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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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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婵”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因为词库里的词汇量没有应对的语言,所以只能讷讷不语。

——冬蝉今天说了很多话,但没有一句是应对这种情况的,陆吾也根本不可能对冬蝉说这种话。

它想要挣扎,把手抽出来,但陆吾握得很紧,根本不可能给它这个机会。

陆吾十分温柔,但又满含残酷意味地微笑起来:“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利落地单手抽出长刀,并未举起,只是斜斜半垂着,甚至都没有将刃尖对准“冬蝉”。

“离她远点。我只说一遍。”

“冬蝉”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对于这种对人类了解甚少的生物个体来说,分辨人类话语中的隐藏含义实在是太难了,但感知一个人的恶意也实在是太简单了。

它跟踪陆予很久了,但直到那个雌性来到这里,它才选定目标。

如果敢招惹两人的话,它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还不敢让控制的这具身体出现异常。

片刻后,被陆吾拉着的身体软绵绵地倒进他怀里。

“冬蝉。”

冬蝉急促地呼吸着,立刻扭头去看哪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黑暗的映衬下,“伪神”显现出一个和她有五分相似的身形,但又没有完全相似,它背部鼓起一截诡异的骨头,像是肩胛骨往外支出,苍白皮肤像是在水里泡了三天一样,贴着骨架。

未成型的脸上已经有眼眶的轮廓,眼眶内的眼珠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上下左右转动。

冬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但她却不是震惊于这怪物的外貌,而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

“我就直接说了吧。”冬蝉疲惫地坐在篝火边,低声说:“我在巴别塔见过这东西。”

“你在发烧,别再想这些费心的事情了。”陆吾蹲下来,温柔的说。

但冬蝉却一瞬间控制不住情绪,“你不是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它为什么会选中我,巴别塔的手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在和议会里的谁合谋算计我?!我现在没有任何职位,政治部的提名我早已经拒绝了,你们得不到任何东西——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

她的话语突然止住了,因为看见陆吾含痛的目光。

“......”冬蝉大口呼吸着,胸膛起伏,扭过头去不看他。

但一扭过头,陆予正在另外一边坐着。

冬蝉:“......”

她勉强平静了下来,说,:“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巴别塔里的家族势力远比外人可见的盘根错节,政治斗争也残酷之极。伪神不是完全的自然产物,而是巴别塔内部斗争的结果,我还是劝你们解决完这次的事情就别和巴别塔有太多来往了,巴别塔用意不纯。”

冬蝉接着说:“我不清楚原理,但见过一次,这东西的跟踪和模仿能力会让人疯掉。甚至到最后,伪神学习了宿主的大部分习惯和词汇动作后,它甚至可以直接替代宿主出现在人前,不是很熟悉的人很难发现。”她没什么感情地评价道:“这不和你们的手段很像吗?”

陆吾低着头,苦涩地挽唇一笑。

“对了,你刚才对伪神说的那句话,如果它不走,你有什么办法?”

陆吾说:“我没有什么办法,刚才不过是...吓唬它罢了。”

冬蝉这次彻底无语了。“那你还敢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有什么关系?”陆予拨弄着篝火,轻描淡写地接话:“想它也不敢轻举妄动。”

篝火静静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细声响。

冬蝉在这段声音里迷迷糊糊地合上眼,她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烧得愈发严重了,浑身上下温度滚热,连抬抬手也觉得费劲。

这昏昏欲睡中,她隐约听见陆吾苦涩的声音,轻声说:“我并非目的不纯......我只是为你而来。”

这才是最大的“不纯”吧。冬蝉心想。

等到天色微明时,冬蝉感觉自己被托了起来,有人温柔地将她托举起来,背在背上,平稳地前行着。

她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但等到疲惫不堪、濒临崩溃的身体被托举起来时,冬蝉也在这种氛围里感到了稳定和安心。

往城市内部走到路比往外走要简单得多,也要快很多。

三人走了一个上午就成功绕出了边缘错综复杂的通道,见到了整个城市的内部景观。

和外面的城市比起来,这座城市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各种墙壁上和地上的痕迹。

那些漆黑的痕迹散发着腥味,在地上划拉出一条条长而宽的黑痕,像是什么大型软体生物爬过留下的痕迹,而且不仅仅是地上,就连建筑物上也全都是,墙壁、屋顶、街道,这里显然已经被污染生物占据,成为一个大型的地下巢穴了。

怪不得会引发地质塌陷,污染也扩散得极快。

三人刚刚走到边缘的街道准备向里进发,就看见道路的路灯地下,横坐着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穿着眼熟的黑白色战斗服,长发松下来披散着,整个脑袋看起来凌乱不堪,手掌、手臂、脸颊,连同地面上都染着鲜红血迹。

血液还是红色的,她没有被污染,而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是陆予因为被伪神跟踪而走失的那个队员。

陆予沉默地蹲下去,用手撩开她披在面前的长发。

眼睛已经丢失了,脸上只剩下血糊糊的两个窟窿,面部被尖锐的东西多次划破,看不出原本的样貌,耳朵也是一片血迹,应该也是被她自己戳聋了。

“节哀。”冬蝉说。

被伪神跟踪的人多数就是这个下场,因为接受不了耳边总有自己的声音不断诱惑自己、代替自己说话,而戳破了双耳,因为不能容忍伪神逐渐变得和自己越来越像,而自行毁容,因为不想再被操纵、诱惑,而戳瞎了双眼。

陆予紧紧地握拳,一语不发。

半晌,他才站起来,用队员丢失在旁边的外套裹住她。

他转过头看着冬蝉,低声问:“你也会......”做出这种设想对他而言显然很困难,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去想象那个最坏的结局,因为才能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到解决的方法。“你也会这样吗?”

冬蝉转头不语。

“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这种失去已经足够刻骨铭心,让他永不能忘怀。

冬蝉没说什么,虽然她也觉得这种事情是无可阻止、一定会发生的。

现实不是理想主义,不是不想的事情就不会发生。现实就是她已经被伪神盯上,而那只伪神还已经笨拙地学会了她的部分词汇。

但起码在这一刻就不要去刺激他了。

空荡荡的城市里三人的脚步声交错可闻,除去黄沙细细流动的声音,这里安静得像一座死城。

城市里都已经被搬空得差不多了,三人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开着房门的住宅,房间很大,但除了一些实在是搬不走的大型家电家具,屋内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

空空荡荡的床板、沾着灰尘的沙发,以及冰冷的瓷砖地板共同构成了这片空间仅有的色调。

陆吾在门外警戒,陆予在屋内一间间地破开房门查找房内是否有缺漏和污染生物的痕迹,两人甚至都不需要商量一下,就已经默契地分配好动身了。

冬蝉困顿地站在原地,“抱歉……我想躺一会儿,咱们轮流警戒吧,三个小时之后喊我就行。”

床板还沾着灰尘,冬婵简单拍了拍就直接倒了上去。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是滚烫的,但没有药,没有防护设备,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身体素质够好,一觉起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没一会儿,走过来的陆吾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帮她将散乱地,沾在脸颊边的长发梳起来。

她侧躺着,目光虚无地望着前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毕竟他们也曾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过,只不过那时候她废物又娇气,总在心里嫌弃野外的环境这儿不好那儿不好。

在草地上休息时她总担心会不会有虫子爬进自己头发里,在湖边又嫌弃水汽重。

但那时候她又不肯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憋着气,宁可坐一整夜也不吭声——她也不希望被人诟病太娇气,但又实在是不能接受环境太差。

总是两人,默默地发现了她的一切,为她忙前忙后,心疼地叹气,摸摸她的脸,用那种温柔又纵容的目光看着她。

“……我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冬婵喃喃地说。

“嗯。”陆吾坐在她枕边,轻轻地应声。

“明明那么好……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呢…你们把一切都毁了……”冬婵说完,想起什么似地,自嘲地笑了一声。“也对,对你们来说也不算好事吧。”

毕竟她那么娇纵,总要两人哄着伺候着,也算是压迫了他们的一份子吧。

陆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说什么呢?

安慰还是辩解?可这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仅仅是现在这样平静安稳地相处就已经是他的苦苦不可求。

比起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他只是更怕这个梦一样的画面破裂。

最后他只是说,“你是好事,与你相遇,是好事。”

冬婵翻了个身,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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