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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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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自从梦境之旅后,阳斗和大古虽然说明了彼此的身份,坦白了一些秘密,但他们一直都在刻意回避一个问题——哥斯拉和迪迦奥特曼二者之间并不统一的立场。

或者说,松田阳斗和圆大古之间并不统一的战斗立场。

大古固然是因为担心泰坦基因对阳斗的影响不希望阳斗频繁使用,但是私心中,也有担心因为立场问题迪迦奥特曼与哥斯拉站在对立面的一天到来。

而阳斗同样有着自己的私心,他才会没有犹豫地答应大古的希望,减少自己变身哥斯拉的次数。

但房间里的大象*不是无视就不存在的。

阳斗沉默着看着沸腾的水,将红糖倒进水中翻搅,然后关火,用滤网滤出姜末,红糖姜水被他盛在碗里端到大古面前。

“大古,我不会停在原地,我需要继续。”阳斗这么说着,坐到大古的对面。

“阳斗……”大古明白了阳斗话中的深意,表情也跟着变了。

“我没事,大古。”阳斗声音很轻,他将碗推到大古面前,“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说也来得及。”

大古沉默着,没有反驳,两人难得没有聊天的心情就这么沉默着相对而坐。

等到姜糖水凉下来,大古表情有些扭曲地喝掉一整碗,他说了声晚安,就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阳斗没有挽留,跟着说了声晚安,目送大古离开。

房间的门关上,阳斗目光变得飘忽,他的眼中有了一些委屈和茫然。

其实从最开始知晓自己能够变身成为哥斯拉,松田阳斗就有过立场问题以及战斗理由的挣扎。

在梦境、过去的经历以及他见过的种种之后,他选择了现在的立场——无视内部争斗只针对有恶意的地外入侵。

战斗的理由更加简单——保护如今的地球免受外界的伤害。

这也恰好和超古代文明对哥斯拉的理解相仿,所以从最初出现在人前,哥斯拉所展现出来的一切行动,在不知情者眼中会认为是泰坦巨兽的意志行动。

但实际上哥斯拉所做的一切,完全出自阳斗本人的想法。

就连他最初阻止迪迦奥特曼消灭加库玛问出的那个问题,也是他真正希望能从迪迦奥特曼,或者说大古口中得到答案的。

他本来应该坚定不移地执行自己的信念,无视地球内部的斗争,人类自己创造出的怪物,比如艾勃隆细胞,人类与地球内部怪兽的纷争,比如闪电人……都不是他需要理会的事情。

甚至在迪迦奥特曼立场不明的情况下,他会站在迪迦奥特曼的对立面,阻止对方帮助人类。

但是当他看到大古受伤的样子后,那原本坚定不移的立场开始动摇。

当闪电人第二次发动袭击前找上他,希望他拦住迪迦奥特曼时,阳斗心中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但是那次他还是选择站在了迪迦奥特曼的对立面,阻止对方帮助人类。

事后新城的愤怒阳斗能够理解,只是大古的目光让他想要逃避。

那不是谴责与质问的目光,只是对他纯粹的关心。甚至还隐晦地劝慰阳斗——闪电人造成的损失并不是哥斯拉的责任。

那时候他们见面,阳斗说出“地球守护神”这个称谓的矛盾之处,让大古明白哥斯拉的选择并不是保护地球,只是哥斯拉想要这么选择。

在当时已经知晓哥斯拉真实身份的大古耳中,其实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对方:阻止迪迦奥特曼帮助人类的不是“地球守护神”,而是变身成为哥斯拉的松田阳斗。

至于他们那天晚上关于地球环境变化哥斯拉立场会改变会成为敌人,两人都清楚话中的“哥斯拉”可以直接改变为“松田阳斗”。

那时候大古最后话语中的信念,仿佛发着光的表情,让松田阳斗最后停下了试探,只是说——

“我相信大古。”

因为他相信大古,所以他会试着去放下成见相信人类。

那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然后就是太空岛和梦境事件,之后,两人坦诚彼此的秘密。

当大古说担心阳斗身体情况不希望阳斗频繁使用哥斯拉的力量时,阳斗必须承认自己心中是松了口气的。

因为他真的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所以他开口向大古承诺,他会减少使用哥斯拉力量的次数。

只是最近,在看着迪迦奥特曼帮助人类消灭地球本土怪兽后,阳斗再次陷入了挣扎纠结中。

他真的希望能够从迪迦奥特曼,从大古口中清楚地听到对方的立场,他不希望自己再站在大古的对立面。

所以今晚,他又一次试探着开口,但是得到了他并不希望的回应——沉默。

阳斗看着空掉的碗,里面还有浅浅一层的水,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大古逼迫得太紧了,其实他可以继续等待大古做出选择的,他不喜欢看到大古这样子,心中有着自责和后悔。

而回到自己房间中的大古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明白阳斗的意思,一直都明白。

从知道阳斗就是哥斯拉之后,再在那天晚上的聊天中听到阳斗说的“守护神”悖论,他就都明白了——

哥斯拉的行为,完全是阳斗自己的意志,他没有选择站在人类那一方,而是选择了绝对的中立与对外。

大古其实是有些羡慕阳斗的决心的,因为哪怕经历了机械岛事件,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有着无法疏解的迷茫。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和其他人一样普普通通地生活工作,喜欢大家同样喜欢的美好事物,愿意伸出手帮助别人。

在外人看来,甚至在他自己眼中,他也只是一个或许有些好心的普通人类,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的。

但是就是他,被金字塔中的巨人选中,成为了迪迦奥特曼,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与质疑。

为什么会是他,明明有那么多比他还要优秀的人可以选择,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个问题从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困扰着他,他曾问过时光机器中的人工智能,对方说因为他拥有超古代人类的遗传因子。

可是他不相信全球数十亿的人口,只有他一个人拥有这种遗传因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他变成迪迦奥特曼与怪兽战斗,从时光机器那里知晓超古代文明的过去,面对地底怪兽加库玛,哥斯拉突然出现……

一件接着一件事情让大古应接不暇,根本没有给他好好思考的时间就被迫以迪迦奥特曼的身份再次战斗。

当哥斯拉出现,质问他的立场时,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时光机器口中光的巨人并非地球的生命,他作为光的继承人,平日里理所当然的立场问题如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以迪迦奥特曼的身份说出来。

被哥斯拉问住的大古很消沉,他开始思考自己战斗的理由。

再之后,当他得知哥斯拉其实就是阳斗后,他的心中喜悦于自己不是孤单一人,但是再想到初次见面哥斯拉的质问,他就更加纠结了。

他不喜欢战斗,一点都不喜欢,他加入TPC是希望能够完成儿时驾驶飞行器的梦想,后来又因为泽井总监的理想真正热爱上TPC的工作,甚至在泽井总监要表达感谢后选择得到一个能够加入胜利队的机会。

“该怎么办呢……”大古喃喃自语,烦恼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时光机器中的人工智能说,他既是光也是人类,他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做出完全不同于其他光之巨人的选择。

可是,不论做出什么选择,在大古看来,都过分沉重了。

“为什么会是我……”大古再次在心中问出了这个问题。

只是今天他依旧没有寻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约定好的谈话并没有如约而至,怪兽又进入了频发期,胜利队重新开始忙碌起来,只是敏锐的当事人们都有一种感觉,迪迦奥特曼的出现次数似乎比以前少了很多。

“不过没有迪迦奥特曼帮助,我们现在也可以处理很多怪兽和外星人事件了啊。”新城没有想太多,只是就事论事。

确实如他所说,随着武器的加装,TPC各个基地都拥有了能够对付怪兽的相应手段。

而面对棘手的怪兽,胜利队也会出动,依靠地球上最顶尖的武器消灭怪兽。

虽然偶尔会陷入麻烦,但是他们队内优秀的战地指挥家以及生物学顾问都会让他们最终取得胜利。

“话是这么说没错……”丽娜点头,但她还是觉得迪迦奥特曼出现的次数突然减少得有些不合理。

阳斗目光扫过表情变得古怪的大古,他没有说什么,安静地旁观众人的战后总结。

作者有话要说:注*:房间里的大象,这是英国的谚语,意思是房间里出现一头大象大家却对此视而不见避而不谈

——

另外,我把时间线拉长了,整部剧的内容都不是短短一年之内发生的。

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不仅仅发生了原剧中的那些怪兽和外星人事件,范围也不仅仅限于日本而是全地球,一些怪兽是胜利队或者TPC分部依靠自己力量消灭的,一些则是迪迦奥特曼帮助消灭的,不然最后世界各地的孩子变成光有些没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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