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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北斗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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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沧海看着他们两个,眼里竟然涌出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观沧海一个知天命之年的男人,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花无缺和小鱼儿,竟然泣不成声。

他断断续续道:“你们对我,还有那姑娘如此仁至义尽……我却……还有我夫人……我真是个……我观沧海……”

花无缺扶着他的手,轻声道:“我们也是看出观知府本性不坏,才如此相问的。若是真正的恶人,在下也不会如此纠缠了。观知府,一切都还可以改变。”

观沧海沉默着。

小鱼儿和花无缺也没有去打断这一份沉默。他们知道,这个男人需要时间去思考,需要时间去决断。

终于,他郑重地开口道:“我还是什么都不会说,但是你们可以去搜我的卧房。你们搜出来的东西要带走,我也不会作任何阻拦。毕竟,现在我也算是受制于人。”

观沧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已经默认了,自己败在他二人手中,也愿意鼎力相助。

小鱼儿和花无缺立刻起身对他一拜,奔赴卧室。

观沧海确实过得清贫如洗,这卧室里除了床和柜子就几乎没有东西了。两人没花多久就在书柜底下找到了一叠信纸和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玉衡堂主亲启”。

小鱼儿道:“想必这就是关键的线索了。”

花无缺道:“不错。我们收起来,带回去细看。”

小鱼儿拦住他,道:“我们是不是可以伪造一份,仍然存放在他这里?这样有人就算来查,他确实什么都没说,信件也没有丢失,大可以保他安全。”

花无缺颔首道:“好。那我们到外面去和他说。”

两人把计谋对观沧海一说,观沧海不出声赞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二人于是拜别观沧海,带着信件回到了客栈,直到入夜才聚在花无缺房内拆信。

进了花无缺的房间,小鱼儿就把门紧锁,也查看过一遍关上的窗户,道:“没人了,拆吧。”

花无缺道:“这信封就说了许多了。玉衡星乃是北斗七星之一,那这教派会不会有七个堂主,分别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所命名?玉衡乃是廉贞之星,而观知府就是两袖清风的官员。那其他的,譬如文曲、武曲等,是不是也和对应堂主的身份所接近?”

小鱼儿点头道:“头头是道啊,花无缺,的确是这样。我刚翻过一篇信,简洁得很,显然是怕泄密。那上面写的是:天权叛教,自废武功,天枢、天玑、瑶光已受命追杀,请玉衡相助。我看字迹微微有些倾斜,多半是那位教主所书。”

花无缺道:“何以见得?”

小鱼儿道:“女人指甲长,使小楷时容易蹭到纸面。所以她们会倾斜笔杆来避免,但是这样写出来的字就是歪的。”

花无缺道:“署名呢?”

小鱼儿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这封信没有署名,只有一幅画,画得还挺好。”

说罢,他展开信纸给花无缺看。该署名的地方的确画着东西,是一只漂亮的手握着一把玉如意。手指修长纤细如春笋,还涂着红指甲,显得更是诡丽妖艳。

花无缺道:“想必这就是教主的代表了。”

小鱼儿放下这张纸,又去看别的信,看到一半,不禁惊呼出声。花无缺立马问道:“怎么了?”

小鱼儿读信道:“这是天玑写的。里面是,天权欲与移花宫弟子结缘……”

花无缺道:“原来……天权是骆秋澄。文曲星,秀才,怪不得。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又像练过武,又不会武功,原来是自己狠下心废掉了。”

他喃喃道,“他也真是个情种啊,这么大一个……魔教……的堂主,却为了和荷霜结婚,抛弃了他拥有的一切。”

小鱼儿又念道:“这位教主……没说为什么要抓荷霜,好像这些人都心知肚明了,只是说一定要抓活的,不必杀。后面就是喜宴的时间和地点了。”

花无缺翻开第三张信纸,扫过两眼,道:“这张也是天玑所写。说他已经收到玉衡移交的荷霜了,但是还在追查骆秋澄的下落……纸张比其他都新,宁波临海潮湿,纸张却未曾生霉,应该是最近的。”

小鱼儿嗤笑道:“这群恶人也太好心了吧,怎的,这对苦命鸳鸯连抓都要一起抓啊?不过,好歹我们知道荷霜在这‘天玑’手上了。”

花无缺道:“只不过‘天玑’又在何处?”

小鱼儿拿过信纸,左看右看,又放在鼻子前深深一闻,吐舌道:“我倒是有个猜测。”

花无缺道:“怎么?”

小鱼儿道:“写信的纸是澄心堂纸,非极其有之钱人用都用不起,可‘天玑’以此通信,可见家境之富有。墨是漆烟,也是少见的好墨,但是不适合写字,说明这人有钱却没见识。这人磨墨时用的是酒,而磨墨用高粱酒最佳。这酒闻起来像是双沟酒,多半是宁波往北,最北至淮南一带的地方。”

花无缺赞道:“你居然能看出来这么多。但是这也不足以断定……我们难道要一个城一个城找吗?”

小鱼儿摇头道:“不用。他们就在苏州府。而且我知道,去过苏州之后,如果找不到荷霜,我们就要追去宜昌府。”

纵然他是花无缺,纵然他面对的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小鱼儿,花无缺也不免为此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小鱼儿把花无缺没细看的第三张信一丢,摊手道:“这上面明明白白写了,‘小弟不在府中,请玉衡堂主先通报天璇堂主,她在宜昌待命’。所以说啊,这天玑堂主是个聪明人,但是也只有小聪明而已。这天璇堂主可能常常行踪不定,所以天玑不得不明说她在何处。而至于苏州……”

他把信封翻到背面,指着上面的蜡封道:“这个印痕上面不写着字嘛,‘中吴安禹’。中吴府是吴越国对苏州府的称呼。这印大概是家族传下来的,被天玑拿来混淆视听了。所以我们不但要去苏州,还得找姓安的富贵人家。”

花无缺哭笑不得地捡起信纸,道:“那……这纸、墨和酒,都是确有其事还是……”

小鱼儿得意地道:“纸不是澄心堂的。墨和酒,也都是我瞎编的。这信写成,都少说几个月了,就是狗,也闻不出来磨墨的酒什么味道。况且,我连喝都没喝过那什么双沟酒,只是记起淮南有这样的酒,就随口说了。”

花无缺若是有精力,定会笑话小鱼儿几句。可是他连续折腾了两天没睡好觉,现在又已经是三更过去将近四更,他作息规律,不像小鱼儿那样现在还活蹦乱跳。因此,疲累的他伸手赶道:“东西拿到你房中去,先休息吧。明晨起来你临摹好了,我们再一起送去观府,拜别观知府。”

小鱼儿不明说,但是又像昨天一样哼唧起来。

花无缺有点好笑也有点气,起身顺手去推小鱼儿,轻声道:“快走吧。你一个大男人,好歹也一个人睡了二十年,这两晚上也不差我陪你吧。”

这场面倒是微妙。花无缺听起来像是赶小孩的母亲,又像催丈夫上路的妻子,也像对客人欲迎还拒的风尘女子。

小鱼儿扑哧一笑,往花无缺床上一赖,道:“今晚我就睡这了。”

花无缺困得很,没心思陪他闹了,于是一言不发起身去了隔壁房间,关上门,连衣服都来不及解,合衣倒下,直睡到日上三竿。

花无缺睁眼看到窗外的大太阳,不禁失声道:“完了,已经这么迟了,要被罚……”后才想起现在已经没人罚他了。

心里喟叹之余,他整理衣服,准备回自己房间沐浴,再换套新衣服上路去苏州。

他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花无缺想到,自己都睡到这时候起了,小鱼儿必然更是沉睡不醒。他只好打算转身回房间练功。

他刚走开两步,身后门吱呀一开,探出个鸟窝一样的蓬松脑袋。

小鱼儿像是被责罚了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道:“哥。”

花无缺回身道:“什么事?我以为你还在睡,不想打扰。”

小鱼儿摇头道:“我早醒了。花无缺,你不生气了吧?”

花无缺摸不着头脑,道:“我生气?什么时候的事?”

小鱼儿嗫嚅道:“昨晚。”

花无缺更加一头雾水,问道:“昨晚我怎么生气了?”

小鱼儿好像出水的鱼,整个人都蔫了,小声道:“就,我说要睡你这。本来也是开玩笑嘛,没想到你什么话也没说,一拍桌子就走了。我隔着墙喊你,你也没回答。”

花无缺无奈笑道:“我根本没生气,当时是困得很了。不过小鱼儿你平常对姑娘们都是爱搭不理的,我这样一做,你还胆战心惊的。真是有趣。”

小鱼儿打个哈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你是我哥嘛。我不惦记姑娘,但是总得惦记你。那些书信我都写好了。”

花无缺挑眉,摸着那信纸道:“这纸似乎挺贵重,你是怎么弄来的?”

小鱼儿嘿嘿一笑,毫不脸红地道:“昨天晚上睡不着,去书堂‘借’的。但是你不用担心啊,我留下了二两银子的。”

两人遂带着伪造的书信再去拜别观沧海,观沧海自然是感激不尽,留二人喝杯茶。

小鱼儿看他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好奇问道:“知府,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烦心啊?”

观沧海叹道:“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还能当上知府。当时是年轻,自命不凡,但是现在想来……”

昨天的事情,让观沧海开始妄自菲薄了。二人知道,就算背负了这样的经历,观沧海也是一位负责的父母官。让他这样自暴自弃,也并非二人所愿。

小鱼儿笑嘻嘻地道:“知府,我问你。当初乡里那位先生说你有丞相之才之时,你想的什么?”

观沧海不解道:“什么想的什么?”

花无缺微笑道:“舍弟的意思是,你当初立下鸿鹄之志,是因为你贪恋名誉,还是因为你真心想为百姓做事?你说你出身贫寒,因此理解穷人的苦,在下猜一定是后者。”

观沧海一时无言。

小鱼儿站起身来,对他抱拳道:“想通了就好。等我们办完事情,回到宁波,希望听到的是观知府的好话。”

花无缺也起身,辞别了观沧海。

观沧海一路送到大门外,拜谢道:“二位少侠指点迷津,大恩大德,观某永世难忘。”

小鱼儿笑道:“我们也是各为其主,各谋其事。你好好做知府,把这恩情送给百姓,我们也就不用你回报了。”

两人昼夜兼程,不多时就着夜色赶到了苏州府城外。

花无缺道:“这苏州我也是第一次去。听说景色与杭州大同小异,又有别样的风情。”

小鱼儿道:“我只想喝‘高沟大曲’……听说是江南一大名酒。”

花无缺笑道:“你只想着喝酒,可别误了大事。”

小鱼儿回嘴道:“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千杯不醉的江小鱼。”

太湖宽广,朦胧烟雾中望不到边。湖上时不时有船家撑船而过,吆喝着当地口音的号子。

小鱼儿勒马道:“怕是只能坐船过去了。”

花无缺点头,正欲找个能载马的船家,只见有个老船夫从乌篷船中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道:“江公子?”

花无缺和小鱼儿同时应道:“你找谁?”

那老船家抬起一只皱纹遍布的大手,指着花无缺,激动得将要跪下去。

他颤声道:“江枫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朽是江舟,是公子之前的管家啊。自从公子离家之后,就在此撑船度日。怎么,公子不认得老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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