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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大佬天天想造反 > 第32章 等

第32章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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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陈小粥,在场的许多人都与宋楼兰打过照面,受到的惊吓都不亚于她。

接触过他的人对他的看法偏差到离谱,好似在说的不是同一个人。有的人说他仁义待人真诚,有的人说他阴险狡诈笑面虎,还有的人说他对女人的喜好特别……就是喜欢非常人能欣赏的来的美人……

众说纷纭,他们偷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觥筹交错认真观看歌舞的楚王,又瞧了瞧跳舞的舞娘,舞娘很软很娇,各个白得发光……

这不是审美挺正常的么。

宴会就在这样尴尬又不失亲切的气氛中进行。

有人沉不住气,暗搓搓地问崔范会不会有麻烦。

崔范面上风轻云淡,拈须淡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能有什么麻烦。”

这人又道:“但是那亲王仪仗规制不像不受宠的样子啊。”

他是本地官员,从未入过长安,他们这个地方山高水远,路途艰难,又从未有过哪个亲王公主来过,这般威风的仪仗,他想都想象不出来。

崔范把盏轻啜:“你懂什么,那只是半部仪仗,维持皇家威严而已。”

这官员替他斟酒:“是属下见识浅薄了。”

说实在的,楚王潜伏在荆州府这么长时间,他竟不知,当然不是他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而是他从未在乎过,不在乎当然就不会留意。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冷宫偏殿长到十岁上下,被三公主偶然发现带回抚养,不在朝中任职,也不在军中立业,身后没有母家,就算查出来一些他们的事,又能怎么样。

若不是看在三公主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办这场接风宴。

三公主李纯,生母堇妃,出身清河郡门阀崔氏,与他同宗同族,论起来,他该唤堇妃一声姑母。若不是三公主亲自过问楚王的婚事,陈氏也不会迫于压力与他联姻。陈氏也不傻,鸡贼地挑了一个旁支的女儿,不过就这都是高抬他了。

崔范虚与委蛇地带一众大小官员与名流与他敬酒,力求宾主尽欢。

笙箫簧冷,筝弦渐淡,唯有手鼓咚咚,依旧明快,宴饮即将接近尾声,舞台上却更加精彩起来。一名胡姬赤脚如玉,脚踝上挂着腕铃与如葱的脚趾相连,步伐随鼓点而动,转出许多圈,铃铛声越来越急,鼓点也越来越急,像阵雨,像劲风吹转的风车,不知疲累不晓晕眩,引来阵阵掌声。

直到撤宴换茶,台上的旋转还没有停。

宋楼兰轻嗅茶盏中的茉莉香,荡了荡茶中飘起的茉莉花瓣,小酒窝陷得更深了。

今夜之后,局面都会不同了。

崔范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看他此时笑得不寻常,散席后,便命人将这胡姬送上了楚王的马车。

宋楼兰稳坐车中,未出片语。

卫牧碍于维护楚王荒唐的名声,没有拒绝。

那胡姬是崔范专门训练过的,不管这楚王是真荒唐还是假荒唐,她都能让他荒唐下去。崔范也没什么阴谋诡计,他只是想让楚王舒舒服服的做个闲散王爷,别来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更不要为了不该觊觎的东西要他祭天。

就这样,他走他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他们两不相干,相安无事就好。

“王爷。”胡姬妖娆地跪坐在宋楼兰腿边,半边身体趴在他的小腿上,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膝盖,“奴婢帮您捏一捏。”

纤纤玉手揉按上他的大腿,越按越往上,宋楼兰睁开假寐的双眼,眸光有一瞬的冷凝,伸手按住她的动作,左颊的小酒窝忽现:“美人是用来疼惜的,怎么好让你劳累?”

顺势扶她坐在了对面。

亲王车架宽阔得如同一座小宫殿,两人对坐,如此,距离变得远了许多,暧昧的气氛瞬时变成相敬如宾。

胡姬啜泣起来,泪珠如断线的珍珠滑落脸庞,顺着美丽的下颌,落在雪白的胸前。恰似鬓云欲度香腮雪,梨花一枝春带雨,美得不可方物,难以形容。

“请您不要嫌弃奴婢,奴婢……”

声音也清润娇软,酥入骨髓。

宋楼兰在袖袋中掏出帕子,想了想又塞了回去,寒暄道:“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是荆州府人吗?”

看上去不合时宜的亲切,好像在和老乡攀谈,根本没把她外露的情绪放在眼里。

胡姬见他不为所动,只得自己擦了眼泪,答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叫般若奴,是剑南道人士。”

宋楼兰:“般若姑娘官话说的这般好,是自小就离开故土了吗?”

般若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含着泪,稍稍点头,泪珠又一次滚落下来:“奴婢在成都府的彩云班长大,跟着班主四处卖艺为生,所以会说官话。五年前班主遣散了我们,我就留在了成都府,没曾想这几年剑南道闹盗匪,奴婢半年前就来了荆州府。”

“般若姑娘身世可怜,让本王动容,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留在王府中。”宋楼兰指了指她的脸,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眶鼻头都泛着殷红,似受了很大的委屈的娇弱美人,将她的娇与媚看在眼里,“以后都用不着,擦了吧。”

般若奴愣住,还有男人不喜欢软香玉骨吗?

这楚王真是奇怪得狠。

“你脚腕的铃铛怪有意思的,为何不成对戴?”宋楼兰没在意她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般若奴轻抬玉脚:“胡旋舞步很快,若是戴成对,铃铛声交杂会影响鼓点,让节奏错乱。”

他曾见过一截比这还白的脚腕子,宋楼兰眸光幽暗:“过犹而不及,原来是这样。”

过犹而不及?般若奴微抬脸偷看他,他是嫌她哭太多了吗?赶忙擦了泪。

鲁镇上悦来茶馆中这几日人心受茶价影响动荡不安,散户们都不敢看茉莉香片的茶价,玩其他茶叶的又觉没滋味,想走又舍不得这热闹,光耗在茶馆中浪费光阴。

“陈小粥何日从荆州府回来?”何东来坐小轿冲入卜世仁府上,他站在大厅中一幅猛虎下山的中堂下,焦急地问前来回话的卜府管家,“我账上已经没钱了,我要卖地,我要卖地!”

卜世仁:“你急我比你还急,先坐下吧。”

消息生了翅膀,比人跑得快多了。

楚王到任,入住王府,即将大婚,因在接风宴上尝到茉莉香片很是喜爱,决定婚宴上也用此茶,一时间茉莉香片价格疯涨,直奔历史最高值,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即将破万贯。

何东来能不着急吗?他已将现金与宅院全部投入,还嫌不够,要将地也抵押,这次他必然能成为一方巨贾,无论他买多少五石散都一辈子不愁了。

卜世仁比他还急,他的钱被冻在丰满钱庄,一文都拿不出来,如今全靠三生巷的现金流,但赌坊的现金一旦动了,就难以维持正常停业,而茶馆靠五石散赚钱,周期较长,来钱太慢,只有让那些婊子日夜不停地接客,可还是太少。

他眼见这何东来的财富成指数级增长,不仅眼红,而且着急。

谁知这夯货竟还来找他借钱,别说没有,就是有他不会自己买入吗?借给他能得几个利息。

三生巷中的脚步声比前几日更快了。

沈芜坐在气窗下,贴着耳朵聆听。

她摸着窗框上的划痕,是五条,四娘已经消失了五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转天在人声沉寂后,窗边响了三长两短叩击声,这是沈芜与四娘定的暗号,她来了。

“这几天姐妹们白天夜里都在忙,没能出去过,你的消息我也递不出去了。”四娘很虚弱,嗓子嘶哑,坐下来时呼吸陡然变得粗重,“卜世仁真不是人,没日没夜的叫我们陪客,钱也全部收走,我好不容易趁空遛出来跟你说一声。”

沈芜倒没在意其他的,张口就问:“他缺钱?”

四娘:“废话,谁不缺钱?”

她还有力气怼人,看来只是累,并没有生病。

沈芜:“再坚持几天,很快你就能自由了。”

沈芜判断定然是有人对三生巷下手了。

四娘虽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其实不太理解她为何如此说,为何要如此安慰她,她将一切归结于,傻姑是个好人。

“你不用安慰我,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要是没有这点觉悟,也活不到现在。”

沈芜并不管她当不当真,自顾自地说道:“再等五日,五日内一定会有转机。”

月光下,四娘的脸毫无血色,苍白而森然,她冷冷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沈芜看不见,但她能想象得出,常年没有希望的人,是不会相信什么转机的,她知道语言的无力,但还是坚持说道:“相信你哥,相信渔利口的村民。”

四娘沉默良久,好似打了个瞌睡,醒来时说道:“我走了。”

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在想,她没办成她的事,她们的交易自然就不成立,是以无论傻姑说什么,她都并未再对此抱有希冀,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更不会绝望。

“放心吧,比这再难的日子我都过过,我熬得住。等你男人来接你,记得给我点钱,也不枉我对你上过心。”

沈芜:“我们真不是那样的关系。”

四娘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了,没能听到她无力的反驳。

三生巷外,距离鲁镇十里地的渔利口,一场熊熊大火烧红了整个西面的夜空,那里正是村子西面存放几千斤茉莉香片的谷仓。

这场大火,何东来站在府中的天台上看得清清楚楚。

盛大,绚烂,壮美,好像一座发光的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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