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什么。”

我小小声的向红头罩搭话，我正好趴在他的肩头，是个微微侧脸就能直接在他耳边说话的位置。

当然，我不准备直接无情的让小乖把我放下，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爱情虽重要，生命价更高不是，况且我可能也存了……咳，一丁点想要讨好小乖的意思。

毕竟这么帅这么飒还会保护人的男人当今真的很难找。

虽然他明确说了对我没想法，但在遇到来接我的夜翼后却也没有主动把我交出来，反而是像是对峙一样的沉默着。所以我觉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没泡到夜翼，那我至少还能借着那一丁点好感来试着泡一下红头罩，咳，万一泡到了那岂不是血赚。

“我觉得夜翼可能是来——”我刚准备开口铺垫接下来问他愿不愿意让我跟着夜翼走这句话，小乖就忽然伸手，隔着手套摸了摸我的头。

还不等我说话，小乖终于开了口，声音经过头盔的隔离有些失真，但却依旧听得出声音的紧绷。

“你想跟他回去？”

？

你这话说的，我不回家回哪。

我总不能住你家，没了我爹我连房租都付不起。

况且你刚刚才说对我不感兴趣。

我觉得我的恃宠而骄真的没得治，比如当小乖说对我不感兴趣的时候我想的还是希望得到他的好感，结果一旦他服软我立刻就开始因为他先前说的话而置气。

……但小乖又真的很好，好到我不太忍心跟他生气。

我有点想卖关子，但又担心他忽然把我放下。

我又有点想摇腿，但又担心会被小乖误解成想走。

好嘛，我就是会对帅哥心软，这难道不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吗？

“因为你一晚上都在保护我，那你愿意把我送回去吗？”

我尽可能的斟酌着用词，让这话尽可能委婉一些，至少让我的目的不那么明显，毕竟站在我面前的军火库会读口型。

而我不太乐意让另一个知道「小乖对我不感兴趣」的人觉得我是在攻略小乖。

然而小乖却突兀的沉默了。

抚摸我发顶的手停了下来，然而却没有彻底拿开。

小乖只是默不作声的托着我的膝窝，另一边一直贴在我颈侧的金属头盔已经被我暖出了温度。我此时才察觉除去疑似穿越的时间以外，我似乎整夜都被小乖仔细的这样抱在怀里。

小乖依旧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缘故其他人也并没有开口，以至于一时间我只能听见哥谭的夜风与耳边轻缓的呼吸声。

大约是因为气氛已经顶到了这个地步，于是我忍不住觉得小乖好像舍不得我。

但我却如何也想不到现实生活中到底还会有谁会这么喜欢我，除了天天见面的韦恩家以及几个小时车程就能见到的克拉克以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这么珍视我却又这么舍不得我。

可是克拉克无论是年龄还是身高和小乖都不匹配。

但小乖抱的真的很紧……也很温柔，我几乎感觉他像是在经历久别重逢后的分离，以至于他沉默的拥抱却让我无法拒绝。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这一瞬间小乖给我带来的感觉非常的熟悉。

就像时隔许久回到哥谭，再次见到阿尔弗雷德时他露出的那动容而又温柔的笑容。

也像是暑假回到大都会，在下车的瞬间扑到克拉克怀里时克拉克所展露出的思念与纵容。

还像是………………曾经因为害怕在大房间里睡觉时，杰森摸黑来到我床前牵住我的那只手。

“回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几秒，可能是几分钟，总之小乖最终收回了贴在我发顶的手，将我放到了地上。

就像我一直说的，小乖的声音很好听，是和夜翼不一样的那种好听。

低沉冷淡的声线带着那么点桀骜，带着那么点讽刺。分明是相当年轻的声音，却又沉重到几乎听不出语调上扬。

然而此时这句“回去吧”的语调却完全不同。

就是简单的一句嘱咐，没有了沉甸甸的意味，没有了强装的冷淡和不在意。

褪去了遮掩后温柔的不像话。

也正是因为这份态度让我稍微有些慌张。

因为我总觉得这像是什么电视剧里的告别对话，就那种不让人探查内心的高冷英雄系男主在结局前对女主推心置腹的场景，完了还是BE，不是男主战死就是两人分别未来再也见不到的那种。

……不让人探查内心的高冷英雄系男主，这不是蝙蝠侠的人设吗？

提及蝙蝠侠，我的眼前忽然闪入了一张越来越模糊的脸和那个轻柔至极的吻。

但那段记忆就像如梦境一般快速消退，导致所有的细节都已经模糊。而我的脑海里对蝙蝠侠的印象也只剩下了那个不近人情的模样。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我也被糖衣炮弹腐蚀了吧。

瞧瞧韦恩家的一大帮人，我爹被蝙蝠侠骗心又骗钱，我大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夜翼的帮手，虽然我三哥长居曼哈顿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但至少老四确认是个彻头彻尾罗宾厨了，说不定都不用罗宾拐人，人家只要勾勾手指头达米安就跟着跑了。

然后就是我，同时被夜翼和小乖两个男人吊着，一个因为外在条件实在太能顶,把我迷的走不动路；另一个很可能是个绝世感情骗子，一边用行动表达世界第一最爱我，一边用言语表达对我不感兴趣。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们蝙蝠家真的可以考虑换颗树薅，韦恩家一共那么几片叶子，让你们薅的是干干净净。

然而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的动作依旧十分的诚实。

我迅捷的在小乖转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就是被骗吗，韦恩家都那么多人上当了，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又能怎样。

钱算什么，美色才是真的。

然而正当我准备问出“我到底还能不能见到你”时，我聪明的小脑瓜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全新的方向。

就是说同时喜欢我，关心我，保护我，十分思念和舍不得的我同时还把我当孩子看待的人其实还是有的。

…………………………比如我未曾蒙面的亲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连亲爹亲妈的CP都能磕错吧？

但小乖也确实，可能，大概，说不定的确是男的。那个被我亲手圈过并认定的腰也不太像生完娃的样子，况且即使是用了什么高科技，要给我做妈年龄现在起码也要三十以上了，又怎么可能是现在的这一副青年的模样。

那么……小乖难道是我继父之类的角色？

合着绕来绕去我亲妈的最大可能性不还是蝙蝠侠。

我回想了一下除去性格外蝙蝠侠那副高冷美人的做派和冠绝天下的PUA技巧，那能同时泡到我爹和小乖这样的优质股也不是不可能嗷。

再反观我，连个夜翼都泡不明白。

……这么一想我忽然又觉得蝙蝠侠可能也不一定是我妈，即便真的是我估计他也不能承认，不然我就即将成为他一生的败笔。

另一边小乖像是猜到了我即将说出口的话，他忽然反握住我的手腕捏了捏。于此同时他身后的军火库飞快的给我打了个眼色，随后他大约是借着小乖身影的阻挡，在夜翼的视线死角用手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你们这都是什么特工素养。

就是说让夜翼知道我和你们联系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吧。

难道你们还有男明星的职业标准，比如不能和粉丝私底下偷偷打电话？

我顿感无语的收了声，摇了摇被小乖握着的手腕。

小乖没有再说话，他沉默的回看了我一眼，随后顺从的放开了我的手。连告别都没有，他立刻转身向着韦恩庄园的反方向离去。反倒是军火库大大咧咧的摆了个笑了，食指与中指并起来向我示意一下才跟上了小乖的身影。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这种夸张做风还挺有意思的。正当我忍不住好笑时，身后一直保持安静的人忽然动了，而后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一步步向我走来。

？！？！

完蛋，我忘记了真正的大Boss。

“咳。”

我大脑高速运转迅速开始推测起夜翼生气的原因，应该不会是因为我说是他的粉丝，哥谭有的是夜翼的粉丝。

那难道是他找我找的太费劲，结果一回头发现我在小乖身边带着？

也不太可能，感觉军火库和夜翼关系挺好的，即便小乖可能和夜翼关系一般，但也不至于毫无联络。

那夜翼应该是知道我在小乖这里的。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真的是因为超英不能私下和粉丝见面吧。

那么那次夜翼和红罗宾来韦恩庄园又算什么？

私人粉丝见面会？

想不通。

正当我绞尽脑汁考虑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身后的夜翼却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家吧。”

他眼中聚集着一池明镜般的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原先的愤怒不在像是原先和蝙蝠侠交流时那样被妥帖封存，反而像是在某种缘故下得偿所愿后便快速消散。

“布…迪克和提姆他们在等你。”

我觉得夜翼原话是想说布鲁斯和阿福在家里等我，是事实上最适合的话也应该是布鲁斯和阿福在等我，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被改成了迪克和提姆。

……难道因为夜翼和我爹关系不好吗？

我正当准备显然思考时，另一边夜翼有样学样的准备把我当小孩抱起来。

求求你，有些东西就不要学了。

不要这样抱，我真的会很难过。

反抗的话就这样因为社恐卡在了嘴里。

只有眼泪在眼底无声的打转。

不要，不要这样惩罚我。

不要让这么多人类高质量男性把我当未成年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