愣了愣,反应了好长时间之后,才摆手,说用不了这么多。

可他现在还对拍卖的东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问我知不知道一个地方叫朱楼。

我歪在沙发上,那我可太知道了。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

朱楼的名字就源自于此。

苏北最大的销金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没有的,倚着不夜天的秦淮河,满南京城的官宦富贵子弟们没有一个不知道它在哪儿。

朱楼有拍卖会场,这个我知道,我初中的时候去过一次,在杨飞的怂恿下,用了我当时所有的积蓄拍了个古董胸针给我妈当生日礼物。

当我乐不颠地捧着回家之后,我妈很淡定地说那是死人戴过的东西,并对我进行了一番评价——仪式感有一些,就是我的浪漫又烧钱又晦气。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去过了,朱楼是杨飞家里的产业之一,娱乐休闲,商务谈判之类的地儿应有尽有。

不过它比私人会所管得严多了,一般人真进不去。

胖子借钱不是真要用的,他说他自己也有积蓄,他是要通过朱楼的验资然后进去的,差了一小半,验完直接就还。

他这么一说还挺真诚的,我学着胖子的样子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哪一天,第几号东西,带着我,我早就去过了,带他进去。

胖子“噢”了一声,跟才反应过来你我是个地道的南京人似得,他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带着我也没什么吃亏的,就同意了。

过了半分钟左右,胖子才想起来问我,“这朱楼不是未成年人禁止入内吗?”

我正低头在微信上问杨飞,头也不抬地回道,“是啊。”

胖子就干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说也不用去客房睡,今天他就在客厅凑合一晚上得了,明天收拾收拾,我正一门心思准备截胖子的糊,也顾不上跟他客气。

微信那头杨飞秒回。

他发了个照片,一张极具商务气息的大圆桌,他说他在双陪呢,陪吃陪喝,但是连酒都不能喝,叔伯舅一堆,现在已经快连他妈的二表哥家的三表叔都知道是谁了。

我秒懂杨飞的意思,给他打了电话,也快到他家家族年夜饭的尾声了,他成功脱身,说过来了。

路上的时候,杨飞就给我发了胖子说的,大年初三第7号拍品,他说卖方没有心理价位,就随便卖卖,但是确实挺神秘的,他刚问了,那边说东西当天送过来,现在还没人见过到底拍的是什么。

其实我率先想到的是当时萧肃生下水拿到的那个长方体,我后来回忆,感觉那东西是个印鉴,虽然周边都很光滑,但是下面有雕刻的纹路。

可拿东西看起来对萧肃生挺重要的,他会拿出来拍吗?

胖子在我对面已经开始打鼾了,我还精神抖擞的,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兴奋,没过多长时间,在公寓楼底下看见了杨飞的车。

杨飞过来我也算是松了口气,胖子在我这儿,要说睡觉我也真是提心吊胆的,总感觉这人像个定时炸弹。

他一来就和胖子大眼瞪小眼,但我算是如释重负了,扭头就睡觉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早上十点,我是被胖子拍门的声音给吵醒的,他说昨天大半夜过来那神经一早走了,交代说他家里还有事儿。

我拖拉着我的毛拖鞋,顶着四仰八叉的头发,嘴里咬着牙刷,叫胖子尊重点,那不是那神经,那是我们初三晚上的金主,没有他咱都别想进去,朱楼的入场券,不是简单一个验资就能解决的事儿。

胖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我还挺奇怪的,捞着水洗了脸,问他杨飞到底怎么他了。

胖子哼哼了一声,“那小子昨天大半夜的自己不睡也不让我睡,怼着手机把我这三十多年的简历一字一句给念出来了,他大爷的他学什么的,连我十岁跟我同桌告白结果被打了一顿都知道。”

我笑死了,想想也真是杨飞能干出来的事儿,“他在人大读外交学。”

胖子一下子就被哽住了,我看出来他满脸的怀疑杨飞是怎么考上RUC的,“他高考文674,除了清北随便选。”

我收拾完,叫他自己解决自己的,把照片捎上,又回我外公家了。

说起来,我家里人口凋零,没什么亲戚需要拜访的,但从大年初一开始我就没闲着,陆陆续续参加各种同学聚会,中午在大饭店,晚上在大酒店,全程无空档,除了初三晚上,饭局已经续到了大年初六。

胖子问我三十个人,总共十五个男生的班级为什么需要十来顿饭来维持关系。

我说因为我们十五个人有十来个群,篮球足球冰壶击剑等等等等。

我说完这个,眼看胖子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你参加这么多运动?”

“噢我没有,一个也没,”我回着微信,“我是后勤,就是送水的。”

胖子的三观都被重塑了,他因为时代的剧变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沉默了两天多。

到了初三晚上,我和胖子才在朱楼门前再次碰面了,他说他远远地就看到了杨飞那辆宝石蓝色的,无比拉风的布加迪威龙。

杨飞穿了一身黑,他烦死了说过年总是这样,除了西装压根儿就没穿过别的。

但他这一身配着他那车是真挺吸引眼球的,我看到不少路过的小姑娘都往这边看。

倒是胖子,之前他穿得都比较休闲,还是头一回见他穿西装,黑西装白衬衫蓝领带,我别开了眼神儿,就没评价。

杨飞在朱楼安检那边刷脸的时候,我正脱着外面的羽绒服递给服务员,胖子趁机跟我小声嘀咕,主要是吐槽杨飞,“那小子穿了一身黑高定,袖扣加手表,丫称得你莽哥我跟个保安一样。”

我瞅了眼我的一身银灰色奢牌以及手上的表,尴尬地咳了几声,没吭声。

胖子这会儿倒是没什么感觉似得,上下打量了我几轮,拍了拍我,说不错。

杨飞直接挽着胖子的胳膊把他拽前边去了,叫了两个穿小褂的伙计,说要给他好好介绍一下。

也就他这样的性格能治得了胖子,我还有心事,就错开几步跟在了后面。

过去了五六年,朱楼变化也挺大的。

它本来就不仅仅光是简简单单的楼,占地已经扩张到有十分之一个玄武湖那么大,外面入口处是十几层楼的仿古木石建筑,朱漆金瓦,每一层的四角飞檐翘起,下面都挂着画工精美的小串灯笼,门窗上雕着数不尽的鸟兽飞虫,潋滟无数奢靡流光。

六朝金粉,尽在其中。

这是一个立志要把服务员比顾客还多两倍的准则贯彻到底的世界,也是传言可以赏尽十里秦淮,做遍金陵一梦的销金窋,那个伙计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把其他人对朱楼的评价给说出来了,不得不说,挺有煽动力的。

感觉在这里不消费个多少多少,就不配当人了似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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