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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江上令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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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韩宅的那日早晨,令歌和令楷两人径直来到了风澈住的房间,此时望舒和甯霞已经在风澈的房间里,看着桌上仍有余烟的蜡烛,显然三人也是一夜未眠。

三人之中,唯有望舒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甯霞则是一夜若有所思,而风澈见到望舒紧皱的眉头,不免有些担忧,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此时,见到令歌和令楷安然归来,三人这才安心下来。

“师姐,你们可有什么发现?”令歌开口问道。

甯霞指向桌上放置的三个瓷瓶,说道:“隆豫十二年,在事发前的一两个月,陛下赐了这三个瓷瓶给韩谦大人,我们发现每个瓷瓶上面都写有诗句。”

令歌凑近瓷瓶,不解地问道:“这些诗句怎么了?”

风澈开口道:“你们仔细看,第一个瓷瓶的第一个字,第二个瓷瓶的第二个字,第三个瓷瓶的第三个字。”

闻言,令歌和令楷分别拿起前两个瓷瓶,令歌发现上面刻画有古人张良的故事。

“保身全名,独有子房。”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令楷拿着手中的瓷瓶念道。

最后,两人一同看向第三个瓷瓶,只见上面写着:“要留清白在人间。”

“保临清。”二人同时开口说道。

令歌暗暗舒了一口气,原来当年的韩家并未参与暗害父母,而是获旨保护父母。

“事到如今,此事真相已经明了,只希望也可以查明长庆二年和如今的兵刃走私之事。”令歌叹道。

令楷微微颔首,说道:“的确,还得继续追查这两件事。”

“你们先去休息吧,一夜未睡,我们的人会继续监视刘铁匠的。”望舒开口说道。

“有劳师姐。”令歌和令楷异口同声地感谢道。

午后,令歌从床上坐起身来,当他走出房间时,发现庭院的每个角落皆是阳光明媚,春意盎然之感。

望舒正独自一人坐在走廊下,她见到令歌走出房间,便对令歌说道:“他方才往花园那边去了。”

令歌点头,随即往花园那边走去,在花园中他并未见到令楷,于是他离开花园,再次来到了那坐种种有竹子的偏僻小院。

事到如今,令歌已然知晓,这里曾经居住的正是令楷,小时候的韩清玄。

隔着不密不疏的竹子,令歌看见令楷正立在房屋里的窗户前,怅然若失的神情直让令歌愈发为之沉沦。

见到令歌前来,像往日一般,令楷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目光停留在令歌的身上,注视着令歌走到窗前,直到两人隔窗而望。

“阿楷方才在看什么?”令歌问道,他看着令楷的双眼,发现里面全然只是自己。

令楷微微一笑,回应道:“在看这些竹子,我小时候常常坐在窗前,看看书,看看竹子,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依旧常青。”

“植物都是这样的,”令歌回忆着说道,“遇仙山的一草一木,我小时候记事起是那样,长大后也几乎还是那样。”

令楷颔首,随后他倚在窗户旁,看着天空中的云起云落,说道:“可惜我们都变了,都长大了。”

“不可惜。”

令歌主动握住令楷杵在窗边的手,开口笑道:“如果不是长大了,我们又怎会相遇?”

令楷温然一笑,点头道:“令歌说得对。”

“宁州城真是一个好地方,”令歌依靠在窗户边,感叹不已,“气候宜人,东西也好吃。”

“以后我们要常回来,如何?”

令楷神色微微一愣,而后笑道:“这里是令歌的封地,随时都可以来。”

令歌一笑,继续说道:“还有好些地方我没去过,阿楷你可要带着我游遍宁州城。”

“会的。”令楷颔首应道,宁州城藏有他无数的欢乐和无忧无虑,他自然愿意毫无保留地将这里介绍给令歌,就像令歌一直想将他带回遇仙山一般。

此时,虽然两人隔着窗户,但是距离却很近,如沐春风的笑颜清晰地倒映在彼此的双眼中,生起一道道涟漪。

忽然,令歌蜻蜓点水似地吻了吻令楷的脸颊,只是未等他站稳身子,他的下颔便被令楷伸手抬起,唇瓣亦被令楷吻住。

令歌能明显感受到,令楷的吻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而是变得更为悠长,似春风一般温和缠绵,叫人沉醉迷恋。

他微微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令楷,只见令楷的双眼正沉静地闭着,长长的睫毛轻刷在脸颊之上。

令楷的吻渐渐加深,他的唇瓣被令楷轻轻地含住,他明白,令楷想从他的身上温柔地索取爱意。

于是,令歌亦回应着令楷,与令楷一同忘我地吻着。

许久之后,令楷才缓缓地离开了令歌的双唇,含情的双眼直盯令歌通红的脸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片红晕,他并未言语,只是隔窗拥住令歌,感受着此时的暖意和幸运。

离开小院后,他们遇到望舒师姐,令歌问道:“师姐,怎么不见小师姐和风澈兄?”

望舒回应道:“甯霞那会去找刘铁匠了,说是要归还铁器谱给刘铁匠,风澈说是出去逛逛。”

“那我们也去,看看能不能遇上风澈兄。”令歌提议道。

望舒并未多言,只是默然颔首,跟在令歌和令楷的身后。

才走出韩宅,他们便径直遇上了回来的甯霞,令歌问道:“听说小师姐去归还铁器谱给刘铁匠了,这是为何?”

甯霞微笑颔首,解释道:“那本册子留在我这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倒不如将它赠予能够发挥它价值之人,父亲的手艺也好传承下去。”

令歌颔首,他想起昔日自己让杜绣娘继续保管父亲的衣物图册。

“对了,我方才在门外遇到送信的小厮,是石太守派来的,说是有人给我们寄信。”甯霞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信函递给了令歌。

令歌疑惑地接过信函,发现是两封,他拆开了第一封,打开一看,发现信函里面除了写有字迹的信纸,还有另外一封信。

他先看了看信纸,很快便笑道:“原来是意明寄来的,他问我们可否到达宁州,向我们问好,还有一封是单独给小师姐你的,我们就不看了。”

令歌含笑将另外一封信递给了甯霞,随即又拆开了第二封信。

只听令歌说道:“这封是君逸兄寄来的,他说刑部这些日子都在调查走私到江南的铁器,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还问我们可有什么发现。”

令楷在一旁看着信纸,并未言语,只是眉眼间似乎多了一丝疑虑。

很快,令歌收好了信纸,说道:“我们出去吧,我有些饿了,阿楷你带我们去找好吃的,如何?”

“好。”令楷答应下来。

没过两日,玉清卫和御史台的队伍便来到了宁州城,因为令歌已经提前来到宁州,所以他们一路上也没再过多耽搁,只是加快行驶速度来到宁州城,以助令歌调查宁州真相。

在替一行人安排下住所之后,石太守随即设下晚宴,好生招待舟车劳顿的玉清卫和御史台队伍,同时,他更是亲自前往韩宅邀请令歌。

“殿下,今早玉清卫和御史台的队伍已经到了宁州城安顿下来,臣在石府设有晚宴,还望王爷能够大驾光临。”

令歌看着面前的石太守,见其一片好心,便答应下来:“石大人放心,到时候我自会前去。”

“多谢殿下,待殿下驾到,臣定会亲自恭迎,”石太守拱手拜道,“臣告退。”

石太守离去后,令歌问起身边立着的令楷:“阿楷这些日子看了宁州刺史呈上来的折子,觉得石太守为人如何?”

令楷说道:“石太守曾经在冀北为官,素有美名,虽然在宁州新上任没多久,但是也和周围的官员相处良好。”

令楷替令歌的茶杯重新填上茶水,说道:“看得出来,石太守并非巴结令歌你,而是真情实意地赏识你。”

“赏识我?”令歌一脸疑惑。

令楷浅浅一笑,解释道:“令歌不动声色地来到宁州城,低调行事,住在韩宅不铺张浪费不说,而且还成功捉拿了谋逆之人,换做任何人都会对你心生敬佩。”

令歌挠挠头,不自在地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对于我来说,住哪都一样。”

“话说回来,”令歌顿了顿,又道:“刘铁匠那边到现在还是一如往常,没什么动静。”

令楷颔首,说道:“此事的确可疑,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这件事淮阳王是否知……”

正说着,只见屋外走进来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望舒,她对令歌说道:“锦衣卫来报,约莫半个时辰前,刘铁匠进了青石客栈,他还让客栈小厮来此邀你前去。”

“什么?”令歌当即站起身,一种不安的预感顿时袭来,于是他往外走去,“我们现在赶紧去客栈一趟。”

不久,令歌他们便来到了客栈,令歌发现今日的青石客栈客人众多,掌柜百忙之中依旧一眼就看到了令歌,不等他上前迎接,令歌已经问道:“掌柜,刘铁匠在哪间房?”

掌柜甚是疑惑,他不知令歌何时与刘铁匠相识,只是回答道:“回王爷,就在您原先住的那间房里。”

众位客人闻言,知晓面前这位男子正是玉迟王,于是纷纷立即拜道:“见过王爷。”

令歌看着面前伏地的众人,一时迈不开脚,便立即说道:“诸位快起,我还有事,你们自便。”说罢,令歌便往楼上奔去,当他推开房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大为震惊,立在原地。

只见刘铁匠正倒在血泊之中,鲜红的血液浸染一片,血腥之气扑鼻而来,令人生畏。

令楷和望舒紧随其后,看到眼前之景时,令楷下意识地将令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同时,令楷对望舒说道:“还请望舒师姐去调遣玉清卫,将客栈尽数包围,不得任何人出入,方才有离去的,也即刻抓捕回来。”

望舒会意,立即转身离去。

令歌不敢相信眼前之景,只是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令楷默然不语,只是走上前蹲下身子,试探了刘铁匠的气息,而后他对着令歌微微摇头,示意刘铁匠已经没有了气息。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刘铁匠,令歌只觉脑海里翻涌起了一些血腥的记忆。

与此同时,令楷注意到刘铁匠的右手握着带血的匕首,衣裳被血液染红。他站起身来,又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函,上面写着“玉迟王亲启。”

他拿起信函,令歌见状也缓缓地靠近,随后令楷将信封拆开,二人开始阅读信上的内容。

第一张信纸上赫然写着:“草民助淮阳王暗造兵刃,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再面对殿下,特将所知真相一一写下,望殿下能够惩治淮阳王。”

而第二张信纸上则写道:“长庆二年时,草民只是一个铁铺打杂的小厮,韩家被抄家前的三个月,草民曾往运送过一批铁器,当时草民便发现其中混有不少高规格的兵刃,只是草民人微言轻,不敢多事,便将此事藏在心底。”

“而后韩家因谋逆被抄家,查获众多兵刃,草民竟发现那兵刃与我当时送往江南的兵刃一模一样,当时我便疑惑,为何韩家的兵刃要送往江南?直到前几个月高牧找上我,带我看到藏在矿洞的兵刃时我才明白,当年韩家被查出的兵刃并非韩家暗造,而是淮阳王托人暗造,藏在矿洞中的兵刃与当年韩家被查抄的规格一模一样,显然,是淮阳王谋逆并栽赃陷害韩家,好让朝堂动乱,自己从中获利。”

“同时,当初也是淮阳王遣人来信,让我打造虎刃,成为刺杀殿下的利器,望殿下悉知此事,能够还韩家一个清白,并严惩淮阳王!”

一看完,令楷就立即将信纸收下,随后快步往门外走去,令歌见状也紧紧跟上,只听令楷说道:“这封遗书破绽太多,且不说刘铁匠的字迹我们需要马上核对,他这么心念妻儿的人又怎会冒然自杀?”

“还有一件事,令歌你尽快通知玉清卫,让他们仔细盘问刘铁匠铁铺里的人,询问这几个月以来,除了高牧,刘铁匠还有没有见过其他的可疑之人。”令楷神色紧迫地嘱咐道。

令歌颔首答应,待走出房间之时,令歌却突然闻到有一股熟悉的暗香袭来,那是一股凛冽的梅花香,出现在春日的宁州城,骤然带来诡异之感。

转眸一看,一位女子已经朝着他们缓缓走来,只见女子容颜如画,肌肤似雪,身着白衣,点缀红梅,步伐慵懒,宛如弱柳迎风一般,婀娜多姿。

“折雪?”令歌甚是诧异,折雪竟然出现在了宁州城!

“见过殿下,见过令大人,能够再次相逢,实在有幸。”折雪朝着令歌和令楷福身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令歌问道。

折雪浅浅一笑,回应道:“来宁州欣赏山水,就住在隔壁。”

令歌眉头一锁,明明折雪的出现可以让案件清晰明了,然而折雪唇边的笑意却在告诉他,此案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其中必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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