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十六室便血流成河，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清净塔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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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撕开一道裂缝，两名身穿白色羽织的男人从容走出黑腔，踏上白色地砖的那一刻，四周光滑如镜面的白色巨石立即映出了两人的身影。
其中一名银发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哎呀呀，完工后的虚夜宫可真是气派，不愧是蓝染队长呢，竟然还在虚圈建造出了蓝天白云。”
蓝染的目光扫过市丸银怀中早已枯萎的玫瑰，“银的宫殿在最顶层，是虚夜宫唯一可以看到月亮的地方。”
“呀，那真的是谢谢蓝染队长了，”银咧开嘴，似乎相当满意蓝染的安排，“真是期待尸魂界的事快点解决。”
蓝染转过身，用来假装斯文的眼镜上泛过一道白光。
“快了，露琪亚已经被带回瀞灵廷，现在就等四十六室宣判，银，你的心愿快要达成了。”
“那真是太好了，”银勾唇一笑，声音是掩盖不住的兴奋，等了几十年，终于要让四十六室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们付出代价。
收了收手臂，下意识抱紧怀中的花盆，又将臂弯中布包搭在肩头。
“真是令人迫不及待呢。”
“看得出银很心急，连撤离要带走的东西都提前送来了虚夜宫，”蓝染看向那只洗到发白的布包。
那盆玫瑰是一百年前森奈送的，至于这个布包，不用看也知道装的是那名少女用过的物品。
银假装听不懂蓝染的打趣，笑得没心没肺，“一些旧物罢了，呀，蓝染队长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把这些东西放到我的宫殿，背着这些去虚夜宫议事厅，怕是要被那些破面们笑话。”
“可以。”
蓝染在没有被妨碍到时，确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知晓怕被破面们笑话不过是银的借口，也没有拆穿。
“啊咧咧，那真的谢谢蓝染队长啦。”
感知到蓝染的灵压已经远去，银顿住脚步转过身，常年眯起的细眼微微睁开，冰蓝色的眼底蓄满浓浓的杀意。
心愿达成么？
呵，对他而言，只是杀掉四十六室还远远不够，因为害死森奈真正的凶手一直都在身边。
当年冥鸦只是承认杀害了真央的学生，可并没有承认潜入瀞灵廷杀掉那些队士，只是一开始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既然冥鸦用幻术杀掉了那些学生，那必然也是杀掉数百名队士的凶手。
还有露琪亚的证词，和森奈认罪的供词。
露琪亚是否违心说了那些证词银并不知晓，可他太了解他的傻兔子了，没有做过的事，就绝对不会承认，可所有人都说，他的傻兔子在审判厅亲口认了罪。
或许森奈真的亲口承认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只不过并非出于她的本意。
顺着大理石堆砌的阶梯走到虚夜宫最顶层，一扇厚重的纯白色木门缓缓打开。
房间是欧式风，陈设与虚夜宫别的宫殿并无太大差别，要说特别之处，就是抬头就能透过天窗看到月亮。
银将那盆枯萎的玫瑰放在天窗下的石桌上，又打开一旁的书柜，将布包放入柜中。
在书柜前驻足了一会，他打开布包，一支兔子银簪，一件玫瑰色斗篷，一些森奈平日里常戴的首饰，还有一枚未来得及送出的钻戒。
当年真央毕业后，他背着这个布包进入瀞灵廷，如今离开，也是背着这个布包，唯一不同的是，瀞灵廷有他深爱的人，而在虚圈，只有仇人。
抬手在玫瑰花和书柜周围布下结界，银转身走出宫殿，宫殿门缓缓合上的那一瞬间，清冷的月光下，枯萎的玫瑰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一名蓝发男子倚靠在白色的大理石墙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
“喂，市丸银，你的女人呢？”见到市丸银走出宫殿，他立即开口询问。
银避而不答，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呀，是葛力姆乔啊，看来破面化很顺利呢，力量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惯用的招牌式笑容，拉长的尾音，听不出一点心情的波动。
葛力姆乔见状，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蓝染说她已经死了，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难道蓝染他骗我？”
当年在大虚之森，那个叫森奈的女人只是受了点伤，市丸银就失控到差点发疯，若森奈真的死了，葛力姆乔不信这个男人还能笑得出来。
“呀，葛力姆乔，蓝染队长他并没有骗你哦，森奈真的死了呢。”
“什么？”葛力姆乔一惊，立即快步走到市丸银跟前，“那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银挑了挑眉，不作回答。
“呵，你可真是奇怪，你可以为了她堵上性命，独自面对两只瓦史托德，又可以冷漠的面对她的死亡。”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葛力姆乔似乎很是不满，见市丸银依旧笑而不语，他冷哼了一声，“我们虚没有心，可我怎么觉得你也没有心。”
说完耸了耸肩膀转身离去，边走边念叨，“真是可惜了，我还想和她打一架。”
“呀，葛力姆乔说的对，我确实没有心。”
肤冷情薄的毒蛇，和没有心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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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和蓝染回到瀞灵廷，九番队队长就传来消息，朽木露琪亚已被押入六番队的监狱。
由于犯人是朽木家名义上的宗家公主，六番队队长的义妹，又是十三番队队长的得力下属，所以四十六室需要仔细商议才能下达判决书。
银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
“呀，四十六室可真通情达理。”
他的傻兔子，是朽木家真正的宗家公主，六番队队长的亲妹妹，十三番队队长唯一的徒弟，四十六室下达极刑的判决时可丝毫没有犹豫。
若是当年也像现在这般给他们充足的时间，他也不会失去他的傻兔子了。
他和森奈会顺利成婚，运气好，说不定他们的孩子都可以开始学习斩术，他虽然所念所求唯有森奈一人，对孩子并不感冒，可他知道森奈真的很喜欢小孩，尤其是粉嘟嘟的小女孩，不然也不会在见到八千流的第一眼，就抱着不肯撒手。
一旁的蓝染看了他一眼，勾着唇角说道，“银，我们该实施你最期待的计划了。”
“是呀，真的好期待呢，不过蓝染队长，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想亲手了结那些人，蓝染队长可否不要插手？”
“当然可以，”蓝染转过身，望向四十六室所在的方向，“这样也好，不必脏了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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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上，点点星光隐入云层，夜幕如同一张大网，笼罩在尸魂界上空。
夜色中，两道人影缓缓走向清净塔居林，这个无诏绝对禁止死神进入的地方。
门口的守卫发现了异样，正准备厉声询问来人是谁，就被一把刀捅穿身体，倒地抽搐了两下当场毙命。
鲜红的液体顺着刀尖一点点砸向地面，微弱的灯光下，赫然出现一张面具式的笑脸。
蓝染抬手在清净塔居林门口布下结界，笑得异常温和，“银，尽情享受复仇的快感吧。”
夜风掠影，四周树影婆娑，寂静的黑夜，即将开启一场杀戮。
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四十六室便血流成河，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清净塔居林。
负责守护的暗卫均被一刀毙命，而那些四十六室成员就没这么好命。
银没有解放斩魄刀，而是持着浅打形态的神枪，用最原始的方法，一刀刀慢慢划开他们的咽喉，而后心情极度愉悦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如同被划破肚皮的鱼濒死挣扎。
“啊咧咧，还剩最后一个了，”银扭头笑眯眯地看向一侧，曾经高高在上的冬月贤者，此刻正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提刀一步步走向仇人，刀尖滴下的鲜血在他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冬月起先还嘴硬，恐惧到浑身发抖，还不忘怒斥他，“市丸银！你好大的胆子！你已经犯下了重罪，你要被判处双殛之刑的！”
听冬月提及双殛之刑，银压抑了几十年的愤怒在这一夜彻底爆发，眉眼间弯出了瘆人的弧度，倾泻而出的灵压更是充斥着滔天的杀意。
“呀，这有什么，反正当年森奈也是被执行了双殛之刑。”
“你……”冬月见恐吓无效，当场吓得身体直往后缩，直到退无可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别杀我，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处死朽木森奈就撺掇其他贤者提前刑期。”
“你承认你就是要森奈死，根本不在意她是否真的犯下那些罪？”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会辞去贤者一职，离开瀞灵廷，我发誓我永远也不会踏足瀞灵廷！我……蓝染队长！蓝染队长快阻止市丸银！他已经疯了，你快阻止他！”
冬月看到了市丸银身后的蓝染，当即朝蓝染求救。
“哦？银疯了么？”蓝染抬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话的语气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温和。
可说出的话却是一把温柔的尖刀捅进了冬月的心口，打碎了冬月所有的求生希望。
“我觉得银很正常，而且我非常认可并且欣赏他今天所作所为。”
“呀，冬月贤者，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说一下，”银慢慢凑近冬月，一把掐住冬月的脖子，将人提到跟前，“关于冬月晋弥的死，其实是我有意为之，当时若我出手救他，他原本可以不用死哦，可惜了，你们家族的人一个个都让人十分讨厌。”
说完缓缓举起斩魄刀……
当年杀死百川和冥鸦，他解放了斩魄刀，神枪出刀又快又狠，虽说过程残忍，可仅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可这次，他依旧选择了最普通的方式，将隐忍了几十年的悲愤凝聚于刀尖，一刀刀捅向仇人。
鲜血溅上冷白色的面庞，宛如地狱的微笑恶魔。
所有伤害森奈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虽然幕后真凶另有其人，可对森奈真正下死手，是这帮面目可憎的四十六室成员。
宣泄完心中愤怒，银丢开手中如同破布的灵体，用衣袖拭掉刀身上的血迹，而后收起了斩魄刀。
“哎呀呀，不好意思，让蓝染队长久等了呢。”
“没事，时间刚刚好，跟我去四十六室地下议事堂吧，那边存放着护廷十三队所有被没收的斩魄刀，想来银会很感兴趣。”
银恢复了往日的面具式笑容，“呀，还是蓝染队长了解我。”
离开尸魂界前，他还有一样东西必须带走，就是森奈的斩魄刀，冥王炙狱。
森奈死前定是对瀞灵廷失望至极，他带不走森奈，只能带走森奈的斩魄刀。
来到地下议事堂，银顺利取到了冥王炙狱，待到天亮，蓝染便用四十六室的名义向护廷十三队下达了朽木露琪亚的判决。
银瞧着判决书上‘双殛之刑’四字，又发出了阴阳怪气的笑声。
“蓝染队长，你说，朽木队长若是看到这样的判决会是什么反应呢？”
银一直很好奇，若是当年森奈被判处极刑的时候，白哉没有昏迷不醒，这个一直以来将妹妹捧在手心的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会像当年迎娶绯真那样，为了森奈同整个家族乃至瀞灵廷对抗？
还是直接同意四十六室将获罪的森奈抹除，好维护家族的荣耀？
几十年来，银时常会想，若当年白哉没有昏迷，森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可森奈死后，白哉对四十六室和瀞灵廷的态度，让银觉得，可能当时即便这个男人是清醒的，他也不会为森奈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蓝染抬眸看向墙上的沙漏，“天快亮了，我们该准备实施下一步的计划了。”
“非常有趣的计划，”银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阿银不哭，媳妇又复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杀戮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