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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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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来,峨眉派众人若是想在六月十九之前赶去少林,应该会在初十和十二之间路过宜昌;那么兄弟两人还在宜昌有几天好待。

闲着也是闲着,他们便又在六月初九访过一次白鹤。

白鹤自然是盛情相待,也毫不忌讳地与他们谈起自己的武功,剑与琴。

她颇为自豪地道:“鄙人的宝剑‘不群’,是出关游历时在鞑靼受高人所赠,取‘高松鹤不群’名其为‘不群’。此剑比一般剑都宽,两刃薄,中心厚,剑尖不锋利,倒是更像一把双刃刀。因此,鄙人在峨眉所习的心法与剑法不大合适,只可自己苦思冥想,想出一些可以精进的地方。”

花无缺道:“峨眉派剑法狠辣迅疾,在下早已领教过,不过的确不适合这把剑。”

白鹤微笑道:“不过,无论怎样,鄙人的武功都是比不上移花宫的‘移花接玉’了。”

花无缺谦道:“二位姑姑武功虽高强,我们这些弟子也只是都学到了皮毛而已。若是和前辈交手,在下真不一定能够胜出。”

白鹤道:“那,小鱼儿少侠师承何处?十大恶人?”

小鱼儿答道:“我是在恶人谷从十大恶人身上学到的武功,后来又偶得秘籍,学了‘五绝神功’。”

白鹤道:“‘五绝’神功?鄙人未曾听说过。”

小鱼儿道:“这功夫是早已化成黄土的‘当世人杰’欧阳亭与其他五位高手共同开创。欧阳亭这个伪君子先练成,用一招灭了那五大高手。没想到善恶终有报,欧阳亭被自己的夫人一杯毒酒害死了。我偶入他的地宫,找到了这本秘籍。”

白鹤眼里掩不住惊喜之情,倾身道:“那少侠可否露两手让鄙人瞧瞧?”

小鱼儿将剑交还于她,笑着抱拳道:“‘少侠’二字实在不敢当。在前辈面前,我只是个盗名欺世的小毛头而已。不过,礼尚往来,我也想让前辈指点指点我的剑法。”

白鹤这才注意到兄弟两人腰间的佩剑,不免多问几句,多看几眼。她言语之间艳羡非常,似乎这对剑在剑派之中相当有名气。小鱼儿和花无缺只叹自己对剑术一窍不通。

白鹤问道:“你兄弟二人不会剑法,为何还要佩剑?这剑如此贵重……恕鄙人多言,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花无缺答道:“碰上使兵器之人,我们空手也多半能胜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两把剑虽然贵重,是贵人相赠,我们不好推辞。”

白鹤点头道:“宝剑赠英雄。二位武学已经如此精湛,只需稍加指点,熟练使剑也不成问题。”

小鱼儿取下佩剑,放在座椅上,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微笑道:“前辈,若要我一人演武,只怕有些麻烦。”

白鹤会意,起身道:“若是少侠不介意,可在鄙人的鹤池中一展身手,鄙人也正好看看你的轻功。”

白鹤站起身来走路时,宽大的双袖在身后飘舞,与她身边那些仙鹤的翅膀无异。

花无缺也起身,随着二人走至前门与宅子之间的小桥上。

白鹤拱手道:“少侠先请。”

小鱼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前辈,承让!”

说着,他从桥上跃起,右手化拳,直奔白鹤头顶的朱红发冠袭去。

白鹤泰然自若,张开双手,脚尖在桥面一点,竟然凭空跃起一丈多高。她只是普通中年女人的身材,衣袍却都是男子制式,自然宽松飘逸。此时她身后的仙鹤纷纷飞起,白鹤似也融入了那白花花的一片飞鸟当中。

花无缺见过不少江湖奇人,还是不由得看得心驰神往。

小鱼儿不无敬佩地笑道:“前辈的轻功,可也算是江湖一等了。”

白鹤笑道:“那些个虚名,有谁想去争?”

说着,她手作鹤首之型,朝小鱼儿心口刺去。

花无缺旁观者清,一下子认出招式,道:“这招虽似少林象形拳,却借鹤之形,融合了峨眉派的天罡指穴三十六手和武当的虎爪绝户手。不过,说起来,峨眉本就是集合密宗心法与阴阳太极而成的武功,亦刚亦柔,倒是与前辈极为相配。”

白鹤叹道:“无缺公子果然博学多识。这套拳法是与心法为一体,鄙人自名为‘霜羽七式’。”

花无缺微笑吟诵道:“我有所爱鹤,毛羽霜雪妍。前辈可真是爱鹤心切,自己的一切都与鹤有关。”

小鱼儿侧身避过白鹤右手一啄。不想她顺势一翻,像是白鹤亮翅腾空翻滚,另一只手朝他面颊打来。小鱼儿只得仰身堪堪躲开,道:“名字都是白鹤,想必是命中注定。”

他们又过得十余招,花无缺这才看出“霜羽七式”并非名字所写只有七招。这七式应当分别是仙鹤的“止歇、欲飞、展翅、翱翔、停落、高歌、捕鱼”七个动作。而世上有无数只鹤,光她池子里就有千百只,每只鹤的情态又不同,这七个动作也自然能演化出七十、七百招来对敌。

小鱼儿也看出这一点,在过到一百一十招时收身道:“前辈这套‘霜羽七式’以不变应万变,而不变中又有万变,在下自愧不如。”

可是他此时尚在池子半空,落地也不免落到水中。只见小鱼儿一个翻身,稳稳踩在了一只鹤的背上。

白鹤却惊道:“少侠,踩不得!”

小鱼儿讶异道:“什么?”

他话问晚了一步。

那只鹤反嘴咬住小鱼儿的脚腕,叫了一阵,呼朋唤友来帮它出气。一阵羽毛翻腾,长脖乱晃之间,小鱼儿被甩进了池水中。那些鹤还不解气,像捕鱼一样伸着头往水里咬。

花无缺道:“前辈,这可如何……”

他还没说完,身边白鹤影子已经消失,宅内却传出一阵琴声。

这些鹤听到琴声,都瞬间安静下来,游散飞走了。花无缺马上倾身抓住了小鱼儿,把他一把捞上来。

白鹤在屋里问道:“少侠可还好?”

小鱼儿咳嗽道:“咳咳,还好。前辈,你这鹤……脾气实在不如你,只是听了琴就安静下来这一点还算好。”

花无缺莞尔道:“万物皆有灵,你应该小心才是。”

小鱼儿还在同那几只鹤置气,鹤却转身不理他。

白鹤倚在门前,看一个哆哆嗦嗦的落水狗小鱼儿被花无缺扶着走过来,不禁感激这兄弟二人给闲宅平添了一分生气。

他们在城里用过饭,下午又回到闲宅,由白鹤指点他二人练剑。白鹤不肯授予他们峨眉派的功夫,说这有偷师之嫌,而是把她所创的“孤云剑法”倾囊相授。花无缺和小鱼儿本就有功底,悟性又绝佳,很快就融会贯通,即可出师。

两人虽未叫过一声“师父”,在心中却早已认定白鹤就是他们二人的师长。

六月十一一早,江玉郎就来禀报,说家人在城外打探到了峨眉派弟子的队伍,应该今日就会来宜昌下榻。兄弟俩便遣他去先迎,随即前去闲宅知会白鹤。白鹤想到能与唯一关心自己的师兄见面,不免有些感慨,随兄弟二人前往码头相候。

隔不远,就能看见几条船顺着浩浩汤汤的长江下来,神锡正站在船头,江玉郎和另一位弟子立于他身后,正在和神锡说话。

白鹤一见神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遥遥抱拳揖道:“神锡……道长,鄙人白鹤,有礼了。”

她最终还是没能喊出师兄这二字。

神锡见她模样,辨认了一会儿,喜上眉梢,便从船头使轻功跃上码头,扶起白鹤,道:“这不是神修师弟?这有将近二十年未见,你变化不少啊。”

白鹤道:“鄙人早已被遣出师门,哪里担得起‘师弟’之称。”

神锡却笑道:“哪里,你一日是峨眉下徒,贫道便一生视你为师弟。师父做什么,我们无权干涉。但是现在贫道成掌门人了,也便能‘假公济私’一次了。”

白鹤听得他这样说,不禁也笑出声来,道:“那当年师父可真是看错你了。”

神锡正色道:“师父当年能错待你,不能看错我?”

接着,他对身后的弟子呼道:“还在等什么,快点靠岸,来拜见你们神修师叔。”

那些弟子,有些在峨眉山见过小鱼儿和花无缺,便和他们挥手、抱拳。也有些看起来是第一次出山的后生,怯生生地划船靠了岸,老老实实拜见白鹤。

花无缺和小鱼儿也不禁微笑。

白鹤的耿介哪里还需要他们二人抒怀?她与神锡这三言两语就已经足够,已经不用外人再多说了。

神锡接着见过花无缺和小鱼儿二人,对他们前半年在江湖所行善事大加赞赏,也感激他们愿意帮助白鹤与峨眉派和解。他们此次来到宜昌只是歇脚,并不会住店。而花无缺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叫江玉郎提前备好了素宴,招待峨眉派的弟子。

在宴席之上,神锡与白鹤相谈甚欢,小鱼儿、花无缺、江玉郎和神锡的大弟子如闲也在上席陪同。

神锡说了半晌,想起什么,对小鱼儿和花无缺端起酒杯道:“江少侠,此次贫道前来,还有一事相托,希望不会麻烦你们。”

二人连忙回道:“哪里,之前我们已经给道长平添了不少麻烦了。道长尽管说。”

神锡放下杯子,唤道:“如故,把孩子带来。”

隔着几桌,有个青年道士抱着个婴孩站起身来,走过来道:“师父有何吩咐?”

神锡转头,对不明就里的兄弟二人道:“如故所抱的这孩子,是我们在江上捡到的。据包袱中的一封信所言,这孩子小名有四,是济阳江氏后代。贫道遣人去查过族谱。算起来,有四和你们同宗同族,小你们一辈。贫道觉得,还是应当给这孩子找个依靠……”

小鱼儿听着就想一口应下,花无缺却犹豫道:“道长的意思是,让有四跟着我们?我们兄弟二人在追查一个案子,暂时也不方便……”

神锡摇头道:“我们这十几个大男人难以照料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孩。有你们兄弟俩相护,比在峨眉派门下长大又好些。你们不一定要把他带在身边,只需要给他安顿下来就好。我记得,曾经有几位年轻女侠与你们交好,你们也大可以找她们帮忙。”

如故微微倾身,让兄弟二人看着有四熟睡的小脸。如闲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花无缺。

信中把有四的身世讲了个大概。有四的生父是济阳江氏的后人,居于湖广沿江一带。此子是个庶子,被怀不上孩子的正室所嫉妒,即将要加害于他。这个小妾不得不把孩子投入江内,希望有心人捡到能够抚养他成人。随这封信的还有一张十两的银票,大概是小妾半生的积蓄。

花无缺伸手,摸了摸有四的脸颊。有四仍然呼吸平稳,没有被打扰。

花无缺心软,叹道:“那我们就应下了。”

小鱼儿也道:“好啊,这孩子就交给我们吧。”

白鹤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兄弟俩会应下来。”

小鱼儿转身对江玉郎道:“江兄,我想求你替我们照看有四一段时间。等我们办完这件事,我们就接他回我家在姑苏的旧宅,同我们居住。”

江玉郎并没有拒绝,而是白眼道:“你和花无缺不也是两个大男人,能照顾好孩子么?”

小鱼儿气道:“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还想要一个不成?”

江玉郎懒得再与他斗嘴,自轻车熟路地抱过了有四。明明他也只有二十来岁,带起孩子来却似乎已经做了十年的父亲了那般熟练。

好像不久前,他们还是吵吵闹闹的十四岁少年,在长江上勾心斗角,在地宫里患难与共。可是现在,江玉郎已有家室,也早就退出武林纷争了。而他小鱼儿,却仍然在这片江湖上沉沉浮浮。

花无缺微笑道:“小鱼儿,在想什么呢?”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之前见到神锡道长的事。”

江玉郎淡淡接道:“那似乎是很久之前了。”

神锡捋须道:“是啊……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道家没有“师姐”、“师妹”、“师姑”之类的女性称呼,无论性别统称为“师兄/弟”、“师叔/伯”等。是以此处神锡知道白鹤(神修)是女子,依然称其为“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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