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丞相大人绝不会如此绿茶 > 第50章 一起脑残的第三十六天

第50章 一起脑残的第三十六天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推门而入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祥和,谢异书彼时正百无聊赖地编顾子言的头发,他随着推门声抬眼,还没看清来者何人,先一步捂住了顾子言的耳朵。

小祥子愣在门口,张了张嘴要说话,谢异书朝他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又指了指屋门外的轮椅,小声道:“推进来。”

小祥子重新退出门槛,在屋外谢之重要杀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轮椅推了进去。

谢之重的脸黑成了糊掉的锅贴,站在门外不动。

谢异书把顾子言安放在了轮椅上,命令小祥子守着,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他刚一出去,谢之重的脚就踹了过来,谢异书飞快躲开:“干嘛?”

“给朕过来!”谢之重转身朝外走,谢异书不情不愿地跟上,直走到湖边才停。

“你现在开始搞断袖了?”谢之重双手环胸,话里满是笃定。

谢异书微愕:“我怎么不知道,谁造的谣?”

“还不承认?你自己闻闻你身上的药味吧,你和顾子言现在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以后是不是还要娶他过门,让朝堂众人皆知啊?”

“……”谢异书默然片刻,竟然真的当着谢之重的面拽起衣襟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出来?”

谢之重气得倒仰:“这是重点吗?!”

“不是,但说我和顾子言搞断袖,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不会又是都察院的谁道听途说的吧?”谢异书拍了拍衣袖,不以为然道:“我和顾子言四年没见了,我连他如今想的什么都看不太明白,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那你还对他那么好?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谢之重撇过脸,等着谢异书的后文。

迟迟没有回音,谢之重重新侧眸去看他,发现谢异书愣在原地,神情有些呆滞。

“发什么愣?”谢之重语气不善。

谢异书垂眸,指骨抵在下颚,恍然大悟似的看向谢之重:“皇兄,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好像确实挺喜欢的?”

四年没见,顾子言好像已经褪掉了少年时期的那种死板偏执,特别是自从他分化成哥儿后,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完全是谢异书的理想型啊!

谢异书眸子一亮,脱口而出:“皇兄,你把他许给我吧。我一定会为皇室开枝散叶做出贡献的!”

谢之重暴怒:“死断袖开什么枝散什么叶?你生还是他生啊!”

“当然是顾——”谢异书闭上嘴,差点把顾子言早就不是男人的秘密抖出去,话拐了弯:“我生也行?不瞒你说,我府里那个沈奕,真的有办法让男人怀孩子。”

谢之重距离气晕过去只差一点:“你——”

‘你’了半天,只‘你’出一句:“不准怀,要是他敢让你怀,我砍了他的头!”

谢异书想笑又不敢笑,突然拽了一下谢之重的龙袍,脸上有几分认真:“皇兄,可是我们大安不是不兴强买强卖的吗?顾子言同我说他有心上人了,估计不太愿意嫁给我。”

“他的心上人?不是你?”

谢异书不知道谢之重怎么会有这种误解,摇摇头:“不是,所以要不我先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问他愿不愿意忘记那个男人,如果他愿意忘记的话,我再娶他做王妃,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谢之重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他见谢异书还要征求顾子言的意见,理智已然丧失,蛮横道:“不用征求,你想要他的话,朕明日就下旨赐婚。谢家人想要什么,还由不得他不同意。”

谢异书:“不太好不太好,棒打鸳鸯也太昏庸了。”

谢之重:“做皇帝如果不昏庸,那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谢异书:“……皇兄你……”

谢之重向他投去了一个王之蔑视:“?你有意见?”

谢异书:“……”不敢。

但强抢良家哥儿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行啊!

——

当天夜里,英明的皇帝陛下坐在榻上,把白日里说过的话走马灯似的重新回顾了一遍,面如死灰地看向跪在帘外的一群都察院的大臣:“朕遇到了一点事情。”

“陛下请讲。”

“臣等定当万死不辞。”

谢之重有些狂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眼底满是血丝:“朝中近来,可有顾相行为不端?”

……

他欲盖弥彰地咳了咳:“口误,官员,可有官员行为不端?”

一群都察院的大佬面面相觑,浑浊的眼睛顿时亮堂,终于逮到了状告顾子言的机会,纷纷俯趴在地:“有的,许多顾相都……啊不是,是许多官员都行为不端,但最突出的,还是顾相。”

高典首当其冲道:“之前萧大人后/庭花一案,刑部的人探查后,发现此案还有诸多疑点,疑似顾相和北镇抚使管大人勾结,在诏狱内对当时后/庭花的哥儿动用了刑罚,逼迫他们统一口径,替萧大人洗白。”

谢之重的狂躁降低了些许,觑向高典:“可有证据?”

高典道:“臣本想明日上朝时奏呈给陛下,但担忧证据经过顾相之手……,因此今日陛下召臣进宫,臣便直接带来了。”

高典举起手,将罪证呈了上去。

谢之重随意翻了翻:“不错不错,明日朝会,你就按照这个来上奏,朕重重有赏。”

小书厌恶朝堂之事,只要在他面前把顾子言越抹越黑,他自会退缩。

高典微愣,受宠若惊道:“好……好的,陛下。”

谢之重心情轻松了些许,继续道:“还有没有?”

群官纷纷上奏:“臣有话说。”

“不急,挨个来。”

“顾相胞弟顾靖宇,打死了洛县首富张家嫡子张元才,那张家倾尽财力报官,只欲为儿讨个公道,结果冤情全被镇压,那张家主告到京城,刑部和大理寺对此采取的态度都是延后处理,那张元才的尸首至今还未入土,就等着讨个公道。”

“大理寺少卿花嚮纞,堂堂前科状元,被状告科举舞弊。别说儒家经义和四书文句,花嚮纞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臣想问,哪怕殿试未用笔墨,那在会试也该露出端倪,就是不知当时的主考官顾相是如何将花嚮纞定为会元的?”

大殿内,一时铺天盖地,竟全是一边倒的批、斗之声。

谢之重坐在帝王的高台上,冠冕后的五官冷硬无情,端的是皇家的庄严,问百官之首的宰辅:“顾相,可有话说?”

气氛剑拔弩张,顾子言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的一品朝服略显单薄。

四周还是百官嘈杂的控诉声,他周身冰冻三尺的森寒气质却在不经意瞟向不远处的柱子时,化成了一江春水,甚至染了点笑。

谢异书正没什么正形地靠在大殿的盘龙金柱上,打哈欠。

昨日谢之重说要给他和顾子言赐婚,他昨日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强抢良家妇男不太厚道,今日来听政,便是来当朝拒绝赐婚的。

却没料到被迫听了这么一场大戏。

这群人陈列顾子言的罪状应该已经陈列了快一个时辰了,谢异书站在距离天子最近的地方,朝四周瞅了瞅,围在他四周的人,目之所及,除了小老头就是老老头。

唯一的同龄人,也就是顾子言,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谢异书找不到人说话,悄悄地想朝顾子言身边蹭,他还没挪过去,顾子言便万分抗拒地摇走了轮椅。

谢异书:……

逸王殿下强硬地怼了过去:“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为你说一句话。只是站一起,用不着避嫌。”

顾子言绷着脸,把脸偏向一边,小心翼翼地摇动轮椅,和谢异书维持了近半米的距离。

谢异书:……你以为我没发现?

到了澄清的环节,顾子言几乎什么也没说,许多指控都是吏部和大理寺的人在澄清,明显是顾子言的党羽。

两边人马争执得不可开交,龙椅上的天子突然起身:“停,顾相的事退朝再议,朕现在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谢异书眉心开始抽搐,谢之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启唇:“想必各位也注意到了,朕今日让逸王来前朝听政,为的便是此事。”

百官纵列开始响起细弱的议论之声,谢之重继续道:“逸王今年二十有四,尚无妻妾,朕思虑再三,决定将——”

谢之重说话的同时,谢异书在顾子言耳边飞快提醒了句什么,但距离有些远,顾子言根本没听清,正要抬头问他说的什么,但见谢异书十分果决地截断了谢之重的话,朗声道:“皇兄!臣弟今日入朝听政,不耻于顾相的种种行径,实在是不屑与这种人为伍,恨不能与此人割袍断义,还请皇兄收回成命!”

音色清朗,朝堂内外鸦雀无声,谢异书的话清晰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内。

群臣震撼。

即便是他们弹劾顾子言,也只敢暗示,哪有直接敢说不耻不屑的?要说勇还是逸王殿下勇,就是不知道这和天子说的赐婚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瞅着谢之重,迫切地想知道谢之重准备将哪家哥儿赐给逸王殿下,谁料皇帝陛下闻言,脸色立时一松,重新坐了回去:“既然如此,那朕便不强求。退朝吧退朝吧。”

向来沉稳的天子话语里居然有几分兴奋和快意,飞快地退了朝。

谢之重离开后,群官这才开始遗憾唏嘘,特别是家中有待嫁哥儿的官员,更是唉声叹气。

这阵唉声叹气中,混杂了一阵咳嗽,谢异书还没反应过来,吏部尚书惊恐的声音突然响彻朝野:“顾相!”

谢异书僵在原地,看向百官之首的顾子言,丞相大人脊背微曲,消瘦苍白的指缝中全是鲜血,淅淅沥沥地溅在大殿的金砖上,红得扎眼。

朝堂内议论声暴涨,乱成了一团,有人要推顾子言去太医院,有人说不要乱动,等太医过来比较好,谢异书懒得听这群人逼逼叨叨,上前几步想把顾子言背起来,刚一靠近,便被顾子言抓住了衣袖,谢异书拨开他的手,刻意说得很大声:“本王只是送你去看病,别想和本王套近乎。”

顾子言的手被他拨开,脸色又白了一个度。

谢异书把人背了起来,群臣纷纷让开,谢异书驮着他出了殿门,消失在众人视线后便加快了速度:“顾子言?喂!”

“……臣在。”顾子言的声音听起来万分虚弱,谢异书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吐血?这也是淤血?”

谢异书以为顾子言是故意在作秀,为的便是在百官面前营造一个命不久矣的假象。

谁料顾子言呛血呛得说不出话,一发不可收拾,血迹都把谢异书的半边肩膀洇湿。

谢异书这才有点着了慌:“你不会是真吐吧?天,你先忍着,马上到了马上到了。”

他背着顾子言,踩在皇宫朱墙上如履平地,顾子言的嗓音低弱了下去,像是因为失血过多,瞳孔有些涣散,安静了许久却突然嘀咕了一句:“殿下还是不信臣。”

谢异书:“?”

他立时反应过来什么不对,大声道:“你不会没听见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吧!”

顾子言难受道:“听见了,殿下说不齿与臣为伍,还说要与臣割袍断义。”

他嗓音哽咽,谢异书呼吸一窒,有些手足无措,匆忙解释道:“不是这句啊!本王不是提前告诉你,把本王接下来说的话当放屁了吗?”

“我知道你避嫌是为了什么,但总是这样搞也不是长久之计,今日在朝中宣布了和你绝交,这样以后即使那些人看见我们俩说话,他们也只会觉得我们是在吵架,这样不好吗?”

顾子言立时不吐血了,泪汪汪道:“臣没听见。”

谢异书:“……所以你吐了这么多血,就为了一句绝交?”

“臣真的很喜欢殿下,不想和殿下绝交。”顾子言搂住了谢异书的脖子,谢异书不置可否,他才不信顾子言有多喜欢他,明明昨日才说有心上人!

谢异书心里正憋闷,顾子言忽然道:“殿下这是轻功吗?好厉害。”

被少年时的噩梦真心实意地夸奖,谢异书暂时却没心思骄傲,脱口而出:“很厉害?那有没有你心上人厉害?”

顾子言微愣,回道:“一样厉害。”

谢异书冷笑一声:“不信,你这绝对胡说,本王天下无敌,你最好是忘记你的心上人,嫁给本王做王妃。”

顾子言骤然僵住,他拍了拍耳朵,冷静地歪过头看谢异书,认真道:“臣耳朵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谢异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