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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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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海诗正画着放在桌面上的一个重黑色的物体。

海诗用着笔一下一下卡着它,薇洁告诉海诗,像这种放在前景且颜色很重的物体,直接卡个死黑给它,尤其是铅笔,这样这个物体就会有一种跳出来的感觉。

“你黑色物体投影画那么黑干什么?”薇洁的头伸过来,示意地让海诗改。

“嗯……为什么黑色物体的投影是浅的呢?”海诗问她,“明明是个黑色物体。”

“嗯……也许这是——因为表里不一?”薇洁没给出个正经的回答,“嗯……但越白的物体,投影越黑呢。”

“越白的物体,它的投影越黑……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会这样呢?”

“哦对了,黑与白总有个灰衔接它们!这样才会有体积!”薇洁左手锤右手,给出了在海诗看来的毫不相关的另一个答案,“其实黑白我在我看来就是两个极端,需要有人协调他们两个,灰就是这两个的中间者。”

“我从你的话中认知到了平衡是多么重要。”海诗笑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假装自己是个谦虚好学的人。

“这三者里若有一个或两个超标,整副画就废掉了哦,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可怕之处。”

海诗看着薇洁扯掉了她自己画的画,并顺带瞟了她的画一眼。

画面好黑啊。

海诗看了看自己的,忽视那个严重糊掉了的重色物体,整个画面都是她自己的手指印,以及灰蒙蒙的画面。

突然头上受到了的一个拍击,海诗下意识“哎呀”了一声。

“谁让你没画够色就擦画的?擦完还不修边?”画室老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眼睛冒着凶狠的红光,企图用眼神杀死海诗。

完了,肯定要加作业了。

转眼又到了午饭的时间。

“海诗,我总觉得,你睡觉是不是不安稳啊。”薇洁扒拉着饭问海诗。

“为什么这么说?”海诗疑惑地抬起来头。

“每次看你趴椅子上午睡,你都是紧蹙着眉头的,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睡着,就连你每天来画室也是一样。”

“但有一种直觉告诉我,你只是睡着做梦了,你做梦是梦见奇怪的事情了吗?”

海诗顿了顿,虽然有些情愿,但还是说出了口:“其实,我从小开始就从没做过梦,我不知道有没有做梦,又感觉好像有做梦,但醒来后都不记得,脑袋都是很累的状态,无论是早睡还是晚睡。”

“你从小就这样?”

“对。”

“一点也不记得?”

“怎么了?”

“挺神经的。”

“……莫名其妙。”海诗已经习惯不会做梦,睡醒还会一头汗的日子了。

“我给你占个卜吧。”薇洁笑嘻嘻掏出了一袋塔罗牌,“游戏最新发行的新周边~特别符合我的心意,我最近用这个给同学占卜超准的~”

“你居然还会这个玩意?”

“嗯……我看看。”

薇洁看似认真地看着那套给海诗抽出的牌,海诗看着那套牌,薇洁在海诗心里的地位已经从「还行」下降到了「不靠谱」。

只见薇洁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套牌,惊而抬起头:“你明天要被老师K了!”

这家伙果然不靠谱!

海诗的手在桌子底下握成了拳头。

“开个玩笑,嗯,一个人,一位亲人,同伴,背叛,以及,谎言与欺骗,以及误会。”

“什么乱七八糟。”海诗用手抵住薇洁,别把脸凑过来。

“我看到的只有这些了。”薇洁挠了挠脸,又抽了一张牌,“咦,还有一个女孩子?”

“什么跟什么?”海诗搞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一个清醒。

“这个女孩子是你的敌人,她会害你?但又是在帮你?”薇洁的表情有些变化,似乎变得有些不解,“你的梦好奇怪哦。”

“原来你在解梦,还解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都听不懂。”

“我也不懂啦!为什么你的梦一连串的,就像故事一样,又或者——”

“或者什么,别卖关子。”

“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空气里又安静了下来。

薇洁和海诗不断地冒冷汗,她说的话令海诗感到细思极恐,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薇洁她透过这套游戏周边的牌组看穿了她这个人。

跟她相处的这几天,她似乎是一个人两个灵魂,随时更换性格与说话语气,时而优雅时而暴躁,据画室同学描述,她就是个这样的人,像神经病一样,喜怒无常。

“我觉得你有点可怜。”她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海诗,海诗有一瞬间真想直接跑走。

不想跟她待在一起,不想再扯她梦境的问题,不希望她再说下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溢出来,像是遗忘了许久的,被尘封的记忆随着月亮的升起,涨起的潮水淹没了沙滩与海岸。

“也好像是许了什么愿望,不愿回想起来。”

“经历了苦难又遭到欺骗与背叛,最终成为了最不想成为的模样,不去回想却斩不断过去。”薇洁眯着眼睛成了一条缝,让海诗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嗯,我再抽一张——魔术师!再结合之前几张牌……嗯嗯,嗯……有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子在改变一个人的愿望……”

“海诗,你的梦肯定不简单,你的梦,可能是一个世界。”薇洁语重心长了起来。

“一个让你,痛苦不堪的世界。”

“一个由光生暗的世界。”

“一个充斥着用谎言来构造的世界。”

……

海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薇洁的那带有神秘感的信息让海诗怀疑了人生。

梦本来就是奇怪的东西,对从未记得梦境内容的海诗更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海诗当时差点要向她索取更多的信息,但这也是徒劳,薇洁她也说不清楚。

算了算了,也许就是薇洁故意装神秘在吓她。

“打开游戏~将这烦恼抛弃~打开我的角□□面~”

海诗很久没有玩游戏了,一进游戏就是有角色的生日给她送来了游戏道具。

嗯?法师安维洁?这天是她的生日呀,和薇洁的名字是谐音耶,好巧,感觉最近好多好巧的事。

“一定是我太累了。”海诗瞬间又没有心情玩游戏了,关掉了游戏,爬上了床。

晚安,再见,新的一天又要到来了。

陷入梦境。

……

谁?

他看见了一个人,身影看不清,分辨不清是谁,但根据身形能判断是名女生。

她追着他跑,他下意识往后退,可他的的身体好像不受操控,径直往远离女生的地方走去,他依稀能看见她,她在说……

【不,要,走。】

他不知怎么的,读出了女生似乎是要对他说的话。

在叫他不要走,但他没办法,他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

【不,要,忘,记,我。】

女生追不上他,他看着女生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不见,她说的那话……

不要忘记我。

不要忘记你自己是谁。

霎时,一片黑暗向他包裹而来,将他吞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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