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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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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轻轻一句话问出来,像是羽毛搔在他的心里。

“好。”应崇的声音有些哑。

鹿怀诗捋了捋自己的牌,翻出第一张。

一个香蕉一个樱桃两个草莓。

应崇翻出自己的一张。

开始决战了,那边唱歌的也都凑了过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牌桌上,呼吸都屏住了。

没有五。

鹿怀诗又拿出自己的一张,两个草莓,加上应崇的那一个,一共有五个。

鹿怀诗反应极快,忙伸手去摁铃,结果,手又一次覆在应崇的手上。

第一局就这么输掉了。

“没关系,再来再来。”钟嘉觅丝毫没有气馁。

可这气势并没有帮到鹿怀诗,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已经到达极点了,她全神贯注到天灵盖都有些疼痛,可永远慢应崇一步。

他闲庭信步,却总先她一秒。甚至还能一边看着鹿怀诗的脸一边按铃,眼睛和心思可以两用,互不耽误。

事情是个轮回,鹿怀诗再一次只剩最后一张牌。

她咬了咬嘴唇,紧张得睫毛都跟着颤抖。

应崇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唇角忍不住上扬。

“最后一轮,马上就要赢了,应崇,你可千万稳住!”林森比应崇还着急,在旁边给应崇加油打气。

应崇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穆家齐笑道:“我看他啊,不像赢的样。”

“之前赢得多轻松啊,这不马上了吗,对面就剩一张牌了啊。”林森挑眉道:“我说穆总监啊你到底想不想赢啊,怎么总说泄气的话呢。”

穆家齐抱着手臂:“瞧好吧。”

游戏开始。

应崇率先放上自己的一张牌。

鹿怀诗看好应崇牌上的图案,然后放了自己的那张。

五个樱桃凑在一起!

“叮铃铃——”

鹿怀诗握着那铃,随后一只修长纤瘦的大手将她的手整个包住。

——轻轻的,温柔的,根本不是按铃的力度。

“赢了赢了!”茉一笑道:“扳回一局。”

林森有些泄气,“怎么回事啊,没事没事,咱们还有那么多牌呢,不急不急。”

穆家齐道:“我说什么来着。”

林森:“你能不能闭上你那乌鸦嘴。”

游戏再次开始,鹿怀诗先放上自己的牌,记在脑子里。

应崇也放得很慢,像是故意让她记得似的。

五个香蕉。

“叮铃铃——”

这一次,包住她的大手轻轻攥了一下。

鹿怀诗立马像触电一样收回来,望向那人,那人却在整理自己的牌面,浑然不觉。

第三轮,那大手力度愈发轻柔,拇指似乎若有似无的摩挲了一下。

之后的很多轮都是这样,鹿怀诗按铃,他慢一步握住她的手。

鹿怀诗连着赢回很多牌,女生这边气焰顿时大涨,茉一叉着腰跟林森他们喊话:“我说什么来着!应崇遇到诗诗就没赢过!”

林森:“这次一定是例外!”他转头看向应崇:“我说应老板,咱不带放水的啊,哥们可是押了十杯酒在这的!你有三十杯呢!可千万玩好啊!”

应崇输了这么久,却心情大好,眼角眉梢尽是春风:“好。”

决战时刻。

鹿怀诗长舒一口气,正要放牌,就听应崇低声说:“害怕了吗?”

鹿怀诗抬眸,撞进他的眼睛:“我怕什么?”

应崇勾起唇角,“那就好。”

因为热,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三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延伸下去的胸膛,皙白的皮肤晃着妖冶的光。

这个人怎么回事。

色、、诱起来没完了。

鹿怀诗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稳住心神。

她又是一次深呼吸,把手里的牌放在桌面上。

应崇看都没看,就把自己的牌放上,鹿怀诗仔细对照,并没有五种水果,她目光盯着牌桌,又放了自己的一张。

“樱桃。”鹿怀诗太紧张了,直接喊出来了,喊完忙去按铃。

“叮铃铃。”

铃声再次被她按响,应崇又慢了半秒,这次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语气似无奈似宠溺的陈述道:“你又赢了。”

“耶!!”茉一和钟嘉觅击了个掌,“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众人也跟着欢呼起来,她们把鹿怀诗簇拥到中间,鹿怀诗耳朵里塞满了众人的叫好声。

“太棒了诗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太惊险了,但是后来诗诗就慢慢进入状态了。”

“你们男生还是不太行啊,我以为这局你们赢定了呢。”

林森最失望,“侥幸罢了,最后那局也就差了那么一点。”

鹿怀诗听着众人说笑倒酒,脸更红了。

应崇是让着她的,她能感受到,只是他掌控得太好,时间只差零点几秒,就好像他真的已经尽力在赶了一样。

只有鹿怀诗知道,应崇放水了。

不仅仅是这一次,还有之前玩游戏的每一次。

“喝酒!你们输了都得喝酒!”

女生帮男生们倒好了酒,“可别赖账。”

穆家齐慢吞吞走过来:“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就赖你,你这个乌鸦嘴。”林森气鼓鼓的端起一杯酒,“十杯啊,也不知道这酒多少度的,我现在都感觉后劲儿挺大的。”

穆家齐:“你还没喝呢哪来的后劲儿。”

林森:“我刚才喝的。”

穆家齐和林森喝到最后都有些喝不动了,但男人的尊严让他们咬牙坚持喝完。

然后就剩下应崇,他需要喝掉三十杯,几乎等同于两整瓶。

应崇二话不说,举杯便饮。

“能行么,这种喝法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林森看着应崇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不禁有些担忧。

“游戏而已,不然就算了吧。”茉一也被应崇的架势喝得有些怕。

转眼应崇已经十五杯酒下肚,他停下来缓一口气,因为喝得太快,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淌到他的胸口,一条亮亮的线,湿了一小小片衣服。

“喝这些行了,别再喝了吧。”清婉也有些担心:“喝太多了伤身体的。”

钟嘉觅看向鹿怀诗:“你说呢?”

鹿怀诗对上应崇的眼睛:“我也觉得,算了吧。”

应崇朝她笑了一下:“愿赌服输。”

应崇又把后面的十五杯也喝掉了。

游戏结束了,大家又开始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应崇坐在鹿怀诗身边,躺倒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动作。

鹿怀诗眼睛看着大屏幕,心思却放在应崇身上,她担心他喝这么多酒会出事。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应崇摇摇晃晃站起身。

鹿怀诗立马回头:“干什么去?”

应崇说话不是很清楚了:“洗手间。”

鹿怀诗看着他踉踉跄跄出了门,等了几分钟,他还是没有回来。

鹿怀诗有些着急,却没有什么理由出门去看。

又过了一会儿,鹿怀诗坐不住了,推开门来到走廊。

冷气扑面而来,她疾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一路都没有碰到应崇。

她直觉他不在这里,却也知道他一定就在附近。

会不会出事?她的脑海中又浮现起那夜他被打倒在地,红蓝警灯交替在他身上闪烁的情景。

鹿怀诗愈发心焦,“应崇,你在哪?”

就在她经过一个拐角时,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住手肘拉了过来,直直撞入一个满是酒气的怀抱。

鹿怀诗下意识想要惊呼,却听见头顶低低的如砂砾般的声音:“我在这。”

鹿怀诗的心重重一跳,她抬起头:“不是说去洗手间了吗?躲在这吓唬人?”

应崇的目光细致的描摹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你担心我。”

此刻他已被酒液泡得有些迷蒙,眼睛微微眯着,动作也变得缓慢而无力。

“我只是……也要去洗手间。”

“你担心我。”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笃定了。

鹿怀诗不肯回答,他稍稍放开她,手掌抵着墙壁,将她困在自己身前,弯曲了膝盖,低头找寻她的目光。

“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鹿怀诗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应崇,我们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别再纠缠了。”

应崇漆黑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然后不着痕迹却又无法挽回的破碎。

“那条围巾,”应崇忽然换了话题:“是你送给我的。”

他说的是他那条红色围巾。

“嗯。”

那双漆寒无比的眸此时染上酒气,变得无比凄凉。

在没有人的地方,他被酒精洗去一身的阳光,他与这热气腾腾的氛围格格不入,周围再怎么喧闹都没有办法将他感染,他是寂静的,孤独的,寒冷的,就算在许多人中间,仍旧感觉他来自不同的世界。

他不再谈笑春风八面玲珑,他像一个沉默寡言的瞎子,被上帝收回了感知这个世界的技能。

他被丢在世界之外。

他还是瘦,整个人只剩下一个高高的骨头架子,挂不了多少皮肉,尤其现在脱掉外套只穿着里面的黑色衬衫,半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

有种病态的可怖的虚弱感,身上的气质如地狱般死寂。

两人的目光再次对到一起。

“最后一次见面。”应崇缓缓的说:“好,我答应。”

他沉重的声音敲在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咝咝啦啦的疼起来。

“可你要老实回答我,你出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担心我。”

“我……”

“诗诗,”应崇打断她,一字一句的说:“不要说谎。”

他的声音有种特殊的力量,让她不得不照做:“我——怕你出事。”

“你心里还有我。”这一次应崇不再隐藏,浓浓的委屈几乎能够从他的话里渗透出来,带着一股哭腔。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鹿怀诗想起这件事来:“我们就别再聊这件事了。”

应崇垂下眼去,“一会儿送我回家。”

鹿怀诗没说话,应崇继续道:“最后一次见面,答应我这个请求,好不好。”

-

众人都喝了酒,叫代驾的叫代驾,告别的告别。

在KTV门前,一伙人高歌着学生时代唱过的戏剧,却像刻舟求剑,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时光。

茉一喝得最多,几乎站不稳,林森堪堪扶着她:“我和她顺路,先送她回去了。”

“你们慢点走,到家了汇报。”

林森扶着茉一上了出租车,“好嘞好嘞。”

穆家齐送钟嘉觅和清婉,鹿怀诗原本应该跟着一起,可是上车的最后关头,她忽然停下。

“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回。”

钟嘉觅醉得走不动道儿,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你要去哪?”

“很快回来。”

鹿怀诗最后也喝了很多,像是一场发泄,更像一场告别。

她走向大G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如同飘在云端,不受地心引力控制。

司机是褚杰明,鹿怀诗坐上车,“你家在哪里?”

应崇几乎快要睡着,他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答:

“极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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