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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起脑残的第三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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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是被人踹醒的,踹他的不是旁人,而是洛达。

洛达作为陛下派给谢异书的贴身暗卫,每日不是在找谢异书便是在被谢异书甩的路上,今日追到这巷口时,正巧撞见殿下杀人,他没敢跳出来,怕殿下把自己也灭了口,只能等殿下走后再来验尸。

林风悠然转醒,拂开了洛达踩在自己脸上的脚,注意到满地死尸:“你干的?”

洛达揣手点头:“爹救了你,你不得给爹磕几个头?”

林风冷笑:“就你这水平,滚回基地练个十年再说吧。”

洛达脸色微变,倒也没有不服气,只是用脚勾开一具尸体的衣领,目光落在胸口的印记上:“鬼市的人,你怎么惹上的?”

林风没答,反问道:“这些人是谁杀的,你看见了没?”

洛达才不可能供出谢异书,耸肩道:“说了我杀的你又不信,你也不想想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这个叛徒?看见这整齐划一的伤口了没?你小子这一把手的位置以后该让我坐了。”

林风懒得听他插科打诨,转身便走,洛达追了他两步,正色道:“顾相的手已经伸到鬼市了?朝堂向来和这些江湖势力井水不犯河水,要是陛下知道你替他和鬼市作对,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可以去陛下那儿告御状。”林风淡声道。

洛达一愣,语气有些恼:“林屎娃!你拽什么拽?你以为你这样什么都藏着掖着很帅?”

林风脸色一黑,看弱智似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神色轻蔑:“你不要一生气就拿这个名字来说事,你以为我会怕一个名字吗?还有,你这种揭短的行为真的很卑劣。”

洛达甩手道:“我卑劣?好啊你这个死黑户,你名字都是我给你取的,你现在过河拆桥骂我卑劣了,你别忘了你还和我在一个黄册上呢,老子是你名义上的爹!”

林风满脸黑线:“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就不能——”

“我怎么?我明日就去把洛林风改成洛屎娃,以后所有人都知道锦衣卫青年一辈的天才叫屎娃了,你或许还能因为这个名留青史呢,屎娃校尉。”

林风咬咬牙:“你这种行为,令人不耻。”

洛达呵呵一笑:“但我干得出来。”

“……”

少年人的脸皮还是抵不过没脸没皮的老光棍,林风比洛达足足小了八岁,憋红了脸,只能妥协:“你别去,你想知道什么,我和你说就是了。”

洛达这才心满意足:“为什么背叛陛下,替顾相办事?”

“这个不能说。”林风难得解释了句:“真的不能说,说了咱俩都得死。”

空气窒息片刻,洛达沉默不语,林风怕他真去改自己名字,补充道:“锦衣卫只忠于陛下,我记得很清楚,也没有违背,这点你可以放心。”

这已经是林风能说的极限了。

洛达稍微想了想他的话,惊讶道:“所以你是奉陛下之命在顾相身边当卧底,假装和顾相勾结,其实是在收集顾相欺君的罪证,最后把他推翻?”

林风一顿,没有反驳。

洛达差点惊得跳起来:“真的啊?”

林风稍微点了点头:“差不多吧,我现在确实是在收集一些推翻奸臣的证据。”

洛达头皮有些发麻:“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咱们陛下居然是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我平日里瞧他对顾相百般宠溺,还以为陛下是个傻白甜呢。”

林风啧了声:“哪有能把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傻白甜,傻白甜是你还差不多。”

“呸!”洛达给了他一脚:“陛下看起来确实不像心思玲珑的人啊,就看他和殿下的相处吧,哪次不是把殿下气得七窍生烟,这还得亏逸王殿下是个没上进心的,不然就他们俩这兄弟关系,随便放到前朝,那都得是一场宫变。”

林风环顾四周,西边的乌云正朝京城逼近,他摇摇头:“这你还真说错了。这世上,陛下也就对殿下还剩几分真心。”

洛达不信:“要是真对殿下上心,干什么不把你派来保护殿下,而是把你派去了顾相那儿?”

林风笑了:“除掉奸臣,不也就等于保护了殿下?”

他这话在洛达脑海里敲响了一记警钟:“除掉是什么意思?你们最后要杀了顾相?可是殿下和顾相小时候就认识,感情那么好……”

乌云遮住了晚霞一角,林风微一沉默,收回视线:“这局既已铺开,势必会有人丧命,只希望真相大白的一天,殿下能理解陛下吧。”

洛达觉得林风说得也有些道理,在回府的路上,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殿下和顾相虽然算是竹马竹马的关系,但毕竟中间有这么几年的空窗期,而且听说俩人少年时期也互相看不顺眼,所以……即使顾相死于非命,殿下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应该也不会太上心吧。

怀揣着这种心境,洛达回了逸王府。

他回府时,谢异书早就先他好久到了,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在院内吩咐一群人折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稍微靠近,发现这群人正在拔沈奕种在院内的各种宝贝药草。

沈奕站在一边,脸色铁青,一副肉疼得要哭的样子:“这株不能拔,真不能拔,这废了我好多泡童子尿才种上的……郝运!你敢!”

郝运火速冲过去把沈奕的心头肉从土里揪了出来,啪地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郝运你他妈死定了!”

沈奕抓狂,谢异书把他拽到一边:“本王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让你煎服药就不和你计较,你非要和本王作对,这都是你应得的。”

郝运乐得打滚,冲沈奕嬉皮笑脸:“我有王爷撑腰哟,嘻嘻。”

他拔草拔得最带劲儿,洛达偷偷摸摸凑到阿竹耳边:“干什么呢?沈神医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要这样对他?”

阿竹叹了口气,一边在手中的纸上记录拔了些什么草,一边道:“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哎,总之劝你不要在殿下眼皮子底下得罪顾相,哦,得罪了也不要让殿下知道,不然就会是这个下场。神医被毁的是药材,你我被毁的可能就是命根子了。”

沈奕是真的要哭了,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捡起他满地的宝贝:“谢异书,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谢异书靠在躺椅上挑眉:“本王什么人?本王不过是让你去看看顾子言的腿伤,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至于吗?”

沈奕耍泼似的朝地上一坐:“我就不该信了你当初的花言巧语,说什么给我荣华富贵,还说什么给我一座院子种药材,都是诓人的!把我骗回家就开始这样对我,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负心汉!”

“哭吧,随便哭,等你眼泪哭干,这院子也该秃了。”随便沈奕怎么哭,谢异书也没有分毫动容,反而拿起丫鬟递过来的耳塞把耳朵塞紧了:“本王先睡会儿,你继续哭,哭累了想通了就滚去熬药。”

沈奕不敢置信人的嘴里居然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捂住心口重伤倒地,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正在毁他心血的郝运。

阿竹正在奋笔疾书,洛达弱弱地问了句:“所以,这是殿下在替顾相出气……吧?”

阿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除了顾相还有谁能让殿下这么兴师动众?”

洛达:“……”

他抓了抓头皮:“那你在这里记什么?拔就拔了,你记下来干嘛?”

阿竹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记下来等会让沈奕看看他的损失有多惨重,不然怎么能起到杀人诛心的效果呢。”

洛达:“……”

他咽了咽口水:“这也是殿下交代的?”

阿竹一顿:“哦,那倒不是。但我可是殿下的贴心小内裤,殿下心里想什么我明镜儿似的,沈奕今日让顾相心里不痛快了,那就得让沈奕更不痛快。”

洛达:“你好恶毒。还有,贴心小内裤是什么东西??”

他看了看已经快撅过去的沈奕,难得产生了些同情,在角落里偷偷捡了几株还没被毁掉的草药藏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沈奕还是妥协了,答应了去给顾相看病,谢异书这才停止了对他灵魂的摧残。

当天夜里,沈奕难受得直抽抽,跪在院子里给他死去的宝贝们烧纸,晚饭都没能上桌吃。

谢异书也没管他,吃完饭就径直回房睡了。

深夜,逸王府一片祥和。

沈奕的厢房还点着油灯,洛达偷偷摸摸溜过去,准备把今天藏的那几株草还给沈奕。

毕竟沈神医哭得怪可怜的。

他刚溜到屋外,准备推门而入,便听得屋内传来谈话的声音,洛达悄悄戳开了窗户纸,透过窗户朝内看。

殿下怎么会在这儿?

视线范围内,谢异书歪在桌案边,手搁在软枕上,沈奕垂着头,正一边任劳任怨地给殿下上药,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

谢异书有些不耐烦:“行了!你的损失阿竹都记下来了,本王会赔你的!”

沈奕一愣,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激动道:“真的?你要是诓我你不得好死!”

谢异书踹了他一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不得好死。”

沈奕还是信的。

他不说话了,给谢异书手腕上好药,就要轰谢异书走,谢异书略顿了顿,开口道:“明日让你看病,主要不是看腿伤,是……”

沈奕正在收拾药箱,闻言接过谢异书的话:“知道知道,你想让我给他把脉,看看他身上的毒对吧?”

“……嗯。”

沈奕扯过衣袖擦干净自己脸上的虚假的泪痕,有些不怀好意地踢了踢谢异书的衣摆:“我说真的,这人除了长得帅点,好像也没什么优点了吧。你对他这么上心,以前关系很好?”

谢异书略微一滞:“没有,本王和他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以前在国子监,一月都说不上十句话,说得最多的话可能是找他借笔借纸,哦,还有借作业,本王以前和他是同桌嘛,他这个人虽然话少,好胜心强,但在某些方面还挺好说话的。”

沈奕有些惊讶:“那你还为了他把老子的命根子都拔了?你们关系既然不好,他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吧?”

谢异书蹙眉:“还是有点关系的。”

他试图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内心:“顾子言小时候挺可怜的,后来不可怜了,还强势得讨人厌,但如今病成这样,又显得可怜兮兮的。你知道,本王绝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但他一惨兮兮的本王就心头难受。即使是十六七岁最讨厌他的那几年,也是这样。”

沈奕心头咯噔了一下,觉得谢异书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犹豫道:“……那要是我还没研究出解药,顾子言就病死了呢?”

谢异书像是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眼神显而易见地茫然了一瞬,沈奕喉间滚动:“不是没这个可能,我实话和你说,我那天就看出来了,他现在这个状态,很可能坚持不到我把解药搞出来。”

谢异书凝固了片刻,说出的话蛮不讲理:“他现在能说能笑的你都救不活,那你就别怪本王去砸你的招牌。”

“你很不想他死?”沈奕眸子微眯:“但他可是奸臣哎,他要是真死了,你皇兄的江山恐怕坐得更稳吧,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啊。你救了他,你就不怕他哪天造反?”

谢异书没有反驳,他定定地看着沈奕:“如果顾子言哪天因为造反被抓,本王可能——”

“去求你皇兄饶他一命?”

谢异书略一考量:“不,求谢之重太麻烦了……本王应该会选择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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