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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起脑残的第三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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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异书昨日劳心劳力了一下午,好不容易说服沈奕去给顾子言看病,结果大清早刚醒,洛达就趴在他床边宣布了一个噩耗,说谢之重要召他进宫。

谢异书:“哦豁。”

夭寿。

心如死灰地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轿子,洛达没说谢之重为何召他入宫,但谢异书用阿竹的头都能想出来,肯定是洛达又打了什么小报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谢之重因为他昨日在外面惹祸要兴师问罪,那他跑路就是了。

怀揣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踏入宫门,小祥子正笑盈盈地在午门口等他:“殿下总算来了,陛下和顾相已经在御花园候了有一段时间了。”

谢异书略微诧异:“顾子言也来了?”

小祥子垂眸:“是,陛下今日在御花园设宴,特邀了殿下和顾相。”

谢异书心头顿时松了一口长气,既然把顾子言也叫来了,那应该不是兴师问罪。

他跟着小祥子到了御花园,扑面而来一股凉意和淡香。

正值夏末秋初,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刚下过雨,今日气温就降了不少,暑气仿佛一夜之间就被寒意击退得一干二净。

他踩着小祥子的鞋印朝前走,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边有宫人正在打捞树叶,衣裙下摆都染着点点露水和泥土,一阵秋风袭过,宫女们的环带和发丝被风吹乱,谢异书的视线随着环带左移,瞧见了正在湖边凉亭对弈的顾子言和谢之重。

谢异书远远地瞧见这两人分明在聊些什么,等他刚一凑近,两人便不约而同地闭了嘴,谢异书狐疑地坐在两人中间:“下棋呢。”

“咳,参见殿下。”

顾子言一张脸被冻得没有半点血色,天气刚一转凉,他就披上了大氅,说几个字就是一阵闷咳,谢异书免了他的礼,十分自然地探进了他的袖口,在桌下抓了一下他的手,有些心惊:“怎么冷成这样?”

“谢殿下关心,臣向来如此,没什么大碍。”顾子言话是这么说,但袖中的手非但没把谢异书推开,反而扣得很紧,微冷的指骨摩挲过谢异书温热的掌心,像是在取暖。

谢之重的眼神犹如淬了毒,胶着在两人身上,顾子言恍若未觉,撩起眼帘提醒道:“陛下,该您了。”

谢异书这才想起谢之重还在似的,弯起双眼,朝谢之重卖了个乖,笑得有点懒洋洋地:“皇兄早安。”

谢之重滞住,飞快移开眼,敛去了眼底的戾气,板起脸骂道:“早个屁,也就你还觉得早。”

小祥子:……又开始了啊陛下。分明是你让洛达别吵殿下睡觉的,顾相可是还没到卯时就被你召进宫来了。

从小就被谢之重骂大的谢异书本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顾子言怎么捂都捂不热的手上。

阿笋说过顾子言的病不能热不能冷,得好好养着,不然可能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谢异书对脆弱的顾大美人总是格外照顾的,朝小祥子招了招手:“去端盆暖炉过来。”

小祥子应声就要去,谢之重唤住了他:“端暖炉做什么,顾相陪朕在这儿坐了近两个时辰了,也不见得说冷,你又在多管什么闲事。”

谢异书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确认了一遍:“几个时辰?”

谢之重蹙眉:“两个时辰,有什么问题吗?”

要上早朝的日子,顾子言也必须寅时就起床,所以谢之重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谢异书却觉得有天大的问题!

他的手攥住了顾子言的手腕,冷的;朝上轻移,小臂,冷的;再朝上,手肘,还是冷的。

谢异书眼帘微垂,没再摸下去,他收回手起身,直接去推顾子言的轮椅:“走,不下棋了,进屋。”

谢之重基本已经看清楚了,顾子言确确实实把他弟弟迷得神魂颠倒。

他没把矛头指向谢异书,而是指向了顾子言:“朕让顾相离开了吗?”

谢异书觉得谢之重有些不可理喻,不耐烦道:“你少来这套,你是皇上就都要依你的,冻死了都不能吭一声?”

逸王殿下胳膊肘往外拐得十分明显,谢之重指尖的棋子落定,波澜不惊道:“没错,朕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你有意见?”

小祥子别过了脸,不忍直视。

谢异书气得想把谢之重贬为庶民。

两人僵持不下,顾子言轻拽谢异书的袖口:“殿下,算了,不要扫了陛下的兴。臣只是在这里待久了被风吹得头有点疼,不打紧。”

丞相大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谢异书听他这么说,直接没再管谢之重,推着顾子言便下了凉亭:“你头还疼?怎么不早说,干嘛还陪他在这里下这什么破棋。”

顾子言显得尊卑有度:“陛下之命,不敢不从。”

谢异书弯下身子,在顾子言耳边悄声道:“他这纯粹是因为年纪大了老失眠,又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拉着你一起失眠,歹毒着呢。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以后不要这么好说话,他再来扰你清梦你干脆装病,他这人死要面子,绝对不会愿意背个苛待臣子的骂名。”

顾子言闻言,十分听话:“好的殿下,臣会牢记于心的。”

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的谢之重:???

他看向小祥子,扔了黑棋:“绝对有问题!逸王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朕!顾子言给他灌了迷魂汤了!”

小祥子也觉得两人确实有些猫腻,压低声音道:“殿下可能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奴其实有个主意,能让殿下意识到自己不喜欢顾相,毕竟人的喜好不可能那么轻易改变的,殿下既然从小到大都喜欢哥儿,不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谢之重眸子上挑,微微偏头:“什么主意?”

小祥子道:“之前后/庭花被封,陛下不是把好些哥儿都召进宫来当宫人了吗,奴才记得有个叫什么怜哥儿的,长得特水灵,而且和顾相长得还有几分相似,性子比顾相软多了,是殿下喜欢的类型。”

谢之重抿唇:“可是朕觉得,顾子言现在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小祥子纳闷:“哪里不一样?”

谢之重拧眉思索:“他以前话很少,直肠子,说的话也不讨逸王喜欢。”

“现在呢?”

“八百个心眼子,个个心眼子都在讨欢心。”

——

养心殿,后殿。

顾子言神色淡淡地看着谢之重安排在自己和殿下中间的矮墩子,默默地喝了口茶,没发表意见。

矮墩子叫怜哥儿,确实长得水灵,眉眼和顾子言有三四分相似,但却和顾子言的冷若冰霜不同,怜哥儿稍微说句话就容易脸红耳赤,软软糯糯的,谢异书被他伺候得也很舒服。

就是这信香……闻起来有点奇怪。

其实还蛮好闻的,但谢异书总觉得好像在哪里闻见过这股气味,而他对这气味的印象,应该不太好。

“逸王年纪不小,也该纳个妾了。”谢之重不痛不痒地说了这么一句,搁下茶盏:“有看上哪家的哥儿吗?朕替你做主,你也早点替谢家留个后。”

逸王殿下喜欢哥儿这是整个大安人民都心知肚明的事,谢异书也从来不避讳,听谢之重这么问,他靠在椅背上深思熟虑了片刻,吞下了怜哥儿递来的一瓣橘子,摇头道:“没有。”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说没有,谢之重随意道:“纳妾而已,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不用你精挑细选,你直接选一个床上合得来的就行。”

“床上合得来的?”谢异书陷入了沉思,他迄今为止,好像还没和谁上过床。

唯一的一次‘上/床’,居然是和顾子言……

谢之重还在继续:“朕看怜哥儿就不错,要不直接把怜哥儿赏给你?你有没有意见?没意见今晚就送你屋里去。”

图穷匕见。

顾子言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面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红晕。

谢异书还没开口拒绝谢之重的强买强卖,怜哥儿就已经靠了过来,声音柔柔弱弱:“过几日奴的潮热期便要来了,只要殿下愿意,应该明年就能抱上小殿下。”

谢异书朝后缩了缩:“别,别吧。这也太心急了……”

顾子言掩唇轻咳了声,从进这殿起,他的咳嗽似乎就没停过,间隙也越来越短,谢异书没忍住蹙眉看了他一眼,正好撞上顾子言也看过来,对视一眼,顾子言便有些局促地垂下了头,顺带拢了拢肩上的大氅。

谢异书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呼之欲出了,怜哥儿的信香在他鼻尖萦绕,熟悉到让他觉得有些不祥。

谢之重见谢异书没有拒绝怜哥儿,心情大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就洞——”

“顾子言!”

谢之重的话被谢异书带着怒气的声音掐断,殿内的人都被谢异书这一声吼得一愣,纷纷挪目朝顾子言看去。

顾子言的反应有些奇怪,听见殿下叫他,他不但不抬头,反而弯腰把脸埋进了宽大的衫袖内。

谢异书几步拐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拽了下他的袖子,语气中有愠色:“本王看看,是不是肿了?”

顾子言没动,埋在袖子里似乎没脸见人:“不好看,殿下还是别看了。”

“又不是没见过,不就是肿成猪头嘛。”谢异书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替顾子言挡住了其他人投来的视线,空气中满是迎春的香气,谢异书护着顾子言朝外撤:“顾相对迎春香过敏,我先带他出去缓一缓,皇兄你不用管,继续用膳。”

怜哥儿听见他说过敏,神情一变,小脸煞白,要哭不哭的,仿佛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事,谢异书路过他时宽慰道:“怜哥儿不用自责,是顾相自己不说的,肿成猪头也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到你头上。”

顾子言:……掩面拭泪。

谢之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人已经消失在了殿门前,他有些发懵地问小祥子:“顾子言对迎春香过敏?朕怎么没听说过?”

小祥子默然而立:“……今日这么一提,奴才似乎也有点印象了,以前每年开春,殿下都会吩咐奴才把御花园的迎春拔了,就是怕顾相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过敏来着。”

谢之重沉默良久,似乎觉得头疼,突然,他察觉到一些不对:“他既然过敏,怎么刚进殿时不说?还非要等逸王亲自发现他犯病?”

小祥子也沉默了。

两人对视良久,小祥子道:“陛下,您看人真准。”

丞相大人确实有八百个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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