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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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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而言,关于你这道题,没有答案也亦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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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昨夜一场大雨倾盆,S城的气温不降反升,甚至透出了些闷热。天色渐晚,扑面的微风中依旧夹杂着股股热浪,蝉鸣聒噪,柏油路面斑驳了些还未干透的积水。

临近市中心,乐海音乐大剧院。路旁的街灯伴着乌黑的天色次第亮起,附近的高楼灯光如昼。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路况拥堵,人群熙攘。

厅内,抬眼望去,满座率的确符合这样级别的演出。托朋友的福夏妤瑶此刻正坐在前排居中的位置。机会难得,她听的倒是认真,靠她自己或许得排到下一梯等次。

此刻,舞台上的灯光映着他优越的侧脸,台上的人正弹奏着本场音乐会最后一首曲目。拉赫玛尼诺夫《g小调前奏曲》。

从俄罗斯特有的舞蹈节奏开始,随着和弦的密集,军队式浩浩荡荡的行进感将音乐推向高潮。他演奏时没有只死板的卡着节奏,该突出的重音把握精准,八度的演奏技术与左右手的合作技巧已掌握的炉火纯青。整首曲子由强到弱、由弱到强,在节奏的递进下更加引人入胜。

曲毕,全场掌声雷动。

相对于校园时期青涩的少年,时隔七年再演奏相同的乐曲,理解与技巧已然升华到一个新的境界。在业界被称作钢琴王子的演奏家,实至名归。

离场后大雨淋漓,果真反常的闷热是老天给的预告。

“我结束了,在大厅门口等你。”

“嗯,好看。”

“回去说,挂了。”

抬眼,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身旁跟着位略微年长的女人,应该是助理,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不知怎的,沈嘉辞微微转头,目光在空中交汇。

夏妤瑶惊慌着,未曾想多年后近距离的再遇会是这样的场景,于是心虚地向下了低头。他应该不会记得自己了罢,失落?惊险?茫然?这样想也不想被认出的心情可以用矛盾来形容。

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她的举动是不是太过异常。想着,又急急抬起了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俩人与她的距离又近几分,当人影快要超出余光的视线,那人偏头又看了她一眼。

夏妤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认出来了?

“学长好。”她尴尬的打着招呼。时隔五年未见,许自己自作多情罢。

“你好。”他微微颔首,

沈嘉辞看着对面的女人。约摸是二十五六的年纪,鹅蛋脸上红唇微启,再往上是相对众人较为纤巧挺立的鼻梁,澄澈的黑眸眼神躲闪。齐胸长发微卷散落,轻贴脖颈。没有美到不可方物,但只要稍加打扮也应该会收到些好看的夸奖。

“等人?”他问。

“啊?嗯。”着实不怪自己,她当真不敢奢望从他口中会问出多余的话语。就算放在从前,最熟悉的他们也只能算作同学。

“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便看着两道背影渐行渐远,门口接应的车辆早早停靠,开门、收伞、上车,待夏妤瑶反应过来,黑色的车只剩下不太明显的影子。

微信99+的信息让她感到头疼,学生的、学生家长的、同事的,她一条一条耐心回复着。果然,作为一位人民教师周末也仍要劳记敬业使命。

喇叭声响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了孟柠宁的来电。

挂断电话,抬头。白色SUV上的女人,正拉下窗朝她招手。

“上车。”

夏妤瑶熟练的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现在我们可以详细的讨论了吧!”孟柠宁迫不及待地发问。

“讨论什么?”夏妤瑶转头问她。

“诶诶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说着还佯装无语的瞥了她一眼。

“音乐会很精彩,他的琴技又进步了。”她陈述事实,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

“真可惜,要不是抽不开身,我也给自己抢一张票了。”

话音落下,原是一句接着一句的聊天中断停止,孟柠宁偏头看了眼,见夏妤瑶正发呆走神。

“是在想什么吧,有新鲜事记得和我分享哦。”

“没什么。”她顿了顿。

“就是……”

“等你的时候他也正好出来,打了个招呼。”

“啊啊啊,我都替你感动了,你沈学长居然还记得你!回去一定在群里和他们几个好好说道说道。虽然也没见有什么实质性结果,但好歹他脑子里对你也不算是查无此人嘛。”孟柠宁那是一脸欣慰,要不是这会正开着车她当场就可以表演一个喜极而泣。

“安分点啊,老实开车,我这人生安全还在你手上呢。”夏妤瑶调侃,她这朋友平时没事儿就爱抽风。

“得嘞您嘞!”

孟柠宁的反应真称不上夸张,作为夏妤瑶大学一路走来的朋友关于他们的故事自然知道不少,甚至亲眼见证。

沈嘉辞是谁?那个男孩占据了夏妤瑶高中到大学整整七年的青春。一个人的青春又有多少年?偏偏有这样一份暗自藏匿的情愫,从一而终不曾改变,竟生生维持了七年。青春只是起点,可夏妤瑶喜欢沈嘉辞这件事跨越了青春界限,直到现在也交不出答卷。

谁也无法说明喜欢到底给予了夏妤瑶一种怎样的执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回到自己温馨的小窝,门口已经挂上了刚刚送到的外卖。

“我先回去放个东西啊。”孟柠宁交代了句。

S市虽不是首都,却也算的上是发展极好的一线城市。她们所在的小区临近市区,地段好房价高,小区的房子多是三室一厅一厨的设计,两人住在上下层,户型相同、装修风格都偏欧式复古。

夏妤瑶将外卖在客厅桌上摆好,拿着开机的电脑准备边吃边做明天上课需要用到的课件。

合上电脑、收拾完残局已快凌晨两点。站在客厅的窗前,窗外淅淅沥沥落下的雨丝,朦朦胧胧的声音听着并不真切。从前,她讨厌雨天,却喜欢夏天。可持续晴朗的阳光并不经常关顾S市的夏天,所以这是矛盾的。

再后来,她遇见了一个人在夏天,也在烦人的雨天。

洗澡、卸妆、护肤,真正占到床的时间其实是凌晨2:25分。大床柔软的质感缓解了夏妤瑶今天的所有疲惫,她睁眼看着天花板黑漆漆一片,人们总是说,时光会冲淡一切,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在记忆的深处始终存在于一方天地,随着光阴流转,愈发清晰可见。

时间点点滴滴跌入云间,不断翻转着、搅动着,好似回到了记忆里关于他的第一个夏天:

扎着丸子头的少女支着脑袋,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点点。略显稚嫩的脸庞眉头微皱缓缓移回视线,百无聊赖地欣赏着讲台上老师板书飞扬,讲得尽兴。

烦人的雨天,恼人的数学。矛盾的是她偏独爱夏天,夏天的雨天一种微妙的感觉。

作为一名音乐附中的学生,文化于她来言显然并不是升学的主角。尽管课程已是少之又少,可仍逃避不了夏妤瑶最反感的数学。数学简直是她的克星,不论怎样只会是听了又忘、敷敷衍衍。

她克制不住自己时不时涣散的视线,手指一搭一搭地在书本上轻点。

因为自己个子还算高挑的缘故,夏妤瑶好巧不巧被分配在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即便此刻女孩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讲台上的老师也没有立刻察觉,这大抵是开学不久来值得开心的事儿。

黑板上悬挂的吊钟,代表着流动的时间。

只有四十五分钟课堂,甚至不满一个钟头的时间,于夏妤瑶而言如同漫漫长夜。

她几次不由自主地挪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眸光流转,到最后甚至细数起了时间。

三、二、一,伴着广播里如约响起下课铃声,迎来了午休时间。

“夏妤瑶。等我!”梁舒予快速收拾着桌面。

“走吧。”俩人挽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向食堂。

“中午一点合唱团招新,一起去?”夏妤瑶低声问着。

“当然。”

距离高一开学还未到短短一月,性格算不上开朗的她竟破天荒的有了个关系不错的好姐妹。

12:50,艺术大楼阶梯教室。

不论做什么事,出于礼貌,夏妤瑶总有提前等候的习惯。

三三两两陆续进门参与面试的同学络绎不绝。果真,合唱团在哪个学校都是一块顶好的香饽饽,更不用说这里还是百花齐放的音乐附中。

门槛也应该更高吧,她心里不禁思考。甚至夹带着几分紧张的情绪。夏妤瑶并不是个自信的人,也做不到从容地面对一切,反之她很容易紧张。

当然,原因其实不止这一个。不论是文化课程、专业素养,在人才遍地的附中她都称不上出众。若是自己给自己打分,夏妤瑶约摸只给自己写上一个中等偏下的成绩。

“大家安静一下,考核马上就要开始啦。”讲台上站着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看起来不像是老师。

台下原本嘈杂的交谈声、歌声伴随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指了指门口站着的另一位学姐,“请同学们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我们会按照座位顺序分发号码牌,叫到号码的同学请跟学姐一起到排练室。”

“我们这次考核由学长来担任评审,大家好好唱。不要紧张,加油!”站在门口的学姐缓缓开口。

“学长?不会是沈学长吧?”显然,她们的话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底下有不少女同学激动着、应和着、相互讨论着。

台上的学姐扫了一眼众人,开始派人分发号码牌叫号,显然并不想给这个问题一个精确地回答。

“沈学长是谁?”夏妤瑶澄澈的黑眸带着一丝疑惑。

“这你居然不懂,大家都在传的那个钢琴弹得超棒,声乐还唱的很好的六项全能沈学长啊!”身旁的梁舒予倒是抢着开口回答。

“有这号人物?”夏妤瑶不解。

“当然,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好看!咱们学校墙之前还挂过他的照片。诶,我不是花痴啊,我只是崇拜他。我听说他今年报名了肖赛,应该可以拿到个不错的名次吧。”

肖赛?他这么厉害!敬佩感顿时涌上心头。

不过这样的人物于她而言太过耀眼,她不过是附中芸芸众生里的一员,甚至有些不大起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这里是作者小莓。

为了纪念朋友的暗恋史,开了这篇文。现实里朋友和那位学长都是音乐生,文章中提及很多桥段也的的确确发生过。

关于文章:

1.这是一个从校园到职场的故事。大部分内容着重于职场重逢后的描写,当然也会在文中出现校园情节。

2.男主是女主的白月光,也是一个让她仰望的人。故事里女主暗恋了男主十年(现实中今年是第七年),最后在重逢相爱。

3.本文结局走向He,纯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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