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关楚云咬着筷子时不时瞟一眼对面的姜毅，心虚感还是在心里挥之不去
“眼有毛病？”
关楚云端着碗的手一顿，随即伸手在菜盘里夹了一筷子放到姜毅碗里，讨好式地动作直接把姜毅逗笑了
“知道你昨晚不是有意的，说吧，谁给你下的药？”
关楚云放慢咀嚼的动作仔细回想了一下
昨天严颂青拿过来水之后她并没有直接喝，被人叫去搬了些东西后回到宿舍才把那瓶水打开，当时还觉得那瓶水拧起来有点太轻松了，甚至一点力气都没用
刚灌下去第一口就感觉怪怪的，只不过以为是训练太累了的原因，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水的问题
难道是严颂青？不过关楚云还是在心里默默否认了，在军队里严颂青算是一个比较合得来的朋友，平时相处也没有什么矛盾，她没有理由害自己，那瓶水离开她视线那么久，任何心怀鬼胎的人都有可乘之机
一番思索之后，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感觉出来不对劲后就赶紧请假回来了”
身体隐隐开始发烫时，关楚云立马感觉有问题，迅速拽上外套出宿舍找到队长
“队长，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请假回家”
队长皱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关楚云站得稳重，除了脸有点红以外，倒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没有特别严重，一律不予批准”队长摆了摆手“回宿舍”
可现在是傍晚，所有人吃完饭之后都会回宿舍，如果恰巧碰上药效发作，真的不敢想
关楚云不肯放弃，站在原地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
“队长，我真的不舒服”
眼看着队长的脸色慢慢不耐烦起来，正要说话时突然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什么情况？”
关楚云闻声看去，祁川正带着两个手下朝这边走过来
“报告上校，编号405关楚云请病假要求回家，队内决定不予批准”
祁川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关楚云，靠近两步问道“哪里不舒服？”
她努力平稳住呼吸“好像被人下药了”
俩人说话声音很小，祁川听完一脸震惊地又看了她两眼
“谁？”
关楚云脑子一片混乱，胡乱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说罢，招呼了一下身后的人，让关楚云坐她的车回去
一旁的队长莫名其妙地看着关楚云被放走，正想反驳两句，但对上上校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闭了嘴
姜毅默默听完关楚云道尽这一切，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
“内什么，咱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姜毅拿筷子的手一顿，抬头对上关楚云紧张的眼睛，随即马上躲开
“战友”
关楚云浑身飘忽了一瞬，仅有的一点点期待被浇灭，即使早就意料到了答案，但听到姜毅亲口说出来还是像被泼了冷水一样
“嗯”
关楚云随便扒拉了两口饭，把碗放到厨房就打算换鞋去部队，抬头就看到姜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好好训练”说着就把外套递给她
关楚云点点头，开门打算出去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回头就看见姜毅凑到自己身边，贴上自己的唇，她伸手按住姜毅的头加深了这个吻，随即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关楚云一拳砸在墙上，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走出了住楼
另一边，姜毅靠在门后擦了擦带有余温的嘴唇，她明白关楚云的暗示，但这万丈深渊，自己都性命难保，把喜欢的人拉进来实在是太罪恶，她不能，也不想把关楚云卷进来
如果没有昨天那些事，回答可能就不是这个，姜毅突然就看懂了神父最后留给自己的微笑
生在地狱的玫瑰终究是沾染着鲜血，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天界的蔷薇
“这里是祁川，有什么事？”祁川坐在车上接起电话
“窗外，1136”
听到这串数字，祁川马上掀开车窗的帘子往上看，果然看到站在窗口的姜毅，俩人对视一眼便收回目光
“知道了”
晚上，姜毅早早倒了两杯水摆到桌子上，秒针转到12，十一点三十六分的闹钟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门没上锁，下一秒就被推开，祁川马上关上反锁后才摘下帽子和面具
“你还挺聪明，挑这个时间”祁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上次我就说过，你现在是清醒的”姜毅玩味地笑了笑“可大抵被监视洗脑过，还真是，不敢拒绝神父”她歪了歪头
“祁川，就算最后你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你也甘心吗”
祁川认真的盯着她，许久过后才开口
“阿雷神斯救过我，做人不能不报恩”
姜毅嗤笑，靠到沙发后背，手指插入头发间揉了揉“你倒是实诚，如果是我，宁愿被丧尸咬死，也不愿在这当傀儡”
“祁川，不是所有的恩情都值得收获回报的”
“你不是我，不用劝我，既然已经成为傀儡了，那就不得不按照指令生活，作为信徒，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尽我最大的信奉”
姜毅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地叹了口气
“那就回归正题吧，关楚云被下药这事，你知道多少”
“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祁川笑了笑“你不已经猜到了”
“等价筹码，神父说帮我得到关楚云，相应的，他也就得到了你，不过我不知道是谁下的药，应该是另外安排了人”
果然和她想的没有出入“还真是个好交易，那为什么最后放弃了”
祁川轻轻放下杯子，双手交叉在一起摩挲着 “我答应，只是因为这是命令，完不完成，出于我的人品，□□的满足和束缚，我恶心”
“不过这不正好满足了你们吗，不感谢一下？”
想到昨晚的场面，姜毅还是yao一酸，笑着骂道“谢你妈，老娘都快被折腾死了”
“呦，果然没猜错”祁川比了个向下的手势“你是下面的”
姜毅一个没忍住，抄起一旁的抱枕甩了过去“神经病啊”
祁川接住后又扔回去，心里还是没忍住酸了一下
“你的问题问完没”
“你还有问题？”姜毅皱着眉看着她
“不允许？”
姜毅沉了沉气，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问
“你跟阿雷神斯，到底什么关系？”
她眯了眯眼，直起身子胳膊支在腿上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很明显，我就是想，杀，了，他”
祁川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是他的信徒，那也是你的敌人？”
“或许不是呢”姜毅看着她的眼神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