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再次睁眼时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姜毅迷迷糊糊地伸手拍了拍身旁，摸了半天没找到人，难不成在厨房做饭？
姜毅慢悠悠地坐起来，打算伸个懒腰的手刚举起来，目光瞥见床边，她瞬间亚麻呆住了，收回手爬到床上的另一边，看着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关楚云
“唉，醒醒”姜毅推了推地上的关楚云，没用，关楚云只是翻了个身闭眼接着睡
“丧尸爬你鼻孔了”
“喂，你他妈醒啊”
姜毅直接不耐烦地骑在她身上，抓着肩膀使劲晃
“啊呀”关楚云小声哼唧了一声，随即反抓住姜毅的胳膊一下子搂到怀里侧身继续睡
姜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 “关楚云？”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没人回应，如果换作平常，她兴许还能让她抱一会儿，但偏偏是早上精力旺盛的时候，关楚云呼出的热气洒在姜毅鼻尖，心里的难耐愈发强烈，她尽量分散注意力努力把自己和关楚云分开空隙
恍惚间看到关楚云的嘴角稍稍扬起，姜毅瞬间就明白自己被耍了，胳膊背后努力在床上摸索到被子的一角，一用劲儿拽过来唔到关楚云脸上
“他妈的让你装睡”
“谋杀亲夫啊！”关楚云配合着挣扎，直到真的喘不过来气才用力控制住姜毅的手从被子下面爬出来
在姜毅的手马上呼过来的时候及时攥住她的手腕
“stop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吧”
姜毅抽回收，穿上鞋出房间洗了把脸，关楚云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还故意靠近蹭两下，姜毅早就习惯了这人死不要脸的样子，要是突然不来犯贱反到有点不习惯
吃饭的间隙，姜毅问道“你睡着睡着怎么跑地上去了？”
关楚云想到昨晚那死动静，还没开口自己先笑了
“你知道自己怎么睡的吗？唉，内胳膊邦的一下就甩我身上了，妈的我他妈差点一口气噎死”关楚云边说还边比划着动作“还有还有，你那个腿差点把我绕死……”
姜毅刚到嗓子眼的汤突然呛了一下，脸从上到下红了个遍“停停停，我怎么不知道，净胡扯！”
“嘿，你睡的喷香可不你不知道”
姜毅没再理她，抽张纸巾擦擦嘴就出门了，本来打算好今天一早街上人还少的时候就出门把洗漱用品买了，这么一折腾外面早就人来人往了
姜毅手插在外衣口袋里走在关楚云前面，看到好看的新奇玩意就停下看看，在关楚云准备付钱的时候又放下继续往前走，她知道祁川给的钱并不多，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找一份工作
转了一大圈最后在一家杂货铺买了买，钱袋一下子空了半截
姜毅拎着小纸袋晃了晃，心里感叹这钱还真不经花
“那姑娘还那么小就瞎了一只眼，诶，真可惜了”
“那还能怪谁，谁知道她从哪整的彩糖，在基地活这么长时间还这么不懂规矩”
姜毅脚步一下顿住了，彩糖？是昨天的那个小女孩？想到这里姜毅心里一紧，努力挤出八卦的样子凑到两个大妈面前
“大娘，聊啥呢”
两个大妈齐齐扭头上下打量着俩人，关楚云被盯地心里有些发怵，碰了碰姜毅的胳膊打算把她拉走，却不承想被甩开，关楚云心里疑惑，姜毅怎么感觉怪怪的
“啊，大娘，我昨天刚来的，挺好奇基地里面事儿”
大妈脸上的奇怪瞬间消散，拉着姜毅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就昨天，那家的姑娘”大妈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楼的一层“不知道从哪整的彩糖，城里的规矩你不知道，从来就不让有艳色儿，诶呦，他妈也是狠，直接给姑娘打瞎一只眼，你说这事闹得，能怪谁”
大妈后来说了什么姜毅一点也没听清，脑子里嗡嗡地乱成一团
“唉大娘，你知道那小姑娘在几户住着？”
“好像是在257”
姜毅冲那栋楼看了一眼“大娘，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说罢，拉着关楚云朝着家的方向走
“唉，小姑娘常来玩啊”
“好嘞”
这一路走的沉默，很快就到家了，关楚云察觉到姜毅情绪的变化，悄悄地跟在她身后
“你怎么了？”
“没事啊，反倒是你，怎么这么安静”姜毅一脸无所谓地瘫了瘫手，端着刚倒的水回到客厅的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也许是心灵感应，虽然姜毅表面上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关楚云就是感觉她不开心，甚至有些生气，并且十分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扯我干嘛，怎么，我不烦你你还念上了？”
“别太普信，不烦才清静呢”
关楚云大敞着坐，一边胳膊揽着姜毅的后背搭在沙发靠背上“什么普信，哥这么帅，那叫自信”
姜毅装模做样地正对着她，把关楚云的脸仔细打量了一遍
“客观评价，五官都很端正，除了嘴，勉强给个A吧”
“你要说没你好看我承认，但除了你，哥不输任何人”
姜毅实在没憋住，笑地浑身开始发颤
“啧”关楚云用腿撞了撞姜毅的腿“笑啥，这大实话”
半夜，关楚云早已睡下，月光透过窗户映在床上，房间门缓缓被打开，姜毅轻手轻脚地换好鞋开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安静地可怕，姜毅向上拉紧外衣拉链，拐弯时回眸瞥了一眼身后闪过的人影，心道‘麻烦死了’
走到三楼，姜毅突然加快脚步，身后的人影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慢下了一截，追下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姜毅的身影，那人带着面罩，看不清脸，不过想来也是被人派过来盯着姜毅的
面罩人没有停留，接着往楼下追
贴着墙的姜毅手扒着窗户边迅速转了个身，这是她回家时看准的地方，窗户已经松开轻轻一推就能推开，估计是还没来得及修，正好让她得了个好功夫
她顺着墙上的扶手往上爬，终于到楼顶，她掏出藏在外套里的收缩绳，甩到对面楼顶，接着退后两步抬脚助跑，在离地的前一秒按下收缩绳，直接借力跃了过去
这里楼与楼之间间隔不小，单凭她自己还真过不去，一下接着一下，她不能下去，下面都是防守的人，只能从楼顶跳
终于到了白天大妈指的那栋楼，姜毅停下脚步，稳了稳混乱的呼吸，接着收回绳子，顺着墙梯往457户窗户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