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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尘缘·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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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不会成真。

她不要一触即碎的海市蜃楼。

宁微使劲咬破舌尖,疼痛惊醒即将昏迷的神经,眼前那副其乐融融的画面瞬时消失。

刚清醒就听见白知县哈哈大笑:“是仙又如何?由仙堕魔,你们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

宁微直接忽视,在灵识里向系统吐槽:“传说中的心魔一点儿都不得劲儿,知衡师父才不会笑得那么僵硬,元如师姐冷中带暖,心魔全剩下冰冷了,还有······”

她絮絮叨叨,有向章临进化的趋势。

吃瓜看戏的系统:“······”

暂且隐藏的心魔:“······”

至于魔怔的白知县,他还不知道他被宁微彻底忽视了。

白知县看着黑气裹挟着灵气源源不断的涌进宁微的身体,手持令牌,边扫视被铁栅栏关住的罪犯边嘴角噙笑边踏上离开地牢的石阶。

每走一步宁微眼中断裂的封印经脉重新续上,织成牢笼。

宁微拼命压制体内汹涌澎湃的黑气,挣扎仰头看见白知县离开的背影想,原来如此,通往地牢尽头畅通无阻的路是诱她踏进陷阱的诱饵,如今目标入笼,自当重新关闭牢笼。

外面,在陈管家的带领下,入口已经被迅速修复好。

“还剩下两个。”白知县把令牌别回腰间,盘算着剩下的两位仙长,信步向书房走去。

回书房前,轻柔的微风拂过他的眉眼、衣角和干涸了血渍的鞋面。

鞋面上的一粒尘埃随风浮动,飘离鞋面,落到青葱的一小簇栽种在花盆里的文竹叶上。

而白知县眉开眼笑,毫无所觉。

那粒尘埃正是化形的小洞天,随宁微冒出的鲜血沾到白知县鞋面上进而逃出地牢。

白知县本身并不强悍,而那附身的存在定然也不能完全将能力附在白知县身上,不然他们不会看不出那粒尘埃的本体,毕竟器峰峰主修为有限,打造出的隐匿功能只能隐瞒元婴修士及以下。

小洞天内,章临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死死抱住要冲出去救人的阿宝的同时,分出精力思索打探出来的结果。

白知县手中的令牌能打开地牢封印,却也是召唤那个未知存在的媒介。

想要救出知衡和宁微,他必须在令牌不发动的基础上夺取并使用。

章临手心不禁渗出冷汗,宁微近乎以命铺出的路,他必须好好走。

小洞天拥有类似于千里眼的功能,能把外面发生的事传输给小洞天里面的人观看,所以章临不敢眨眼地将宁微进府后到在地牢遇难的事看了个清楚。

冷静,他深呼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好好回忆白知县三次使用令牌到底有何举动。

第一次白知县使用令牌是为了召唤未知存在附身打败宁微。他看得分明,是宁微把他背在背上后,白知县召唤嘴唇阖动无声念了几句咒语,那令牌泛起朦胧的黑色光芒,装作知衡的白知县整个人变得枯瘦如柴,如同恶鬼般。

第二次使用令牌,白知县是为了召出更多的污染灵气灌进宁微体内。他记得当时白知县的手指转动几下令牌的花纹。

第三次使用令牌是为了恢复地牢封印,使用方法也是转动令牌花纹,只不过手法不同。那么如果要无声无息解除封印,是不是也可以用令牌呢?

章临眼神放光,第一步得到令牌!

他不敢直接现身,而是操纵着灰尘外形的小洞天在府内游荡。

摸清地形才好行动!

只不过在飘到府内东院时,他看见一幢被重兵把守的二层小楼,小楼飞檐反宇、清素典雅,不禁勾起他的好奇与警惕心。

不过现在最大的事情是救出知衡和宁微,不要节外生枝为好,于是他默默绕道而行。

章临不知道,他绕道而行的二层小楼里有他梦寐以求的令牌。

——

二层小楼里,白纤纤摔碎瓷器,掀翻桌椅,乒乒乓乓一顿发泄,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查看。

她气呼呼席地而坐。

少了她的闹腾,楼里寂静蔓延,似乎唯一的声音是她的呼吸。让她回忆起从前与那段在绣楼里居住的最黑暗的时光。

白纤纤自小性子野,喜欢混迹市井,与小流氓打过架,同小乞丐讨过食,西巷那一片不说关系多亲厚,至少大家都是熟人。

教她功夫的师父就是她在那片认识的。

记得是被她打了个屁滚尿流的小流氓找来一个身高体重满脸横肉的大流氓,把她堵在阴暗的巷子里,喊破喉咙也没见到一个人来救她。

也怪她自己遭了那小流氓的的道,不顾危险地追他追到人迹罕至的偏僻小巷。

她知道那种情况表明知县千金的身份也无济于事,况且江湖事该用江湖的方式解决,牵扯朝廷就不讲武德了。

于是面对一个近乎小山般的大流氓和一脸阴笑的小流氓,她暗暗观察小巷环境,莽头就往前冲,依靠灵活的走位,把两个流氓带到积有小水洼的地方摔了个狗啃泥。

解气!

虽然最后还是被大流氓给捉住,眼看少不了一顿打骂,但她直呼过瘾,毕竟她可是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把两个流氓教训得狼狈至极。

大流氓感到被戏弄的屈辱怒发冲冠,把她举过头顶,狠狠摔在泥地里。幸好此处偏僻没铺青石板,但她还是不好受,全身上下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疼。

但她紧咬牙关忍住疼痛,趁脱离掌控的空挡手脚麻利地爬起来就要跑,哪知小流氓堵住巷口阻断她的去路。

她师父就是在此时从天而降,脚踢小流氓,拳打大流氓,与话本子里行侠仗义的侠客一模一样。

然后她死缠烂要打拜他为师,师父被她缠得烦了便半推半就地答应。

师父喜欢喝酒,所以她常常去码头寻短工做活给师父买酒。

可每次她给师父买好酒,她就被师父命令去院里蹲马步,而她师父则是躺在房顶破旧的青瓦上,抱住酒坛用她从未听过得小调大唱: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①

他灌几口酒,反反复复唱着这句:“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那时的白纤纤不懂曲调里掩藏的遗憾与不甘,后来她长到十三岁被母亲强制押进为她建造的小楼里学女红、学琴棋书画、读《女诫》磨去野性,忽然明白过来,她师父对仙界触不可及的向往,就像月明星稀时,她倚栏而望,艳羡外面的点点灯火亮得竟能与明月相媲美。

她师父少时寻得仙宗,可惜败在了测灵的第一关。他没有灵根,注定此生无法修炼。

失望痛苦化成一生遗憾,哪怕习得至强武功也化解不开那浓浓的不甘。

师父郁郁而终,合眼前还用着独属于他的小调哼唱着他的执念,白纤纤伺候在他的床前说出她藏在心中许久的话:“师父,凡间侠士不比仙人差,你除暴安良、扶助弱小,在我眼里比仙人还要值得尊敬。”

师父停了曲调,目光浑浊地看着她,虚弱道:“你,不懂。”

白纤纤握住他粗粝的手,曾经温暖的大手逐渐丧失温度;“师父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你,不,懂。”

人皆有梦,寻仙问道,长生不老。

师父的手突然变得僵硬,白纤纤哽咽着却目光坚定:“我一定会向师父你证明,我们江湖侠客也值得世人向往与称赞。”

从回忆里抽身,白纤纤起身凭栏而望,小楼背后不像正门时时刻刻有士兵把守,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六人一队的展开巡逻。

爹爹和母亲知道她在外有武学师父,但是不知道她的功夫到了哪种程度,只以为她学了两手三脚猫功夫就不务正业地闹着闯荡江湖,孰不知她九岁学武,至今整整九年,谈不上高手,但一般人已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为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做准备,她苦练轻功,二楼与一楼的区别于她而言轻而易举。

“不能再看着爹爹一错再错。”她喃喃道,没有留恋地跃下二楼,顺势滚到假山后,避开巡逻的人。

她准备偷溜出府寻那几位仙长告知真相,却在藏身后花园时偶然听见曲柳麽麽与一位小厮的谈话。

“速速去书房,把这把钥匙和令牌交给老爷,这两个可是放院北那位出来的关键之物,今早老爷走得急,落在夫人那儿了。”

“小的遵命!”小厮揣好两个物什,脚下生风往书房赶。

白纤纤眼珠一转,三两下追上去,把小厮打晕夺走钥匙和令牌。

抬步往北院走了一步,“不行,那位仙长身受重伤,单靠我就不出来,还是得把其他仙长寻来救人。”

打定主意,她按照原定路线逃出府,不料在翻墙出去时发生意外。

她翻墙的地点是在府中人都绕着走的伶人居住的院落,里面的伶人都被她爹爹赶去城西,现在无人居住。

找到一株靠墙长的高树,她利落爬上去,翻墙而出,哪知在落地的瞬间陡然被弹开,重重撞击墙壁然后落到地上滚了两圈。

捂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脑勺,白纤纤龇牙咧嘴爬起来,骂了句:“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靠近那个弹飞她的地方,抬脚小心试探,发现那地虽空无一物,却还真有东西拦住她的脚。

话本子里的隐身衣?

她跃跃欲试地踢一脚,结果那东西岿然不动,她的脚趾倒是像是要断裂般得疼痛。

她不顾形象瘫坐在地上抱住疼痛的脚,无声地挤出哀嚎的表情。

不能发出声音!

在隐息阵法里等待接应的陆饶:“······”

没看出来,傲气的白家小姐原来还有这么滑稽的一面。

蓦地,白纤纤扭曲的表情僵在脸上,她直直躺倒。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逍遥游》·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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