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凌十一岁那年，圣婴的事情还是被张瑞山捅了出来。

他从神坛跌落到了谷底，族人们都在背地里议论纷纷，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毕竟他是纯正的麒麟血，还是下一代族长。

当他走过之后，又有人在指指点点，张启凌的脸都快结成冰了，怒气也升到了极点，眼里分不清是怒气还是戾气。

“哥哥，不生气。”白嫩的小手拍着张启凌的胸口，好像要把他心中的怒气拍走，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可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想让他开心。

软嫩带着暖意的手拉住了他的手，张启凌心中愤怒和眼中的戾气，一下就消失无踪，仿佛比药还管用，让他的心静了下来，他抱起小丫头，温柔的看着她。

“哥哥，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更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张启真无比坚定的看着张启凌。

张启凌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话他爱听，这可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小夫人，眼里浮起一丝笑意，淡然地说：“哥哥不生气。”

他不爱笑，见人要么冷笑，要么不笑，天生如此，淡然如水，只有小丫头，却总能让他笑。

自从张启真出生之后，娘的身体就不是很好，爹把更多的时间用在照顾娘身上和教他武功，分不出多于的时间给张启真。

从张启真三岁之后，张启凌就把她抱到自己的房间，跟她同吃同睡。

总而言之，张启凌每天练完功，做完功课，剩余的时间全都扑在了小丫头身上。

真的是把媳妇当闺女养。

正厅里，张瑞桐在和张盐墨，张盐城商量事情。

“明年你俩跟我去泗州古城。”张瑞桐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

兄弟俩都震惊的看向张瑞桐，张家人都知道泗州古城的墓是最难盗的，不到万不得已张家人是不会碰泗州古城墓的。

暗处的张瑞山虎视眈眈让张瑞桐腹背受敌。

兄弟俩对望一眼：“好，我们去。”

“去之前，我要把真真和凌凌的婚事办了，我要亲眼看着他俩成亲，我才能闭眼。”张盐墨忧心忡忡的说，真真的脸太美了，虽然她现在还小，还是能看出来她以后的绝世容颜。

一个女人长的太美，不是好事，没有足够能力守护的颜值，这是祸事，不是福报，尤其是在乱世，那张脸只会给自身带来无尽的祸端。

张启凌是他养大的，他的身手在这世上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足以保护真真，只有他俩成亲，他才能放心的走。

“你选个日子。”张瑞桐看着他，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他俩还太小？”张盐城问道。

“小不是问题，先成亲，不圆房。”张盐墨眼神无比坚决，自古以来也有七八岁就成亲的。

张盐城看着大哥，知道大哥决定的事情从不更改。

这一天，张起真正在族里闲的乱逛，突然几个男孩拦在她面前，鼻孔朝他的说：“你哥哥不是圣婴了，马上他也就不是下一任族长了，你未来的夫君也要换人了。”

“说不定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呢”

“对呀，你长的这么好看，没必要在一棵树吊死。”

张起真清艳的小脸霎时阴沉下来：“关你们屁事。”

父亲说不能喜怒于形。

张起真吐出那口浊气，只神色淡漠地走过，好的议论，坏的议论她全不放在心上，更影响不了她。

谁知那几个男孩不依不饶地又跟了上去，其中一个男孩说：“你看，我也长得不差，要不你嫁给我吧，我让我父母去你家提亲。”

张起真停下脚步，轻蔑的神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不客气的嗤笑一声道：“你别做梦了，我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你的。”

就他长的那样，还想娶她，没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另一个高大的男孩凑到她面前：“你不喜欢他的长相，那我的长相可是很不错的。”

她是族长的嫡亲孙女，又长得跟小仙女似的，娶她，不管那样他都不会吃亏，还会水涨船高呢。

张起真看得好气又好笑，眼里闪过一抹邪恶意味：“除非你们再回娘胎里重造一遍，然后你们再长得跟张启岚一样好看，我就嫁。”

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就不要纠缠她，让她嫁给他们了，想都不要想。

不管哥哥是不是下一任族长？她都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族长夫人，她也不知道会嫁给谁？

张启岚是何许人也，他们一辈子都追不上。

那几个男孩感觉被小丫头的话侮辱了，都气势逼人地站在小丫头面前，想给她一点教训，不要以为她是族长的嫡亲孙女就可以目中无人。

嘿，说不过她就想动手是不是，她张起真怕过谁。

张起真掐腰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帮比她大了许多的男孩子。

她腮帮子气的鼓鼓的，从小她和族里人就没少拌嘴，她有父母的偏爱，还有爷爷奶奶的底气，从来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还击过去。

她弯了弯眸子，挺不客气撸着袖子：“想打架是吧，来，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尽管放马过来。”

她眼珠在一瞬间泛出狠厉的光，如刀光森冷，空气里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一点，那几个男孩子都震住了一瞬间，吓得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张起真眯起星眸，轻哂一声，就这点胆子，还想让我嫁给你们，做梦！

又想到哥哥的事情，小丫头郁闷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像小乌龟似的慢吞吞地走到家门口，看到哥哥正在苦练武艺。

她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

“真真。”张启凌淡然地喊住她。

刚才她一直就站在门口，动作和眼神都很木然，仿佛一根棍子杵在那里，站了好一会才进来。

张起灵走到很前，蹲下来问：“怎么了？”

小丫头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们说你不是族长，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张启凌脸色彻底阴沉下去，凤眼闪过一丝拧色，轻轻地哄着小丫头：“那你想嫁给哥哥吗？”

小丫头哭的抽抽噎噎的：“可你是我的哥哥，不能嫁的。”

张启凌脸上的笑容淡淡，语气带着一点循循善诱：“我们不是亲兄妹，我是父母收养的，是可以嫁的，你还想嫁给我吗？”

小丫头如遭雷击，有点呆滞地看着张启凌。

哥哥不是她的亲哥哥，她怎么不知道？

张起灵看着愣在原地的小丫头，神色复杂地苦笑。

年纪还是太小了，喜欢的东西也太浅了，就像浅浅的河水一样，他一伸手就能摸到底。

没事，他可以等她长大，等她弄明白她的心思。

他的大手往小丫头秀发上揉了揉，含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是下一任族长的，绝不会让你嫁给其他人。”

他无比确定自己此刻的心意，小丫头的夫君只能是他，自从母亲给他说了小丫头是他的妻子，他就认定了小丫头，谁也不能从他手里抢走她。

听着他保证，小丫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

小丫头别扭地哼唧一声：“我还没想好要嫁你呢？”

张起灵刮着她的小翘鼻，轻轻地哄着她：“那你慢慢想，别让我等太久就可以。”

他看着外面大好的天空，感受着陽光照在身上的阵阵暖意，微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

是不是圣婴不重要，只要小丫头是他的就行。