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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黑化尊上的早死白月光竟是我 > 第86章 何患无辞1

第86章 何患无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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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仙台位于蕴天宫西北角,乃是对仙门所有人开放,因此大门单独设置于外面。

眼看着规定时辰将至,关泠月慢悠悠放下书,道:“果真一个小侍女的命,在剑宗眼中算不得什么。”

“走吧。”温君泽道。

二人一路从寝殿走到蕴天宫的大门,守门弟子在两侧笔直地站着,右手按在剑鞘上。

关泠月突然停住脚步,走到其中一名弟子身前。

只因她看到那名弟子微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她关怀地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若不舒服,让其他人替你。”

那名弟子年纪不大,闻言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睛,原来是哭过。

弟子道:“回宫主,弟子并非不舒服。只是想到,这里以前是我师兄的位置,如今他却被剑宗那个妖女杀了,心中悲痛得很!”

“原来如此。”关泠月拍了拍他的肩。

“弟子知道,公审即刻开始,求宫主替我师兄讨回公道!”

关泠月语气沉沉,许诺道:“本君一定。”

温君泽在旁叹了声气,又摇了摇头。

守门弟子不敢再耽搁关泠月时间,连忙侧身让出位置。

关泠月提裙,迈出蕴天宫大门高高的门槛,远远便能看见络绎不绝的人,朝着戮仙台的方向走去。

每个人到戮仙台的入口处,都要领取一副面具,每个人戴着一样的面具,是为大胆直言,隐蔽身份,免遭戮仙台上这些罪大恶极的人报复。

关泠月刚走几步,又被人挡住了去路。

挡住她路的人,是两位年纪稍大的中年人,一男一女。男的头上已是尽数白发,女的头上白发少些,面目却更加沧桑。

看衣着,似乎是凡间的百姓。

他们在她面前十分拘谨,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关泠月算这时间剩余不多,此处人员来往密集,终是忍着耐心,站在原地问:“二位可有事?”

听闻蕴天宫的宫主关泠月,姿色上好,性格沉稳,出尘不俗,眼前这女子倒是能和传闻中一丝不差。

他们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您就是关宫主吧?”

关泠月点了点头。

他们伸出手,指了指旁边僻静的地方:“关宫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关泠月不咸不淡地道:“没那个必要,有事便在此说吧。”

那二人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很快又咬咬牙横下心说:“我们二人,是池暖的父母。”

关泠月有些意外,知晓他们二人的身份后,她才正眼仔细打量他们几眼。

他们讨好地笑着:“我家女儿池暖,听说犯了事要受到处罚,她从小在我们跟前儿长大,我们做父母的对她再了解不过,她真的不是坏心肠!若她做了什么错事,也一定不是出于害人的心理,求关宫主查清事实,对她高抬贵手啊!”

关泠月默了片刻,问道:“难道二老觉得,本君会冤枉她不成?”

“不是、不是!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连连摆手,模样滑稽,“儿女在外,我们做父母的唯有担忧,却无能为力,因此特地来求关宫主明察秋毫……”

在关泠月的沉默中,池家父母忐忑至极,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他们不了解仙门这些路子,只能拿自己在凡间经商的经验,笨拙地处理这些事。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别人的眼里有多可笑。

关泠月厌恶池晚,便也厌恶她的家人,只不过周围人多眼杂,不好发作。

她只能道:“本君会按照事实秉公处理,池暖身上背负几十条人命,吾身为仙门之首,若饶恕她,法理何在?”

池老爷池夫人见关泠月油盐不进,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池老爷便颤颤巍巍地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锦囊。

那是仙门的乾坤袋,他们特意花重金从仙门之人那里买入一个。

池老爷从袋子中一下子掏出好几个木箱,赔笑着放到关泠月面前。

木箱打开,里面是摆放整齐、满满当当的金条,金光晃眼,关泠月微微眯起了眼。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请关宫主收下。”说完,便双双跪了下去。

他们将家产全部变卖,连一块能住的地方都没给自己留下,全无章法,盲目地讨好别人,却不知道讨好的正是设局谋害女儿的凶手。

关泠月眼中寒光一闪,手猛地一挥,几箱东西全部倾洒出去。

她冷笑一声:“竟想拿这些东西讨好本君,那还真是找错人了!”

附近的人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纷纷朝这里投来目光。满地金银珠宝,璀璨华光,一场好戏。

“方才本君从那里出来,守门的弟子求我,说他师兄死于池暖之手,让我帮他师兄讨一个说法。”关泠月指着蕴天宫那道门,“几十条人命,那些死去的弟子何其无辜!”

“而你们,竟然想拿金银珠宝来贿赂我!本君难道是会被这些收买的人么?仙门以守护苍生为己任,你拿这些钱,在偌大仙门中,能收买到谁?”

池家父母愧色浮上,道:“不是的……我们只是……”

“不要再说了!”关泠月义正严词,“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但收了钱便颠倒黑白这种事,我关泠月做不到。”

“池暖与魔修勾结,谋害我蕴天宫几十条人命,本君定会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

围观的人纷纷叫好。

“好!关宫主简直是我辈楷模!”

“有关宫主这般守正不阿的人,我仙门何愁不会发扬光大!”

关泠月向四周的人点头示意,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戮仙台走去。

在一片指责声中,池夫人拾着地上的金条,放回到木箱中。

她眼中止不住地淌着泪,无助问道:“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是好?我们是不是帮倒忙了?”

*

池晚的眼上蒙着一片黑布,手腕脚腕皆扣着千钧沉的镣铐,因为身上伤重,微微走慢了些,那两名带着她的弟子便十分不耐烦地狠狠推了她一下。

她猛地跪在地上,膝盖和地面磕碰,发出巨大的响声。

血顺着裤管,缓缓流淌到没有穿鞋的足上。散灵钉的折磨,和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痛加在一起,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身旁的人恶狠狠地问:“喊什么!有多疼?有那些你杀死的人濒死时疼吗?!”

池晚没有吭声,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突然冷笑了一声。

这笑容里充满十足的挑衅意味,押送她的弟子一下子便炸了,他问:“你笑什么!”

池晚道:“笑你愚蠢。”

他跳脚骂:“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若杀你同门的人是关泠月,你还敢这么对她么?”她微微侧头,面孔正对着那名弟子。

尽管她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但那名弟子还是感觉到自己被里里外外看得透彻。他的自卑、他的胆小,显露无疑。

她说的没错,若是宫主,他万万不敢这样对她。

即便他是在“行使正义”,但也只敢对千夫所指的人。

不对,被她绕进去了!那弟子气得满脸通红:“宫主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别废话,快走!”

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拽着锁链,刚刚站稳的池晚被拽出一个踉跄。

池晚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摸索着、极没有安全感地向前走。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她似乎走了许久许久,这也许是她人生中最后的一段路,在痛苦中没有燕忱的陪伴,便显得那么煎熬,那么漫长。

那些在痛苦中涌现的记忆,如同无数个点,串不成一条线,不知前因,不晓后果。但池晚能感觉到,那些真实存在发生过。

她突然想起来,她对燕忱说,希望他能多来看看她。

她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尽管她现在,和那时,一样的狼狈、丑陋,但她依然想在一眼能望到头的生命里,多瞧见他几次。

因为她喜欢他啊。

那时的她,一样喜欢着他啊……

押送她的人脚步停下,有人拿镣铐重新束缚住她的手腕,高高地吊起,冰冷刺骨。

眼上黑布被人摘去,一片白光乍然涌入眼睛。她被刺得微微眯起眼睛,逼出几滴眼泪,缓了许久,才看得清四周的景象。

她被束在高台之上,四周数不清的人,他们服饰各异,却长着同样一张脸。

诡谲的白色面具,几条恐怖的裂口,下面是黑漆漆的眼睛。

无情、仇恨、冷漠……各种各样的眼神,在打量她,像在打量没有生机的死物。眼神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情绪,那些不加掩饰的恶意,坦坦荡荡在光天化日下,让池晚忍不住全身发抖。

她以前是平民爱戴,仙门称赞的云琼上君,从来没有承受过这么多恶意。

她自诩什么场面没见过,却依旧会感到害怕。

关泠月此刻到场,人群中为她自动让出一条路。她气定神闲,缓缓走到池晚的正对面,胸有成竹,眼神在嘲弄她。

——你不是骨头很硬么?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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