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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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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果不其然,满荆州城疯:兰琴殿头牌歌妓红杏出墙、勾三搭四,被夫君抓奸在床!

“你听说了吗?那个歌妓的事!”

“知道知道,听说出墙的还是个当官的。”

“不对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兰琴殿的头牌嫁人了呢?”

“什么?当官的?”

“怎么没有,春月不就是嘛?前段时间啊@%&*%……”

“可不是嘛!听人说还是顶顶的官,好像是……什么令?怎么读来着?”

“乐府令。”

大到市集茶楼酒肆,小到街巷摊贩,流言满天飞,人尽皆知,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四处传播,逐渐离谱,就连对象传着传着也都变成了春月姑娘。

前来兰琴殿的宾客也络绎不绝,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纷纷都想目睹一眼这里头牌的容颜。

秦引章被眼前这等光景定在原地,惊讶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听不清四周的嘈杂声,直至杂乱的行人碰撞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距离登台唱曲还有一段时间,秦引章赶忙去到厢房里,看到春月正坐在镜前手执银簪盘发,她一股劲抓着春月的手,神情凝重,严肃的问道:“外边的流言是怎么回事?怎都在说姐姐?还有姐姐不是已与那人和离了吗?”

“莫慌,我量他也没那胆子敢这般造次。”春月轻施粉黛,淡扫柳眉,从容道,“况且,这兰琴殿的头牌又不止我一人。”

“再者,我亦不识流言中说的官宦世家。”春月推了推秦引章的手,继而捋一捋发丝。

春月的最后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秦引章,立马联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看来七有八成是魏海霖搞的鬼了,但是为何传的是春月跟陈堃呢?这事因她而起,绝不能牵连无辜之人,也不能他们名声受损,更不能让魏海霖得逞,秦引章心绪逐渐凌乱了起来。

春月见有一会没有回应声,拿着木梳在秦引章眼前晃了几晃,不惑道:“怎么了?”

“待会姐姐您先登台,我想压台。”

“可…”春月未曾说完,就不见秦引章人影了。

秦引章将铜琴取来,到后院寻了一块安静的地盘腿而坐,细手缓缓开始挑拨琴弦,调试完音调后,她带着原主从前复杂的感情低声哼唱着填词谱曲。

转眼间,春月登上了台,底下的闲言碎语愈演愈裂,不堪入耳,渐渐覆盖了春月的歌声,曲毕也未曾听及一同往日的拍掌声。

随后,秦引章抱琴登台,先稍稍弯腰对台下的听客鞠了躬,而后将铜琴放在木桌上,落座在木椅,漫不经心的划过七根琴弦,跟着曼妙的歌声一同响起。

伴着抑扬顿挫的琴声,仿佛进入了一个来自少女的故事,似诉:从前有位妙龄少女在乐坊里深受欢迎,一听客为求娶少女各种示爱,久之少女被感动,为嫁赎身得愿以偿。愿以为从此过上美满幸福生活,却没想郎君只图少女美色钱财,沉迷赌坊,将少女囚之,盼来了郎君迎娶新人。最后,在少女愤然抵抗下,她摆脱了郎君,去到了新的地方,偶遇了一位惜才的恩人,开始了新的生活,却不曾想被郎君反咬一口。

配上婉转的歌声显得少女的情绪更为饱满,半怨半恨,怨恨自己遇人不淑,怨恨郎君不求上进,只顾自己的欢乐,更内涵郎君猪狗不如。

被惨的遭遇狠狠让台下的宾客共鸣了,温柔而又悲伤的力量让众者潸然泪下,有为少女鸣冤,有唾弃郎君的,也有为少女振作而喜泣。

纤细的双手也放慢了挑弦的速度,紧闭了下双眼,泪滴不经意从眼眶溢出划过白里透红的脸庞,歌声顿然停止了。

“我是大家口中流传的歌妓,没有所谓的良人。知道我的人便清楚前夫君正是魏海霖,早已与他和离半年有余。”秦引章走向台前,挺直腰背,一字一句字正圆腔的说,“劳烦大家请勿以讹传讹,谣言止于智者,无牵连他人。”

话毕,她身躯前倾又向台下听客鞠了一躬,步履轻盈的回到厢房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曲怨恨歌逐渐止住了流言,风向换成了魏海霖的不是。但在秦引章眼里,不管怎样,效果达到了就好,还有不牵连陈堃就好。

淅淅沥沥的春月过后,大大小小的公告牌都张贴了听竹轩选拔的告示,十日后将在比试殿举行第一轮选拔。

秦引章赶到公告牌前全神贯注的研读,上面无特殊选拔要求,仅有一条为参赛曲皆须原创曲。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雀跃的撕了一张下来塞进怀兜内,一蹦一跳的走回了家。

她找来了笔纸,冲了被润嗓子的茶,时而挑几根琴弦,时而在纸上画符写字。不知觉日落,迎来了黑夜。她走去了窗台,微微敞开了窗,一眼望去那片黑夜中悬挂的皎月,暗色的天也因星光闪闪显着独特的光亮。她回到木桌前,弹着新谱的曲,遇到不满的地方又细细研磨,反复修整了几回,直到夜半三更支撑不住困意趴倒在了木桌上。

十日后,秦引章携琴到了告示上说的比试殿,一眼望去金碧辉煌,漆红的木柱,雕梁画栋,高翘的精致四角彰显得像四只展翅飞翔的燕子。

跟着人群有序陆续地完成了搜身检查,秦引章拿到了0014号的号码牌,进入到殿堂里等候宫卫叫唤,根据序号依次一个一个进入殿内考核。

不久,一声“0014考生!”吓得秦引章激灵。

她跟随宫卫进到另外一个殿内,目光随去有几位挂金戴银,镂空雕花的金光束着头发,穿着打扮十分富贵华丽的公子,还有几位身吊挂牌的知名乐师,没有金银细软的修饰。

她稍有紧张的取下铜琴,“咳咳”的清了下嗓子,大挥一手,随即弹曲,屡屡琴声空灵清透,玉指轻抹琴弦,唇角轻勾,翩翩笑意绕在唇角。

天籁般的歌声同时响起,将现代美声汇入,声色柔和,绘声绘色的编织着一副浩瀚星河,梦星点点的画面。如同涓涓细流的歌声,洗涤了心灵;又如同一阵微微的细风,拂去悲伤凉意;更如同一缕皎洁的月光,敞开心中的黑夜。

听者如痴如醉,沉浸在歌声里无法自拔,深深地感受着黑夜里的一点光,所带来的辽阔、沉静中爆发的力量,梦想与实际的摩擦。

曲毕,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几声鼓掌声打断了沉寂,在座的其他人才缓缓回神,纷纷鼓起了掌,开始接头交耳细声讨论。

此时,一位年长的女乐师投来欣赏的目光,赞美道:“妙哉妙哉!老身此等从未听过如此特别的乐曲,唱法十分独特。这是姑娘自己所写的还是?”

秦引章缓缓点了下头,起身,轻盈道:“回考官,是民女自己所写的。”

年长的女乐师欣慰一笑,再问道:“嗯,可否呈报姓名户籍?”

“秦引章,淮南秦氏,现为兰琴殿歌妓。”

“淮南人啊……”

“此人不可录。”三皇子陈权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来,威严的打断了年长的女乐师的话,神情肃目,指名道:“我认得这位姑娘,有幸在湖林中见识过一回,但此人毫无乐徳,将琴当做泄愤之物!”

“本公子绝不允许有这般人物进到听竹轩。”陈权坚定的强调。

秦引章听此内心慌乱了一下,微微眯着双眸仔细瞧着这位发言的公子好生熟悉,好像确实有见面之缘。十分珍惜此次机会的她,绝不可能因为这位公子的发言而进不来第一轮选拔,何况她压根就不可能将铜琴当做泄愤之物。

“民女喜乐众人皆知,也靠此谋生,想必这位考官对民女有些误解了。”秦引章遮掩住了慌乱的眼神,冷静道。

其他考官眼瞅是三皇子发言,不敢作声,正要示意秦引章退下时,陈权向她走了过来,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又惊又喜的细细打量着。

她抬眸而望,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向自己,那微眯的眼睛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之意。

只见他轻挑眉目,冷笑了一声,轻蔑道:“你可还记得是谁帮你将一人扔进水里?”

她顿感心跳加快,猛然想起眼前那天的白衣公子,大脑飞快转速,终于脑电波连接成功,他便是当今的三皇子,听竹轩的拥有者,此番选拔的创办人……

顷刻,秦引章咽了咽口水,回道:“民女斗胆想,考官还是误会了。”

“哦?误会?”他浓眉上扬,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

“嗯,民女那日与歌友一同游湖谱曲吟唱,途中有名男子乱入民女所乘的船只,还甚想出手伤人,那名男子是民女的前夫君。”秦引章保持着冷静继续慢慢概况说,微微行了礼,“那日多谢您举手之劳的搭救之恩,恕民女方才眼拙未认出恩人。”

“民女心中从未将任何乐器当作宣泄之物,那日所听及的乐曲也是为民女当时情形所作,无有他意。”秦引章面色不改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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